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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露台一直延伸至莲池中心,盖有一座竹子搭成的水榭,倒是个吟诗作对的好去处。
颀雪从里屋走到水榭中,濯颜早已为他斟满一杯“湘泉”,红润晶莹的液体中溢出芳香馥郁的酒香。
“她睡着了?”云隐关切地问。
颀雪点头,笑颜道:“大概是连日赶路累了,睡得很是香甜。”
濯颜举杯,含笑道:“没有想到我们三人会坐在一起把酒言欢,也算是天意弄人。”
其余二人心照不宣地饮尽了杯中酒。
云隐最为感触,“繁华皆是过眼云烟,只有所爱的人在身边才是至真的幸福,我很幸运遇上了夜,如果不是她,我恐怕会和众多的官僚般,庸庸碌碌、严于律己的过一生。”
“我又何尝不是,众人都说魔教教主之位风光无限,可是有谁知道,那个位子意味着你必须放弃些什么,而我这么个随性惯了的人,如若不是遇上色色,恐怕也就是整日与武学打交道,总有一天会走火入魔。”
颀雪温柔的再次饮了一杯,“你们比我都好,说实话,我没有那么多的感触,只是觉得待在她身边就是快乐的。”
“说得好,敬来之不易的幸福。”云隐也举杯一饮而尽。
三人正聊着,一个男子走了过来,那是一个矮小却精神抖擞的老人。面孔有点清瘦,颧骨微高,花白的眉毛下藏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目光刚毅而正直。
颀雪见来人立刻招呼他:“福伯,有什么消息?”
福伯走到他身边,弯了腰附耳道了几句。颀雪点头,扬了扬手,道:“你去吧,加派人手,尤其是后山。”
“少主放心,我立刻去办。”
濯颜朝着福伯离开的方向看了眼,那老者虽矮小却骨骼清奇,那双手筋骨分明,一看就是上路高手。
“出什么事了?”云隐看出些端倪来,那个福伯像颀雪禀告的事情一定让他感到了一些不安,否则他不会瞬间变了脸色。
颀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濯颜,你总共飞鸽传书了几次?”他转而问濯颜。
“三次,每隔十天一次。”濯颜面色微沉,望之俨然。“怎么了?”
颀雪下意识地捏紧了酒杯,半晌道:“福伯是我家两代人的管家,武功了得,他发现近一个月来总有一些人暗中监视这宅子。刚才我让他去查了书信的事,他说下人并没有收到任何飞鸽传说,倒是裕庆宫近来书信频繁。”
“裕庆宫是何处?”
“皇太子的宫殿。”
云隐火速想到了什么,他沉思片刻道:“你让福伯确认过没有?如果牵扯到皇太子,此事就事关重大了。”
颀雪颇为迷惑不解,他淡淡道:“皇太子长我几岁,更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他的品性我还是了解的。”
“可有宦官当道?”
“不曾,苍瞑国在第六任国君执政时就废除了宦官制度。”
“那是否有宠臣?”
“据我所知,皇太子人品贵重、忠孝仁爱,对人不偏不倚。文武百官都以他为首,单说上回皇上出巡,他替父掌管就表现的可圈可点。”
云隐却不以为然,劝告道:“我在官场多年,皇宫内院更是阴谋重重,什么都不能看表象,既然福伯都已经说了,我想你还是谨慎为好。”
颀雪默然静坐,显然思虑过甚。濯颜娓娓道:“颀雪,你不知人心险恶,云隐在官场周旋的本事自然要高你一等,我相信他说得不会有错。”
颀雪点点头,犹豫片刻才说:“我知道,自会小心提防。近来事情较多,除了小皇子满月祈福外,还有新年祭祀,我只希望不要在这段时间里出什么差池。”
“我担心夜……”
“放心,我已经加派了近卫守护月儿,不会让她出任何意外的,相信我。”
濯颜听他这么一说便心生一计。“何须近卫,我和云隐的武功,怕天下没有几人能敌。”
云隐会意地笑起来,“濯颜你抬举了,你自然是神功盖世,我嘛……对付几个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颀雪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图,轻笑说:“也好,我立刻去安排。只是要委屈二位隐藏一下身份。”
“我只是担心色色那丫头在皇宫里闯出些祸事来,招惹一些不该招惹的人。”濯颜的口吻里含着一丝酸味。
“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那丫头心思活络,不看着她指不定就跟人跑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无音打了个喷嚏,老实的将搁在被子外的手缩回温暖的被窝里。朦胧间看见了桌边昏黄的烛火,摸了摸身旁。被褥右边空空的,那三个男人难道还在喝酒畅谈?也好,今晚她可以一个人大咧咧的霸占整张大床,真是惬意啊……想着,她心满意足地嫣然一笑,翻了个身,继续和周公约会。
苍瞑国?东郊皇陵
浓荫掩盖着的皇陵沉寂在夜色中,神道两旁长满了参天松柏。墓周围有黄岗岩砌成的围墙环绕,两排石像生后便是有着五扇巨型红漆金钉的铁闸大门。
皇陵左侧是历代后妃陵寝,而右侧则是苍瞑国离魄师之墓。由于离魄师生前体内齐聚魂魄,所以陵地中不时有蓝色萤火流动,影影绰绰的颇为阴森。
今夜风疾月息,松涛呜呜地响着。古松后一道漆黑身影猫般敏捷的现身,一个腾空便窜到了另一旁的大树顶端,轻易避开了下方守墓的卫兵。
黑衣人轻步捷移,像在水上漂浮过般的迅速闪身到了墓室前。将手掌贴合上门锁上,肩部一晃,运气使力一推,只听“嘎崩”一声,顶住石门的挡门石应声而断。
他机警地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惊动任何人后开启了墓门,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进去。
地宫里的墙壁雕刻着远古时离魄师的典故,那些立体浮雕栩栩如生,形态多姿多彩。仰头上方的石壁刻有苍瞑国经文,上悬挂七宝长明灯,虽是地下,却也足够亮堂。整个墓室进深长约几十米,分左右两侧,形成了两个井字型,分别设有十八个玉券。苍瞑国离魄师地位尊贵,又是皇室成员,所以他们死后的棺椁都会存放在仅次于皇帝皇后金券的玉券上。
玉券产自东海海沟内,每百年才丛生一寸的东海绵玉,有保持尸身不腐不烂的神奇功效,所以下葬的离魄师都会直接摆放在绵玉上,而不用棺椁装殓。
离开黑衣人最近的那具离魄师尸身是个年迈的老者。他身穿离魄师祭祀服,头盔上有传说是九仙凤鸟的尾羽,手里握着一柄金制权杖,权杖上端刻有离魄师名讳。
老者双眼紧闭,神态安详,完全看不出是个死人,甚至嘴唇还是红润的,尸身也没有呈现僵硬状态。
黑衣人的目光变得阴冷而锋利,只见他突然出手朝尸身攻去,白净修长的手陡然间变成了让人战栗的利刃,瞬间直直插入了身体的胸膛,轻易地一拧,再次从破开的胸膛内揪了什么出来。
对着七宝长明灯,他的拇指和十指间夹着一枚鸽蛋大小的珠子,晶莹剔透的珠子透过光线变幻着浅蓝色的光晕,仿佛有一片片琉璃云彩在浮动。
随后再看向那尸身,失去了这枚珠子,尸体迅速破败腐烂,骇人的黑斑从脸上开始蔓延,渐渐腐败去了皮肉,露出了森森白骨。
翌日,慕容府
无音在园中听着濯颜弹曲,身边又有云隐为她剥好水果送至嘴里,累了还可以靠在颀雪怀里偷亲了嘴,生活过的好不惬意。只不过老天爷似乎并不想让她享受这份宁静,很快就被福伯的脚步声而打破。
“老奴见过少主,大事不好。”
福伯一句话让几人都愣了愣,濯颜走到无音身边将她从颀雪怀里拉起,好让颀雪办正事。
“福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裕庆宫有什么动静?”
“禀告少主,这两日太子只召见了太傅和礼部尚书,并没有任何不妥,只不过今日守陵军来报,昨夜有人闯入了东郊皇陵。”
颀雪吃了一惊,问道:“是否是西南那伙盗墓人所为?”西南本来就存有一些靠盗墓为生的匪类,加上近年来一直干旱,靠这种勾当敛财得就更多了,只不过这些人不会大着胆子去挖掘皇陵,因为一旦被捉住将会面临株九族的灾祸。
“不是,是少主恩师的陵墓。”
颀雪一听,整个脸色都变了。“怎么可能,那里有禁军把守,历来就太平,况且本国人都知道离魄师入葬是不会加入随葬品,既然如此又有何可图?福伯,你的消息是否可靠?”
“少主,因为事关您的恩师,所以守陵内的军官亲自前来,他还候在大厅。”
“我这就去。”
无音见颀雪乱了方寸,关切地劝慰:“你别急,问清了再说。”这位颀雪的恩师不就是月无音的父亲嘛,为何有人会去盗没有什么随葬品的离魄师墓葬而不去旁边更丰厚的皇帝墓?看来这事不简单。
颀雪、无音还有濯颜、云隐等人来到了前厅,一位将领朝颀雪拱手一揖。
“末将见过国师。”
“陵墓怎么样了?有没有损失?”颀雪迫切的想知道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将领单膝跪了下来,愧疚地道:“请国师制裁末将守陵不利之责,历代国师的尸身……皆……皆化为了白骨。”
将领艰难地说出了事实,让颀雪惊得一下子坐倒在椅上。
“颀雪,你没事吧。”无音担忧极了,她从没看过颀雪如此六神无主的模样。
云隐相对沉着许多,他拉起了将领,询问道:“除此外,陵墓内还少了什么?”
将领还没开口,颀雪已经沉声道:“最至关重要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颀雪,你担心的恐怕不光是尸身变为白骨的事情吧。”濯颜一言点破玄机。
颀雪看了他一眼,许久才不安地说:“离魄师之所以死后尸身不腐,除了装殓尸体的玉券外,另外主要是靠自身体内的“鎏魂”。你们都知道,离魄师自小修习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