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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en!”我气结。“你二得可以!”
“没事,我都认不出你,他们一定更认不出来。”
“那不是廉曦小姐么?”“小邪”大声说。“你回来了?”
“糟了!快走快走!”我使劲拧了Allen胳膊一下,“他故意的,想把狗仔注意力拉我身上,他们好脱身。”脑袋虽困,并不糊涂。
如我所料,人群开始分化,嗅出新闻价值的狗仔朝我站立的地方涌来。
“孟露呢?”
“不管她了!让她自己想法子回去!”我撒开两腿赶紧撤。
**********
回到家里,Allen才敢告诉我实际情况:我的父亲因为郁玉的死气愤不过,在马路上拦截邝家的车,不仅砸坏了车,还砸伤了人,被警察请去喝茶了,不过第二天又被请了出来,听说是邝世钧交了保释金。
大伯母因为郁玉的死一病不起,整个人傻了一般,不吃也不喝,目前住在医院由专人看护着。
听到这些情况,我再困也睡不着了,赶往医院。
大伯母更显苍老,眼珠子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某处。
我上前打招呼时,她猛然一颤,死死抓住我的手,僵硬地笑着说:“妈妈知道你没死,你怪妈妈害死了你的孩子,故意吓唬妈妈的对不对?”
“我是曦曦。”她抓的太急,太用力以至于我的手背破了皮,但这会儿也顾不得计较了。
她慌乱地在我脸上瞅来瞅去,眸子里的光看着看着破碎了,一点点黯淡下去。“是曦曦啊,是曦曦,我的玉玉呢?玉玉呢?这孩子……没了?就这么没了?”她的眼泪似乎干了,再也哭不出来,只是气息不稳地絮叨。
父亲脾气很坏,对看护人员态度很恶劣,后来我才知道那些人有些是邝家派来照顾大伯母的,有些是专门对付狗仔的。
父亲并不领情,对待他们像对待阶级敌人一般。
“曦曦,你还回来做什么?”父亲粗暴地将我拖出病房,“再也不要回来!他们都是披着人皮的狼,一个也不靠近不得!爸爸过两天就带你大伯母离开这里。你也走,马上走!”
脚底虚浮地走出住院楼,却在林荫道上遇见了最不想遇见的人。
“CoCo!”他不顾其他人的阻拦,径直朝我奔来,一把攥住我的胳膊,将我拥进怀里。
此刻的他离我如此近,身上的气息还是那般好闻,但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阳光般的温暖,而且有种隔山隔水、云遮雾罩的感觉。
缘尽了么?还是痛到麻木了?
是缘尽了吧
一个已经跟别的女人订婚的男人,还指望我傻了吧唧的凑上去拥抱他、欢迎他大力蹂躏我的情感、践踏我的自尊么?
“邝先生,请自重。 ”我冷冷地说,在靠近的人里发现一张好看却冷若冰霜的脸。
“世钧!你答应过奶奶什么?是男人就要负责任!我们已经……”这女人猛然刹住,看了看两旁:“你们都是死人么?去把他俩分开,分开!”
“都站着别动!”邝世钧声音不大,震慑力却不小。
没人敢靠近。
他却拉起我的手用力一握:“我以为你一眼就能看出来真假,你这笨蛋却选择相信虚假的东西。订婚宴我没有参加,算订婚么?”
有微凉的东西触在我腕上,低头看去,是他腕上的七巧玲珑珠——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那珠子闪烁着离尘的微光,竟有种无法诉说的孤寂和哀伤。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女扮男装勾引你,发布假消息,害你名誉扫地,害整个家族蒙羞!她还陷害我哥哥!她是毒蝎子!你就喜欢这样的女人?”郑好慷慨地揭发我的斑斑劣迹了。
“邝先生,松手。听不见你未婚妻的话么?”我嘲讽地看着他。郑好紧握双拳站在那里,眼睛里喷出的妒火都能将我烤得外焦里嫩了。
可邝世钧充耳不闻,对我说:“我没想到郁玉心理这么脆弱……她答应过我重新开始却选择了自杀!”
不说则已,一提到郁玉,立即想起大伯母失神的双眼和父亲愤怒到扭曲的面孔。
“邝世钧,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让我恶心透顶,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怒火乱窜的我失声叫道。
他的脸色顿时僵硬了,紧紧凝视着我的黑瞳掠过一抹冷厉,留在眼底的是很深的难堪。
“CoCo,你真的认为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对你的身体感兴趣?可以不负责任地爬上任何一个女人的床?我在你心里就是这副嘴脸?”
郑好扑到我们面前,捂住心口,脸色发紫,“你们……太过分了!松开手!”
邝世钧轻蔑地看她:“你不是很喜欢胡闹么?从小就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人!你以为要挟我的家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忘了我是什么人?邝小鳄,你怎么折腾我的无需多久我会加倍奉还!跟我玩花样,你还太嫩了点!”
我吃惊地看着邝世钧,他的眼神好陌生,冷漠而残忍,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像个邪恶的魔鬼。不仅吓着了我,也吓得郑好花容失色,连连后退了两步。
但当他转向我时,却恢复了温柔神色,很认真地说:“你害怕了?没道理,最害怕的人应该是我,只有我。我越来越怕你,CoCo。我一次又一次求你嫁给我,你并不放在心上。我怕得要死,可怕什么有什么。我怕你伤心,你伤心了;我怕你难过,你难过了;我怕你退怯,你退怯了,我怕未知的事情伤害我们的幸福,可还是被伤害了;最让我害怕的是己对你付出一切倒头来只换回自己心碎一场。你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直是个生活在地狱里的人,他一直在不停地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当他有一天开始对一个女人牵肠挂肚,渴望摆脱地狱跟这个女人过幸福平静的日子时,这个女人却因为不信任他而选择了放弃他。关闭了他唯一的可以离开地狱的通道。他会怎样?你想过吗?他会疯狂,带着贪婪而可怕的欲望砸开地狱的门,找到那个抛弃他的女人,禁锢她,折磨她,让她实实在在地体验被人凌虐到魂飞魄散的滋味。”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鳄鱼的一面终于暴露了!
他修长的手指抚摸在我脸上,“CoCo,你怕了?你错了,怕的人应该是我,一直都是我。自从你接受那枚玉佩开始,已经接受了我的全部,包括我的身体,我的思想,我的美好,我的不美好。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除非,我死了!”
我直愣愣地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喘。他不会疯了吧,说什么疯话啊,吓死人不抵命的么?
“给我三个月时间。你答应过我的,我最恨言而无信的人。”他贴到我耳边,慢悠悠地说,然后一个吻落在我的腮边。“我相信你爱我,我无条件的相信只有你能带给我幸福,远离地狱。所以,别抛弃我,CoCo。”
☆、【覆水难收】
若说他这番话没有感动我,那纯粹是矫情了。他就这么有本事,明明霸道狠戾得让人齿寒却偏偏又能做小伏低,像个无依无助的弱者激发你母性的柔肠。
我真想抱住他狂吻顺便狠狠咬他几口以表达自己地狱天堂之间奔突几个来回的极致快感。
是的,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他,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
可我,偏偏记起了那个缭乱的不堪回首的夜晚。明明不是个传统的贞操观念强烈的女人,为何独独记得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自己的身体毫不保留的为一个陌生男人开放过?
“哈哈哈哈!世钧,你总喜欢用这种方式激发我的嫉妒心,引起我的关注么?”郑好突然爆发的笑声将我惊回现实。这个有着柔美脸蛋,温软嗓音的女人正看着我们笑盈盈的,一双美目里透着彻骨寒意。“你怎么不告诉她你跟郁玉的事?莫非人一走茶就凉?廉小姐想必倒时差倒昏了头,还没来得及看新闻吧?我猜你们姐妹俩大概是娥皇,女英转世,可惜啊,现代是一夫一妻制,有你没她。不如学你姐姐以身殉情呢,世钧一定会记得你们俩一辈子,哈哈哈哈哈!”
她身后的两个人居然也笑起来,十分刺耳。
人生就像愤怒的小鸟,每次你失败的时候,总有几只猪在笑。
我撞开邝世钧,向后退去。“郁玉跟你究竟有没有关系?”
他自嘲地笑起来,眸子里森寒一片。“你信不信我?”
“TMD!我有权知道真相!”我颤栗着大吼,也不管林荫道上有多少人在注意我们。
郑好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世钧,纸包不住火的,为何不诚实点儿告诉她?男人大丈夫敢做敢当。”
邝世钧紧抿着唇,墨黑的瞳仁如破碎的水晶,掩饰不住的忧郁如潮水般翻涌上来。
我的心一阵刺痛。
终究,还是会痛的。
他忽而散漫地笑了,身体前倾,轻柔地问我:“你信不信我?”
“滚!都滚!谁给你们权利来骚扰我们!”父亲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邝小鳄,别以为拿钱就能收买人心!你们家祖祖辈辈造的孽总有一天会遭报应!遭报应!”
我的手臂猛然被父亲拉起:“你是眼睛瞎了还是鬼迷心窍了?有点儿骨气行不行?爸爸求你了,有点儿骨气行不行啊!”
我第一次看见父亲流眼泪,他这样自命清高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求自己的女儿别丢了骨气。
我是个很没骨气的人么?
大概是了,一听到邝世钧的哀求就心软。我真傻,早该明白他是个孝子,邝氏的唯一继承人,根本无从选择自己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