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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东做得到,一定帮奶奶办到。」
东真心诚意不带半点勉强和应付的口气更让森光子感到愧疚和不舍。这孩子怎地让人如此心疼,命运却又如此多舛。
「东替我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信封上的人,信上有地址。」
东接过一看,道:「法国吗!? 奶奶在法国也有朋友啊!」
森光子点点头:「上次说过你极像我一个老朋友,就是这人,好久没联络了,我特意叫你替我送信,一半是想吓吓他。」说完吐了吐舌头。
东给森光子的顽皮闹得一笑:「好,东就先帮奶奶办这件事,顺便瞧瞧我老来是怎付模样。」将信慎而重之的收进衣袋,东站起身向森光子道别:「奶奶,我该走了。」
虽是道别东却不说再见,森光子也明白,东既决意要走就不会再回来,以後恐无相见之日,心里一酸,不禁红了眼眶。
东将森光子搂入胸膛,声音已是哽咽:「我会一辈子记得奶奶的。」
「好孩子,好孩子…是奶奶对不起你…」
森光子的泪终於流下。心里念著,达也,对不起,在我的看护下,你的侄孙儿仍是这般受苦,我让东到和也那里了,希望这可怜孩子的不幸和苦难能在他爷爷妈妈那里完全结束…
锦当时给东的无理取闹气爆了头,完全没有想到东的行径与平日大相迳庭。接著京香因为受了刺激,情绪起伏太大,竟然早产。待锦安顿完京香母子,静下心来愈想愈是不对,东当时爱璃甚深,但为了真一几乎舍命,又怎会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
东从未承诺过要留在自己身边,他以前就说过,等锦找到自己的所爱,他就要离去,莫非他早打定主意…愈想愈是心惊,锦急急冲回东的别院,房里一如以往收拾的乾乾净净,完全看不出与平日有何不同。
翻开衣柜,仍是满的,看不出半点主人要离去的样子。但锦一颗心只抬得更高,颤著手拉开抽屉,东放证件的地方已经空了,果然…他还是走了…
锦全身力竭,颓然坐倒在床,带得枕上一个小盒弹了起来。锦一眼就认出这个盒子,雾著眼拿起,双手发颤不敢打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开启,里面端端整整躺著东向来片刻不离身的鍊子…去年生日时,他亲手帮东戴上的鍊子。东要离开,竟连这鍊子也不带走?!是决意与他情断爱绝?!
拿起压在鍊子下的纸片,是天天看的熟悉字迹,写的却令人断肠的话语,”锦,你的幸福不在这里”。
锦自牙关低声哼出:「东,你狠,只有这麽短短一句,就要抹掉我对你的几年痴恋?!」
再忍不住心头怨恨,抓起整个盒子死命往墙上扔去。直直盯著自盒中跌出来的鍊子,锦的眼里充满愤恨、无奈、怨怼、怜惜…最後仍是转为浓浓深挚情意…
捡起鍊子放在手心上,又似呢喃又似埋怨:「你真任性的可以,我的幸福是你说了算吗?! 我说过,这一辈子对你再不会放手,你以为是玩笑话吗?! 走吧!
逃吧! 不管你到那里,我都要找到你,让你清清楚楚明白。」妻子、孩子、家庭,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麽?! 我…只要你啊…
「松岛,」锦唤来松岛,短短一句吩咐:「我要东的下落。」
「是。」松岛恭身应答。心里暗叹,会长终於还是想通了吗?!可惜已经晚了。脸上没现出半点异样,松岛转身欲走…
「慢著。」唤住松岛的是森光子。
「奶奶。」锦扶著森光子坐下,眼神却不解的望著森光子。她极是疼爱东,怎会阻止自己去找他。
「你还找东干嘛?!找回来又能怎样?!」森光子凌厉的眼光看著锦。
「他欠我个解释。」锦笑得漠然却掩不住眼底的柔情。
森光子深吸口气,直接问出:「京香怎麽办?!」
「京香?!」锦低低笑了起来:「她又与我何干!」
「她生下你的孩子…」
「她”偷”生下我的孩子。」锦淡淡截断森光子的话:「没经过我的同意,没询问过我的意见,但孩子既然生下来了,她愿意照顾就带走,不愿意就留下来,我自信还教养的来。」
「锦,你怎能这麽绝情?!」
「绝情的不是我,奶奶。」锦深深望进森光子的眼里:「她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竟拿自己的小孩当赌注,为了自己,却来牺牲我和东的幸福,她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只让我感到痛苦更加痛恨,这种女人,我怎麽可能娶她?!」
「唉…」森光子叹了口气。
她明白,她当然明白,京香这麽做实在错得离谱,但在感情里谁不自私?! 就连东,他的离去看似是成全了锦和京香,但一半也是怕自己承受不起伤害吧!!
「京香她…终究是你孩子的母亲啊!?」
「这是什麽藉口?!就因为这样我和东就得承受她犯下的错吗?!」锦低声咆哮:「想都别想,她自己做的错事她自己担。」
「锦…孩子是无辜的呀!」森光子又沈沈劝了一句。
「我不无辜吗?!东不无辜吗?!」锦愈说愈是激动:「这辈子我只对东有承诺,其他人如何…我…又怎麽管得了这许多?!」
看著眼前爱孙的苦痛挣扎,森光子自也难受,拉起锦的手,温声劝慰:「东为何离去难道锦不明白?!他也是为你好啊,莫辜负他的苦心…」
锦倏然吼了起来:「我不要他自以为是的体贴,他苦,难道我不苦?!他走得云淡风轻,潇洒自在,却要我一辈子受这无尽折磨…」
神色转为哀伤悔恨,也只有在森光子面前,锦才能尽吐自己的脆弱:「东说得一点没错,那孩子是我背叛他的证据,如今他又因此离开我,我…我真要如他所说,见那孩子一眼便要痛苦一次…他若真为我好,怎会狠心留我一人独自嚐这苦果…」热泪已随著话语淌满脸颊。
「傻孩子…」森光子将锦搂入怀里,泪也垂下:「两个都是傻孩子…」
掩在门後的京香颓然坐倒在地,她错了,如同锦说的一样,当真错得离谱,处心积虑换来的竟是最爱的人深沈的痛、无尽的悔和对她的恨…
「没有?!」锦拿著电话的手不禁颤了起来。
电话里不知还说了些什麽,收了线後,锦颓然坐在椅上,将脸埋在手里,久久不能说话。
一个月了,东离去已经整整一个月,好像自空气中消失一般,没有任何音讯。
据森光子所说,东一定会到法国法贝瑞尔家去,那是森光子托他办的事,依东的个性,既然应允了一定会办到,他说会先去法贝瑞尔家就一定会先去。
松岛也查到东的第一站确实去了法国,但下了飞机後再查不到行踪。
而自法贝瑞尔家传来的消息更是吓人,原来法贝瑞尔家曾接到歹徒勒赎的电话,说是绑了法贝瑞尔家的诺雷少爷,但诺雷少爷当时好好在家里,怎麽可能被绑?!
这个电话只被当成恶做剧一场。
後来锦联络上他们,才觉事有蹊跷,待锦赶到法国,看过诺雷更是完全明白为什麽。
诺雷是樱子的养子,当初本是为了安慰樱子失子之痛才收养,所以诺雷不但是东方人,收养时面目与当初死去孩子十分相似,及到长大,那面貌与东竟还有七、八分相像。西方人看东方人本就分辨不清,又何况是如此相像的二人。
锦推测是绑匪认错人,误绑了东,勒赎不成发现自己绑错人,东的安全也就变得十分危险。
法贝瑞尔家马上动员家族势力要把东找出来,但几天过去了,不仅绑匪没有联络,连法贝瑞尔这样的大家族竟也寻不到蛛丝马迹。
这世上要令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太过容易,众人渐渐死心,只有锦,仍然抱持著万分之一的希望…
第九章
锦望著窗外夜幕,满天星斗映著月辉,淡淡柔柔的,晕染出银白的亮。第五个东的生日了,那日的盈盈笑语仍是历历在目,东脸上的淡笑、轻愁、浅忧…萦绕心间那有半日能忘?!
那时对东的誓言仍然清清楚楚回盪在耳边…”直到你一百岁、二百岁,我也要为你唱这生日快乐歌……你要在天堂,我便在天堂唱给你听,你要在地狱,我也会在地狱里唱给你听,总之,年年今日,我都要在你身边为你祝福”……
东,我没忘记对你的诺言,但你到底在那里?!如果真能确信你已不在人世,我不会有丝毫犹疑随你而去,但要是你没死,我又怎能舍得下你一人?!这种日子我还要过多久?!你到底还要惩罚我多久?!谁能痛痛快快给我一个答案?!东…你到底在那里…
睡梦中的人有著一张白皙俊美的脸,轮廓不似西方人那样夸张的深刻,也不似东方人淡然的平板,饱满的额上散著几绺柔细的发丝,鼻子高挺,线条却极为细致,还有一双即使闭著眼也能看出是连东方人都难得一见的美丽凤眼。浅白的月光自窗外照入,映在那清雅出尘的脸上竟带著不可思议的高洁和纯真,直让人看得再转不开眼。
倏然,那好看的眉紧紧拧起,姣美的丰唇里吐出低低的呢喃和呻吟,汗也自光洁的额上不断汨出…
「伊斯…伊斯…醒醒…」
一双大掌轻拍著因恶梦扭曲的脸颊,那脸在大掌下更显得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