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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既解释了她们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又不动声色地邀功,让他知道她们对他是多么的关心体贴,并暗暗给哈日珠拉上眼药——亏你还整日跟爷在一起,竟这么不关心爷的身体,任他在毒日头底下练了大半天布库都不闻不问!
皇太极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却也不点破,只挥挥手,转身便走, “不了,你姑姑贵人事忙,我就不去搅扰了!”
这是他第二次说她忙碌,虽没点明说她忙得什么,却也显然没有相信布木布泰的说辞,哲哲一咬牙,若让他就这么走了,那她就再也别想打消他心底对她的怀疑了!
“爷!”她拽着大红凤穿牡丹锦袍的下摆,踩着高高的花盆底儿,颤颤巍巍地紧跑两步,一把甩开身旁侍女的手,脸上竟破天荒地露出一副少女般的娇羞模样,“平日里难得见爷一面,妾身正有事要跟爷回禀呢,不如爷来喝碗羹,听妾身仔细跟爷回明?”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哲哲,这就沉不住气,想要文过饰非了?若不是出来得太久,牵挂着哈日珠拉,他倒真想去听听,看她能说出朵什么花儿来!
见他不为所动,她的心里不禁有些心急,赶忙加上一句,“这眼看着就中秋了,父汗又不在,这节该怎么过,还得请爷示下呢!”
皇太极摆摆手,脚下不停地往前走,“左右又没有外人,福晋看着办就是了!”
她心中大急,偏又无计可施,乌拉那拉氏的前车之鉴不远,她才刚刚申斥了她,总不能也学她这不要脸的行径吧!
“贝勒爷!”见哲哲僵在那里冷了脸,布木布泰赶忙上前救场,“姑姑费心操持这中秋家宴,非是为的她自己,而是为了爷跟姐姐!”
听她提起哈日珠拉,皇太极的脚步猛然一顿,她倒实诚,为的哈日珠拉,用不着她说,他也知道她们为的是哈日珠拉!只是到底是为哈日珠拉好啊还是想算计她,却是难说了!
见他脚步停了下来,布木布泰心中一喜,面上更显诚恳,“爷还是到姑姑那里,咱们好好合计合计吧!”
“前面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你们就在这里长话短说吧!”皇太极淡淡地说。
布木布泰心中大恨,他的心里就只有她那好姐姐,竟是连正眼都不愿瞧她们一眼,只是眼下他执意不去,她们却也无法,还好他愿意听她们解释,总比方才直接拂袖而去的好。
“是!姑姑想着姐姐这是头一次离开家,在外头过中秋,心里难免想家的,就想好好办个家宴,大家热闹热闹,也好稍稍弥补姐姐的思乡之情!”
布木布泰一边说,一边朝哲哲使了个眼色,哲哲立时醒悟过来,脸上慌忙堆起温柔贤惠的笑。
“可不是,哈日珠拉这孩子,想想就让人心疼,偏今年赶得巧,父汗和大妃又不在宫中,不少贝勒亲贵也随着去了清河,妾身就想着,把留在京中,没有随驾去清河的那些科尔沁来的福晋们都请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既解了她们的思乡之情,又能趁机跟她们联络联络感情,爷说可好?”
好,怎么不好!
平心而论,哲哲的想法真不能说不好,只是知她甚深的皇太极却不觉得这事情像她说得那么简单!
“妾身这些日子也跟这些个福晋联络了一下,她们都高兴得很,说是每年中秋,心里都难过得很,这回能跟科尔沁出来的姐妹们一起过个节,也是个安慰呢!”
哲哲一边说,一边拈起帕子拭拭眼角,一行清泪沿着妆容精致的脸颊缓缓流下,“偏不知是哪个小人在爷耳边乱嚼舌根子,竟让爷误会了我,妾身自打嫁给了爷,凡事都以爷的意志为先,哪敢自传呢!这事之所以到现在才跟爷说,一是为着不知这些福晋肯否赏光,二来,妾身如今想见爷一面也是难,谁想竟叫小人钻了空子,在背后恶意中伤我,连爷都信了她们的话,妾身冤枉啊!”
皇太极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中一阵萧索,她以为他当真不知道她帕子上的猫腻吗?她这番话,这番打算,要说他心里不感动,也是假的,只可惜他们之间已是积重难返,再回不去了!
☆、云涌
“你这想法不错,那些亲贵贝勒们都不在家,那些个福晋独自过节也的确冷清,就按你说的,发帖子请她们都到咱们府上过节吧!也不必非得限定了科尔沁出身的福晋,你只给她们下帖子,倒叫其他福晋心里不平了,不过一张帖子的事,来不来便随她们好了!”
“是!妾身这就按爷说得去办!”哲哲心中大喜,看来在他面前拌拌娇弱,诉诉委屈,果然管用!原本她还以为没戏了,没想到,他不但同意了她的计划,还扩大了规模,这一场中秋大宴办下来,她的地位就更稳了,她要让那些女人看看,谁才是这四贝勒府的女主人,哈日珠拉,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只是这样一来,要准备的东西就更多了,妾身一人也忙不过来,不如就让哈日珠拉同布木布泰一起来帮我办吧!听说哈日珠拉这些日子也准备了不少东西,到时候咱们一起查缺补漏,便万无一失了!”
皇太极看着她眉宇间怎么都抑制不住的喜色,心中暗暗摇头,得意忘形,说得便是她这样的了,“哈日珠拉便罢了,没名没分的,跟这些福晋坐在一起也是尴尬,有富苏里宜尔哈和布木布泰帮着,再加上乌——,再加上一个萨仁也就够了!”他刚想说加上乌拉那拉氏,随即又改变了主意,乌拉那拉氏虽不着调,可以前做福晋时,这样的宴席不知操办过多少,自是妥贴的,只是她如今毕竟只是个庶福晋,她自觉丢脸,平日里连人都少见,让她出来帮着操办,却是难为她了!
哲哲的笑容一僵,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哈日珠拉不来,她的戏还怎么唱?这主角不来,她费心操办这个做什么?布木布泰协助她自是应当,便是萨仁也还罢了,毕竟是科尔沁出身,又是儿媳妇的身份,来帮忙也说得过去,可他竟还要富苏里宜尔哈那个贱人也来帮着操办!话虽说得好听,可这不是在她身边安双眼睛,顺道还分她的权吗!
皇太极看着她僵硬的笑脸,心中冷冷一笑,别说他那天早有安排,没空去参加她们所谓的中秋大宴,便是什么安排都没有,明知道她们没安好心,还把心爱的女人送过去被她们摆布,他还没那么傻!
布木布泰看看皇太极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身旁脸色阴霾的哲哲,深吸口气,小心翼翼道:“天晚了,咱们先回去吧!如今离中秋还有些日子,咱们再想办法便是!只要爷同意了姑姑的安排,便是还看重姑姑的,连他自己都说了,姐姐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布木布泰的脸上。
布木布泰捂着脸,惊愕地看着脸色狰狞扭曲的哲哲,姑姑阴沉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重重的怒火,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才陪尽了小心,看着她的脸色说话,可不料姑姑竟还是对她动了手,在这人来人往的演武场,在睽睽的众目之下!
她疯了吗!
“她是个没名没分的?是,她的确是个没名没分的!可就是这么个没名没分的小贱人,却把他的魂儿都勾走了!再想办法?你有办法方才为什么不说?就算你再想出什么锦囊妙计,你以为他还会给你机会去说吗?废物!”
布木布泰两眼含泪,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姑姑,姑姑息怒,方才爷的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我就算有再多的主意,也没有我说话的份了啊!这时候,不管咱们怎么说,爷都不会答应咱们的,倒不如先回去,再徐徐图之啊!”
再不回去,今儿这事可就真的要闹大了,到时候任凭她们有通天的本事,都是遮掩不住的,她无辜受辱,丢脸事小,被有心人传扬出去,坏了她们的名声和计划事大啊!
旁边的两个侍女也慌忙上前拉住哲哲,“福晋,福晋仔细伤了手!这里日头大,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哲哲恨恨一跺脚,一把甩开架着她的侍女,“你倒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人家心里有你这个妹妹吗?只怕她待身边的丫头都比你亲些!到底该何去何从,你回去好好想想清楚,记着,只要有她在,你就休想让爷正眼看你一眼!”
待哲哲一走,苏茉儿赶忙上前扶起布木布泰,心疼地看着她脸上被指甲划出的伤口,“格格,咱们赶紧回去上点药吧,这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好!”
布木布泰冷冷地看着哲哲的愤愤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异样的神色,有悲伤,有愤怒,有仇恨,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
她是该好好想想清楚,到底是何去何从了?跟着哲哲当真就有出路了吗?她嫁到大金国这一年多,跟皇太极说过的话,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她这做姑姑的,何时对她有过什么关心帮助了!
她只是哲哲手中的武器,并她生气时的出气筒,平日里帮着她铲除一个个异己不说,只要她心里稍有不快,便对她轻则呵斥,重则下重手,今天更是一点颜面都没给她留,她跟着她,就真的有未来吗?
她一咬牙,“走!”
苏茉儿一怔,这个方向,格格这是要去哪儿啊?
皇太极并不知他走后还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看看天色,已快酉时了,出来大半天,也该回去瞧瞧哈日珠拉了,也不知道她这会儿在做什么,是否还在生他的气?可别真拿他那身可怜的袍子出去啊,他明天是真的要去喝喜酒呢!
悄悄摆手止住了门儿上奴才的通报,轻轻往里走,笑话,几时见人回自个儿家还要通报的!自从这些奴才被她一阵整治,竟都视她为主,他倒排到后头去了!
一进房门,便见哈日珠拉坐在榻上,头上戴着那套被他认为是极配不上她的小小累丝嵌宝蝴蝶首饰,手中正拿着一朵金累丝嵌珍珠的蜈蚣头饰发呆,那一串九颗珍珠颗颗浑圆无瑕疵,最难得是大小匀净,个个儿都有莲子大小,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