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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时已过了零点,我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像被人凌虐过一般,碰也碰不得,简单洗漱一下便爬上了床。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我默默地鼓励自己:“两天不洗澡不会死的啦。加油CoCo,你不会输给郁玉!”
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Allen的。
我发了个短信过去:睡了没有?
不久,他回复:你单间还是通铺?
“单。”
他立即打电话过来:“CoCo,郁伯伯今天陪郁玉妈去青岛了,我打进他卡里的一百万又退了回来。”
倔老头这臭知识分子的脾气还真顽固呢,收下女儿的钱会折寿么?
我真想撞墙。
“好吧,还有什么消息?”
“唔,有个坏消息,Kevin下周打算来中国度假。”
确实是坏消息。他一定知道我拍戏的事了。
“另外还有个消息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你是郑家外孙女这事不知被什么人捅了出去,你和郑好都上了头条。还有八卦谣言郁玉的死跟邵鑫或者郑绍秋有关,并非Brad。”
“符合八卦特征。我累得要死,懒得再想这些事。”我将自己这两天拍戏的惨烈状况简单跟他描述一遍。
“早点休息,CoCo,注意身体。抽空我过去探班。”不等我再说什么他先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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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不到就被万恶的小四吵醒。他是邵鑫的助理,临时派给我用了。鬼子进村般用力砸我房门,还敲打不锈钢盆,比闹地震还闹心。
我正在做美梦,舍不得醒来,待小四敲完,继续睡。
隐隐感觉有张脸朝自己俯下,有热气吹在脸上,鼻孔里痒痒的。
推开那张脸,我嘀咕:“世钧,别闹,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叮铃铃耳边一阵狂响。
四肢乱颤,惊坐起来,透过被眼屎糊住的双目,竟然看见邵鑫这只妖孽近在咫尺的脸。
“六点十分了!快快快,起来化妆,做发型!”他摁下闹铃,噪音消失。
“MD!催命呢?”我又躺倒,浑身酸痛袭来,不由呲牙咧嘴。
数到三,再不起床,掀被子!”
“先去掀你老婆的,然后导演的,然后……最后再来掀我被子。”全剧组约四十号人,我还能再偷个小懒儿。
“你是最后一个,大家都起床了!”又是一阵刺耳的铃声。
我不得不爬起来:“MD,敢骗我你死定了!”
邵鑫一个闪身,迅疾离开我的房间。
我揉揉眼睛,找羽绒衣,陡然想起自己睡觉都习惯去掉Bra,低头看去,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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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鑫知道我会骑马有些诧异,不过也挺高兴。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为我特别挑选了一匹脾性温和的小白马,洗刷得没啥异味了,才交到我手中。又由两个有经验的人在一旁看护着,溜达了几圈后放手。
半小时后,我跟这匹小白马已然混熟了,喂它吃草,抚摸它脖子,一道留影时都很配合,俨然已是它的新主人。
马戏拍得很顺利,一次过。特技部分就留给替身演员忙乎了。
后面的戏不轻松,需要近镜头考验面部表情肌的运用能力。
我捧着剧本认真琢磨角色,脑中想象着将要进行的画面。
四周发出惊呼声时,我丝毫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一抬头,生死已在一瞬间——一匹枣红马雄壮的身躯扑至眼前。
连惊带吓的,事后很多细节都记不得了,包括如何被人从沟底捞上来的。恢复神智的我首先看见的是自己沾满泥浆的身体,小腿肚儿依旧在打颤,只因腰际以下部位湿透了,拔凉拔凉的。
待眼前乱窜的金星散去,这才注意到四周黑压压的人围着,各个神色凌乱,心有余悸的样子。剧组医务人员拎着药箱挨近,看了我一眼,继续向前奔。
我听见邵鑫在那边吼:“先给廉曦检查!”
除了受到惊吓,模样狼狈,胸口还有点余痛之外,我一切正常。
拍摄现场混乱了片刻后恢复了秩序。场记抹着脸说万幸万幸,他刚才为躲避惊马,撞翻了一台摄影机,想想都后怕,万一有闪失可不够他那点薪水承担的。
令我没想到的是邵鑫受伤了——为了救我。
他离我最近,一掌推过来,我滚下坡,他躲闪不及,右肩颈处挨了一马蹄,好在不是正面着力,
否则骨头都碎了。
但是,倘若他闪慢点儿,给马踢到脑袋会如何?我不敢想象。
“哟,小脸儿怎么还这么苍白?我让人把那畜生阉了给你出气!”换好衣服出来,他大咧咧地对我说,依旧一副风流相。
小四轻咳了一声:“哥,那是匹母马。”
“可耻的嫉妒!廉曦骑了它老公半天,妒火中烧了不是?来人,把那畜生拉出去轮了。”
一旁的人都乐了。我却在想是不是所有的监制不上工的时候都这么贫?
提供马匹的主人是当地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出这事后心里不安,就像自家孩子闯了祸一般,一直抄着手站在一旁憨厚地赔笑,跟他说了没事也还那副神情。大家因何发笑估计他没听明白。
“你那里要紧么?”我闻到邵鑫身上有股膏药味。
“不是要紧部位,就不要紧。”他痞痞地笑。我自动脑补了一下,脸红。
遇到老流氓,小流氓显得多么的纯洁和无害啊。
他跺了跺脚,朝大家喊,“抓紧时间拍戏了,天气预报会有雨夹雪。”
晚上收工后,我才知道他伤得挺严重,整只胳膊已经抬不起来,可在长达四个半小时的外景拍摄过程中,他没吭一声。小四说他就靠抹了点红花油,吞了几粒止痛片撑下来的。
探望他时,他正坐在床上由小四伺候着吃饭,单手玩手机。
“我说哥,您能不能吃了饭再发信息,那些粉丝跑不了的。来,嘴张大些!哎呀,漏了!”小四跟他老妈子一般细碎唠叨。
“小四你还没吃饭吧,天冷饭菜凉得快。让我来喂他好了。”作为最大受惠者,面子上的良心工程不能缺失。
小四立马得了大赦般碗一丢,谢字都没留一个,奔去安抚自己的五脏庙了。
邵鑫仿佛没注意到换了人,既不抬头,也不招呼,只管忙着在手机键盘上练一指禅。
“张嘴。”我挖了一勺饭碰了碰他的唇,他像个幼儿园的孩子乖乖张大嘴吞勺子,咀嚼几下含糊不清地嘟囔道,“这么多刺。”
娇气!我心底鄙视,可人家是伤员,享受特殊化待遇也有情可原。
我尽量在喂进他嘴里之前剔干净鱼刺,排骨则去掉骨头。
这人一顿饭吃的要多拖拉就有多拖拉,满嘴的饭菜含着不动,一门心思发信息,我不停地催他,才动几下,好像不太想吃了却又不说不吃了的话。
我的耐心一点点在消失,瓷勺用力敲碗边。“吃完再玩行不行?”
“嗨嗨嗨!我救了你一命,你就这点耐性?”他依旧不抬眼皮,温吞吞地问。
“这是两码事,没人告诉过你吃饭不专心影响健康?”
他斜眼瞄了我一下:“都这么冷了还给我吃,对我的胃负责任么?”
“……”我只得找炉灶给他加热去。
剧组其他人吃完饭已然散去,朴素到寒酸的餐厅里只有小四在狼吞虎咽。我找到正在屋后收拾碗筷的村妇请她帮忙将饭菜和汤都加热一下。
令人气愤的是当我端着餐盘再次到他跟前他却淡淡的说不想吃了。
“为什么不早说?”
“我也是一秒钟前刚刚觉着吃不下了。”
“那——好好歇着吧。明天见。”
“等等。”他叫住我。“今晚有寒流,气温又降低了,你领床电热毯去。替我也领一床来。”
领来电热毯,邵鑫正在跟导演和编剧讨论剧情。
他们要将船舱那场戏改掉。
原剧中易水寒复仇心态战胜了对潇潇的情感,骗她喝下蒙汗药,半夜将船靠岸后,带伤不辞而别。岂止潇潇只是假装喝药,试探他对自己情意如何,易水寒这一走,她心中落寞至极,误会他心中唯有死去的师妹小敏,于是伤心地去见一心收她为徒的女药师,潜心研制毒药。半年后她在长安城街头行刺相国,意外发现护卫在奸臣身旁的人是易水寒。打斗中,易水寒为消除相国疑心借机实施苦肉计——以己之身挡住潇潇射来的带毒袖箭,并一掌打得她吐血。潇潇绝望至极,率众撤退前削下一缕发扔向他,发誓与之一刀两断。
如今却被改得面目全非:易水寒半夜靠岸,正要不辞而别,却被聪明警觉的潇潇识破,不仅赠送他疗伤丹药,还相约三个月后在一心收自己为徒的药师隐居地——香梨岛——会面。结果潇潇等了半年也不见易水寒人影,只得奉师命去长安行刺相国……
我原本没意见,听从安排呗,可当我得知易水寒和潇潇二人情之所至、干柴烈火一把才各自散该干嘛干嘛去,大大地有意见了。
“她是公主,不会这么开放的好不好?”我坚持飞掉这个版本。
“她是穿越过去的现代人嘛。”马尾辫导演淡定地跟我解释,“况且她原本就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孩,这样安排更符合人物特质,也能增加看点。”
“我同意。这一改比她误会男主、黯然回岛上的情节更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