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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好象以前在哪听过一样!
“乖乖听话再睡一觉,很快就会好的。”
……
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漆黑一片,只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我试着抬了下手,发现自己终于可以动了,不由得放下心来,只是腹部传来的阵阵灼痛感让我忍不住蹙眉。
微眯着眼睛打量了周围一眼,发现除了自己躺着的这个硬邦邦似床不似床的东西以及旁边放着的一些刀器外,这个房间没有其他多余的摆设,其中一面墙上可以看见许多类似抽屉的东西,不时可以感觉到从那里传来阵阵寒意。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刚想坐起来时,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继而走进一个身材颀长的人。
“哦?你这么快就醒了。感觉怎么样?”说话的人有着一副略显低沉却又富有磁性的声音。
“咦?”光线太暗,以致于我无法看清他的脸,但不知为什么脑袋里突然浮现一个声音告诉我,他是我认识的人。
“怎么?不记得我了?”揶揄的声音从那人口里传来。接着只听拍的一声,房间亮了起来。
忽然出现的光线让我一时适应不过来,连忙闭上眼,等我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张俊逸非常的脸,吓得我差点跳了起来。
“瞻…瞻衡宇…,学…学长?”由于震惊过度我连说话都开始打结。
“呵,看来你还记得我。”男人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开什么玩笑,这张脸再怎么说也曾经在我心里逗留过一段时间,怎能说忘就忘。
“如果没有我的话,只怕你现在已经到阎王府报到了。” 瞻衡宇斜眼睨了我一眼。
“呃?”经他这一提醒,我才想起自己中弹的事。等等,,我记得我再次昏睡过去时,分明看见一个一脸兴奋拿着手术刀的人,忍不住问道:“学长,你是医生对吧?”
“不知道伦敦首席法医算不算医生!”
“?!”不会吧!法医?神啊,你不要告诉我是他帮我动手术的,不然我一定恨死你。
“你肚子饿了吗?嘴张得这么大。” 瞻衡宇打趣的看着我。
“学长。”我无意间瞄到了墙壁间类似抽屉的地方,哑着声音问道:“这里该不会是……”
“太平间。”瞻衡宇自行说道。
“!!”
“事态紧急,为了你的小命着想,只好把你送到这里,就地解决。”
就地解决?太平间里?用解剖死人的刀具?!
“在你康复之前,就先住在我家里。”
“诶?等……”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我就接收到瞻衡宇凌厉的一瞥,出口的话全数吞回肚子里,不是我不想拒绝他,而是根本没那个胆,因为我看见他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手术刀,明晃晃的,仿佛随时有可能刺到我身上来。
所以啊,我才说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这辈子竟让我好死不死的煞上了瞻衡宇这个克星,不但在他面前尽失大丈夫的尊严,别说平日在公司发号师令的威严不翼而飞了在他面前我根本就是连大气也不敢抽一声,被他大压得连人生自主权也没有,整天小心翼翼,惟恐自己哪里惹怒他。唉,总之一句话:待在他身边的这四天还真不是人过的。
这不,午餐时间又到了,即使我万般不愿还是要去他的工作室——太平间找他。一想起又要进那个阴森可怖的地方,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发毛。
站在太平间门口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我下定决心打开门。原本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次的完美笑容在看见里面的情景时瞬间扭曲得难看异常。
只见瞻衡宇颀长的身段包裹在白大褂里,纤长的手指以极其优美的姿势握着手术刀熟练的摆弄着躺在他面前的尸体,一脸诡异的兴奋,隐约间还可以看见他脸上挂着一抹让人发毛的红晕。
抖擞着身体,我考虑着该不该在他还未发现我时趁早溜之大吉。可惜,天公不作美,我才稍移动了下身体,就发现不知何时瞻衡宇已转过身定睛看着我,他手里还捧着一团鲜血淋淋的类似肠子的东西,从他眼睛里我似乎看见了一个嗜血者的身影,身体忍不住又是一阵颤抖。
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十秒,瞻衡宇才悠悠的开口道:“你来了。”
没有回答他,我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一手捧着一团鲜血淋淋的东西,一脸悠闲的和我说着话。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世道?怎么会有人做法医做成活象一个心理变态支解狂的样子?!
好象没有看见我满脸黑线的样子,瞻衡宇尤自说道:“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吧,我已经准备好了盒饭放在那边的桌子上。”沿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那放着手术刀具的桌子上放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盒饭。忍不住再次打量了这个阴气逼人的太平间一眼,我嘴角一阵抽搐。
“怎么?害怕在这里吃饭吗?” 瞻衡宇诡异的对我笑着。
带着挑衅的眼神看他一眼,我二话不说随手扯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一副谁怕谁的眼神打量着他。只见瞻衡宇一脸打趣的看着我,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放下那团被他碰在手里的东西,径直去洗手。
看着手里的盒饭,眼角不由自主的瞄到那团鲜血淋淋的东西,说实话,我一点胃口也没有,再看一眼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瞻衡宇,我的胃没来由的一阵抽痛。
似乎是注意到我在看他,瞻衡宇抬头定睛看着我说:“没胃口?”
无语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我默默地放下手里的盒饭点头。
在这种鬼地方,谁还有胃口吃得下去,没有狂吐一番就已经给足你面子了。
“是吗?你明明也是个医生对这种地方应该很习惯才对的啊。”
“我已经弃医从商很多年了。”
“哦?”从瞻衡宇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少的惊讶,只是一句很平淡的问句。
呵,果然从一开始就只是我一个人在演独角戏。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让我走?”我双手环臂的盯着他。
“……”
又是无声的沉默,我忍不住站起身往门边走去。这个混蛋,每次问到这个问题,他就给我玩沉默是金。哼!别以为我一定要求得你的同意才能离开,告诉你,我现在就卷包袱回去找我的小景。
才走没两步,一个泛着银光的东西险险的从我脸边闪过,咚的一声直插入墙。我呆楞的看着没入墙壁只剩刀柄的手术刀,转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支手托着腮打趣的望着我的瞻衡宇。
“林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惹火了我,你要付出什么代价。”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此刻瞻衡宇笑得温柔的表情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发毛。这个流氓,如果我违背他的话,他一定会干出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事来,我敢打包票,他绝对会说到做到……
躺在床上转来转去的就是无法睡着,脑子里浮现的尽是瞻衡宇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
妈的,这都已经过了几年了。从他七年前突然不告而别开始我就已经把关于他的一切全数封了起来,包括喜欢他的那颗心也完全冰封。想想当时的自己还真傻,为了跟在他身边,不但报考了自己兴致缺缺的医科,而且断然解除和未婚妻的婚约,惹得父子俩差点反目成仇,为他做了种种牺牲后,换来的却是他的不辞而别。当时的自己心灰意冷之下跑去跳河自杀,好在在我即将跳下去的前一刻遇到了小景,忙把伸出去的一条腿缩了回来,,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从此以后小景便成了我生命中的最爱,瞻衡宇这个混蛋也自此滚出了我心里。
可是,上天为什么就是这么喜欢捉弄我,明明以为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明明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地摆脱了他。现在倒好,不但被他以受伤为理由软禁在家,还发现他比以前更加的恶劣,让我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反抗情绪在瞬间就惨遭秒杀。
躺在床上叹了第N次气时,腹部的伤口忽地传来一阵疼痛,让我忍不住一阵皱眉。刚想着要坐起来,门边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没等我出声,门就被打开了,只见瞻衡宇一手托着一个银盘走了进来。
斜睨的打量了我一眼,瞻衡宇走到床边说道:“该换药了。”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双手熟练的解开我的衣扣,拿起托盘上的手术刀,手起刀落间就将缠在我腹部的绷带割断了,看着他手里拿着的手术刀,我忍不住又是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浑身难道就不能用正常点的方法帮人换药的吗?!有事没事喜欢拿手术刀出来比划一下,害怕没人知道他是鼎鼎大名,众所周知的法医么?正当我还想在心里痛骂他一顿时,眼角忽地瞄到瞻衡宇的脸色,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