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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宴会上,我假装生Allen的气,跟他分开坐。母亲也正有此意,因为她想知道我有没有吃亏。
“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孩子?一般吃亏的都不是我。”我让她放一百个心。但自个儿清楚被Kevin拉去外面时心里挺发毛的。
“敬慈跟我说你故意让Kevin过敏,目的是要教训他一下,我起初还不敢相信,可现在我信了。
”母亲带了点笑容说话,看出来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后来她又说,“敬慈没打算揭露你,他说Kevin从小到大太顺利,有必要接受这方面的挫折教育。”
我暗暗吃惊,瞄了眼正稳如泰山地坐着跟Kevin说话的继父,他恰好抬起目光,跟我的目光撞在一起,脸上依旧挂着和蔼可亲的微笑。
这男人太高深莫测了,识破了我却给出如此让人信服的理由——安慰他自己,也宽恕了我,而且还鼓励他儿子追求我,高手啊高手!难怪将我母亲吃的定定的。
不过,倘若我将针对他儿子的这种挫折教育不断开拓创新下去,他会感激我呢还是憎恨我?
生日宴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很快进入高;潮阶段——接受贺礼。
在我以最简短的一句话“To long life and good fortune to myself and everybody here。”发表生日感言后;开始接受众嘉宾的怂恿——当场拆开礼物。
待我打开继父和母亲送我的礼物——貌似贺卡的东西——看清楚后,差点魂飞天外。
1;2;3……六个零前面一根棍子,不多不少,一百万美元的基金认购凭证。
手软了,腿软了……这老头明摆着是要用“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这套笼络我。
“宋伯伯,这个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啊。”我一软一软地走到他跟前,尽量不手抖。
老头站起身:“给我一个最真诚的家庭成员的拥抱可以吗?”
众目睽睽之下,想拒绝都难。
我举着那份沉甸甸的认购凭证拥抱了他。他附在我耳边说:“做我儿媳妇远比做我女儿更多惠利。”我一呆,老头随即又说,“开个玩笑。”
我又一呆,看到Kevin一边拍手,一边面目可憎地冲我笑,一脸奢华的麻疹近乎傻逼。我突然有种被算计、想晕倒的感觉。
敢情,需要挫折教育的是我,是我!
后来,继父是这么跟我说的:“Kevin的本质并不坏,成熟男人不可或缺的品质他都具备,假以时日,你会发现他不仅令人着迷,还很适合做终身伴侣。”
Kevin本人是这么跟我说的:“等你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就会发现错过我将是一生的遗憾。我把这个能令所有女人昏过去的幸福机会留给你。我保证你会爱上我。”
我母亲则说:“他们说他们的,你不必有心理压力。我的女儿只需按自己的方式生活,将来选择自己中意的男人。”
Allen说:“我双手加双脚拥护你下嫁给Brad。让他们为吹大的牛逼抱头痛哭吧。”
我弄不清继父如此抬举我的目的,作为Kevin的父亲,为何会对一个算计他儿子的女人抱有罕见的容忍度,任凭她“作威作福”?我深感困惑。
从与母亲的攀谈中我得知继父年轻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换女人如换衣服,但步入婚姻后实现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蜕变,不仅事业有成,对家庭也竭心尽力负责任,前任妻子患癌多年,生活不能自理,他不离不弃,一照顾就是十年之久。妻子逝去后他多年未娶,直到遇到我母亲。他也因此成为有口皆碑的传奇人物。
可他是他,Kevin是Kevin,无法复制同一模式。
而且,我有了邝世钧,Kevin即便是浪子回头的另一个精彩绝伦的模板也无法打动我,何况我只看出他的浪,没看出他任何回头的迹象。
据Allen后来密报,他假惺惺跟简妮结交,藉此打探Kevin的动静,得知Kevin又在低年级中寻花问柳解决下半身“拥堵”难题了。可怜的简妮并没有完全失去Kevin,只是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我才不会介意Kevin有多少个床伴,只要他别骚扰我就好,至于简妮,我并不同情她,因为她盛气凌人的自信只有在Kevin面前才彻底挂掉。可能这也算某种和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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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巴西参加援助花掉我两个多月时间,再次回到纽约已进入夏季。我顶着一张晒得黝黑的脸下飞机时,前来接机的Kevin差点认不出我来,当即给我起了个绰号:“charcoal CoCo(黑炭)”。
这两个月,邝世钧一直与我保持高频率的通话,得空上网,我会隔着屏幕戳他的小酒窝,诉说相思之苦。他自制了一个倒计时挂历,告诉我距离嫁给他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郁玉签约后,烦恼接踵而来,整个暑期,我听得最多的就是她对演艺圈内种种不公平现象的吐槽。她很努力融入这个圈子,却力有不逮,不免身心疲惫。
一天晚上八点钟刚过,她约我视频聊天,说是借了公司一个同事的电脑,想赶在晨会前排遣一下郁闷。
这次是她吐槽最汹涌的一次,我甚至看见她眼睛里卷动的泪花。
“我们公司那个叫龚蕊蕊的,不就比我早一年签约么,仗着家里有钱,聚拢了一帮小妖精三天两头踩我。上次MV拍完,邵老师不过因为天晚了跟我又是顺路就搭了我一段,碰巧给她撞见了,第二天全公司都在议论这事,说我借助一切机会跟上层套近乎,不排除靠潜规则谋得片约机会。我想我是新人,不跟她置气。后来倒好,她踩我踩上瘾了,戏里戏外,人前人后都挤兑我,还怂恿她御用的两个娱记把偷拍到的我卸妆后的剧照发到报纸上,标题就用‘丑人多作怪,糟蹋好剧本’,欺人太甚。你说我哪里得罪她了?尽把我的隐私和生活习惯抖到新闻里丑化我什么意思?我虽然没她冷艳高贵,但也不丑好不好?就连我在学校跟男同学排戏的剧照也被他们发到网上坏我名声。我妈和二叔以为是真的,轮番教育我别堕落……”
我能想象得到我父亲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以及她母亲那张容颜惨淡的脸。
“你的绯闻登在哪个版上?没在头版只能说明你还不够红,或者没红已经过气了。”我跟她嘻嘻哈哈,往开心里引导她,“据我所知,吃娱乐这碗饭靠的就是人气,直白的说就是靠种种靠谱或者不靠谱的传闻保持热议。往好了想,这女人虽然给你制造麻烦也等于免费帮你宣传了。说不好听的,你拿那么多报酬凭什么呀,除了吃喝拉撒犒劳自己和家人,一部分就是用来被别人娱乐的。下次她再挤兑你,你干脆腿一软跪下来抱着她腿,热烈盈眶地跟她说:‘学姐哪,能不能再大力绯闻一把帮我弄个头版头条?拜托啊,我还是不够红啊。’看她还怎么挤兑你?”
“曦曦你这张嘴啊……”她在视频里头笑得没法说话了。
我更得瑟了:“嗨,我说姐姐,你都卖身给娱乐圈了,不给自己灌输点娱乐精神怎么活啊,不想开点儿哪能活得长久啊。我刚才看书,正好看到一句话很适合送给你,你等等……听着啊:时间,让深的东西越来越深,让浅的东西越来越浅。悟出什么没?我的感悟呢就是你只管大踏步走自己的路,向纵深发展,让龚蕊蕊等肤浅之流无路可走就对了。”
“你让谁无路可走?”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加塞进来,然后我听到郁玉惊慌失措的叫了声“邵老师。”
然后黑屏了,然后又亮了。一张十分英俊、目光略带邪气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用他那低沉好听的嗓音轻柔地对我说:“曦曦小姐,艺员该怎么做由我来指导就好,你就别瞎参谋了。”
我看出他目光中的咄咄逼人,心中不爽。“你谁啊,怎么偷听我们私人聊天?”
“知道这部电脑谁的?”
“是你的不成?哼!”
“真让你说对了。”
我一愣,但脑袋反应不慢,想必郁玉就是借用了这人的。
立即说:“看得起你才用你的电脑。我说你谁啊,报上名来。”
“邵鑫。”
我当场石化。这厮就是装瞎子阿炳追我拍MV的那位?就是间接害死邝世钧大姐的那位?
“嘴巴张得跟蛤蟆似的,怎么不说话了?”他嘲笑我。
“郁玉,你们领导有问题,你当心点儿!”我啪地点了红叉。心中却想,摘了墨镜的小样儿果然妖孽而风情,难怪邝世钧大姐宁肯死也舍不得跟他断交。
我劝邝世钧别跟邵鑫计较,那是将自己放在高姿态的点位上说话,但并不代表我作为郁玉的堂妹点位不发生转移。事实上我对邵鑫一直有抵触感。
他借她电脑用是小事,但小事有时候会变大事。
我觉得我有义务提醒郁玉,毕竟是我将她介绍给邵鑫这个“坏人”的。
想了会儿,我拨通郁玉的手机,告诉她:“这个邵鑫借你电脑用是第一步,下一步的下一步也许就借给你床睡了。除了工作,别跟他走得太近。”我想那个龚蕊蕊集中势力踩踏她也并非无缘无故,多半因为她威胁到她的利益。郁玉反射弧比较长,不见得能看透其中的奥秘。
“曦曦,你胡说什么,我正在开晨会。”郁玉压低嗓门说。
“把我的话记在心里就好,别公私不分,吃亏上当还惹得一身腥臊。”我利索挂机。心想我又不是她监护人,而她也成年了,我这么积极地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有必要么。但有些话不说出来是我的责任,我说出来她不听就是她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