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额娘乖?这是什么意思?海兰珠歪头想了半晌,见他气鼓鼓小青蛙似的模样,却才突然灵光一闪,指着自个的鼻子,“你说额娘坏?”
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小的脑袋扬得更高,奶娘不动声色地站到他的后头,生怕他一不留神向后倒了下去。
母子俩正僵持着的时候,殿门外又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早膳可还有剩下的?饿死了我了,快叫我吃两口!”
海兰珠暂且先把那牛脾气的小人儿抛到脑后,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侍女将留好的早膳端上来,“什么死不死的,一大早的说话也不知忌讳,堂堂的大汗,就落个吃剩饭的下场?借我们娘俩一个胆子也不敢啊!这可是早就吩咐她们给你备下的,快吃吧!”
一阵埋怨,却听得他眉开眼笑,不防腿上一沉,竟是胖嘟嘟的小人儿正奋力往他腿上爬。
“好小子,早膳吃了吗?再陪阿玛吃点儿!”他一把将福临肉嘟嘟的身子捞了起来,自个儿的腿便成了这小子的临时座椅。
海兰珠还没来得及阻止,便见他按着福临的指示,将一碟子萨其马都端到了他的面前,两根白胖的手指捏着一块萨其马,正往张得大大的小嘴里填。
海兰珠上前飞快地将那叠萨其马端了起来,挑眉看着皇太极,“原想着你离家多时,必定想着家里的这些点心,如今看来你竟是一点都不稀罕,不如我端出去赏人吃了吧!”
皇太极有些愣怔,还未明白过什么意思来,怀里的小人儿已经张着两只小胖手不干了,“嗯,嗯——”他嘴里塞满了糕点,话都说不出来,只嗓子里嗯啊地抗议着额娘的□□。
“额娘说过,这些甜食一天只能吃一块,今天的份你已经吃过了,明天的也已经被你填到嘴里了,所以——”她恶劣地笑笑,将手中的碟子在小人儿眼前晃了一圈儿,“再想吃,等后天吧!”
话音未落,殿中便想起一个小儿嚎啕的大哭,皇太极手忙脚乱地抱着怀里的宝贝疙瘩,一哭起来便张得大出数倍的小嘴儿里还在掉着点心渣儿,他慢慢将那点心一点点从那张小嘴里掏出来,生怕他呛进嗓子里。
“好了,好了,你额娘都是为你好,小孩子得听额娘的话才行,来,阿玛带你去骑大马啊。”
还是阿玛好,阿玛回来能举高高,能骑大马,还有糕糕吃。臭额娘,再不理她了!小屁孩儿在阿玛的肩头颤颤悠悠,得意得紧,只是一回头看到自家额娘悠然含笑的眼神儿,心里又没来由地一颤,希望,这次额娘不要太生气才好!
“大汗还是先坐下来把早膳吃了吧,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您这又算什么?”
一声大汗一出口,皇太极也不禁打了个激灵,知道她是真生气了,想想昨晚的事还是有点心虚,熬了这么些日子好容易吃了回肉,他可不想再当和尚去。
“好儿子,阿玛先吃饭去,你乖乖听话,阿玛忙完了再跟你玩啊!”
小福临在一旁扁着嘴看着眼神忽闪,乖乖坐回桌边的阿玛,哼,额娘比阿玛大,阿玛也得听额娘的,他还是想法儿抱紧额娘的大腿好了!
坐在桌边大快朵颐,吃得香甜的皇太极,全然不知他已经被儿子嫌弃,沦为“额娘最大”理论的最经典论据。
皇太极打个饱嗝,舒服地拍拍肚子,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含笑看着在院子里搞得鸡飞狗跳的儿子,“真香,总算吃了一顿饱饭了!”
海兰珠一嗤,将一杯泡得正好的香茗放到他的手上,“说的好可怜见儿的,也不怕人笑话,还大汗呢,谁这么大胆,竟连一顿饱饭都不让你吃?”
“可不是没的吃吗!从昨日晌午到现在,这可是我吃的第一顿饭呢!”他邪邪一笑,趴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引得她粉面含羞,捏着拳头就去捶他,被他就势搂在了怀里,温香软玉满怀,好不快活。
“阿玛,额娘,你们在玩什么?”
童稚的声音明明又轻又柔,娇娇软软叫人心怀大悦,可听在海兰珠的耳朵里却不啻炸雷,她猛地推开皇太极坐正身子,抬手故作镇定地捋捋头发,“额娘跟你阿玛商议事情呢,小孩子不懂,少打听,快叫你卓娅姨姨带你到花园儿里玩儿去吧!”
一听不能跟阿玛玩举高高,小福临的眼眸一暗,可忽又听额娘说要卓娅姨姨带他去花园儿玩,额娘没说要他背那什么三字经唉!他兴奋得两眼放光,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大大的脑袋,拉着卓娅的手就走,趁额娘没想起来,快走!
海兰珠回过头来,跟皇太极含笑的目光撞在一处,气恼地又捶他一下,“都怪你,瞧你做的好事,叫我以后还怎么教育孩子!”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该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呗,早点儿叫他懂些人事也好,我皇太极的儿子,要是痴痴傻傻的可怎么行?他可是要做太子,未来还要做皇帝的呢!”
“什么叫早点儿懂些人事?他还不到两岁——等等,你说什么?太子?皇帝?”她一头一跳,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是啊!今早群臣上劝进表,希望我能尽快登基称帝了!”
“你,真的要称帝?”她忐忑不安地看着他,虽然早就知道他会称帝,可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心慌,最重要的是,他若做皇帝,这后宫是不是得再扩大些规模?那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崇德五宫,如今已经被她挤走了两个,那两位可还没露面呢!
“如今就算不称帝,跟称帝又有什么分别?”他不明白她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反正咱们跟大明早就翻了脸,就算不称帝,那关系也不会好上半分。至于林丹汗,也只是早晚的事,那皇帝,别人做得,我为什么做不得?若换我做,一定不会像大明皇帝般懦弱无能,也必不会如林丹汗般暴虐残苛,我一定会治理出一个太平盛世,你信不信?”
海兰珠看着两眼熠熠生辉,散发着万丈雄心壮志的皇太极,“我信,可称帝不是件简单的事,无缘无故,你以什么借口称帝?”
“林丹汗的福晋带着元朝的传国玉玺来降,这不是天命归于我大金吗?不趁此时称帝,更待何时?”
“传国玉玺?林丹汗的福晋来降?”海兰珠猛地站了起来,是娜木钟吗?可在她的记忆里,那传国玉玺不是多尔衮带回来的吗?怎么变成了娜木钟?
☆、美人恩
“是大福晋娜木钟和哈纳土门福晋。”皇太极见她脸色苍白得厉害,慌忙将她搂进怀里,“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当初在察哈尔的时候,她们难为过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海兰珠接过他递过来的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竟似牛饮一般,放下杯,这才慢慢压下心底那阵翻涌的情绪,如今哲哲和布木布泰都离开了,连富苏里宜尔哈也有了自己的归宿,历史早被她搅得面目全非,便是这玉玺改由娜木钟的手送过来又如何?
“哈纳土门福晋?”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所谓的哈纳土门福晋是哪一个。
“嗯,她是叶赫部德尔赫礼台吉之女,叶赫那拉苏泰,说起来,还是亲戚呢!”
苏泰?!苏泰竟是叶赫那拉氏的人!她心头一震,皇太极向来看重叶赫,这个苏泰,令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娜木钟和苏泰带着玉玺来降,那可是大功呢,你打算怎么奖励她们?”她稳稳心中不安的情绪,轻轻开口问。
“正是为这事烦恼呢,众亲贵贝勒都说她们身份尊贵,又是呈上玉玺来降,要我纳她们为妃,好笼络蒙古,尽快收拢蒙古的势力呢!”
海兰珠冷冷一笑,看着他皱起的眉角说不尽的讽刺,“烦恼,大汗该高兴才是啊!娜木钟和巴特玛可不是普通女人呢,本就是两个人间尤物不说,光她们掌管的林丹汗的部属财物就不是个小数儿,娶了她们,可不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吗?我先在这里恭喜大汗了!”
“兰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皇太极脸色大变,两手铁钳般箍着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这么多年,我皇太极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若有这个心思,这宫里只怕不会就这么几个人吧!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是啊,这宫里这些年就这么几个人,我连你以前的妻妾都撵走了,你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在怨我的吧!如今说出来,也好,大汗想娶谁就娶谁好了,想把这宫里塞满了人,也没人拦着,反正大汗也是马上就要称帝的人了,正好扩充后宫,广纳天下美色!”
“兰儿!”他脸色铁青,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她看看,“都这么多年了,你说这话,不是戳我的心吗?”
见她脸色苍白,低垂的眼里满是盈盈的波光,又不忍心多说什么,狠狠压下心头的怒火,“你要是不喜欢我称帝,那个皇帝我不做就是了,反正咱们有福临,叫他做也是一样。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女人,我也不喜欢,你相信我,我只要你一个,永永远远都只要你一个!”
她伏在他的胸膛,眼里的泪止不住地滴了下来,“可她们嫁给别人,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这个,这个小女人,他好笑地低下头,“等她们到了再说吧,豪格送来的消息说,等他们结束了那边的战斗,再带她们一起班师回来,到时候在宫里举行个宴会,好好欢迎她们,不行就叫豪格娶了她们好了!”
叫豪格娶了她们?海兰珠瞠目结舌,他说的轻描淡写,就跟买了两棵大白菜那么简单,那可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啊,想想豪格那小身板儿,他儿子消受得了吗?
“左右人还没来,等来了再说吧。”见她满脸的不赞同,他赶忙岔开了话题,“她们会跟着豪格和多尔衮的大军一起回来,说不定到时候不用我说,她们还争着要嫁给豪格呢!”
“你怎么知道她们看上的是豪格而不是多尔衮?”海兰珠一哂,比起久历战阵的豪格,多尔衮那没经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