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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向前一百二十里便是苏尼特部的地盘,苏尼特部自从素塞巴图噜带人投靠了漠北喀尔喀,剩下的便被林丹汗视若眼中钉,主子趁机把他们收拢了过来,咱们不妨到那里先躲一下,好好休息一天,熬到晚上再走!”
布善还待反驳,却被哈日珠拉止住了,眼前这人说得没错,他们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一口气再跑六百里纯属痴人说梦,再面对一次追兵,他们就得全军覆没。
林丹巴图尔焦躁地在帐中踱来踱去,八大福晋和那些大大小小的侍妾站满了帐篷,虽然是半夜三更地被人从热被窝里拉了出来,可人人心中都是乐不可支,哈日珠拉格格啊,还是永远不要回来的好!
娜木钟披散着头发,身上外袍胡乱的在身上披着,扣子都没系好,她在心中止不住地咒骂着哈日珠拉,她可真是自己命中的魔星啊,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坏自己的好事了!
地上跪着的六个侍卫大气都不敢出,他们被哈日珠拉支开,各忙各的差事,直到庆功宴结束了,才发现格格找不到了,愿想着有那四个人跟着,格格出不了什么差错,兴许格格看月色好,在外头走走也说不定,可当他们找便整个营地都没有发现格格的身影之后,他们知道自己这次麻烦大了!
“大汗,昨夜巡查的一队侍卫发现可疑的人,天黑路险,没有追上!”
“报!大汗,巴根台吉昨夜遇险,身受重伤,跟随的人也全部遇难!”
“报——”
报信的人接二连三地将消息传回来,可都没有一个好消息。
林丹巴图尔一脚将来人踢在一边,“废物,他受伤就去找大夫,到这里来添什么乱!滚!”
报信的人心中不满,却也不敢争辩,忍痛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向帐外逃,一个台吉身受重伤,整整一个百人队全部被杀,在大汗的眼里竟还不如一个女人!
“慢着!”帐中一声大喝,吓得他腿肚子一抽,跪在了地上。
林丹巴图尔几步来到帐前,“他们是在什么地方遇险的?”
他盯着来人在地图上指出来的位置,苦苦地思索着。
“这里!”他猛地在地图上一指,“马上派人去这里,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搜,哪怕一个角落的不能放过!”
“大汗!”原本在一边事不关己,乐得看好戏的斯琴图一惊,“那里是奈曼部的地方,大汗这是为何?”
“奈曼部?奈曼部早有异心!那车尔贝同哈日珠拉之间本就有些不清楚,如今哈日珠拉出逃,若是没人帮忙,她一个人能逃得出去?跟她一起消失的那四个侍卫,可是有两个都是他奈曼部的人!”
斯琴图死死地扯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少派些人去瞧瞧就是,这些都只是咱们的猜测,没什么凭据,若是搜不到人,反惹奈曼部不满就不好了,就像大汗说的,奈曼部早有异心,咱们不能再给他们这样的口实。”
“没错,是我急糊涂了!”他赞许地看着斯琴图,“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能给他们这样的口实,不能让他们说是我们逼他们反的!”
“大汗,消消气,哈日珠拉格格能跑到哪里去呢?不是还有侍卫跟着呢嘛,想必一会儿就有消息了!”娜木钟假意劝道。
“侍卫?别跟我提什么侍卫!都他妈一群废物!”他瞪着地上的侍卫,自己当初怎么会觉得这个哲别机灵呢?亏自己还以为有他在哈日珠拉身边,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呢!
他伸手入怀,在自己怀里掏摸着,“看在你平日里还算忠心,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拿着我的令牌——”
他的脸色骤然大变,两手撕扯着自己的外袍,“我的令牌呢?我的令牌哪去了?”
☆、生离
“我的令牌呢?我的令牌呢?”他一把揪住娜木钟的头发,“我的令牌哪去了?”
“大,大汗,什么令牌,我没看到啊!”娜木钟两手捂着被揪痛的头皮,惊恐地看着暴怒的林丹巴图尔,语无伦次的话语显示了她此刻的无措。
“我,我哪知道啊,大汗!我真的没见大汗的令牌啊!昨晚大家喝得都不少,谁知道大汗的令牌被哪个小妖精给摸走了?”
“哼!”他一把将她甩在一边,“昨晚就你一直往我身上凑,晚上又是歇在你这里,你说不知道,那你告诉我谁知道!”
他气急败坏地怒视着她,早知如此,他昨晚就该歇在哈日珠拉那里,管她开不开心,乐不乐意,省得像如今这样,人没了,令牌也不知哪去了,糟心!
“哈日珠拉格格也在大汗身边待过啊,或者,是她拿的也说不定啊!”娜木钟慌乱地看着焦躁的林丹汗,急切地想要寻找一只替罪的羔羊,蓦地,她的眼睛一亮,“对,是哈日珠拉,一定是她!”
林丹巴图尔猛然回身,鹰隼般犀利地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大,大汗,您想想看,您的令牌丢了,哈日珠拉格格也不见了,不是她拿的,还能是谁呢?想必她早就有了逃跑的计划了!”
林丹巴图尔跌坐在软榻上,“哈日珠拉,哈日珠拉!”
他猛地将身前矮几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双眼通红地瞪着地上跪着的哲别,咬牙切齿地道:“找,让所有人都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哲别一呆,似是不敢相信般抬头看着他,却被他眼中的戾气吓得一颤,“是!”
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他小心翼翼地磕头行礼,退了出去,娜木钟紧跟着他走出帐篷,“大汗的命令都听明白了?”
“这,还请大福晋指点!”
“哼!”娜木钟白了他一眼,霎时让他的骨头都酥了半边。
娜木钟一双媚眼斜斜地睨着他,“大汗没说一定要抓活的,你,明白了?”
“明,明白了!”哲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大福晋这是要自己替她杀了哈日珠拉格格!
他慌乱地带人上马,心中却在暗自掂量,大汗嘴里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明眼人都知道,大汗还是想要活的,可娜木钟福晋却暗示自己杀了她,这可如何是好?
杀了哈日珠拉格格,大汗也许会生气,但他已经有言在先,倒也不至于太过为难自己。可若是哈日珠拉格格活着,即使自己能把她抓回来,也是把大福晋得罪透了,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啊!
天色已是大亮,帐中的美人们熬了一夜,都已是精疲力竭,肚子也咕咕直叫,有几个体弱些的美人已经如秋风中的枯叶般摇摇欲坠,可林丹巴图尔不发话,谁也不敢说什么。
“大汗,奈曼部全都搜遍了,没有发现哈日珠拉格格的踪迹!”
站在一边提心吊胆的斯琴图听到这里,蓦地松了口气,精神一个松懈,身体竟有些发软,幸亏身旁的侍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林丹巴图尔白了她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美人们这才被侍女搀扶着走出大帐,娜木钟却没这么好的运气,这原本就是她的帐篷,此时别人可以回去休息,她却无处可去,只能强撑着疲累的身子,叫人给林丹巴图尔做了些早膳,自己跪在他身后替他揉捏着肩膀。
早膳端上来,林丹巴图尔只瞟了一眼,便挥手将他们撵了出去,这个时候,他哪里有什么胃口吃东西!
娜木钟见状,赶忙站起身来,端起一碗加了炒米的奶茶,小心地用雕花银匙搅匀,又亲自试过了凉热,这才含笑跪在他身边,一手托碗,一手舀起一勺奶茶送到他的唇边。
因着刚才在众人面前给了她难堪,此时他也不好太过拂她的面子,便由她连喂了几口,囫囵吞下肚去,却是连个滋味都没有。勉强笑着捏捏她有些憔悴的脸蛋儿,正想开口让她也去休息一下,却猛地被闯入帐中的人给打断了。
“回大汗,有人拿着大汗的令牌通过了阿巴噶部!”
林丹巴图尔一把推开自己面前的银匙,豁地站了起来,娜木钟没有防备,被推了个趔趄,跌坐在地上,混着炒米的奶茶洒了她一身一脸,他却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几步走到地图前,“阿巴噶部?他们是怎么跑去阿巴噶部的?飞过去的吗?苏尼特部竟是什么都没有回报,他们都是死人吗?”
他狠狠一拳捶在地图上苏尼特部的位置,“这么大的事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苏尼特部是何居心?”
苏尼特部,这笔账自己记下了,以后有你们还的时候!
他拧眉沉思半晌,眼角猛然一抽,抬手在地图上猛地一指,“这里,派人去这里设伏,一定要拦住他们!”
淋漓地汤水顺着娜木钟的头脸一点点滴落,她的眼中满是滔天的恨意,也不做声,只悄悄探头看看地图,奈曼部,他指的竟然是奈曼部!看来他方才要人搜查奈曼部不只是为了找人那么简单了,她朝帐边站着的侍卫一使眼色,侍卫会意地点头离去……
回过神来的林丹巴图尔带着歉意上前扶起娜木钟,看着她浑身淋漓着汤水的憔悴模样,心中也有几分歉疚,带着几分关切的模样说:“刚才心急了些,你快下去换身衣裳吧,不用回来伺候了,好好歇歇吧!”
娜木钟心中恨极,脸上却强撑着逼出一幅温柔宽和的笑意,“瞧大汗说的,哪里就娇贵成那样!你等我,我换了衣裳就来!”
这本就是自己的帐篷,什么叫下去换了衣裳就不用过来伺候了?难道自己还能到奴才的帐中去歇着不成?那可真成了察哈尔的笑柄了!
“大,大汗,发现他们的踪迹了!”一个探马跌跌撞撞地闯进帐来,扑倒在他的脚下。
“快说!”
“他们,他们刚刚拿着大汗的令牌闯过了克什克腾部的营地,哲别将军已经带人去追了!”
“废物!”他咒骂一声,这种消息有跟没有一样!
“大汗……”
“报!大汗……”
整整一天过去了,消息倒是传回不少,可净是哲别在哪里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或是他们又闯过了某某部落,林丹巴图尔焦躁地在帐中走来走去,不是踢倒了凳子就是踹翻了矮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