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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睡着了,我为她盖上毯子,着迷的端详她。只有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我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看她,任眼中的爱意倾泻而出。
我在厨房精心的为她准备午餐,听见她在叫:“亲爱的,你回来了。”我知道她不是在叫我,可是我的心却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本来就该这样,每天我工作完回家时,应该是这个声音来迎接我。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让我错过了她。
我竭力作出轻松的样子,要求成为她的大哥,给自己找个借口接近她,关心她,也时刻提醒自己只能是大哥。
可是,当我在影楼看见穿着旗服的她时,我如遭重击,再也无法压抑心潮的澎湃。那眉、那眼、那不耐烦的神情,分明就是我十八岁看过后就深刻在心里的。她从画上下来就应该落入我的怀抱。
我的思想剧烈的斗争,要不要去争取她?米蕾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她看到了我钱包里的画像。而她若有所思的神情告诉我,她似乎也知道些什么。
我带她去看画,她叹息的神情让我更肯定她知道一些事情。可她一个劲的躲闪着,坚决不肯承认。
在车上,她睡着了,我靠边停下车,凝望着她的睡容。她好象在做梦,脸现戚容,然后她哭着呓语:“玄烨,你不要这样!”
我瞬间石化,玄烨?似乎在那遥远的时空她也这样唤过我,她梦见了我们的前世吗?我们的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美丽又哀伤的故事?
她醒来,悲伤的看着我,我也怔怔的看着她,恍惚间好象我进入了她的梦境,重新成为了玄烨,爱着她的玄烨。然后她叫了我一声“大哥”,将我拉回了现实。
大哥,我苦笑,这一世我只能是她的大哥了。为什么我不能让理智滚到一边去?
一晚上,我辗转难眠。初见画像时的疯狂又回到我体内。让道德伦常见鬼去吧!历经几百年还能在人海中遇见是多么不容易,我要抢回她!
可是不等我有所动作她就出事了,她安静的躺在那里,查不出原因的昏迷不醒。
我无能为力,连想照顾她都不能,因为傍晚时楚依凡赶来了。他一见她就脸色大变,握住她的左手紧张的问:“她手上的珠子呢?”
问明情况后,他要求立刻去找珠子,好似那珠子维系着她的性命。
留下米蕾照顾她,我们去找珠子,几乎搜遍了那山坡上的每根草,半夜时我们终于找齐了珠子。回到医院,楚依凡急急忙忙给她戴上珠子,可是她还是不醒。楚依凡不信的自语:“为什么还不醒来?珠子难道没用了吗?”
我们不明白珠子和她昏迷有什么关系,但看他如痴如狂的样子也没敢多问他。
第二天,她没有醒,楚依凡神色焦虑似在等人。
第三天,她依旧昏迷,楚依凡面色憔悴,好似一下老了十岁,正痴痴的看着她。
米蕾再次诚惶诚恐的道歉,他忽然掩住脸痛苦的说:“不,不怪你,是我,是我害了她。”
这时进来一位大师,他一见我就吃了一惊的样子,摇头叹息:“你果然追过来了。真不知她是幸运还是不幸?福也由你们,祸也由你们。唉!”
楚依凡抬起头惊异的看向我,然后和大师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昏迷透出一种诡异的气氛,而楚依凡的表现更让人疑窦丛生。究竟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以后我再去的时候,楚依凡忽然对我有了戒备的神色。也许他看出了我的非分之心,可现在的我没有立场和他争夺。我的理智又一次占了上风,每天只能悄悄的在窗外看一看她,听米蕾转述她的情形。
听说她醒了,我再也忍不住去看她,楚依凡看我的时候眼光中有着一种不肯退让的坚决又混杂了感激和歉疚。他紧张的观察着她的神色,而她一直躲避我的视线,脸上写满了愧疚。他们似乎知道了什么秘密,而我只是个被隔绝在秘密之外的人,留下一束花落寞的离开。
在走廊上我遇见了那位大师,他请我一同到花园坐坐。
他说:“我猜你也对她有所感觉,我的话你可以选择信或不信。你和小楚在前世都和她有一段情缘,只是今世不是你的缘。你要强求也求不来,反而损及下一世的缘分,徒然增加了他们的痛苦。何不将这缘分完整的留到来世,完整的拥有她呢?你好好想想吧。”
我只问了一句:“她知道多少?”
“她都知道,也许你会觉得荒谬,实际上她昏迷期间灵魂到了你们的前世,还是前世的你减损了自己的寿命和福禄送她回来的。不然今世你应该身居高位的。”
怪不得那封信的措辞那么古怪,怪不得他们会有愧疚。大师离开后我在长椅上坐了很久。
不想利用前世的恩情去强求她,更怕自己成为前世的影子。怪只怪我来晚了,不能让她爱上今世的我。何必让她左右为难?又怎忍心让她痛苦?我决定放弃。
以前为了得到那幅画,我不得不接受爷爷的威胁放弃我喜欢的绘画学了商,现在生命中的至爱已是无缘,爷爷也早驾鹤西去。不顾家人的反对,我决定重拾画笔。
去巴黎前夕我还是忍不住去看了她,虽然我们什么也没说,但眼神传达了我们的心意,我们约定了来世。
这样就好,来世我们会互相寻找。下一次我一定会到得很早,不会再错过你的微笑。我前世的牺牲、今生的成全终会得到回报。
我们微笑着道别,心中的那颗珍珠跳跃着不肯离开。我轻轻按住它,不要着急,你还不够丰润美丽,且让我的思念继续层层包裹你,待来世骄傲的展示在她的面前。
再见,我的爱,祝你幸福!我也会幸福,我的幸福就是看着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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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玄烨篇 人远波空翠
以前曾嘲笑曹操死前太小儿女情态,只记得分香卖履。待自己到了最后一刻,才知道,无情未必真豪杰。这一刻,我想到的不是少年时智擒鳌拜,也不是青年时勇平三藩,更不是晚年时平定边陲,萦绕在我心头的全是她。
生于帝王家,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我的皇父并不喜欢我,我幼年时只因未出痘,他便命嬷嬷带我搬出紫禁城外居住,看不到一丝父子亲情。在他眼里只看到董鄂妃,称她所生的皇四子为“朕第一子”。只是那个孩子早殇了,而我也终于出痘了,不然这皇位不会轮到我坐。也就不会有以后我和她的故事。
我的母亲是个很胆小怕事的人,看皇父对我冷淡,她除了哭泣,什么也不敢为我做。所以我也不曾感受过什么母爱。长大后,我虽然要求我的后妃们柔顺,却其实不喜欢软弱的女人。
幼年失父,少年失母,未尝有一日能承欢膝下。我孤独的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拥有了全天下,却没一个人肯拥有我。偌大的紫禁城看在眼里,除了空,还是空。
所以在母后的葬礼上我哭得撕心裂肺。这时她过来,抱着我一起哭。我们一起痛哭了很久,直把我的心渐渐哭得暖过来。
终于呵,在我十岁的时候,有个怀抱可以依恃,有个人将紫禁城变成了我的家。教我怎能不依恋她?
想想小时候的自己真是傻,以为只要乖乖听话,好好读书就可以得到大人的疼爱,所以不敢玩,不敢闹。看不到她早就在那里,白白浪费了几年的时光。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有趣的女人?
她呵斥我:“我的心思岂是你能揣度的?”,小小的我费尽心思去揣度她那些奇怪的故事里暗藏的寓意。哪知她根本没什么意思,只是随口糊弄我。
她屡屡抢夺我的心爱之物,号称要培养我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的气势。傻傻的我就真的戒躁修忍,不知她只是在整治我。
政局稳定后,她渐渐暴露了本来的面目,言行无忌,随心所欲,她活得那么无拘无束。教我忍不住羡慕皇祖父的好运,身边有她这样一个妙人。
直到无尘师父出事的时候,我才知道她那离奇的身世。是的,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在那衰老的身躯里藏着的分明就是一个年轻活泼的灵魂。可是不等我再细细品评,她就那样决绝的离开了我。
然后她开始来来回回,她把这当成游戏,嘻嘻哈哈的面对。
她不会知道她不在的时候我曾怎样盼望过她。我那时以为我只是因为内疚,因为亏欠,因为感激。
那天见到卫琳琅,她不平,为什么不附身在这身体上?
好似一扇窗被忽然打开,世界在我眼中变了样。原来真实的她是那样,我满腹的惆怅。如果她附身在那身体上,如果那个年轻的面容变得生动狡黠,那么我……我不敢再想下去。
再不能平静的面对她,我的心思那么阴暗无法言说。再看后宫那些女人只觉无趣,我临幸了卫琳琅,使劲的宠她,想把她变成她的模样。一切都是徒劳,她怎么笑也笑不出她的无拘和放肆。然后这一切被她发现。
我心里满是恨,恨卫琳琅,恨她为什么不是她。恨皇祖母,如果她没害死前世的她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也恨她,恨她附在这身上也不伏老,偏偏要引我喜欢上她。最恨最恨的是自己,我怎么会喜欢她?不管她的灵魂如何年轻,她的身体终究是皇祖母呵。
我怕她来又盼她来,然后直到皇祖母过世她再没来。人人都说我是至孝之人,却不知我的伤心都是为了她。以后我再也见不到她了,那样跳跃活泼的人儿就这么永远走出我的生命了。
对着卫琳琅百般揣摩也无法想出她的样子,我便冷落了她。如果早知道她会附在这身上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卫琳琅,不会让她回来见不到我,徒然浪费了半个月的时光。可是若不是这样卫琳琅就不会自尽,她也就不会回来。唉,如她所说,时光不能重来,再想也没什么意思了。
想不到还能再见她,我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