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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我宁愿死的人是我,也不愿看你受半点苦!”他紧紧抱着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飞了似的,“我一直觉得,你心里不是没有我,可每每当我沉溺在你的关心里不能自拔的时候,却总有你同旁人的蜚短流长传到我的耳朵里,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纠结了许久,他终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她心里明明有他,却还要跟那恩和纠缠不清,为什么明明心里有他,却还是一次次的拒他于千里之外?
她苦笑,谁让醒过来的人是她而不是那真正的哈日珠拉呢!那时候的她,一心想要逃避海兰珠的命运,躲他还来不及,又哪里会去回应他的感情。
可这话却是不能对他说的,她看着他,正色道:“如果我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以前做了错事,无颜面对你,才会故意躲着你。是因为我年少任性,才会跟旁人纠缠不清,你会原谅我吗?”
他的心止不住地发酸发胀,他会原谅她吗?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还用得着问吗?
她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冷,看着他的眼眶一点点变红,她的泪却抢先落了下来,“我就知道,你会讨厌我,会嫌弃我,我就知道!”
他却“扑哧”一声,被她气笑了,原本酝酿出来的情绪,心里的憋屈,想要逼她认错,保证以后再不会这样对他的话,都被她“恶人先告状”的泪水冲到了九霄云外,“你这算什么,我不过是心疼自个儿之前受的委屈,你倒先来倒打一耙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嫌弃你的话了?你之前那样对我,难道还不许我委屈一下儿了?”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人家这不是在替你委屈呢嘛!”
她扁扁嘴,抬起泛着泪花的眼,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皇太极,你该讨厌我,该嫌弃我的,连我自己都在讨厌自己,总是给你惹麻烦,总是害你伤心难过,连我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他叹一声,便是有再多的委屈,再多的失意,对着这样一个梨花带雨,口口声声替他“打抱不平”的小人儿,也都得烟消云散了吧。管她昨天为什么要跟着那恩和走,管她心里是不是还念着他,只要有她这句话就足够了。
“你放心,便是你厌弃了我,嫌弃了我,我也不会放你走的!兰儿,你这辈子是看不到我讨厌你,嫌弃你的那一天了!”
她破涕为笑,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把满脸的泪水都蹭在了他的衣服上。他的身体却蓦地一僵,低头苦恼地看她一眼,身子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挪,“兰儿,那个,你还是离我远点儿吧,毕竟我现在还在吃素!”
吃素?她愣了下,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起了玩心,嘴角扬起一阵坏笑,“吃素啊!好可怜哦——”
她拉长了声音,话音未落,身子却猛地向前一扑,将他扑倒在榻上,两只嫩葱似的小手在他身上一阵乱摸,那又酥又痒的感觉瞬间如电流般蹿过他全身。
他一把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双眼泛起浓重的颜色,声音喑哑低沉,似极力压抑着什么,“你可想好了,你要是再不老实,我不介意今天就开戒!”
她呼地一声坐正了身子,耳根都红透了,这人还真不经闹。不过,玩儿归玩儿,闹过火儿就不好了,她可还没做好准备呢。
“希福带回来的东西你都看过了?可还喜欢?”见她不好意思,他便也把调侃她的话咽进了肚子里。虽是喜欢看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却是不忍她尴尬,绞尽了脑汁想替她找个话题,恰好看到了旁边放着的那两口朱红描金花开富贵的大箱子,顺口便问了出来,话一出口,又觉不妥,倒似他在故意向她邀功请赏似的。
“喜欢!我都差点忘了它们了,你是怎么想起来的?还巴巴地叫希福从科尔沁把它们运了回来!”他递了梯子,她便也赶忙顺着往下爬,至于他那话里邀功似的意味,她心底偷偷一笑,看在他方才没借机笑话她的份上,她便也放他一马了。
“跟你有关的东西,我什么时候忘过了!那些个玩意儿倒也罢了,那身凤冠霞帔却是我好容易才搜罗到的,若是没了岂不可惜?我还没见你穿过呢!”他瞥了她一眼,话里泛起一股酸味儿,“不像你,总不把我放在心上,我送你的东西,随手就撂在一旁,白瞎了我的一番心思。”
“人家那不是走得匆忙嘛,谁能料到后头竟会发生那么多事呢,哪里顾得上这个!”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赶忙岔开了话题,“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那里头那些东西,那么贵重,你送我那个做什么?”
“做什么?给你解闷儿罢了!也好叫科尔沁那帮亲贵看着,不敢小瞧你。再者,那时候多尔衮去科尔沁挑媳妇儿,我若不拿出个态度来,你要是真成了十四福晋,让我到哪里哭去啊!”他没好气儿地瞪她一眼,“你还真是个祸害,到哪里都能引来那么多烂桃花,我若不跟在后头替你挡着,你早被人抢走了!”
她最恨旁人说她水性杨花,此时听他这般数落,立时又勾起了她的牛脾气,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好好好,我便是那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拜托英明神武的大汗离我远点儿,小心我带累了你!”
他长臂一伸,便将她拉了回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就是喜欢你祸国殃民的模样呢,怎么办?你吸引的烂桃花多,说明我的眼光好!你不搭理他们,只喜欢我,说明我福气好!”
“噗!”她把头埋在他怀里,笑了个痛快,“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真不害臊!谁喜欢你了,把她领来我瞧瞧!我倒要问问,她到底喜欢你什么?”
“那你说呢?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笑一阵,闹一阵,他却忍不住抬头看天儿,她倚在他的肩头,手指把玩着他系着雪白缨络丝绦的辫梢,声音却是懒懒的,“既是有事,便回去吧,若得空便差个人说一声,我给你做好吃的。”
他叹口气,虽是爱极了她此时温柔娇俏的模样,却也知道,他今日是没空留下来用饭的,“今儿原没想着回来的,只是一听你请大夫,心里放心不下,这才扔下那一堆的事情跑来的。如今外头还有一堆的烂摊子在等着我呢!”
他在她额上轻啄一口,“派去科尔沁的人已经出发了,想必再过几日,那边便有消息了。我已经嘱咐他们了,吴克善得来‘送亲’,那是必来的,寨桑贝勒和塔娜夫人若不放心,也可以过来瞧瞧,顺便还能参加咱们的大婚典礼。”
听他安排他们的婚事,她的脸上又不觉泛起一丝红晕,“你想得够周全的,本来我还担心你那张旨意传回去,额吉会受打击,这会儿算是放心了!”
“傻瓜!”他好笑地揉揉她的头,“我要是不考虑周全了,叫你和塔娜夫人受了委屈,你还不得跟撵我出去睡书房啊!”
见她的脸蛋儿更红,他忍不住俯下头去,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吻,“你放心,嫁妆的事已经都交给巴彦了,科尔沁那帮亲贵也不是傻瓜,他们必会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绝不会叫旁人挑出什么毛病来。你只管把自个儿身子调理好,欢欢喜喜的做我的新娘就好!”
“嫁妆什么的,我才不在乎呢!左右你又不会叫我受委屈,随便弄几样做做样子也就罢了!”听他说什么调理身子的话,她的耳根都红透了。
“那怎么行?你不在乎,我在乎啊!”他叹口气,轻轻拥着她,“本来在名分上就叫你受了委屈,嫁妆哪能再潦草!再者,这嫁妆虽是给旁人瞧的,却也代表了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你的嫁妆丰厚些,一来科尔沁脸上也有光,二来也好叫那些个不长眼的看看,以后绝不能叫他们小瞧了你!”
他连这个都替她想到了,有他牵挂着,万事想得周全,她还担心什么呢?什么嫁妆,都比不得他此时的这一番心意,两情缱绻,岁月静好,便是这样了吧!
“兰儿,我说过,你会是我独一无二的妻,如今我虽是不能给你正妻的名分,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皇太极唯一的妻子!”
她的眼眶有一点点发酸,赶忙扭回头去,嘴里却是一点不饶他,“你那话是对着哈日珠拉说的,又不是对着我说的!”
“好,那我就再对着你说一遍,兰儿,你就是我皇太极独一无二的妻,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
她“嗯”了一声,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皇太极,有你在,我还要嫁妆做什么?你就是我最好的嫁妆!”
☆、出嫁
“快,快把这褂子穿上!”塔娜夫人紧张地指挥着侍女,虽是忙碌得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脸上的笑容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屋中的火盆儿里燃烧着熊熊的炭火,可比那火炉更热的,却是此刻屋中众人的心。
海兰珠穿着一身大红牡丹云锦喜袍,端端正正地坐在炕上,双眼微眯,似个提线木偶般,由着侍女们摆弄。
两个侍女手里拿着那大红缂丝五彩舒袖龙凤呈祥的貂皮褂子,可瞧瞧炕上香梦正酣的主子,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塞娅见了,赶忙上前,抬起海兰珠的左手塞进袖子里,刚抬起她的右手,一旁的塔娜夫人便瞧见了,叹口气,上前拧了她一把,“你也不看看今儿是个什么日子,要睡,等行过了礼,怎么睡不行?非得这时候做出这副模样来,你就当真困成这样?”
“嘶!”海兰珠身上一疼,立时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额吉,昨儿晚上光和你说话了,这时候可不就困得不行了嘛,您怎么就不困呢?”
“人家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你这倒好,快醒醒,待会儿还得给你上妆呢,这大好的日子,还不给我精神点儿呢!”塔娜夫人戳了她额头一下,抿嘴笑道。
海兰珠暗暗叹口气,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的确不错,她昨儿晚上可不就精神大爽吗!也不瞧瞧她是什么时辰睡下的,先是跟塔娜夫人说了半晚上话,被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