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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念初中还是高中呢?”
我停住,盯着女人的血盆大口只想把手中的衣服塞进去。刚进大学时也有人把我认为是高中生,如今我堂堂高等学府三年级的学生,这女人竟问我念初中还是高中。虽说我身材五短,但是,她见过哪个初中生发育得有我这么…成熟!
欠揍的丁晓躲在旁边偷偷地笑。
※
“气死我了!”
“哈哈哈…”李玲捂住肚子笑得蹲在地上,“其实…其实…前几天有个大二的学弟说他想和你认识认识,他说…他说…哈哈…他说你有…有…初中生的…纯真气质…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我看起来真的那么像…”我内心深受打击,好象上小学时被别人嘲笑是矮冬瓜的那种滋味,过了多年好不容易不再为身高感到自卑…“走!”
“去哪儿?”
“美发店!”
发型师问我想做什么样的,我告诉他要看起来很成熟的那种。我就不信,初中生还准许烫卷发。在发型师和李玲的共同探讨下最后给我弄了一个叫啥‘S’中卷的发型,两个人不停地夸好看漂亮。我看着镜子里也是越看越顺眼,带着点妩媚有些张扬,最重要的,不会再有人把我当作中学生。
李玲那小女子说话不算话,最后还是我自己掏银子,一个头发四百块钱啊,猪头肉都要买好几个。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丁晓在厨房做饭。大多时候做饭是我的事,我回来迟了他会准备好饭菜留一份给我,所以我极少在外吃饭,外面馆子的菜未必比他做的好吃。这方面我必须承认,他是个好孩子。
放下包进厨房问他,“要不要帮忙?”
“能吃了…”他转过身来脸色大变,像是看见科幻片里的异形,惊声问:“你的头发!怎么回事!”那样子使我想起小时候老爸逮着我偷偷抽烟头时的表情,怒不可揭,扼腕痛心。
我拨了拨头发说:“就这么回事喽,每天可以不用梳头,多省事。”卷发越乱越有味道。
“丑八怪!”他愤愤瞪着我,端起菜从我身边擦过,还故意撞了我的肩。
我朝他吼道:“丑八怪又没让你看!”不懂得欣赏的毛头小鬼。
“看了还扎我的眼!”
“臭小鬼存心要吵架是不是?”我跟着出了厨房到饭桌前坐下,桌上却没碗筷。“我的碗筷呢?”我问。
他根本不理我,只管吃他的饭。
“了不起,我自己拿。”
※
自从我把头发烫卷后丁晓就像吃错药了,不仅说话火气冲冲还成天给我冷眼,我就不明白,我这卷发哪里碍着他了。
“丁晓,一起上超市去。”
“不去。”
“吃的米没了!”我很想揍人。
住宅区里的超市装修,我们要到远的地方去买米,走了半小时才到。买了两袋米我全让他提上,谁叫那小子看着就让人生气。
“小心啊。”刷墙的工人对着路人喊。
“怎么到处都在装修?”我刚想绕开走,一辆自行车迎面而来,连忙退回墙边。
“小心!”
“啊!”大大的一滴油漆正好掉在我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
※
“欢迎光…”
“洗头!”
“是…是,这边请。”
我才想起包里的钱全买了米,转身问:“丁晓带钱了么?”
“恩。”
洗完头,美发师一边给我吹头发一边向我介绍几款新潮的发型,我告诉他前几天才去做了的发型。
他摇头说:“可惜啊,这发型不适合你”
“是么,呵呵…怎么了?”丁晓突然靠了过来。
“把头发弄直。”他说。
“开什么玩笑,我前几天才弄卷…”
他又靠近一点伏在耳边,“不弄?你自己付钱。”
“你敢!”这小鬼竟然威胁我。
“弄不弄?”他立刻起身朝店门口走去。
“丁晓!回来!”
他回头;举眉、冷笑,拉开门走出去,撒腿跑起来。想到等会儿没钱付账我急忙从座椅上站起,推开美发师,冲出门外…
“回来!我弄直——!”
11 耳洞恋人
接连经历两次药水的洗礼,我原本亮丽柔顺的秀发变成得又干又黄。每天早上我在客厅的镜子前整理头发丁晓就在一旁评头论足,我转过身把手里的梳子朝他砸过去,他接着梳子顺手把自己的头梳梳再递还给我。同样的戏码日日重复上演,我也觉得无聊,可是一看到他那奸计得逞笑眯眯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期末临近我的生日也快到了,二十一岁的生日。女人越老就越不想过生日,尤其我还每天对着一个小鬼,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已不再青春、不再活泼、不再有朝气,虽说那小鬼也不见得活泼朝气,但人家总是青春不是。
李玲要为我庆祝生日被我推谢了。同学中除了她我没有很要好的朋友,其他人多是泛泛之交。庆祝生日无非是和他们吃吃饭唱唱歌,我不喜欢,不止心疼荷包瘦还因为我最讨厌唱歌!
一月二日,二十一岁老女人的生日就让它悄声无息的过去吧,我本来这样想的。
可是,清晨闹钟还没响老妈的电话就响了。小秋啊你已经不小了,别再混日子啊,记得给自己买点好吃的,放假的时候可以带朋友来家玩一玩。这就是更年期女人毫无逻辑又荒谬可笑的生日祝福。
十一点起床上厕所,丁晓他姐的电话打来。亲爱的恭喜你又长大一岁,在新的一年里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最重要的是把自己推销出去,替你的老父老母减轻负担…喀!
“你出去了?”我下意识低头看身上的衣服,睡衣还算穿的周正。
“在打电话?”他关上门换上拖鞋。
“打错了,一个疯女人。”我回屋换衣服,出来的时候他正静静坐着,没开电视,他手中拿着什么东西看得那么专注?我垫起脚悄悄走到他身后,“喂!”
他没被吓住,白我一眼把那东西捏在手中,正想问是什么东西一只手就伸在我眼前,摊开。
一对精致的耳坠,银吊穗中间两颗晶莹的绿翡翠中夹着粒紫色的水晶,很漂亮的耳坠,只可惜装在塑胶封袋里大煞风景。也只有没情调的小鬼才会像这样送人生日礼物。
“谢谢。”我不客气地收下,越看是越喜欢,想不到这小子还挺有眼光嘛。“你今早去买的?”我随口问。
“恩。”
“你姐告诉你今天是我生日?”
“恩。”
“好漂亮的耳坠,可惜只能看。”我叹息。
“为什么?”他表情有些慌张。
“我没打耳洞。”我拨开头发露出完好无损的耳朵。
他吐出一口气说:“打上不就行了。”
“怕疼啊。”
“不疼,丁辰都打好几个。”
“真的?”
“恩,就像蚂蚁夹了一下。”
我瞅着他,“你很清楚嘛,你又没打过。”
“呃…丁辰说的。”
“打不打耳洞是我的事,你今天好像很八卦耶。”
“…随便你”他又给我一个白眼,然后回了自己的屋。
“真的不疼吗?”我盯着手中的耳坠自问。
好吧,为了这对漂亮的耳坠我去打耳洞,他都说不疼…
※
“啊!轻点轻点。”我没一点矜持地放声大叫。
丁晓拨开额前的头发,继续掐挤我的耳垂,“医生说要把淤血挤干净。”
“你手别抖…啊!”
“不准叫!”他吼我。
“都怪你!你不是说不疼。”
“是你不上药才会感染!”他推卸责任。
“你又没说要上药!”
“这还用人说!”
一失足千古恨啊,因为爱美听了这臭小子的话去打耳洞,结果弄得感染耳垂肿成了个球。
“不要戴了。”挤完淤血,他用棉棒轻轻地给我涂上药膏。
“不行,我才不会就此罢休!”不就一小小的耳洞,想要我放弃…“哟…疼疼…我说你轻点行不?”
‘叮咚——’
“去开门,是你姐。”
大学寒假开始,丁辰先飞来与我和丁晓回合再一起回去,八成是想看看我这个保姆有没有照顾好她的宝贝弟弟。
“隔着门我就听见杀猪的声音。”
“丁丁——”我眼泪婆娑地扑向她。
“我的妈呀,你耳朵…你打耳洞了?”她丢开挎包捧起我的头仔细看我的耳朵。
我委屈地哭诉,“呜呜…都怪你的宝贝弟弟,他说不疼。”
丁晓躲开我的目光,揉了揉鼻子把行李箱拖进屋去。
“他说不疼你就信,以前我说不疼你就不信?”
“你是有企图的,他又不图我什么。”丁辰这个魔女,为了帮阿姨推销耳饰曾经几度想拐我去打耳洞。
“突然打耳洞?老实交代为了什么?”她拉下炼质问我。
“这个。”我掏出耳坠给她看,“漂亮么?”
“是很漂亮…这不是今年‘情缘’的新款?!卖到缺货我也没买到。”说着狼爪就伸向我的耳坠。
我赶忙收起,“情缘?很贵吗?”她瞧上的东西绝对不便宜。
“不贵,我记得这款好像是两百多块…说!谁送的?”
“什么啊,我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