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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不会说话,索菲姬也不等待他要表达什么意见,只是说:“我们很快就结婚了,大家都明白,男人在结婚前,总是会有一段荒唐期,桑德罗也不例外,结婚前,我可以听主任之,结婚后就不一样了。”
严烈突然发现自己那么专注地看著她说话很傻,于是快速地低下头。
在低头的瞬间,他的眼光瞥见酒吧中心的彩灯,珠光异彩,每一个细碎的珠链都反射著耀眼迷人的光芒,美得如梦如幻一般。
他的脚底下仿佛有东西在浮浮游游著,找不到底,摸不到边。有什么一阵阵的袭击著他,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有一根细细的线,套在那里,套在他身上某个地方,随著心跳一起扯动著。
他一直沉默著,直到乔尔乔内的手抓住他的手,他才抬起头来。
乔尔乔内拉著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我们要回去了,别担心,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瑟缩著想收回手,乔尔乔内笑笑,把手松开,揽著妹妹迤逦潇洒的离去。
严烈站在那里,有些发呆。
赫尔南定过来,拍拍他的脸:“烈?”
他恍然回神,对著赫尔南笑。
赫尔南说:“如果不想笑,就别勉强自己。”
他还是笑。
赫尔南无奈地摇摇头……“烈——”
他打著手势说:“别一担心,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哦?”赫尔南挑挑一眉。
“桑德罗身分高贵,他一定需要婚姻,这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他这样打著手语,表情认真,没有丝毫的做作。
赫尔南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烈反而拉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一拍,做了一个鬼脸:“别担忧,我会好好的。”
赫尔南叹口气,希望如此。
难得两人都清闲的一天,严烈亲自下厨煮饭。
从没有下过厨的桑德罗就站在旁边观赏,看严烈把莲子用高压锅清炖,熟练的把草鱼宰杀,去鳞、鳃和内脏,把鱼身劈成两片,斩去牙齿,在连脊背的一片上斜片五刀,再在另一片上斜剞一刀,把鱼放人滚沸的清水中,鱼头对齐,继续旺火烧煮,前后约三分钟,放人酱油、黄酒、和姜末,调味后,即捞出鱼,放在盘中,锅内汤汁加上白糖、湿淀粉和醋,用勺子搅拌成浓汁,见滚沸起泡,立即起锅,徐徐浇在鱼上。
最后,严烈将已炖至烂熟的莲子撒在鱼身上,回头笑著对桑德罗表示:“可以食用了。”
桑德罗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尝,鱼肉滑嫩,莲子清香,先酸后甜,滋味悠长,于是他连连点头:“美味!”
严烈笑咪咪的,很开心的模样。
“这道莱也有个名目吧?”
严烈莞尔,把随身携带的写字本拿出来:“没。有名字也一样吃啊。”
“你的菜没有名字会很奇怪。”桑德罗喃喃自语地说。
严烈笑笑,小脸泛起微红:“真的想知道叫什么吗?”
桑德罗点点头。有时候他觉得这个东方娃娃就像一个宝盒,每次打开,都会跑出一些令人惊讶而喜悦的东西。就是这一点,让他无法放手。
严烈抿著嘴,似乎在思索著如何解释,毕竟国情不同,沟通也会有困难:“在中国,鱼和莲花,就是民间常说的鱼戏莲,我们还有个简翠的俗语叫做鱼水之欢,是男女感情到达一定程度才会出现的,灵与肉的结合,是爱情的完美体现。有一首诗歌这样唱: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此。大概就是这样子。”
写到最后,严烈的小脸已经如火一般红艳艳。
桑德罗若有所思的看著,也不知道到底明白不明白,严烈的心儿怦怦跳,忽然被桑德罗抱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十指在他的身上滑动:“可不可以这样说,我是十条鱼?在你身上游动。”
严烈脸上露出又气又好笑的表情,却说不出话,脸上的红晕浓得欲滴,很快他的表情又变成慌张和更多的羞涩,因为桑德罗的话内容有了一小点儿变化,他说:“我是一条鱼……”
他的话重复了几次,逗得严烈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浑身一阵痉挛。
事后,严烈捉住那条捣蛋的鱼,打量了半天,最终也没能把它怎么样,他却被桑德罗捉住带到了浴池里:“我们就真的来个鱼水之欢吧。”
浴室真是大,有个小游泳池般的浴池。
桑德罗进来了,一下子跳进水中,水花四溅,令严烈也忍不住扑进去,享受被水淹没的清爽感觉。
被水完全包容著,身体像在虚空中浮沉,水波的暗涌轻抚他的身体,有些悠悠的性戚,桑德罗从水里一把抱住他,大手在他赤裸的肌肤游,移到他双腿间柔嫩的地方,在那里坏坏地揉动。他夹紧了双腿,反覆搓了搓,惹来桑德罗的一阵笑声。
桑德罗突然把他举起来,放他坐在池边,桑德罗的双腿分开,身体仍泡在水池中,脸正对著严烈腿根间的中心,托起他的双腿,令他的腿弯曲踏在池沿,严烈不得不双手撑住身后的地板使自己不至于向后倒,菊花蕾因这个动作而充分暴露了,桑德罗就那么一俯头,双唇掬住了他的花芯。
上帝啊……严烈惊叹,感觉自己快要死去了……桑德罗的唇撩开他的密处,舌头像一只坏透了的蛇,不住地找寻一个属于它的洞穴,然后蠕动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地往里钻。那温热湿润的、软软绵绵的……不住搅动严烈最敏感地方的皮肤,强烈的电流从那里蔓延至全身,他的身体像著了火一样滚烫起来,最后令他感觉像灵魂出窍般飞升,热浪湿润了双腿之间……他狂乱地扭动著,双腿无法克制地蹬出,碰到了桑德罗的肩,差点把他踹开。
桑德罗一把把他的双腿抬高,顺势双手扣紧他的臀,不让他脱离他的控制,同时继续毫不留情地用他灵活的舌头搅弄他的密处与坚挺,吮吸他分泌出的爱液。严烈的腿只能颤抖地伸向半空中,全身发软,双手再支撑不住身体,一下子无力地躺倒在池边地板上,大张著双腿,任由桑德罗戏弄。
那一刻他虽然身体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些,但是神智却无法控制他的身体,彷佛置身于一个迷幻的空间,身体在刹那间像失去了所有,又像得到了一切,全身崩溃。
他躺著,不能动弹。桑德罗从水中起身,站立在他身边。
好半晌他才恢复了意识,疲惫地爬起身来,望著眼前这个全身赤裸的男人,这具让他死去活来的伟岸躯体,刹那间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扑过去抱住了他的双腿,他有股想哭的冲动。
桑德罗让他留恋不已的,只是身体吧?
桑德罗伸手摸摸他的头,柔声道:“小家伙!这样就感动了?那以后的日子够得你受了。”
以后的日子?严烈笑笑。想想索菲哑的宣战,他可不敢奢望。
桑德罗说:今天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们去旅行。”
他瞪大了眼睛。
“你最初到义大利来,不就是为了游遍欧洲吗?或者,你只想在义大利国内看看?在国内的话,我找赫尔南陪你好了,我可不想到处跑,我要到法国谈笔生意,可以带你一起去。”
严烈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桑德罗笑起来:“头过来。”严烈乖乖地把头靠过去。桑德罗刮了他一个鼻子,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笨。”
严烈傻傻的笑。
桑德罗受不住的把他紧搂进怀里,长长的叹息:“完了,我真的完了。”
巴黎的房舍以一种单色迎接了他们:米黄,几乎所有的建筑均为米黄色,是那种非常淡、非常淡的黄,可说是米色,特别具有质感和原色美,宁静而纯粹,有一种隐秘的热情和诗意的浪漫,非常的随意。
巴黎有一种磁性,一种神魔般的磁力,这种磁力从最初就以它的典雅、大方、随意的外在表现:米黄色吸引了来宾。米色的轻盈与自由自在冲淡了裹住严烈生命的阴郁的灰色,他痴痴地伫立在那儿,贪婪地感受它、吸吮它。
桑德罗好笑地说:“看来你还真适合旅行,非常懂得审美。”
严烈已经习惯了在他的手掌心写字:“我有三个愿望,两个已经实现了,好快乐。”
“哦?什么愿望?说来听听。”
“在外公活著的时候,外公是我的一切,他去世了,我就只剩下这三个愿望来支撑,第一个愿望:到欧洲旅游,去见证我所崇慕的欧洲风情;第二个愿望:拥有一段爱情。这两个愿望都已经实现了。”
桑德罗问:“那么,第三个愿望是什么呢?我可以满足你吗?”
严烈微笑著摇摇头:“就像面对著流星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神秘的家伙。”桑德罗揉揉他的秀发。
严烈冲他做个鬼脸。
除了谈生意,桑德罗便陪著严烈在巴黎的大街小巷穿行,这一行最大的收获便是发现法国人果真很浪漫,总喜欢制造一个处处留情的幻象。
铁面无私冷若冰霜的当然有;然而大街上是更多喜欢乱放电的人们。好像训练有素的,还没见过世面的三四岁小孩已经懂得飞眼风。巴士上,地铁车厢里,拥挤或者孤清的街道中,明知不会开花结果,还是不忘那快而准的一瞄,因此而驻足而进一步发展的情况或许有,但通常只是愉快的空气,适可而止的眼部运动。
自恋有点像生命里的甜品,没有它,生活不成问题,有了它,就特别多姿多彩。巴黎人是可以单吃甜品过活的。露天咖啡座是自恋集中营,大家摆出美妙的姿态,任由路人品头论足,未了还要自己付帐。
当然,自信心与外在美未必成正比例,但是没有人大惊小怪,对法国人来说,“不美”不过是另一个角度的美。也就是说,谁都是美人。
桑德罗的生意似乎进行得颇为顺利,所以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