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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念儿,先将这个女人拉下去关起来,午饭后,随我去见云瀚城。”云沫从孙厨娘身上收回视线,淡淡的吩咐,“记住,别让秋韵发现端倪。”
提到秋韵,云沫脸上的冷意浓了几分。
蒹葭阁里的眼睛,是得找个时机,清除一下了。
“请夫人放心。”无心对着云沫抱了抱拳,与无念一起,拉了孙厨娘出去。
午饭后,云沫换了身冷色彩的衣裙,披了斗篷,带着无心,无念去见云瀚城。
“请父亲替凡弟做主。”昌平侯府的前厅里,云沫低眉愤怒的站在云瀚城的面前,“大夫诊过了,凡弟并不单是生病,而是,中了逍遥散之毒。”
柳氏,云清荷,云天娇,苏氏都在场。
“逍遥散”三个字出,云瀚城,柳氏心虚,心跳快了一拍。
云瀚城眼角的余光扫向柳氏,用眼神与柳氏交流。
柳氏收到云瀚城的眼神,不着痕迹的回了他一个眼神,慌乱不足半分钟,两人都恢复镇定。
“沫儿,你未回京之前,侯爷请了好几个郎中给凡儿看病,郎中都一致说,凡儿是肺热难治,咳疾难好。”柳氏视线扫向云沫,与云沫解释。
她的视线紧锁在云沫的脸上,眼神里带着探究,恨不得将云沫的心思看穿。
逍遥散不是普通毒药,一般的郎中查不出,宫里的御医,怕都很难查出,这小贱人是怎么知道的。
“肺热难治,咳疾难好。”云沫重复着柳氏的话,嘴角浮起冷笑,“二娘,若有人存心想要取凡弟的性命,凡弟的肺热,咳疾当然不会好。”
柳氏脸色微变,看着云沫,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那冷意流逝得极快,若不是云沫早知道柳氏包藏祸心,仔细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怕都难以捕捉到她眼底的那丝冷意。
“沫儿,这些年,凡儿都在西苑那边静养,有谁会害他?”
“这就要请父亲明查了。”云沫从柳氏身上收回视线,瞟向一旁的云瀚城,“父亲,凡弟为了戒逍遥散的毒,吃尽了苦头,还望父亲查出下毒之人,给凡弟一个公道。”
云沫逼视着云瀚城。
云逸凡戒掉了逍遥散的毒瘾?
听到云沫说,云逸凡已经戒掉毒瘾,柳氏两条柳眉拧了拧,气得想磨牙。
那个小贱种怎么可能戒掉逍遥散的毒瘾,逍遥散虽然不是什么烈性毒药,但是,人一旦沾染上,就会上瘾,一日不食,犹如万蚁啃心,那个小贱种怎么可能戒掉。
当初,她提议,给云逸凡下逍遥散之毒,一则,是为了逼迫云沫回京,二则,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除掉云逸凡这块绊脚石,好让云瀚城下定决心,尽快立云逸舟为昌平侯府的世子,她费尽心机,没想到,那个小贱种命大,竟然好了。
云沫逼视,云瀚城皱了皱眉,十分不悦。
虽然,他没直接参与此事,但是,是他授意柳氏给云逸凡下毒的,这事儿要是被查出来,他的老脸……
“胡闹,这么多郎中都说凡儿是因肺热,咳疾之症,伤了身,什么逍遥散之毒,一派胡言,究竟是哪个庸医诊断的。”
“是我这个庸医,诊断出四公子是中了逍遥散之毒。”云瀚城话落,无情一手负于身后,抬步走了进来。
“侯爷,你觉得,是你请的江湖郎中厉害,还是我这个庸医医术更加高明。”
无情出现,云瀚城,柳氏双双变脸,尤其是柳氏,若是真相大白,凭她对云瀚城的了解,云瀚城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一定会拉她做挡箭牌。
苏氏一直没做声,瞥见柳氏变脸,在心里暗自高兴。
云天娇一脸着急,只有云清荷脸色没发生太大的变化,依旧文静的坐在位置上,美好如仙女,淡淡的目光落在云沫的身上。
“无情公子。”云瀚城眯了眯眸子,视线定死在无情的身上。
他心里懊悔,怎么就忘了,摄政王府六煞中的无情,不仅武功高强,一身医术更是独步天下。
“正是本庸医。”无情挑了挑眉。
云沫凝眉,一脸认真的盯着云瀚城,“父亲,无情公子医术了得,不可能看错,还请父亲彻查下毒之人,给凡弟一个公道。”
云瀚城,柳氏被逼得无路可走。
“父亲,母亲,凡弟受到这么大的伤害,自然是要彻查的,查出下毒之人,请父亲务必重重责罚。”云清荷柔柔开口。
柳氏不理解,与云清荷交换眼神,见云清荷一脸镇定,知道她定是有了主意,松了口气,对云瀚城道:“侯爷,凡儿是您跟玉姐姐唯一的儿子,如今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还请侯爷彻查。”说话间,她避着云沫的视线,对着云瀚城眨了眨眼。
云瀚城收到她的眼神示意,这才对身旁的云飞挥了挥手,“云飞,去将大厨房的下人都召来前厅。”
“是。”云飞机械性的点头,大步离开。
过了约两盏茶的功夫,大厨房那边的下人全都到了厅里,一个烧饭的,一个洗菜切菜的,一个烧火劈柴的,一个打杂的,一共四个人。
云瀚城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扫了四人一眼,四人跪在递上,以头抵地,战战兢兢。
“说,是谁在四公子的饭食里下了逍遥散?”
“侯爷,冤枉呐。”云瀚城怒呵一声,四人同时喊冤。
柳氏拍了拍身旁的桌子,跟着云瀚城怒呵,“一群狗奴才,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都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夫人,冤枉,冤枉呐。”
“奴婢才来昌平侯府一个月,根本就没见过四公子,与四公子无冤无仇,怎么会下毒害他。”
云沫心里冷笑,云瀚城,柳氏这是做戏给她看呢。
前刻,还死活不肯彻查,这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是为什么?这点,云沫有些想不透。
“父亲,母亲,先听听这些狗奴才的诡辩。”云沫淡淡开口。
这四个下人,都是半月前,才招进昌平侯府的,就算查出什么,也是屈打成招。
云瀚城挥了挥手,进来拿人的家丁又退了出去。
云沫扫了四人一眼,挑眉问,“你们说,你们是冤枉的,且说说看。”
烧饭的厨娘看了云沫一眼,道:“大小姐,奴婢们四个都是半月前才进昌平侯府的,而且,这半个月,根本就没给四公子做过饭,四公子中毒,怎么可能是我们害的。”
“父亲,这点,我可以作证,这半个月,凡弟的饭食,都是蒹葭阁小厨房做的。”云沫视线瞟向云瀚城。
无情接过云沫的话,道:“逍遥散之毒已经侵入到了四公子的血液,中毒时间,应该是在一个半月前。”
“这么说,在奴婢们进侯府之前,四公子就已经中毒了。”那厨娘还算精明,听懂了无情的话。
“嗯。”无情淡淡点头。
得到无情的肯定,厨娘眼神闪了闪,心里划过一丝喜意,赶紧对着云瀚城,柳氏叩头,“侯爷,夫人,四公子一个半月前就已经被人下毒,奴婢们四个是半个多月前才进的昌平侯府,四公子中毒,不是奴婢四人所为,还请侯爷,夫人明查。”
“下去吧。”云瀚城不悦的挥了挥手。
“谢侯爷。”四人往地上叩了叩,连滚带爬的离开。
四人离开,柳氏的视线落在云沫的身上,两条秀眉几乎拧在了一起,似有犯难,“沫儿,我也不知道,那些个该死的奴才竟然敢在凡儿的饮食里下毒,前阵子,我嫌以前的厨娘做饭难吃,眼看又快过年了,所以,就将那批人给换了,早知道,那些个奴才包藏祸心,我就不放他们走了,这下子……”
“二娘,你不知道那几个奴才家住何处吗?”云沫眨眼问。
柳氏迟疑了一下,回答:“招进府的时候,是盘问过,但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了,怕是没人记得了。”
“你不记得不要紧,本王能找到人就行。”柳氏话落,一道磁性魔魅的声音传了进来。
紧接着,燕璃一身鎏金黑袍,眉目飞扬,如神祇,魔将一般降临,在他身后,无恒冷脸押着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
云瀚城,柳氏一眼看见无恒押着孙厨娘进来,紧张得脸色变了变。
燕璃淡淡扫了两人一眼,云瀚城起身,将主位让出来,无忌立马拿了张垫子铺上去,燕璃这才走过去坐下。
柳氏,苏氏,云清荷,云天娇哪里还敢坐,在强大的威压下,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云儿,过来。”摄政王千岁毫不避讳,极度宠溺的对着云沫招了招手。
云沫将视线移到他的脸上,“嗯?”
“过来坐。”燕璃嘴角泛起一抹温润的笑,视线不离云沫一秒。
云沫愣了一秒,这个又狂又拽的男人。
她若是过去坐,让云瀚城,柳氏,苏氏,云清荷,云天娇统统站着,估计,五人都得气得眼睛鼻子歪,尤其是云瀚城,燕璃这做派,完全是在打他的老脸。
“不用,我站着就行了。”
她还要在昌平侯府待一段时间,暂时还不能与云瀚城翻脸。
“累不累?”燕璃赤裸裸的关怀,赤裸裸的宠溺,令云清荷,云天娇嫉妒得心里冒泡。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看上云沫这贱人了。
云沫觉得,自己快被燕璃温暖的视线给融化了,眼神有些闪躲,“还好,不累。”
燕璃看她眼神闪躲,这才笑着,收回了视线,不咸不淡的对孙厨娘道:“你给本王说说,是谁指使你给四公子下毒的?”
他语气不咸不淡,甚至是风轻云淡,但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威压,却压得大厅中的空气都死气沉沉的。
孙厨娘吓得哆嗦,“是,是……”
云瀚城,柳氏听她说话,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两人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云沫,他们惹得起,但是,摄政王,却是他们惹不得的。
“说,说了,本王有赏。”燕璃依旧是那不咸不淡的态度,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他此刻是在与孙厨娘聊天。
“……是,是。”孙厨娘很艰难的扬起脸,胆怯的瞟了云瀚城,柳氏一眼。
“贱婢,竟然敢下毒害本侯的孩儿。”云瀚城一张老脸冷得像冰一样,踹起一脚,踢在孙厨娘的胸口上。
孙厨娘胸口上挨了一脚,痛得差点窒息,哇的一下,呕了一口血。
云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