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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善
看着巴图和乌日娜远去的背影,哈日珠拉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马鞭子,自己想支开的人倒是支开了,可自己想悄悄说几句话的人也跟着跑了,难道自己这趟就白出来了不成!
“格格干等着也是无趣,不如奴才给格格牵着马,在这里逛逛?”巴图那好“哥哥”弓着身子立在她的马前,一脸的奴相。
他?可靠吗?
她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虽然巴图说这是他“哥哥”,可哈日珠拉却可以肯定,他绝不是科尔沁的人!
“也好!”她点点头,先听听他怎么说吧,既然巴图跟他在一起,还说这是他“哥哥”,想来至少不是什么死对头,自己说话小心些也就是了。
“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着就好。”她随口吩咐着其他人。
几人有点迟疑,“这,格格身边没人跟着怎么行?咱们还是跟格格一起去吧!”
哈日珠拉不悦地看着说话的人,“谁说我身边没人跟着?这不是还有给我牵马的吗?我又不骑马快跑,不过是在这里走走,你们烦不烦?”
众人不敢再说,却也都不肯如她所说的下马休息,一个个都端坐马上,戒备地盯着哈日珠拉的身影,比刚才还要紧张。
待渐渐走远了些,想来说话的声音他们应该听不到了,前面牵马的人才轻轻地说:“奴才布善见过哈日珠拉格格!”
“布善?”哈日珠拉凝眉思索,将自己记忆中的人名反复过滤,最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连听都没听说过!
“是,不过,在这里,格格喊我宝善便好!”
“你到底是什么人?”哈日珠拉开门见山地问。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同她相接,又迅速转回头去,“奴才是四贝勒的人。”
“四贝勒!”哈日珠拉一惊,怎么是他?
“是,主子在信里已经都交待了,格格回去一看信便知。”
“你们是怎么混进来的?就不怕他们认出你们?”
“格格不用问我们是怎么混进来的,格格只要知道,咱们是来救格格的就是了。”他满不在乎地说:“主子已经安排好了,外面也有接应咱们的人,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咱们就走!”
“走?哪有你说得那么容易!”她想说恩和也试图救她走,却都没有成功,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眼前这人说的跟真的一样,到底如何自己也不清楚,还是多长个心眼的好。
“嗯,眼前便有个机会,他们不是在安排什么接风宴吗?到时候一群人喝个烂醉,防卫也必然松懈,只要咱们计划得好,逃出去应该不成问题!”他走在前面,背对着她,令她看不到他的脸,也不知他脸上的表情,是否如他的话一样轻松。
她很想提醒他,拦在他前面的是察哈尔林丹汗,不是其他什么阿猫阿狗,如果他只是为了让自己放宽心,故意这样说也就罢了,倘若他当真以为这件事这么容易,那他一定会为自己的狂妄自大付出代价,而这代价,很可能就是他和同伴的性命。
不过,她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的话,她听听就好,在没有跟巴图好好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前,她不能轻易相信眼前这个人。
“当日四贝勒跟着天命汗亲征科尔沁,曾经派人寻找过格格,虽然撒出去许多人,却都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众人都说,科尔沁连葬礼都办了,格格肯定是去了,主子只不信,后来找到了格格的两个丫头,才知道格格是被察哈尔掳走了。”
他絮絮地说,却不知她在身后已是惊讶得脸都变了,“我的丫头?塞娅和卓娅?”
“是。”他回头笑着看了她一眼,“格格放心,她们都没事!主子也怕科尔沁的人会对她们不利,已经带她们回大金国了。”
“什么?!”
“主子原想亲自带兵追击林丹汗的,无奈天命汗执意不许,只让三贝勒去追,却不料三贝勒追到农安塔,连林丹汗的影子都没见着就退了回去,主子气急,却又无法,只好派人混到察哈尔,再想办法救格格出去!”
他唠唠叨叨地讲着他的主子是怎么怎么在意她,怎么怎么关心她,她只随口“嗯,啊!”地应着,心中却似那滚开的饺子锅,煮的时候长了,皮破馅儿淌,成了一锅的混沌片儿汤。
过了一会儿,她似突然想起来般,开口问道:“对了,萨仁怎么样了?”
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了萨仁,她的心里一直不好过。
“萨仁?格格说的是豪格贝勒的那个侧福晋吧!”他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格格放心,萨仁福晋好着呢!不说主子对她极为关照,就是四福晋,也从未难为过她。更何况豪格贝勒跟她感情极好,就是那哈达公主的女儿,豪格贝勒的正牌福晋都要让她三分!”
“哦?那嫡福晋竟会这么好说话?就算她不说什么,那哈达公主能乐意吗?她没有再闹?”哈日珠拉有几分不信地问。
“呵,闹,她怎么不闹!天命汗那里被她闹得耳朵都长茧子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天命汗敲打过豪格贝勒两回,还作势罚过他的俸,可豪格贝勒回去对着嫡福晋更没有好脸色了,末了,还是嫡福晋亲自进宫去向天命汗请罪,违心地替豪格贝勒说了不少好话,事情才算了了。”
“哦?只怕那哈达公主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吧!”
“让格格给说着了,格格以为那三贝勒为什么还没见到林丹汗便撤了兵?”他愤愤地说:“那三贝勒莽古尔泰便是哈达公主的亲弟弟!”
原来如此,哈日珠拉点点头,“他是故意撤兵,让林丹汗顺利带走我,好给四贝勒难堪的。”
“是,她说什么,自己的女儿得不到丈夫和公婆的喜欢,那主子也别想得到心头所爱!”
哈日珠拉无谓地摇头笑笑,这哈达公主做事还真不替自己留余地,日后有她好受的。
“主子说,格格不必对萨仁福晋有什么愧疚,因着哈达公主多次求天命汗,要她的女儿做豪格贝勒的嫡福晋,天命汗心中早就有换人的打算了,这件事只是个借口而已,格格不必往心里去!”
她心中对眼前这个化名宝善的布善已经有了几分相信,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听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一前一后两匹骏马飞快地向自己的方向奔来。
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拐了个弯儿,“那巴图是怎么回事?他竟也听四贝勒的话了?”
“奴才的弟弟叫宝音,格格记好了,以后可别叫错了!”他头也没抬,淡淡地道:“科尔沁在格格的事上对主子阳奉阴违,虽然是惧怕天命汗的缘故,可也惹恼了主子,他们自然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哦?科尔沁不过是依附大金国的小部落,天命汗要他们这么做,他们又能怎么样呢?四贝勒都无法改变天命汗的主意,难道他们还能跟天命汗对着干不成?”哈日珠拉心中有些不悦,说出的话也不那么客气。
“格格别急。”布善安抚地一笑,“就算是看在格格的面上,四贝勒也不会真对科尔沁怎么样,不过样子还是要做做,不然有些人又要不安心了不是!”
见哈日珠拉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他才继续道:“科尔沁选了一批奴才送给四贝勒,格格的侍女和奴才的弟弟都在其中,以后格格到了大金国,也不用担心身边的人服侍不好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经历吧,哈日珠拉最讨厌将人像牲口似的说送人就送人,她自己说好听了是科尔沁最尊贵的格格,但科尔沁将她送人的时候,可是半点都没有犹豫过。
还没等她再开口说什么,一匹骏马飞快地向着他们冲了过来,哈日珠拉心头一惊,瞧着马上人的衣着,似是巴图,可他这是怎么了?这么来势汹汹的!
远处原地待命的侍卫也瞧出不对,慌忙朝自己奔了过来,马上人在自己十步开外猛地一勒缰绳,骏马两条前腿高高跃起,仰天长嘶一声,待哈日珠拉回过神来,一人一马已经在他们跟前停了下来。
“啊!”
紧跟其后的乌日娜却没他那么好的骑术,惊呼一声,猛地朝前方摔了出去。
“乌日娜!”哈日珠拉大惊。
巴图原本就在她的前面,此时在马上一个漂亮的青龙探爪将她拎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哈日珠拉暗暗松了口气,没想到乌日娜却不领情,对着巴图挥手便打,“放我下去,谁要你帮忙了,滚开!”
巴图身子向后微微一躲,这掌只打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脸色一黑,抬手便将她扔了出去。
☆、羞辱
巴图身子向后微微一躲,这掌只打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脸色一黑,抬手便将她扔了出去。
“啊!你,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乌日娜被摔得晕头转向,两眼含泪地指着巴图。
“哼!”巴图不屑地赏了她一个白眼,撇回头去不理她。
“够了!”哈日珠拉喝止了她继续找茬的步伐,“你本就输了,人家救了你,你竟这样对人家,还不住口呢!”
“谁要他救!谁要他来装好人!有本事,就让他打死我好了!”乌日娜可怜兮兮地声讨着巴图,“算我看错了呢,哼,你给我等着!”
哈日珠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她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丫头,不会是对巴图动心了吧!好在巴图那边没有什么回应,也不知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在装糊涂。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子如此,好小伙儿也不例外,只是巴图已经有了卓娅,若乌日娜当真对他动了心,那她和卓娅,注定有一个人要伤心了。
回去的路上,她不断地打量着巴图和乌日娜,一个目不斜视,一双眼睛里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一个垂头丧气,不知是因为赛马输了,回去要受罚,还是因为巴图的不解风情。
“格格,格格,您可回来了!”远远地,一看到他们的身影,原本守在帐篷前的人便迎了上来。
哈日珠拉缓缓勒住马,“怎么,出什么事了”
“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