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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阿敏恨透了这些奴才的吞吞吐吐,若当真把差事办砸了,就算那张嘴再怎么粉饰太平,难道还妄想能逃脱惩罚?
“是!”来人的头“嘣”地一声,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打探消息的兄弟回来说,哈日珠拉格格的车驾还没走到咱们埋伏的地方就被人劫了,跟随的人正跟那些劫匪打着呢,爷,咱们怎么办?”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过去,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咱们再冲出去,只要把那哈日珠拉拿下了,就不怕那皇太极能翻出咱们的五指山!”
“嗻!”来人磕了个头便匆匆起身向外跑。
这边莽古尔泰冲着阿敏伸出了大拇指,眼中满是敬佩,“阿敏,好样的!没想到你竟还有这手,哼,多尔衮那小子把咱们在酒楼里设的埋伏给破坏掉了,必想不到咱们还会在路上再设伏,好,这回那哈日珠拉是插翅也难飞——”
“啊!”
莽古尔泰拍马屁的话还没说完,一声惨呼响起,众人纷纷扭头看向楼梯口,方才奉命去坐山观虎斗的奴才同另一个满身血迹,衣衫褴褛的奴才撞到一起,两人双双倒在地上,抱着伤口痛苦□□。
阿敏此时已是连呵斥都欠奉,以手扶额,声音里满是无奈萧索,“说吧,又怎么了?”
“贝,贝勒爷,哈日珠拉格格被人劫走了!”来人带着哭腔,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劫走了?是谁?”莽古尔泰仿若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了来人的衣襟,将他从地上提溜了起来。
“不,不知道,咱们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本来那些劫匪并不占优势的,却不料那哈日珠拉格格竟突然自己从车里跑了出来,给那些劫匪做了人质——”
来人后面说了些什么,阿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的脑子在“嗡嗡”作响,里头反反复复只充斥着一句话——哈日珠拉是主动跟那些劫匪走的!
“阿敏,阿敏?”
莽古尔泰的声音唤回阿敏纷乱的神志,“立即去查,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的鬼!妈的,咱们在前头辛辛苦苦地谋划,他倒躲在后头摘桃子来了!”
底下跪着的奴才已经被他吓得瑟瑟地抖着,好容易听到他发号施令,心中长长地松了口气,磕了个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阿敏,你,你说,会是谁做的呢?多尔衮吗?”莽古尔泰还没高兴多久,便被兜头浇了盆冷水,他混沌的脑袋被那下手的人激得生疼,也顾不得撒酒疯了,只期盼地看着阿敏,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阿敏缓缓摇头,“他要下手,方才在酒楼就下手了,那时候就可以干净利落地拿下那哈日珠拉,根本就用不着费这个劲。”
莽古尔泰不甘心,“那,或许是他不希望别人发现是他下的手呢?”他迟疑地看着他,“或者他虽有这个打算,却怕皇太极知道了对他不利,所以他才故意先放走了她,然后再在她回去的路上设下埋伏?”
阿敏眼睛一亮,却又瞬间暗了下去,“若当真如此,那哈日珠拉却不该主动跟他走,那个人,绝对是哈日珠拉熟悉的人。”
莽古尔泰也蔫儿了,拣了把还算完整的椅子坐下,双手抱着脑袋苦苦思索着,半晌,却突然抬起头来,冲着阿敏诡异一笑,“这个哈日珠拉可真是个宝呢,算算看,这是她第几次给皇太极戴绿帽子了?我这会儿倒真有点儿喜欢她了!”
阿敏没好气儿地白他一眼,“就你?省省吧!那哈日珠拉就算给他戴多少次绿帽子,也不会找上你的!”
莽古尔泰泄气地瘫坐在椅子上,“你说,皇太极不会把这事算在咱们头上吧!他奶奶的,咱们可真是冤到家了,力没少出,好处却一点儿都没捞着,要是再替那下手的人背这黑锅,那才真是冤枉死个人了!”莽古尔泰这时候已经不在乎到底是谁同他们一样,想要和皇太极过不去了,他只希望,皇太极不要查到他们这里,不要把这笔账算到他的头上就好!
“怕什么!人是那多尔衮的女人约出来的,埋伏是他的女人派人做的,咱们不过是凑巧跟他在这酒楼里碰上了,那哈日珠拉咱们可是一眼都没瞧见呢,关咱们什么事!”阿敏冷冷一笑,“他怎么能够证明,那埋伏是他的女人做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怎么能证明,他的女人只设了一次埋伏,这一切不是他欲擒故纵的手段?”
莽古尔泰小小的三角眼一亮,“你是说——”
阿敏冷哼一声,嘴角浮起一丝奸诈的笑,“这笔账,就算要算,也该跟那多尔衮算,这个黑锅,他多尔衮背定了!”
☆、摊牌
傍晚,盛京,四贝勒府
落日的余晖将整个府邸罩上了一层庄严神圣的颜色,美轮美奂,可此刻这个府邸的主人却没心情欣赏眼前的这番美景。
“这么说,是哈日珠拉自己主动跟那人走的?”皇太极震惊地看着面前垂首肃立的阿布凯。
“是,格格的确是自己主动跟他走的!”阿布凯忐忑地看了他一眼,“尼喀已经带着几个轻功好的弟兄跟上去了,一有消息就会马上传回来的!”
“知道那人是谁吗?”皇太极努力压抑着心中蓬勃的怒火,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那跪了一地的奴才。
阿布凯小心地打量了他一眼,大汗一听到消息就赶了过来,足见大汗心中对哈日珠拉格格的看重,他能把实情说出来吗?
“说!”看不得这奴才的吱吱唔唔,皇太极猛地一拍桌子,双目如鹰隼般紧紧盯着他。
皇太极的这一声怒喝吓得阿布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敢再隐瞒什么,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说了起来,“大,大汗,虽不知道那人是谁,可从装束上看,那些人应该来自喀尔喀。”
“喀尔喀?”皇太极的瞳孔猛地一缩,喀尔喀,那恩和不是做了喀尔喀车臣汗的乘龙快婿了吗?难道是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再也坐不住了,哈日珠拉,经历了这么多事,难道她还不明白他的心意,还要撇下他,跟着那恩和走吗?
紧锁的双眉下,一双眼睛泛着赤红的颜色,“备马!”
阿布凯大惊,“大汗,您不能去!”
他猛地扑上去,拦住了皇太极的去路,“您是一国之主,怎能轻易去犯险呢?尼喀已经带人跟去了,只要一有消息,立刻就会来报的!”
“闪开!”盛怒下的皇太极哪里听得进去,抬起一脚便冲着阿布凯踹了出去。
阿布凯被踹得接连倒退几步,好容易借着门框的支撑,才堪堪稳住了身形,“大汗,您就算打死了奴才,奴才也得说,您去不得!”
皇太极猛地抬起了手,手中搀着金丝的马鞭高高扬起,“我再说一遍,闪开!”
阿布凯扶着门框的手紧了下,身子一晃,缓缓地跪了下去,“大汗,您不能——”
“啪!”
金丝牛皮揉成的马鞭裹着一层寒气向他袭来,阿布凯狠狠闭上双眼,背却是挺得笔直,只要能让大汗打消这个念头,就算他拼着性命挨上这一鞭又如何!
随着一声脆响,阿布凯猛地睁开了眼睛,预想的剧痛并未落在他的身上,身旁地上,是碎裂一地的绛红瓷片,门口一边一个的黄花梨高脚花几,右边的仍在,左边的却已横在了地上,拦腰断成了两截。上头摆着的红釉美人觚已是粉身碎骨,里头插着的菊花静静地躺在地上,润白如玉的花瓣儿伴着那横流的清水与碎裂的花觚,看去格外的凄美。
“大汗!”他双肩颤抖着伏在地上,便是在这盛怒之下,大汗手下也是留了情面的,很难想象方才那一鞭若是抽在人身上会是什么后果。
跪在院子里的巴彦身子晃了晃,随即便又直挺挺地跪好,有他做榜样,身后那些被巨响惊得人心惶惶的奴才也安静了下来,这么多人跟着,还把格格给弄丢了,受罚也是应当!
塞娅和卓娅垂手肃立在门口,她们毕竟是哈日珠拉身旁得力的奴才,平日里哈日珠拉待她们也格外亲厚,即使是在这盛怒之下,皇太极也没迁怒到她们,只让她们到外头候着。
她们心里也清楚,自家格格这次是闯了祸,若是大汗当真要杀鸡儆猴,用她们敲打自家格格,她们心里打了个寒噤,这时候还是夹紧尾巴的好!
前院儿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巴彦不动声色地皱皱眉头,这府里的奴才是真该收拾收拾了,大汗搬到宫里才几天,便一点规矩都没有了,这时候撞到大汗的火头上,只怕是讨不了好。
屋里又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塞娅隐在袖子里的手攥了起来,只怕那满屋的宝贝,剩不下几件囫囵的了吧!
“皇太极!”
一个轻柔宛转的声音骤然响起,听在众人耳中却恍若惊雷,满院子的奴才心情一荡,那阵骚动再也不是巴彦一声咳嗽或是一个动作便能压得住的了。
哈日珠拉一进院子便见着跪了一地的奴才,再听听屋里那阵震天的巨响,她再不明白里头是谁就是傻子了!
屋里正拿着马鞭子四处乱挥的皇太极身子一震,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太极!”
那声音依然清脆,只是隐隐带上了点迟疑,没错,是哈日珠拉!
他猛地丢掉手中的鞭子,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阿布凯,怔怔地看着站在院门儿处的哈日珠拉。他想冲出去抱住她,却在将要跨出门槛儿的时候生生顿住了脚,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有些震惊慌乱的神情。
“皇太极!”
他还在犹豫,她却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一早从多尔衮那里听来的消息,大半日的水米未进,都化作滂沱的泪,在他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那哭声如刀般凌虐着他的心,他却犹自迟疑,若在平日,他早就揽住了这可怜的小人儿,好生哄劝安慰一番,可今日,他做不到,他做不到自欺欺人,他做不到熟视无睹,她今日的行为,算是把他平日待她的心都狠狠践踏在地,无论面子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