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抬头,冷眼望着贺澜苍,漠然一笑。“你说什么?”
贺澜苍看见了他眼底的杀意和冷酷,却毫无惊慌地道:“刘鄂勾结吴国宰相,出卖钦州攻防图,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就是他幕后的主子吧,暗帝大人。”
在贺澜苍说出出人意料的事后,周围的嘈杂声就倏然停住了。无音紧张起来,她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瞧着丰静离。
怎么回事?勾结吴国的不该是贺澜苍么,怎么现在的局面会变成……
不,不可能,一定又是贺澜苍诬陷丰静离,将谋反弑君的罪名转嫁到他身上。丰静离和君千翊亲如兄弟,他虽然冷漠却对权力没有丝毫欲望,无论是对国家还是君千翊都是忠心耿耿的臣子,绝对不会谋反。
“无稽之谈,你有什么证据?”丰静离冷眼看着他,对他的指控置之不理。
贺澜苍拿出了一封信,丰静离毫无反应,倒让无音惊得差点叫出声。
那不正是她偷出来的那封信!明明……她明明藏在了床底下,因为被突然带来钦州而没有取出。
原来贺澜苍早已经知道她进入过密室了,她还傻乎乎的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无音咬着牙,怨恨地盯着贺澜苍。
贺澜苍却对她展颜一笑,“小楼,哦,不对,该称您为宸妃娘娘才是。原本以为你会丧命在将军府内,没想到还是有点小瞧你了,真想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无奈……暗帝大人却来搅局。”
“客气,王爷过奖了,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吗。”无音呲牙咧嘴的恨声道。
贺澜苍怎么会知道她是寰妃?君千翊在这件事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贺澜苍将目光重新转回丰静离身上,神情自得。
“丰静离,这是什么我不用多说了吧。此信被我暗中劫下,除了这信,还有另一信物。”
无音看见一枚金印抛在了丰静离面前,暗帝的阴文篆刻连她也看得分明,丰静离却连眼都没抬一下,甚是漠然。
“丰静离,这是你的私印,却为何出现在吴国奸细的身上?若是没有这枚印章,怕是不可能自由出入京城和钦州吧,你难道不想解释?”
她有点糊涂了,难道从头到尾,君千翊都搞错了?贺澜苍并不是那个勾结吴国,企图谋朝篡位的人,想颠覆王朝的另有其人!?
她不由地深深望了丰静离一眼,他却朝她淡然一笑,仿佛在安抚她受惊的心。
丰静离面色愉悦,眼睛里闪耀着从未有过的光芒,像是一个蛰伏许久的猎手终于寻觅到猎物似的释然。
“不错,是我通过刘鄂和吴国传递消息,他是一殿秦广王,自然要听命于我。”
无音惊呆了,忙拉着他的手急道:“你别胡说,那可是要杀头的。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对君千翊忠心耿耿,怎么可能……”
丰静离却用指抵在她唇上阻止她的话,他淡笑道:“事到如今,什么都不重要了。”
贺澜苍皱眉冷眼看着两人间似有似无的缠绵情意,质问道:“为什么?你深受皇恩,皇上当你是亲兄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要谋反!”
丰静离的视线离开了无音,朝前走了几步。
“为什么?尘封的记忆难道真能抹去么?”
贺澜苍似乎想起了什么,大惊失色,俊朗面容掠过无限阴霾。
“难道……”
丰静离眼神浮现嗜血杀戮,冷酷地说:“天道不公,我要齐翾国毁于一旦,让君家偿还丰家一切血债。”
“大丈夫血战沙场、马革裹尸无可非议,这不能怪先皇。”贺澜苍脱口而出,毕竟当年的那些事情他并不太知晓,每每向父王提起此事时他老人家也是唉声叹气,责令不许再提。
“马革裹尸、青山埋骨……哈哈哈……”
丰静离听了这话忽然颠狂地大笑起来,只有无音听到了他笑意中的苦楚,不免黯然神伤。
“我生父丰清玄乃镇东大将军,保家卫国、镇守边疆。先皇却怪他手握四十万重兵功高盖主,暗中将他出卖在沙场上,可怜父亲苦等援军,血战到最后一刻,身中七十余箭,最后被人砍去头颅、死不瞑目……”
丰静离森冷的目光牢牢锁住了贺澜苍,使得他的心不由往下沉了少许。
“母亲原是名门闺秀,皓质呈露,芳泽无加,多少王公贵族欲娶之。可母亲却独爱父亲的深情厚意、刚正不阿,红鸾花烛下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父亲战死他乡,先皇却徒生歹念,假意宣召母亲入宫封赏,却将她强行霸占。可怜柔弱的母亲,为了肚子里尚足月的我,只得忍辱偷生、委曲求全,一纸蓉贵嫔的封号就囚禁了她一生。”
无音这才明白,原来那个烟霞宫的蓉贵嫔就是丰静离的生母。如此看来,蓉贵嫔并不爱君千翊的父皇,而是被逼无奈。
“那样一个昏君,正因为他是皇帝,所以可以草菅人命,淫人之妻……当他知道我不是他的孩子时,就随手将我丢入亡夜城受训,母亲最终用生命作为恳求的代价也没能换回他的一点点怜悯。亡夜城,亡灵之城。他们残忍的让一百个孩子互相杀戮,三天三夜,整整三天三夜我才从鲜血淋淋的死人堆里活了下来,双手沾满了同伴的鲜血,却再也无法回头。我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要毁灭他的一切。”
丰静离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克制体内窜腾的真气,怕一出手就顾忌不了。无音忍不住上前牢牢握住了他的手,她不想看他变成一个大开杀戒的刽子手。
“静离,不要……不要……”说着,她的眼眶模糊了,滚烫的泪顷刻落下。
他顿了顿,失神的望着泪流满面的她。缓缓拭去她的泪水,及其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
“别哭……都过去了,别为我伤心。”
无音小声的抽泣道:“我们逃吧,别杀人好不好,我不想你变成一个杀人魔头。”
丰静离刚想应允,却听见贺澜苍冷冷地呵斥声:“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走,弓箭手!”
君王现身
百余枚锐箭齐齐对着无音和丰静离,杀气腾腾而来,周遭的气氛紧张得惶惶不安,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空气凝固窒息,无音只觉连呼吸都艰难异样。上千的士兵,各个手握利刃弓箭,丰静离能否对付尚且不说,光是她就没了章法。试想她一个不懂武功,只懂得一些防身术的女子怎么以一敌十,恐怕只会落得个鸡蛋碰石头的下场。
无风无云,难耐的沉寂。烈日猛照,火辣辣的阳光溽暑蒸人,使得本已紧张的气氛更为烦躁不堪。
热浪滚滚晃动着远处的草场,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一支形似鬼魅的军队。黑色的坐骑、黝黑的铠甲,不缓不急,蜿蜒列阵前行。一顶亮黄色九龙龙辇簇拥在正中,七彩华盖迎风飞扬。
无音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与丰静离对望了一眼,彼此都知晓即将要面对他们的是什么。
湛蓝的天空,明黄的车辇,金色丝帘后隐约可见年轻威严的帝王端坐在龙椅上。修长的手掀开了轿帘,皇帝走了下来,那对鬼魅似的卫队瞬间分成两路开出了一条道。
贺澜苍见到皇帝顿时翻身下马,走到他跟前单膝跪了下来。
“臣见过皇上。”
“睿王平身。”
贺澜苍抬眼窥视了一下眼前这位帝王的神色,捉摸不透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神采,看似波澜不惊,却隐隐藏着惊涛骇浪。
君千翊的目光一直流连在丰静离和无音身上。他对无音含笑道:“宸妃玩了这许多天,也该收心跟朕回去了吧。”
他对她用“朕”,看来气得不轻啊。
无音淡淡一笑,捋着额头的散发。“事到如今,为何还要欺人欺己,我从来不是你的宸妃,自然……你也不是我的夫君。”
君千翊眼眸愈发深沉阴霾,他牵起嘴角,拳头却微微握紧了些。“宸妃何必与朕开这种玩笑,快些随我回宫吧。”
“是不是玩笑,你我心知肚明。若是拉不下这个面子,你大可以诏告天下,废了我的封号,我不会有半点怨言。”
“宸妃是在逼朕?”
君千翊眯起好看的眼睛,危险的怒意陡然而升。见无音不语,他的目光转而望向丰静离。
“静离,不想解释什么吗?”
丰静离拱手一揖,对着他仍旧以君臣之礼相待,只是眼神中却是从未有过的疏离。
“放了她,臣甘愿回京受审,是杀是刮绝无怨言。”
君千翊冷笑起来,面上露出怒气和不甘。“静离也要逼我是不是,好……非常好。我的暗帝,掌管十殿森罗,掌握我齐翾一半命脉的暗帝,竟然会是背叛我的人,是我看错了你。”
丰静离毫无惧色地淡声说:“臣惶恐。”
“放肆!”君千翊突然咆哮一声。
无音一惊,帝王之怒果然不可小觊,身子不由紧紧依偎在丰静离身旁,他的臂腕轻轻揽上她的肩头。
君千翊的眼睛里却折射出嗜血锐利的光芒,凶狠地紧盯着他的手。
“你还知道惶恐!说吧,想什么时候取我项上人头,这么多的机会,为何偏偏到了现今才……是为了她?”厉眸蓦地瞪向无音。
无音被他饱含杀意的目光瞧得一个冷颤。
丰静离不卑不亢地正视他的怒目,“皇上,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我只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复杂的而已。成王败寇,静离不想多做解释,只恳请皇上放无音离去。你和我都明白,她是无辜的,陷入此事内原就不是她的本意。”
“你有什么资格恳求我!”君千翊痛心疾首的表情展露无疑,就在一个时辰前他还完全不相信丰静离会勾结吴国,可是他却背叛了他的信任。“她是我的女人,即便我现在下令杀了她,你又能如何?”
无音听见此话耳管内轰轰作响,鄙夷地瞧着那抹明皇的身影。
贺澜苍眼见情势陷入了混沌,出声道:“皇上,暗帝谋反一事必须早做安排,否则军心不稳,亡夜城里的十殿暗卫恐有异变,不如早点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