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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姑姑人逢喜事精神爽,有了马喀塔,整日里跟吃了蜜样甜,哪里还觉得到累!”布木布泰笑着打趣哲哲,“姐姐不知道,贝勒爷可喜欢小格格了,整天抱着她不松手,旁人想插手都插不上,还说什么,叫小格格快点长大,等她长大了,好给她挑个好夫婿,倒叫人好笑得紧呢!小格格跟爷呀,最亲了!”
哈日珠拉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哦,那可好了,这是小格格的福气,也是姑姑的福气呢!”
布木布泰狡黠一笑,“可不是!我也这样说呢!”
“唉!”哲哲蹙眉长叹一声,“那是以前,自从爷这次出征回来,可是变了好些呢!这都一个多月了,除了上朝处理政事,回来跟谁都说不上几句话,夜夜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个人在那里长吁短叹,问他出了什么事也不说,小格格都有好些日子没见过阿玛了。”
哈日珠拉心下一沉,来了。
哲哲嘴角含着一抹苦笑,拉着她的手,缓缓地道:“好孩子,这话原不该我说,他心里想的什么,你是知道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你们却总是错过,也许是好事多磨吧!可如今他这个样子,咱们谁看了不心疼啊,如今就咱们姑侄在,姑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随我们回去,可好?”
哈日珠拉身子一震,呆呆地听她絮絮地说:“你放心,有姑姑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到时候咱们姑侄一心,任是谁也休想越过咱们去!”
哈日珠拉愣怔在那里,哲哲,她竟如此贤惠?不,是个女人就不会对丈夫的新欢无动于衷,如今她地位稳固,又有布木布泰这个帮手,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那她这是唱的哪一出呢?
“是啊,姐姐!”见哈日珠拉半天没有反应,既不说好,也不说反对,布木布泰也赶忙走上前来,抚着她的肩膀道:“姐姐是知道大汗心思的,当日若不是姐姐意外受伤,这会儿早就是大汗的人了,实在是无法,才叫布木布泰顶替姐姐嫁过来的,大汗的心里,究竟是想着姐姐的,只要姐姐答应,布木布泰愿意做姐姐的丫头,一辈子服侍姐姐!”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作势跪下。
哈日珠拉慌忙站起来,“妹妹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布木布泰推开哈日珠拉扶她的手,“姐姐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哈日珠拉心中暗恨,真想说声“不起来就在那里跪着吧”!可究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妹妹这是怎么说?妹妹既嫁给了四贝勒,就是他的侧福晋,这是谁都改不了的!妹妹这样,岂不是要我为难?”
“姐姐!”布木布泰撇撇嘴角,似受足了委屈般滴下泪来。
“姑姑的好意,哈日珠拉心领了,只是没有阿布和额吉的首肯,哈日珠拉怎能如此草率的决定自己的终身?待哈日珠拉回科尔沁讨了阿布和额吉的主要,自会给姑姑一个交代!”
见哈日珠拉出言拒绝,哲哲忙上前搂着她的肩膀,“好孩子,知道你是个听话的,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理当如此!只是科尔沁毕竟遥远,这一来一回要耽误多少工夫?有姑姑在这里,姑姑的话跟你阿布额吉的话是一样的,更何况你与贝勒爷早有过婚姻之议,如今跟姑姑回去,先把婚事办了,再叫人回科尔沁送信儿也是一样!”
见她们竟殷勤成这样,哈日珠拉更确信她们心中有鬼,不动声色地挣开哲哲的怀抱,“姑姑好意,哈日珠拉愧不敢当,等哈日珠拉回禀过阿布和额吉,再来跟姑姑请罪吧!”
哲哲脸上的笑容一冷,“你是一定不肯给姑姑这个面子了?科尔沁路途这么远,等你讨了主意回来,只怕他早就另有新欢了!你就不后悔?”
哈日珠拉摇头,“若他当真这么容易就另有新欢,那哈日珠拉便没什么好后悔的!”
见她执意不肯,哲哲脸上的笑容越发僵硬,她冲着一旁跪着的布木布泰瞟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微一颔首,布木布泰一咬牙,“姐姐!姐姐不肯跟姑姑回去,眼见的是嫌我抢了姐姐的位置了!好,布木布泰这就把这条命还给姐姐,只求姐姐原谅我,跟姑姑回去吧!”布木布泰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低着头朝着一旁的墙壁撞了过去。
哈日珠拉大惊,赶忙抢上前去想要拉住她,却不料斜刺里伸出一只脚,将她绊倒在地,在身体前扑跌倒在地的一刹那,她只来得及抓住布木布泰的衣角。
“哧啦”一声,布木布泰的衣角破碎,哈日珠拉攥着那片破碎的布料,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不要!”
眼看着布木布泰就要撞上前方的墙壁,突然,她脚下一个踉跄,左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眼尖的哈日珠拉瞧出是一个石子样的小东西击中了她的腿弯,虽不知是谁做的,也不知这人的身份与目的,可人没事便好!
哈日珠拉松了口气,刚想喊人进来把她扶起来,却不料哲哲竟一声尖叫,手中青釉莲花茶盏猛地摔在地上,“快来人啊!有刺客!”
哈日珠拉在地上半趴着还没爬起来,听到这声尖叫猛然一惊,难不成被她发现了?刚才出手那人也不知是谁,不论他的目的为何,毕竟是救了布木布泰,也算是间接的帮了自己,如今可别被她抓住了才好!
原本站在院里的侍卫听到喊声涌了进来,却都是哲哲带来的人,布善等人被哲哲的人牢牢地看住,心中干着急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涌进厅中的侍卫却根本就没去查找所谓的刺客,一冲进来,对着屋中的摆设便是一阵乱砸,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邢窑的花瓶,汝窑的瓷器,纷纷在地上化为碎片。一个赤金琉璃宝灯摔在地上,琉璃已经碎成几瓣,只余一个赤金的架子在地上被人践踏得看不出本来的形状。
哈日珠拉惊慌地爬起来,他们这明显不是冲着什么刺客去的,难道刚才那人是她安排好的?哲哲显然是有备而来,皇太极安排的人不敢违抗她的命令,都被拘在外头不能进来,只不知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不成她还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自己不成?
“快,快抓住那个刺客,别让他跑了!”哲哲尖利的声音声声刺激着她的耳膜,正在厅中行凶的众人下手更狠,猛然间,一个绿地粉彩花卉梅瓶在她脚边摔得粉碎,溅起的碎瓷片擦着她的耳边飞了过去,险些划伤她的脸。
“啊!”她终于忍不住惊叫出声。
巴图心一沉,猛地拔刀避开身前阻拦他的人便想往里冲。
“把那个刺客的同党给我拿下!”哲哲指着巴图冷冷开口道。
只一眨眼,又有五六个人挺刀挡在巴图身前,不过片刻功夫,他的身上便添了几条冒血的伤口。
“住手!快住手!”哈日珠拉焦急大喊,却无人肯听。
“保护哈日珠拉格格!小心别让刺客伤了她!”哲哲冷笑着斜睨着她,就算你是他心尖上的人又怎样?自己才是她名正言顺的妻子,他的福晋!就算他在你身边安排再多的人,见了自己,也还得老老实实称奴才!
听了哲哲的话,两个侍卫会意地拔刀冲向哈日珠拉。
哈日珠拉哪肯在那里坐以待毙,她转身便往门外跑,哲哲口口声声说什么保护自己,不让刺客伤了自己,她就不信,出了这个屋门,她还能当着外面那么多人的面说是刺客下的手。
门边正在对着一个黄花梨雕凤求凰屏风大砍大砸的侍卫见状,赶忙掩上门,挺着卷了刃的刀冲着她一阵乱挥。
哈日珠拉不敢硬闯,绕过那已经面目全非的屏风向里间跑,就这一耽搁的功夫,周围的侍卫已经纷纷围拢了过来,将她逼到了墙角。
“哈日珠拉,别怪姑姑心狠,谁让你同姑姑抢男人的?你只跟我争宠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成了他登上大汗宝座的绊脚石!姑姑亲自来送你这一程,不让你见着他为了汗位牺牲你的模样,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哲哲的声音冷冷地不带一丝温度,与刚才亲亲热热的模样判若两人。
☆、癫狂
哲哲心中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她们今天的行动决计瞒不过皇太极,瞧瞧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他对她可真是关心的紧啊!可惜他派来的人再多,也不敢跟自己对着干!今天必须解决了这个麻烦,否则以后再想对她下手就没有机会了!
她也不想对自己的亲侄女下这狠手,可天命汗已经发了话,若哈日珠拉不死,他就休想登上大汗的宝座!为了他的前程,为了自己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为了科尔沁的利益,她必须死!
既然他下不了手,那就自己来!一壶毒酒,或是一个刺客,要解决一个人,办法多得很!可令她没有料到的是,他的防守竟然如此的严密,自己派来的人才刚刚走到山脚,便被他派来的人拦了下来,叫她想下手都找不到机会!
无奈,她只好亲自跑这一趟,原想着把她骗出去,脱离了这些护卫的保护,再找机会下手,到时候自己大可以说是意外,顶多落个保护不周的罪名。可这哈日珠拉竟不上当!如此,自己也只好兵行险招了,就算是外面的人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又如何?为了一个死人得罪四福晋?谅他们也没那个狗胆!
只要到时候把罪名往那所谓的刺客身上一推,谁又能奈何得了她!
几个侍卫对着哈日珠拉举起了刀,布木布泰两手抱着肩膀在墙角瑟缩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狠狠闭上眼,不是我要杀你,姐姐,不是我要杀你!你挡了他的路,挡了姑姑的路,她绝不会让你活着的,我救不了你,除了帮她,我别无选择!
“啊!”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几声惨叫同时响起。
这分明是男人的声音!这不是哈日珠拉的声音!布木布泰猛地睁开眼,屋里的几个侍卫已经齐刷刷地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抱着自己断臂在地上打滚哀嚎,地上散落着一根根无主的手臂,上面还带着各色的兵器,鲜血将地上碧绿缠枝出水芙蓉的地毯染成了黑色。
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