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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开老妈要掐我耳朵的魔手,像只泥鳅似的滑进屋子里,跑到房间手忙脚乱的换衣服。
忙乱间,我还可以听见老妈用那东方不败的大嗓门说道:「唉啊,阿遥啊,又让你照顾我家那个混帐小孩了。」
「不不,哪有的事,我还要谢谢阿斐肯陪我呢,我一个人住,多亏他,才不至于太无聊……」
老妈哈哈笑了几声,好像用她那只魔手拍了白风遥一下,我敢保证,老妈那个色女肯定还趁机揩了白风遥几下油……
「阿遥你真是个好孩子,要是那个死小孩有你一半好,我可就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了哩。」
「伯母,阿斐很好的,您都不知道,他很照顾我,帮了我很多忙,要没有他在,我在学校说不定会被欺负得很惨呢……」
哈,死风遥又在睁眼说瞎话了,他会欺负人?不去欺负别人就很好了……顶着那张特级极品王子笑脸欺负人,我想被他欺负的人也会从此迷恋上当个小M吧,嘿嘿。我坏心地想。
换好衣服,随手拿起扁扁的书包,我跑向门口,顺便拍开老妈捏白风遥俊脸捏得正开心的手,拯救白风遥于水深火热之中。
「妈,妳别老吃风遥的豆腐好不好?也不想想妳现在几岁了,还想老牛吃嫩草啊?」
老妈插起腰,一副准备河东狮吼的样子:「我老牛吃嫩草?你个死小孩,嘴巴越来越贱了——」
在老妈要开骂的时候,白风遥露出他招牌微笑,适时的打断说道:「伯母,都五十分了,我们八点十分前要到学校,不然会被教官记迟到的。」
迟到,等于是会被记一支警告,我已经被记了一大过两小过,其实再多一支警告也无所谓的,但为了逃过老妈的魔音传脑,我也忙跟老妈叫说要迟到了,可不想又被教官逮到小辫子。
白风遥把车直接停在我家门口,从我家到学校很近的,尽全力奔跑的话,大概只要五分钟就到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五个穿着附近高职制服的凶神恶煞从路旁的巷口跳了出来,堵了我们的去路,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咬牙切齿,额冒青筋,活像是我强奸了他老娘几百遍似的表情。
一个明显是带头的光头男恶狠狠的说:「妈的,杨斐,老子看你这次往哪里跑?」光头男扬扬手上的木棍,他是附近高职的老大。
我不屑的笑了笑:「跑?嘿嘿,死光头,上次被我痛宰得落花流水,连掉下来的鞋子也来不及捡就逃跑的败家犬是谁啊?我杨斐对于别人邀请我参加『运动』的好意,可是从来不拒绝的。」
别人的半途拦路,几乎能说是天天都有的,白风遥已经是相当习惯了,他靠到一旁的墙壁上,瞄了瞄他手上那只Casio今年度最新的太阳能手表,镇定的说道:「斐,我给你五分钟。」
「这群杂鱼,三分钟就够了!」打架不打招呼,我挥拳击中距离我最近的小弟,正中人中啊!
七点五十七分,比预计的快了二十秒,我花了两分四十秒解决这群不长眼的东西。他们虽然拿长棍狠K,我只能用书包打,别小看我这扁扁的书包,我的书包不装书,却装了一块厚达两公分的铁板,这么一个可爱的东西往人的弱点直劈横砍的,可是会乐得人哇哇叫的。
我的书包防御跟攻击两者皆宜,防御力高,攻击力强,真乃出门在外,与人干架的必备良品。
「看来,时间还很多,我们可以慢慢走去学校。」白风遥递给我一瓶运动饮料,两分钟的时间,够他去五十公尺远的7…11买点东西再回来了。
我大口大口的喝完白风遥买的饮料,把空瓶子往光头男的头上扔过去,哼哼哈哈的耻笑道:「死光头,你在白天出现,真是浪费资源啊,你应该在晚上的时候出门,用你那颗免费飞力浦(某生产电灯有名的牌子)照耀世界散播爱,想想,能替社会节省多少资本啊……」
我歪歪头,变了脸色,一本正经的击掌说道:「呵呵,对不起,我错了,你之所以出现,是为了在太阳底下充充电,好在晚上发出光芒才对吧。」
「姓杨的,你给老子记住,有天你就不要落到我手上,不然我就操死你……」被我打趴的光头男连光秃秃的头顶都涨红成了猪肝色,看来气得不轻,再加几把劲,距离脑溢血就不远了。
白风遥哼了一声,抬脚便踢了出去,把光头男硕大的身体都踢飞了。白风遥的脚劲,啧啧,连我都受不了,要是我没去他家住的话,他都习惯在凌晨五点半起床,双手双脚绑着各五公斤的铁块,出去晨跑一个多小时。
这样一个锻炼有素的达人,没有去参加运动社团,当真可惜……
我瞥了一眼翻了白眼的光头男,嬉笑道:「风遥,你可轻点,别打死人了。」他眼里发出冷狠的光芒,说道:「顶多伤到两三根肋骨,死不了人的。」
喔,他好像生气了耶,怎么无缘无故就发起脾气了?看他出手的样子,难怪人家说温柔的人一生起气来,比一般人都还来得可怕。我笑嘻嘻的搂住他的肩膀,亲昵的说道:「好哥儿们,你别跟这种杂碎计较了,跟杂碎生气,是跟自己过不去呢。」
光头男等一干手下,怕死了白风遥,谁想到一脸无害的他,出手就是这么狠?尽管我把他们贬低得好像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他们也都噤着声,一个屁也不敢放。
白风遥轻轻点头,表情恢复他一贯的温和,低头看了手表说道:「斐,浪费太多时间了,再四分钟就要上课了,用跑的吧。」
我迟到了是没差,连累他一个优等生被记警告可就不好意思了,我们丢下光头男等人,开始往学校的方向狂奔。
「风遥。」我边跑步,边低声朝白风遥说话。
「嗯?」
「我的表现,嗯……你觉得怎么样?」
白风遥的眼光很温柔的笑道:「很好……就是你该有的模样。」
我松了口气,回给他一个大咧咧的笑脸。
5
在钟声响起的两分钟前,我跟白风遥踏进了校门,一进了校门,我们的动作反而慢悠了起来,我还很有闲情雅致的跟今天值星的铁面人豆腐心的张教官哈拉几句。
之所以称张教官做铁面人豆腐心,是因为他一张正正方方的国字脸看来不苟言笑,但实际上他为人相当好相处,很照顾我这个问题学生,不像其它的教官或老师对我持有偏见,是我少数尊敬的人之一。
才讲没几句话,上课的钟声便当当当的响起,张教官催促我们赶快进教室后,便拿起登记簿,站到校门口登记每一个迟到的学生,公私分明,绝不因学生的不同而有所打折。
今天第一节课是历史课,也是我们导仔的课,根据我的观察所得,导仔总是在钟响后五分钟~十分钟左右才会出现在教室,所以我跟白风遥也不赶,慢吞吞的一步一步爬上楼梯,到了二楼的教室。
一踏进教室,我跟白风遥就发现今天教室的气氛一反常态,可以说是相当的热闹,学生们不像以往老师还没来一样,个个交头接耳着低声说话,而是光明正大的分成好几堆的小团体,我走到你那儿你来到我这儿的谈论着话题。
我隐约听见几个女生说:
「好惨喔,没想到他死得那么惨……」
「对啊对啊,他平常做人很好的,不像是那种会让人记恨的人。」
「真不晓得是哪个心理变态——」
后来的话我听得不怎么清楚,只知道好像晴天打了个霹雳,脑袋一片空白,脑海中只是不断的回荡那几句话语。
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一个早上,血流满面的楚凌挥动着手脚,吃力的爬向我——
斐,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斐,不要怕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得连心都发痛了……
「斐!」
白风遥低声在我耳朵轻喝我的名字,虽然很小声,却是如雷贯耳。回过神的我整张脸没了血色,抖着手指拉住白风遥的衣服下摆。
「风遥,不会是……」我不敢说出下面的猜测。
白风遥脸色不变,不着痕迹的拍拍我的肩膀,镇定的低声说:「绝对不是,你放心,别慌。」
现在的我,只能盲目的相信白风遥的话,我吸了几口气,平复了惊恐的情绪,如往日的抓起白风遥的手,大摇大摆的坐到了我靠窗户的位子上,白风遥则坐在我的右方,楚凌……则是坐在他的后面。
说回来,我们三个人从国中二年级就认识了,那时候只有我不同班,是分在所谓的下段班,说白话就是坏班;白风遥和楚凌同一班,都是上段班的资优学生。
一场我对白风遥的挑衅,结交了他,然后巧合又认识了楚凌……那时候听别人说白风遥和楚凌不合,只觉得是天大的笑话,四年多来,我怎么也瞧不出来他们两个有不合的地方。
国三期间,为了减少老妈的负担,在白风遥、楚凌的免费家教指导下,我勉强钓车尾的考上县里有名的国立高中,跟他们两个人念了同一所学校。
我曾经以为,我们三个人的友情能维持到就算成了老人,也依然会相约在一块儿,和乐融融的在树下泡茶聊天……
——直到楚凌破坏了这一切,楚凌,背叛了我对他的友情。
「嘿,小坤,是发生什么事?怎么那么热闹啊?」我扯了扯坐在我前方的小坤。
小坤本来也正在跟旁边的人说话,一听到我问,马上换了位置,对着我说道:「杨老大,你昨天晚上没有看新闻吗?」
一提到昨天,我心神又震了一下,好险白风遥马上接道:「阿斐昨天在我那儿打了一整天的电动,让都不让我看电视。」
小坤点点头,他倒也知道我常去白风遥那里当霸主:「难怪你们不晓得,超级大事件啊,我们学校的校花被人砍死了!」
白风遥惊道:「校花?你是说廖冬婷?她怎么会被人砍死?」相反于白风遥的惊愕,我倒是心里庆幸着,原来不是关于楚凌啊。
小坤摇摇头,一副感慨的模样说:「谁知道?也不晓得是什么人,居然狠心将一个漂亮女孩砍成那样,听新闻说校花全身被砍了四十多刀,脸最严重了,被砍了二十几刀的样子,把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