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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致云连忙说道:“李郎谬赞了,岳某实在不才。”
李云亭爽朗一笑,命人添置食案胡床,其他人也纷纷对岳致云投去探寻的目光,唯有宋景梵投去了不屑的眼神。
岳致云落座以后,正好在卢意婵对面的位置,看到她后露出惊讶的表情来,“是你?”
卢意婵也觉得真是巧,竟然又能遇上,“是呀,没想到李郎竟与岳郎君相识。”
“怎么?”李云亭有些懵,“三娘与岳郎是旧识?”
“前些日子曾偶遇过。”岳致云说到这儿,抬眼看着卢意婵,“倒是与娘子有缘呢。”
卢意婵一开始便觉得岳致云为人随和亲近谦和有礼,此时便也觉得真是缘分,“真是如此。”
“他谁啊?”郑旋夏悄悄扯了一下卢意婵的衣袖,低声问着,“气质倒是不凡,哪家的郎君?”
“不清楚。”卢意婵捻了一粒果干,细嚼慢咽,吞了下去以后才又接着说,“只是之前见过一面罢了,只知道他姓岳名致云,其他的一概不知。”
“这什么酒,度数这么低。”宋景梵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喃喃自语,“果汁似的。”
卢意婵挑了一挑眉毛,转头看着他,“宋郎君口气好大,待会儿别喝醉了,又要苦了人家阿木了。”
“没想到古代的酒度数这么低,搁我也能成个酒仙了。”宋景梵依旧自言自语,说完了这句话,才瞪着眼睛看向卢意婵,“什么叫又要苦了阿木?我不就骑马慢点怎么就苦了他了?”
“您骑马慢苦不了他,可是要和他挤一匹马可就苦了他了。”
宋景梵面部瞬间僵硬,“卢意婵我觉得我们是没法愉快地相处了。”
“呵呵。”卢意婵不屑地转过头去,却又看到了郑旋夏玩味的表情。“够了你,看什么看。”
“你紧张什么,不过看你几眼。”郑旋夏欠抽地笑着,眼神飘向帷幕外面,“快看那边!”
听见郑旋夏的声音,所有人都往外看去,瞬间空气如凝固一般,众人都被江边那个背影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穿着舞裙站在圆形毛毯上的女子,收紧的衣裙勾勒出她妙曼的身子,上衣微短露出一截腰肢,其雪白晶莹的肌肤在红得浓烈舞裙的映照下更引人遐想。她背对着众人,身体摆出弯曲的造型,左脚后跟着地,脚尖却上翘,精巧的小脚上带着一串铃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旁边有三个侍女开始弹奏琵琶,那女子身体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双手却举过头顶,细腻如凝脂的玉手随着音乐在头顶灵活舞动。
光是这简单的手腕上的舞动已经韵味十足,饶是卢意婵这样的女子也看呆了,竟没发现其中一个弹奏琵琶的侍女起身抱着一个羯鼓小跑过来,将羯鼓摆到了催清让面前,他会意一笑,对那侍女点头示意,深深凝视了那只做手上舞的女子一眼,伸出双手,敲打起了羯鼓。众人猛然回头,见催清让只是自顾自地敲鼓并不理会大家的眼神,便又纷纷转过去看那女子。随着鼓声响起,琵琶声也由缓转急,那女子忽然扭动腰肢,双脚也变换着步伐,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这妙曼的舞姿已然让在座所有人痴醉,当她随着音乐声回头时,已有几个男子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玲佛儿!”
作者有话要说: 胡床就像现在的小凳子,不过要大一点。
关于男装,里面女主她们穿男装并不是为了扮男人,而且当时唐朝已经流行女子着男装了,就是图个简单利落,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曲江河畔遇歹徒
玲佛儿回眸的那一瞬间,卢意婵等女子也心头一震,“一顾倾人城”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女子了吧。一双细眉没有勾勒成柳叶状,而是如剑眉一般随着飞扬的眼角斜入发鬓。双眸细长婉转,清亮的瞳孔像是能说出千言万语。肤若白脂玉,偏偏双唇却红似蔻丹,张扬地宣示着玲佛儿的倾城之资。卢意婵再仔细一看,她竟未着丝毫妆容!
催清让大概是唯一一个没有被玲佛儿的眉毛震住的人,他嘴角荡出一丝浅笑,手上的动作开始加快。玲佛儿听见骤然转急的鼓声,立马变换舞姿,在一方小小的毛毯上灵动迅速地转了起来。鼓声越来越急,玲佛儿也旋风般疾转,一时间衣裙丝带随风起舞,珠缨炫转,尽态极妍!
在众人沉浸在玲佛儿的胡旋舞中如痴如醉时,鼓声却戛然而止。
催清让单手托腮,端起一杯酒只微微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说道:“佛儿,玩儿够了吗?”
玲佛儿手指绕着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地,赤脚走向催清让,一把握住他端着酒杯的手,就着他的手把酒喝了下去。
“奴再不来哗众取宠,清郎可就把奴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云亭闻言,放声笑了出来,“人们翘首以盼了这么久,竟然是七郎你做了玲佛儿的入幕之宾啊,佩服!李某佩服!来人,给七郎旁边添加食案胡床。”
玲佛儿却连忙制止,“多谢郎君好意,可是奴今天是来看清郎舞剑的。”说着转头看向催清让,媚眼如丝,“怎么样?奴如约在一个月之内学会了胡旋舞,清郎是否也要履行诺言?”
“就依你。”
李云亭喝了酒,兴致有些高昂,立即说道:“好哇!今儿还能观看七郎舞剑,何其有幸!”
“郎君怕是会错意了。”玲佛儿娇笑,“今日清郎只给奴一人舞剑。”说罢,她一手拉了催清让便跑了出去,留下一群不明所以的人面面相觑。
“她什么来头啊?”卢意婵有些摸不着头脑,“四娘,你与七郎走得最近,可知道这个女子是谁?”
“不知道。”郑旋夏紧紧蹙着眉头,盯着催清让和玲佛儿离去的方向,“从没听七郎提起过。”
“她就是玲佛儿啊,果然名不虚传。”宜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卢意婵闻言转身,“你知道?”
“自然知道。”宜笑小脸一扬,“她就是聆音阁里一曲赢得千万红绡的玲佛儿嘛,可有名了。”
“聆音阁?”卢意婵与郑旋夏皆是一愣。
“也就是个烟花场所。”
卢意婵若有所思,“你怎么知道这种事儿?”
“男人们都知道。”宜笑撅嘴,“府里的下人都津津乐道,宜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宋郎。”此时李云亭的声音忽然响起,“你可是被七郎比下去了,去年你可是吃了玲佛儿三次闭门羹啊。”
“噗!”宋景梵一时没忍住,将嘴里的酒喷了出来,“你说什么?去年我还在广州啊。”
“那我大概是记错了。”李云亭轻描淡写地说,“那就是刘家五郎吃了玲佛儿的闭门羹。”
“啧啧。”宋景梵讪讪地笑了一下,用低得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嘀咕着,“原来古代男人都好这一口。”
郑旋夏脸色有些不好,起身说道:“我有些醉,出去歇一下,失陪了。”
走到两步又对她的侍女说道:“你不用跟来了,我就在外面,不会走远。”
卢意婵低声对宜笑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陪四娘。”
宜笑点点头,卢意婵刚一走出帷幕,就被拐角处了郑旋夏一把拉了去。
“就知道你会出来找我。”郑旋夏语气轻松,小脸上却是低落。
“我一直不知道你。。。。。。”
“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呢。”郑旋夏望向不远处,侍从们歇在一颗大树下,百无聊奈地用野草逗马儿。“陪我赛马吧。”
“啊?”卢意婵看了看四周开阔的场地,去牵了自己的马儿,特意吩咐两个侍从远远跟着。
郑旋夏骑在马上,语气不愉,“叫他们做什么,从早到晚跟着恼死人!”
卢意婵低头叹了一口气,挥手让侍从退下。
“三娘,来追我!”郑旋夏话音还未落下,人已随马奔腾了起来。
卢意婵二话不说,立马扬鞭追赶。
郑旋夏骑的是她父亲的爱马,那是主上赏赐下来的宝马,加之她本事马技也在长安女子中顶尖的,所以卢意婵与她的距离渐渐拉大,最后根本已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卢意婵想着她骑累就会自己调转头回来,于是便停了下来在原地等着。过了一刻钟,还不见她身影,卢意婵便开始慌忙了起来。
“四娘!四娘!”卢意婵向着四方叫喊,却没有任何人回应,“驾!”她狠狠甩了一鞭子,马儿吃痛,立马狂奔起来,直到跑到了一课粗壮的榕树下才停了下来。她疾步走到树下,捡起一只吉莫靴,双手有些颤抖,“四娘。。。。。。这是四娘的。。。。。。”。她再抬起头时,眼眶已经发红,此时应该回去叫人,可是却怕迟了一点四娘就会遭遇不测。
来不及了,四娘绝不能出一点事。卢意婵心里下了决心,捏紧了缰绳,正欲翻身上马,却见远处两人正疾奔而来。
“四娘出事了!”卢意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不去想岳致云和宋景梵此时为何会来,只歇斯底里地叫喊,“快去救四娘!”
岳致云勒马停在她身边,“怎么回事?”
“你别问了!”宋景梵打断他的话,“需要我们做什么?”
卢意婵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已经哭花了脸,哽咽着说道:“不知道,她的靴子落下了,一定是出事了你们快去救她!快去!”
岳致云闻言,二话不说便奔了出去。宋景梵勒了勒马,说道:“你回去叫人。”
卢意婵抹了一把眼泪,翻身上马,”前方的路蜿蜒崎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