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连灵玉的步伐轻而稳的跟在丁福云身后跪下来,她的面容一直很平静,此刻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她在等,等赵宏开口。
温如故是一名很普通的兵部三品侍郎,他已经六十三岁,当兵部侍郎已经三十三年!三十三年里,他谨守着中庸之道,不再往上爬也保持着不会往下掉。但他知道自从那一个秋夜,他的府里踏入一名锦衣俊朗的男子后,他就注定不能普通下去。
所以在连灵玉等赵宏开口,司马瑜已经陷入困境时,他第一次挺直了他那保持中庸之后,就一直有些佝偻的脊梁骨。他站了出来,用他人生中最大声,最正气的嗓音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男人!”他的声音充满不可置信与屈辱,他狠狠的磕头道:“启奏圣上,微臣当日亲眼所见啊!微臣害了英武侯爷啊,微臣死罪!”他的头再一次磕地的时候,瞬间将自己的头骨磕碎!
温如故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名很普通的人。所以他一直都很明白,在什么时候他该做什么。而这一刻他知道,他应该去死了。所以他决然而突兀的死了,一如他一生兢兢业业的恪守的本分。死的时候,他还保持着磕头的姿势。
血腥味缓缓弥漫而出,司马瑜也没有说话,他同样在等。他也知道这一次他隐藏的一些势力,会因为要帮他洗去一身的腥味而暴露甚至死去。但他知道只要他不死,这一切都值得。
“英武侯,这是怎么回事?”赵宏开口了,问了这么一句。只是这么一句,于司马瑜就已经足够。
“回禀圣上,臣如此肯定连风其实是连灵玉,便是因为这名兵部的三品侍郎温如故亲口向臣报信。臣初时不信,还命人查了他的官籍。温侍郎在朝为官四十余载,一直谨守本分未曾有不良之举。
当日温侍郎求见臣,在说此事之际他也很惶恐。因为他得知此事已经有半年余,就在此前平西将军被册震乌将时回京述职期间察觉。臣又去查过,当时温侍郎确实主要负责核对平西将军的述职情况。臣又对往日平西将军的作为做了一番勘察,发现其不近女色,即便未婚妻与人有染,其也半点不生气。臣追查之后,种种迹象均是意指其非男儿。
且一直以来京都城中所有人都知道连风不及连灵玉天资质佳,连灵玉四岁便能武,乃我大商最年幼的武者。即便是连风,也要到六岁才开启元力,才成为一名武者。连风资质虽也不差,但比起连灵玉一直都要逊色一些,但他却比连灵玉要更刻苦!
按照臣推断,即便连风再刻苦,也不可能比此前有更大的突破。唯独连灵玉不同,她虽修为一直强连风一线,但每日用于修炼的时候不如连风十分一二!且连将军此前言论都没有证据,谁能作证看见连灵玉被高人带走?
连风自幼爱护连灵玉,怎么可能受伤会是他伤得浅而让连灵玉伤得重?怎么可能他能回来,连灵玉却不能回来?臣查探之后发现有很多疑点,但此时多说无益。丁公公既说平西将军为真男儿,便只能是臣的臆测,臣以为臣既得圣上垂青,给臣以保家卫国之大任,便该在其位谋其职。
但臣还是错了,臣应该亲自先验。原本臣亦是如此打算,然云公子之出现,让臣觉得即便圣上赐予臣的强者前辈都死绝了,亦是不可能靠近其分毫。是故臣兵行险招,一切之错在于臣,臣请圣上责罚!”司马瑜说得忠诚歉疚,甚至在说完之后还诚恳再道:“平西将军,连将军,本候错了。还请莫要以昔日不和,而不肯原谅本候。”
兵部尚书陈靖站出身来道:“启奏圣上,温如故于我兵部兢兢业业三十余载,确实从未有出错纰漏。只因脑筋比较死,经常要与人顶撞不和,是故臣才未有将其提拔上来。但温如故的品格,即便是与他不和,与他争吵过之人,虽觉得他管得太宽,但都不得不承认其品格中正。”
兵部三品以上主事侍郎,左右侍郎纷纷颔首:“臣等附议。”
赵宏面色微凝,却有皇廷护卫进殿禀报:“启禀圣上,延尉署延尉卿鸿大人公差归来,急求见圣上,言有要事禀报!”
“宣。”赵宏言道。
延尉署一直都是大商朝中监察百官,审理复核刑部上报卷宗之责。若是案件最终交由延尉署,或者由延尉署亲自审查,便说明此案关系重大!而延尉署的最高官延尉卿,此刻忽然有重报,必然是关系朝堂社稷的大案!
一众朝臣,甚至司马瑜此刻都已经不重要。他们纷纷站回去,将朝堂之中的正道让给那位年轻的延尉卿。而连灵玉的眸光在这一瞬间似笑非笑的落在司马瑜的背影上:司马瑜,你准备的大礼我承下了。现在就让你接一接我给你准备的大礼吧。
不刻,众人看见鸿鸣潮步履急促的进入大殿,其身边却还跟随着一名同样年轻,并且多数朝臣都认得的张太尉之子——户部专事军政粮草的右尚书张云飞!见是他们两人走进大殿,很多朝臣面容都开始有微妙的变动。
此前正记挂着两人的钱宇,此时此刻不由心道:该来的时候不来,事儿都完了这就来,这叫什么事?真是太不靠谱了。
“臣鸿鸣潮,臣张云飞,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鸿鸣潮两人跪地叩拜道。
“平身。”
鸿鸣潮站起便躬身道:“启奏圣上,臣此番密访西北,于西北边地查处一处私炼大批兵器以及军甲之地。此中军甲兵器之优良不亚于我大商朝产质,此中妖丹、兽皮、兽筋均由我大商内务流出。甚至于我大商朝十分珍贵的域外星辰铁,同样能被偷运而去!因时间紧迫,并且事关军机处以及我大商朝要员。臣不得不先行回朝禀报,并且请奏圣上将此案立为延尉署第一案。臣以为,涉及此案之人必然与谋朝纂位,动荡大商建制有关!”
“准奏!”赵括嗓音阴沉,面色在听完鸿鸣潮的禀报之后分外铁青!他紧接着道:“但凡与此案有关,无论王侯贵族,三公九卿大员,朕允你都可查!朕将天子剑交予你,若有不从者,斩立决!”
“谢圣上!”鸿鸣潮跪地拜倒。
其余一众朝臣纷纷震骇,一则因为鸿鸣潮所报之事,二则因为赵宏将天子剑交给了鸿鸣潮。须知天子剑上可斩王侯贵胄,下可恶徒凶霸,视为天子审判!
“启奏圣上,臣亦有事奏明。”张云飞同样躬身道。
“说!”赵括的语气已经非常不好,无论是哪一位皇帝,听到自己的江山被觊觎,恐怕面色都不会太好!
“臣专事粮草半年有余,前些时日开始察觉一些粮草流向十分不。臣将过往粮草流向进行分析以及追查,发现我大商军有不少精良粮草被私密运送往西北之地。为此臣也去了一趟西北地,然臣势单力薄,更没有延尉署的查案手段,所以只能潜伏进去那储备我大商朝走私粮草之地。臣惊骇发现那里的储备粮草可供百万大军一月用度!甚至比我大商军备储粮还要丰厚!
毕竟自建元二十一年以来,我大商军耗严重,早已将此前富庶的粮草储备用去十之有九九!然而这样一个地方竟然有如此庞大的粮草储备之地,臣以为做下此事者必然居心叵测!然臣孤身寡人,不能拿下这样的权势,便立即回京来禀报。”张云飞严声陈述道,随后跪地:“臣请奏圣上严查此案!”
“朕问你们,你们可是同时发现问题,而后一同前去?”赵括凝声道。
“回圣上,臣与张尚书在宫门处才碰见。且此等秘闻,即便臣与张尚书交好,事先也不可将此事说与他知!毕竟兹事体大!”鸿鸣潮谨声道。
“臣亦然!且臣是于户部告私假前往,因兹事体大,非亲眼所见臣不敢斗胆来报!且臣恳请圣上速速查处,迟了只怕就真的迟了!臣已经命几名忠仆严守那处!然若臣所查与延尉卿大人所查属同一宗案件,臣恐怕那人乃是在此大殿之内!臣惶恐,不知还可查到否。”张云飞跪地拜道。
“来人!”赵宏忽然厉声道。
皇廷护卫军统领苗疆和进殿内拜道:“叩见圣上!”
“朕命你带上龙鹰兽,替朕将一份圣旨送往西北边军!”赵宏握起笔,丁福云立即磨墨。赵宏奋笔而书,丁福云帮着加盖上印玺,便转呈苗疆和!
“臣领命!”苗疆和面色严谨,他守在大殿之外,方才殿内所言自然听得万二分清楚。所以他很明白这份圣旨的重要性,以及将要督办的困难性!所幸龙鹰的速度在大商之中绝对是速度最快的妖兽,他必须赶在京都城那人的信传出去之前办完此案!
“速去!”赵宏挥袖言道,苗疆和立即叩拜退出,立即出发!
赵宏发完令面色依然很黑,隔了一阵才道:“鸿延尉,张右尚书,你二人自今日开始暂停手上一切其余公务,专事此案!务必要严查,速查,死查!”
“臣领命!”鸿鸣潮、张云飞叩拜道。
“你二人速去办案,朕命你们半月内将案情大致查清楚,并且将相干人等直接报备给朕!”赵宏显然对任何人都已经不放心。
“臣领命!臣等告退!”鸿鸣潮与张云飞来得迟,走得快。却给朝堂卷进一片寒雪,令本就温度低下的朝堂越发冷人心。
“臣有罪!”司马瑜跪地,他的内心充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鸿鸣潮和张云飞查处之地背后主导者自然只能是司马瑜,然而这两个地方一处在深山之中,一处在密林之内。并且司马瑜非常肯定这两处地方没有不该知道的,能出来的人知道!然而这样隐秘的地方竟然被查处了,更令他愤怒的是这些军备他已经准备得十之七八,只差最后几批便充足,他便可以收手静待将要到来的时机!可就是这样的时刻,却被查出了!
“你确实有罪!”赵宏劈面甩出一封奏折“啪——”的一声打在司马瑜的面上!圣颜震怒!
“启奏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