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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后(短篇小说集)-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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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沛该到了,我们出去如何?”我问。 

  “好,”他说:“今天,祝你们快乐。” 

  “不要祝我们,今天要不是你,我绝不会来。” 

  他一怔。 

  我看牢他的脸。 

  门外车上的喇叭响了,他拉我出去。 

  我坚持坐后座,让他与沛坐在前面。 

  看电影的时候,我坐当中。 

  我觉得沛对若翰已经不太疑心了。他不会想像得到我已经不可救药了。 

  沛要握着我的手,我轻轻的缩回了。 

  若翰双眼看著银幕,一声不出的样子。 

  一场戏看得很乏味,我的心不在沛身上,若翰的心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也许他还在想那件黑衣裳,他的初恋,一个生肺病的舞女,比他年纪大。而我却被他吸引了。 

  “今天睡在什么地方?”沛在我耳边问。 

  “家。” 

  “那个家?” 

  “我只有一个家。”我说:“我妈那里。” 

  “你是不好意思?怕若翰?是不是?” 

  “看戏吧,沛。”我说。 

  我不介意为你丧失自由。我想,那该是一种享受,若翰。 

  “在想什么?”他问。 

  “什么也没想,在看电影。”我答。 

  若翰忽然看了我一眼,然后地燃起了一枝烟。 

  电影就这么完场了。若翰一直陪著我们。 

  沛问:“要不要到我们母亲那里去坐坐?” 

  “不要,今天不想。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要见人。” 

  “心情不好?”沛问:“也好,下次吧。” 

  若翰笑了笑。 

  我说:“两个男孩子陪我,我应该高兴。” 

  “可惜是两兄弟,否则打起来,你一定更觉得剌激。” 

  “这是什么?讽刺我?”我问沛:“唔?” 

  沛摇摇头,“我现在可真的有点怕你了。” 

  “到那儿去?去喝点酒?”我问:“还是回家?” 

  “要不要我一个人回去?”若翰问。 

  “不要!”我说。 

  他说:“好吧,那就到饭店去,我肚子饿。” 

  “嗯。”我说好。 

  沛没有意见。 

  “一个人像若翰,可以生活在回忆中,自己以为成熟,却像个孩子。”沛说:“最快乐了。” 

  若翰说:“我听不懂你这话。” 

  “我总有一天要向你学习。”沛拍拍他的肩膀。 

  “向我学习?我是天生出来便然要输的人,”他苦笑,“你才是胜利者。” 

  “可是若翰,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你说笑了。” 

  “一点也不。”沛将手插在口袋里,笑嘻嘻的说。 

  若翰向他笑笑。 

  “看你多自由,没有责任,没有心事,心里只有段永远美丽的爱情。”沛推他一下,“是不是?” 

  “为我写一本小说吧。”若翰说。 

  “小说?但是你那故事,并不够剌激性,只有一截,还没有结局。”沛耸耸肩,“读者不要那样的小说。” 

  “然而我以后的确没有再见她,”若翰沉默了一会儿,“至少这是真实的故事。” 

  “如果变成了小说,你就该登报寻找她,让她与你重逢。” 

  若翰笑了一笑。 

  我静静的听著他们,不发一言。 

  “告诉我,若翰,即使有一天你见到了她,你会怎么样?娶她?”沛问。 

  若翰抬起眼,看得很远。“不知道。”他说:“已经隔得很远了,我觉得这生这世都没有机会可以见到她,即使见到了,也许会手足无措,也许她根本不是我心中那种形象。六年了。” 

  他低头握著手。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她记在心中?”我轻问。 

  “噢,”他笑,“我没有更好的消遣了,每每想到她,心里总有点甜味,想想又有什么不好呢?” 

  “你恨我们吗?”沛问。 

  “不。” 

  “我老觉得你恨我与妈。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今天忽然想问了。”沛说:“要是你不恨,我还不太相信。” 

  “我一点也不恨谁,像我这种人,注定是要失败的。” 

  他说得很轻描淡写,但是语气很辛酸。 

  我为他这句话低下了头。 

  “可是你才十六岁……是不是?我们都为你好。” 

  “是的,我知道。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她也没有。” 

  “知道你没有怪我们,那就好了。兄弟总得开心见诚。今天把许久要说的话全讲出来了,很轻松。” 

  若翰忽然笑了,“爱情我倒有很多,只是时间与人物都不对劲,多痛苦。现在忽然想喝酒了。” 

  “我们喝多点,不要想太多。”沛说:“今天回家去,还是得交好几千字的,总是为生活。” 

  “生活。”若翰说:“不想活便不用生了。” 

  “去你的,”沛说:“那套哲学又来了,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才应该来写小说。” 

  “噢,我那些故事,都没有尾巴,谁要看?” 

  他们俩喝了不少,但是似醉非醉,话很多。 

  “好久没有这么谈过了。”沛说,叹一口气。 

  “你还记得我?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兄弟?” 

  “是的,记得。”沛忽然转头看我,“喂,莲蒂,今晚你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我的下巴搁在酒桌上,摇摇头。 

  “莲蒂,讲个笑话给我们俩听听。”沛说。 

  “没有笑话,这世界上并没有笑话。”我说。 

  沛说:“若翰,你叫她讲。” 

  “我很乐意,但是我没有笑话。”我又说。 

  沛说:“莲蒂没有幽默感。” 

  “说得很对,我就是那种人,说一句话!我就信以为真了。” 

  “可是这世界的人,都不爱讲真话。讲了也忘了。” 

  “所以我不适合这世界?”我问。 

  “当然。”沛说:“今夜回家?” 

  “不回你家。”我说。 

  “好,随便你。”他说:“随便你,不随你也没办法,是不是?只好大方点,人就是这样大方起来的。” 

  “时间晚了,”我说,“你们兄弟俩还要在这里喝多久?” 

  “天亮,你一个人先回去好了,”沛说。 

  “好的。”我说:“我早退。” 

  “莲蒂。”沛叫住我,“回家途中小心。” 

  “得了,谢谢你关心我。”我拍拍他的背。 

  他们两个人坐得很近,都喝得已经差不多了。 

  若翰的柔发垂在跟前,似笑非笑的拿著杯子。 

  我不敢再看,很快的离开了那地方。 

  这是第一次,很多年来的第一次,要我一个人回家。 

  我觉得有点寂寞,女人都太怕寂寞。 

  我记得以前与沛玩完之后一同回冢,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快乐的感觉,但是至少很有安全感。 

  这大概是大多数女人找伴侣的原因,为了安全。 

  现在我已经有一半离开沛了,寂寞使我后悔。 

  回到家里,整个晚上心里都装满了愁闷。 

  我开始埋怨命运。 

  睡了半夜,第二天精神不振。 

  一早我便想去问问他们,昨晚究竟几时回家的。 

  我忍着不打电话,一直到十二时左右,然后拨了号码。 

  是若翰来听电话的,他显然没有睡醒。 

  “我去叫沛。”他听出是我,马上说。 

  “不用了,他在睡吗?”我问。 

  “想是吧,今早才回来的,他居然还写了一篇小说,我坐在椅子上哭,”他笑了,“后来也睡著了。” 

  “那种小说,也能卖钱吗?”我问。 

  “他是成名作家,是不是?那便没关系。” 

  “昨夜你们真喝醉了。”我说:“我看得出。” 

  “并没有,只喝得有点敢作敢为。” 

  “今天有没有头痛?”我担心的问。 

  “有一点,脸色很坏。” 

  “在船上那些日子,也常常喝酒吧?” 

  “常喝。” 

  “酒有什么作用呢?”我惋惜地问他。 

  “有的,可以把幻想与现实连在一起。” 

  “那么酒醒以后呢?”我问:“怎么办?” 

  “常醉,也不会太清醒了。”他答得很好。 

  “很有意思。”我说:“那该是不错的。” 

  他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世界如何会变成这样的,倒是一些年纪大的人,倒活得顶起劲。” 

  “若翰,要出来吗?”我问他,用了很大的勇气。 

  “哦……我还想去睡一觉。”他说。 

  “好的。”我几乎已经知道他会那么说,并没有过度的失望,“你去睡吧。” 

  “今天晚上到我们这里来吧。”他说。 

  “我会的。”我答。 

  他挂上了电话,我变得更加寂寞。 

  要是能与他出来就好了,随便做什么都好。 

  看一场电影,吃菜,在街上巡,什么都好。 

  我现在是真正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沛,得不到他,了无心机,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妈问得很多,可怜的妈,我什么都没告诉她。 

  我不要她担心,她却为这个更加担心了。 

  晚上我还是到沛那儿去了,沛正在写他的东西。 

  若翰在捞鱼缸中的死鱼,见到了我一笑。 

  “两位好。”我向他们招呼。 

  沛一抬头,“好。”他嘴角刁著一枝烟。 

  “要吃一点水果?”我问:“买了不少萍果。” 

  “不用了,搁在一旁再说吧。”沛继续写。 

  我走到若翰那里去,“又死了几条?” 

  “昨夜好像倒了一杯酒进去。”他说。 

  “哦。” 

  他穿著一件长袖内衣,还是粗布裤子。 

  “佣人来过了吗?”我问:“收拾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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