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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笑了出声。梵抬睫,冷漠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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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到现在的确也是难得,可是现在倒下……”搅动着水镜。天孙皱起了眉。“这样会不够资格的。孤,你亲自挑选的人,难道也只到这个程度吗?”
水镜一转,天孙不由嗔怪起来。“就知道你会跑去睡觉,动不动就把事情扔给我!我是免费保姆也有期限的啊!”
波光粼粼的镜面上,孤正躺于虚无之中,好梦尚酣,甜蜜无比。似是完全不知天孙在臭骂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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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两小儿中的一人忽然开口,听声音应是烨。
梵看着她。耳边似响起她的梦,那个平凡而普通的梦。
有着青山,绿水,光明,稳定的空间,大家时刻都在享受着的空间,对她而言,却成了奢望的空间。
因为这副外表。这副所有人都会惊惧的外表。不可能为外人所接受,甚至自己也无法接受的外表。说容貌不重要,只是一种空话,一种安慰的话。一种没有这经历,所以在旁闲闲说着的废话。
不知道痛苦,就无从安慰,居高临下的安慰,只不过是在满足自己。
梵回避她的目光——为了她那平凡而普通的梦。
“你不为自己辨驳?你明知这是与你无关的。”
梵抬起眼。幽大喝一声,打断了烨的话。“他有什么好辨驳的。这一切,地狱中千百万的痛苦,都来自于他的先代!全都是他们罪孽的证明!他们根本就没有生存下来的权利!”
梵再次垂下头。
“可是,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烨轻声说着。“他,又不是夜的影子。”
不一样?!梵抬起头。
“夜或许没有生存下来的资格,但他并不是夜。”
“你!”幽勃然大怒。“你鬼迷了心窍?!好,你喜欢上他我不管,你想帮他说好话我也不管,但你敢违背这千千万万,恒古之前便堆积下来的怨恨的话,我不会原谅你,地狱中所有的人都将视你为敌!你莫忘了这一点!”
梵抬头看着烨,这次是烨回避梵的眼光,她眼中闪动着羞绝又无助的泪光。有什么事比心思在喜欢的人面前直接掀开更令少女敏感的心情受到伤害呢?但她还是要接着讲。
“我喜欢他没错,但我不会因此而替他说好话。我说的是我一直就在想着的——大家怨恨着什么呢?怨恨着那人毁了自己的一切,还是怨恨着自己的无力,无法抗拒。恨自己无能!所以,一定要为自己找个不会崩溃的借口,将原因都归集到他身上,才能让自己活下去吗?如果你们真的这么恨始天,何不直接造反,却只能窝在这狭窄的地方,抱着一代代传下来的怨恨,逐渐畸形?!……”
“啪!”
烨捂着脸,幽怒瞪着她,浚不知所措,梵,静默不语。
不会崩溃的借口……原来,自己也只是想逃避,用美丽的借口来逃避……
清泪滑落,烨突然转身便跑。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幽,跺跺脚,跟有烨身后跑去。
幽冷着脸看向梵。
“为了你,我第一次打了我的宝贝妹妹。或许你觉得她长得可笑,她行为是不自量力,但,她总是我最宝贝的妹妹。现在,就算不扯上远古的仇恨,我也要杀了你!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去伤她的心!”
“的确是可笑。”梵垂睫浅然微笑,清冷而平静。“我没有看不起她。是你自己认定了她不值得我另眼相待。看不起她的人是你这个口口声声的好兄长。”
幽眼神一冷,风刃再也没有顾忌地向梵切割而下。
闲话时间:
写成这样也不知会不会被人扁,不过梵的处境是每况愈下,写得我自己都心虚不已。所以第十回要考虑重写,那么……下个月再见了。
清静
幽冥梦 第十回 严杀尽兮
风刃森寒,自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没有一丝空隙,生生想将人切成肉酱。梵进退无路,连挡也挡不得,心下虽有百般计效,却没有一个派得上用场。只得心中叫一声苦。拼尽那因二魄离去重得而重得的稀薄灵力,匆匆张开个光之道,但他虽是用尽全力,一闪之下,却只闪开二尺,避过了第一波攻击,却再没余力迎接第二波。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三十六计,鞋底抹油之计。虽然没形象,但不想死的时候,梵才不会去管这些。
幽没想到像梵这样高贵骄傲的人也会逃,而且逃起来的速度实在不低,怔了怔,忙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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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破得开吗?”嘿嘿鼻音杂于问话之时,换来一记白眼。
“你呢!”
“好像不太好劲。”昊总算收起鼻音。“除去了你我的结界,只剩圣与修的结界,虽然他们两最强,但也不至于强到让我们连个小洞地钻不出来。”
“有谁动了手脚。”皇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王者,却得来学这等偷鸡摸狗之事。可是那帮手下虽然优秀,要破开天帝的结界却还是力有未殆,所以他这坐不垂堂的千金之子只好亲自来动手了。
“当然是他了,有能力创下不逊于我们的防护结界,除了圣,始天不可能再有他人了。”
“你是说圣?他怎么会来这里?!”皇有些心虚。
昊翻了个白眼。“我是说正因为始天再没有他人,所以就是始天之外,也就是那个极地死神了。他倒也算知机得很,知道被自己破开的结界能力已减弱,干脆自己再补上一层。”
“唉——”无力长叹一声,皇看着自己手中灵力凝成的钻头,努力钻努力钻努力钻,把钻头下的结界想成是昊这混帐的头。
后面跟着的大堆臣属们很识相地缩着头,生怕捅到马蜂之家。
御咳了数声,忽然捂住唇。
鲜艳的血一滴一滴自指缝间溢出……
疲倦地抬起头,望着无边黑暗,只有红光血影闪动的地狱,木无表情。
有着双恒星,永远光明的禁谷中,那美丽地如同月下流水的少年,伸出的双手,不驯的野心,第一次感受到的温热……数千年了,少年稚嫩的双手已经可以抓住自己的野心了。所以,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呆呆地想了会儿,他低下头急急赶路。
现在,的确只有唯一,没有唯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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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急劲地刮在脸上,好像幽的随时会冒出来的风刃,很痛。
梵没空回头,只能向前。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力尽,或许到头来会发现自己只是白费力气,可是,只要有一丝生机,也想活下来。
活下来,对着命运之轮嘲笑。然后,再迎接下一次的挑战。不会再用籍口来逃避了!
不论有多少挑战,最后得胜,必须是我!
肺部也受了内伤,呼吸之间,不知是不是已经烧起来了。打铁的风箱也许都要比它凉一点吧。咬牙仰着头,在阡陌往来,完全分不清路的路上跑着,他不去想像自己脚下踩到的是什么。
软软的,或许是肉,也或许只是淤泥。湿湿的,或许是血,也或许只是沼泽。硬硬的,或许是骨头,也或许只是石头……
地狱,是黑暗的,亮点只是迷惑人心,引入绝路的光芒。每一个亮点之后,都有一张大开的血口,动人的陷阱。梵不记得是谁与他这般说过,或许只是梦中的胡思乱想。但他遵循着这个想法,尽力避开那亮点而跑。
“呼……咳——”抹了把汗,脚下一个跄踉,险险摔倒。忙伸出手在地上一撑,弹起。已不再讲究什么步法风度了。只要逃得开性命再来讨论什么都好。
“真难看啊……”自嘲地抿了抿嘴,口中干渴之极。一日未进滴水的坏处在此刻显示出来了。舔了舔手心里的汗,却觉得更加不满足,再抹一把,再舔。
果子,那颗浚给的果子在哪里呢?大概在袖子里吧。
突然又多了个目标,就是避开幽,找个地方好好吃那个看来汁水淋漓的果子。想到这,梵精神大作,原已虚软的脚再次恢复轻快。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才对,为何到了自己身上,却是人为食亡呢。一抹奇怪地想法闪过梵的脑海,他苦中作乐地笑笑。
“咳——”鲜血喷出,斑斑点点,夹带着碎肉,显然是受创的内脏。梵一抹唇,脚步一滞,立时颈上寒毛直竖。才不过缓这么一下,幽又追近了。
咬紧下唇,梵撕裂袖缝,自其间扬起八枚金针,右手按在左胸上,一枚一枚插入,截住奇经八脉的岔道,将内息尽归于内八道。他这样做就等于放弃了外八道的真气运转,将真力提于一处,虽能增大功力,但若长时间不解开,外八道经脉便会坏死,而后——影响至全身,成为废人。是两败俱伤的方法,却也是唯一的方法了。
孤以往就曾叹息过,梵不但是个能对别人狠,更能对自己狠的人。在他的计算中,只要有必要,他连自己都能伤害。这种的人,是最狠也是最绝的人。
幽没想到眼看要追上了,突然又拉下距离。只好再次急追。他是使用灵力追逐的,可是那个没有灵力,甚至身受重伤的人,为什么会跑得让他无法追上呢?
否认着自己的失败,坚定着自己的目标,幽提气再提气,却再也追不上梵了。
他被一根突然冒出来的棒子打昏。
跑得头昏眼花的梵总算没有花到看不见路边那瘦小的人影。人影拼命招着手让他停下。
没见到人影旁应存在的另一道人影,梵第一次回眸看看,果然幽已经不见。
苍白如纸的脸上再没有半丝血色,青得发紫。梵想笑一笑,却连牵动肌肉的力气也没有。脚一软,就这么跌了下来,任颊畔一道又一道的汗水淌下,沾盈于睫,跪在地上不住地喘息。
浚蹲下身。“还好吧?”
抬起眼,却因汗水滴入眼内而再次闭上眼。骨头之间像在打架般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