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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日珠拉心中愠怒,面上却分毫未显,轻轻上前一步,纤手轻捏恩和的肩膀,语气轻柔而魅惑,“表哥的提议还真不错,不如表哥去对我阿布说,只要阿布点头,哈日珠拉就嫁给表哥如何?”
“何必等那么久呢,不如表妹现在就报答我吧!”恩和长臂一伸一拽,哈日珠拉身子一歪,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坐在了恩和的腿上。
“你——”哈日珠拉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猛地推开恩和,双手微微颤抖着,“你竟敢对我动手动脚,真卑鄙!”
“嗯?”恩和沉下脸,“我卑鄙?我怎么卑鄙了?我可没逼你,是你自己说要报答我的啊,就算是动手动脚,也是你先动的我吧!格格就是这么跟你的救命恩人说话的吗?”
他站起身来,凑在哈日珠拉耳边,轻声如情人温柔的呢喃:“哈日珠拉表妹不是要以身相许吗?不是说我若没看清你的胎记,可以随时找你看,你随时奉陪的吗?不如这会儿就让表哥好好看看吧!”
他脸上露出一分期待的颜色,双眼微微眯着,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右手朝哈日珠拉的肩膀伸去。就在恩和的手快要触到哈日珠拉肩膀的时候,她抬手狠狠朝他那张色脸上招呼了过去。却没如预想般听到清脆的巴掌声——恩和的手攥住了她挥出的臂。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恩和嘲弄地看着她,“哈日珠拉表妹不是挺大方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这么矜持了?难不成表妹只是嘴上说说,戏弄我的?我可真伤心啊!”
他左手攥着她的手腕,右手放在自己的心上,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这里是真的痛呢,不信,你摸摸!”他拉着哈日珠拉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那里有颗激烈跳动的心。
“放开,否则我就喊人了。”哈日珠拉冷然道。
“呵——你喊啊,喊大声点,把这附近的奴隶都喊过来,看看咱们高贵的哈日珠拉格格是个什么模样。”恩和不屑地冷笑着,“你把他们都喊过来,然后告诉他们,就说我非礼你啊,看有谁相信你的话,一个独自跑到男人的帐篷里被非礼的尊贵的格格,啧——还真是稀罕啊!”
“谁说我要告诉他们是你非礼我了?”哈日珠拉妩媚的大眼闪着狡黠的光,左手握着那几支羽箭指着自己的咽喉,“你说,如果他们看到一个倒在血泊中的格格,他们会怎么想?我阿布和额吉又会怎么想?只怕表哥再难在科尔沁立足了吧!不,我说错了,是再难在这世上立足了吧!”
恩和的眉头紧锁,眼睛微眯,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又想拿对付哈朗的那一套来对付我了?为了让我身败名裂,同时赔上你自己的名声?哦,对了,还有可能加上你自己的性命,真不知道是我恩和的名声太值钱,还是你哈日珠拉格格的性命和名声太不值钱!”
哈日珠拉莞尔一笑,“哈日珠拉的名声已经这样了,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点还真不用表哥太操心,至于哈日珠拉的性命,哈日珠拉当然是爱如珍宝的,怎能无谓的浪费掉呢?”
手中的白色羽箭缓缓下移,抵在自己的右手臂上,“还真是要多谢表哥提醒呢,这里应该就相对安全了,你说对吧?”
“对我来说,你放在哪里都很安全,反正伤的又不是我的身体,那疤也不是留在我的身上,随你高兴就是了,只是——”他的头微微前倾,声音暧昧而和缓,“你真能下得去手?”
一个“手”字刚一出口,他的手闪电般握住了哈日珠拉持箭的手,劈手从她的手里夺过那几支羽箭,“这是男人用的东西,女人没那个本事,最好别碰。”
他随手将箭扔在地上,“以后做什么事前,先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对象,我可不是哈朗那个没用的,你这一手,对我,可,没,用!”
哈日珠拉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里面灼热的火焰熊熊地燃烧着,仿佛要将她烧成灰,化作一缕青烟,四处飘散。
突然,哈日珠拉望着恩和的身后面色一怔,一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口中轻轻呢喃道:“巴图尔——”
恩和一惊,扭头向门口望去,就在他扭头的一刹那,哈日珠拉抬起手冲着他俊逸的侧脸狠狠地甩去……
抬手,挥掌,躲避,一系列动作仿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待到恩和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望着几步外的哈日珠拉:“你居然骗我!”
“是啊是啊,真是不好意思,哈日珠拉骗了你。”哈日珠拉得意地笑着,抬手活动着被捏疼了的手腕,“让表哥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真是哈日珠拉的罪过,罪过啊,罪过!”
恩和只觉乌云罩顶,脸上火辣辣的,也不知是疼是气还是羞,刚刚反调戏成功扳回一局的喜悦荡然无存,一天之内脸上连着挨了两次,任他再好的隐忍功夫也不免要动怒了。他恨恨地望了笑得得意猖狂的罪魁祸首一眼,带着一张铁青的脸扭头就往外走,好男不跟女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恩和愤愤地向外走着,却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扭头看看熟悉的帐篷,再看看小人得志的哈日珠拉,都被气糊涂了,这是自己的帐篷,自己的地盘,自己为什么要走!
他猛地掀起帘子,“格格的报恩方式,恩和领教了,格格对恩和的恩惠,恩和也记住了,格格请回吧。”
终于反应过来了啊,她还以为他要出了这个门才能反应过来呢,哈日珠拉看着气得暴走,板着一张死人脸下逐客令的恩和,真是糟蹋了这张俊颜。
“表哥无需这么客气,哈日珠拉对表哥做的,不及表哥对哈日珠拉所做的万一,表哥无需对哈日珠拉如此惦念。”一边说,一边向外走,却在走到门口时,被恩和伸手拦住了,哈日珠拉不解地抬头, “表哥不是要哈日珠拉走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哦,我知道了,你不会是真的爱上我,舍不得让我走了吧?只是太可惜了,额吉还在帐中等着哈日珠拉呢,不然,哈日珠拉还真想应表哥的盛情留下来呢。”
恩和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哈日珠拉有些纳闷,自己有那么大的力气吗?一巴掌而已,不至于这么严重吧!随即恍然,这是气得吧,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立时大好。
“女孩子家牙尖嘴利的可不好,哈日珠拉格格以前从不这样的,就算是自己受了刺激,也别太刺激别人比较好,否则改天引起别人的疑心也是麻烦。”恩和冷声道。
哈日珠拉一怔,他这是,在提醒自己吗?
“到时候格格准备怎么跟人家解释,让他们一个个来瞧格格的肩膀吗?女孩子家还是注意一些比较好!”说完,也不理会哈日珠拉,转身蹲在地上捡起一片片被哈日珠拉一鞭抽成雪花的碎纸片。
哈日珠拉心中的火苗被恩和这阵小风一吹,又瞬间旺盛了起来——他这是在骂自己没脸没皮吗?她想要发火,可看看他蹲在地上的背影,却又有些发不出来。虽然他这话听着难听,让身为现代人的她有些难以接受,但,平心而论,他还真不是出于恶意。
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除了今天他诳自己,让自己在茫茫草原上兜了个大圈以外,他还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反倒是自己,几次三番得他的帮助,对他没半点回报不说,今天还因为这点小事和他大闹这一场,更别说一天之内对着人家的脸连挥了两次巴掌,此时平心静气想想,她还真对得起“刁蛮任性”这四字评语。
☆、娥皇女英
哈日珠拉脸上阵红阵白,想上前帮他收拾这一地的狼藉,却又有些拉不下脸,站在那里尴尬了半晌,远处传来塞娅寻找自己的声音,她终是一跺脚,甩手走了出去。
此后的日子里,哈日珠拉都没有碰到恩和,也不知是这些日子太过忙碌,还是他在故意躲着自己。
哈日珠拉的心中,对恩和是有几分愧疚的,她很想当面对他说声谢谢,想为自己那天的任性道歉——这点就算了吧,她又在心中推翻了自己的打算,只是道谢就够了,想着自己脚上磨起的水泡,她的心中又有些忿忿。
可是反复思量了几天,却连恩和的影子都没遇到,她又有些不安,他是真的很忙,还是在故意躲着自己?抑或,他在心中厌烦了自己的刁蛮任性?她曾经想到他的帐篷去找他,却在快到地方的时候胆怯了——他的帐篷,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得天独厚了,周围忙碌的奴隶进进出出,看到她过来,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奇地望着她,那眼神中毫不掩饰地灼热欲望与暧昧调戏,让她这个现代的灵魂都忍不住落荒而逃。
那天去时怎么没这么多人呢?她恨恨地□□着手中的书本,那地方那么偏僻混乱,想来,他在科尔沁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吧。
“格格,您别揉了,再揉,那书可就变成碎片了。”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塞娅实在看不下去了,自家格格从醒来后就变了很多,本来想着,经历过那么大的挫折,格格能开朗、想开些也好,却不料最近又变得这么魂不守舍的,坐在那里发呆,一坐就是半天,这要是再想不开可怎么好。
“啊?”哈日珠拉一惊,忙将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小心地捋平,又随手翻开一页,“我这不是看书看累了,休息一下嘛,就许它折磨我的眼,还不许我折腾折腾它啊!”
“格格什么时候都有理。”塞娅无奈一笑,只要格格别发呆,别想不开就好。
低头掩饰着自己的失态,看到翻开的书页,哈日珠拉又是一怔,竟是一篇《草虫》: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覯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覯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覯止,我心则夷!
哈日珠拉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诗句,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却幸而外面一阵喧闹,打乱了自己混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