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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也有点诧异——我地个乖乖,他俩这是一见钟情再见定情不见殉情了?这才见了几次面啊,你们要不要这么赤…裸…裸地秀恩爱啊?!柳成绪,你在哪里,本公主需要你……
“给皇祖母请安。”
终于,诡异的气氛被打破了。
太皇太后笑了都合不拢嘴了,“过来过来,让皇祖母给看看。你这孩子,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谢云昭温和一笑,“谢祖母关系,孙儿都好利索了。”
哎哟喂,瞎了我的狗眼!
林青梅艰难地别过头——那冰山白痴竟然会温和一笑!
“嗯,好好,你们都要好好的。”太皇太后好好将谢云昭打量了一番,这才松开手,“不然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想到先皇帝,我就……”
“皇祖母,是孙儿不孝!”谢云昭又立刻矮下了身,“若是您再悲伤一次,那孙儿就真是罪大恶极了。”
“小兔崽子!”太皇太后猛地锤了他一下,“以后不许骑马了!”
谢云昭:……
“那把照夜送给我吧。”青梅悠悠地飘来一句。
五公主顿时惊得嘴巴合不拢——青梅,你玩真的?
谢云昭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飞快地瞪了她一眼,林青梅,你还嫌不够乱啊!谁料太皇太后又笑了,立刻点头道,“好啊好啊。”丝毫没有感到一丝把别人的东西不经主人同意就送出去的羞耻,“少阳,你看如何?”赶紧送吧,这可是定情信物啊!
“我……”谢云昭在做最后的挣扎,他能怎么办,老太太都开口了他能驳回去吗,就为了一匹马惹得老太太不高兴?可他咽不下这口气啊,送谁都行,凭什么要送给她,那个乘火打劫的小人!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林青梅,你竟然将二者全部做到了,我是上辈子欠了你还是把你怎么着了!
“算了……”青梅叹口气,大度道,“君子不夺人所爱,照夜虽然脾气差了点,但王爷多加训练,倒也还是一匹良驹。”
谢云昭咬牙——她倒是成了君子!
“照夜的确是匹良驹,但它的体型对于林姑娘来说还是大些了,若林姑娘喜欢马,可以与我一道去太仆寺择一匹千里良驹。”
“唔……”青梅有些迟疑,“还是算了,王爷日理万机公务繁忙,相马这些小事还是不劳烦你了。再者,最近这段日子还是不要骑马较好。”
“对对对,丫头说的对!”太皇太后及时插话,“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休息。练点字,读会儿书比骑马都要强。”老太太到底是被谢云昭玩的那出给吓怕了。
“是,孙儿这些日子就在家里念书呢。”谢云昭借坡下驴——总算是把照夜保住了。
宫女们端来了茶点,慈明殿里顿时茶香四溢。主子们各自坐在矮榻上,聊了一会儿,眼前的茶果端来的很及时。五公主掀开茶盖,被茶香一熏突然就想起什么,“说起念书写字,刚才三哥没来的时候,咱们聊的可不就是他们文人喜欢干的么。”
太皇太后咬着一口小酥饼,咽了下去,脑袋一空,“刚才有说吗?”
五公主囧然,瞧这老太太记性,立刻道,“画画呀,哎不对,应该叫丹青!”
“哦……”太皇太后再次恍然大悟,见谢云昭还有些茫然,便自告奋勇地将青梅的提议说给他听,“你瞧瞧,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活,我这老太太可就想不出这么新鲜的礼物。”
“你还会丹青?”谢云昭不可置信地朝着林青梅看了一眼。
青梅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理解成她要亲手画——毕竟这样才显得有诚意嘛,而且大家闺秀女子会点丹青很正常。可等她发现了已经晚了,太皇太后已经将她的愿意给改了一下说给谢云昭听了。
“其实我是打算……”青梅正欲说本打算找画师来画就行了,可见着谢云昭那一副明摆着看文盲的眼神,青梅心中的一股火不怎么地“腾”的就起来了——我怎么可以被一个白痴瞧不起,至嘴边的话生生变成了,“没错,亲手画还显得更有诚意啊。”
“你……”谢云昭一张俊脸很是扭曲,“你真的会?”
太皇太后道,“怎么你还不信?”
谢云昭不语——打死他,他都不信!
五公主打个圆场,“这有什么好信不信的,等小公主满月时让青梅描上一副可不就信了?”
太皇太后眼珠一转,突然呵呵一笑对五公主道,“我看呐,都是他平日里跟你这丫头待在一起呆惯了,以为天下的丫头都跟你一样没个定性。既然人都在我这了,还等什么满月酒啊,不如当青梅给他画一幅,也好让他开开眼界,知道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咱们大齐才子有,才女也不少。”
“现在?!”
“现在?!”
两个声音一同响起,青梅无奈地瞪了一眼谢云昭——你起什么哄!
谁料太皇太后更乐了,“就今天吧,传我懿旨,丫头今日就留在我宫里用膳了。”又对谢云昭道,“你也不用回去了。”
五公主默默地捧着一杯茶坐在一旁,反正现在已经没她什么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太太是无敌的!!
第55章
宫女们奉了太皇太后的旨意;立刻取了宣纸,砚磨,狼毫,又抬了一张大案桌;宣纸铺上;一应工具悉数摆好。
青梅头疼的拿起笔叹气——又要描丹青啊……
五公主兴致盎然地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青梅。没想到当初在马背上像个疯子一样策马狂奔的人竟然也会有如此淑女的一面。唔;什么时候我也拿着一本书;凭窗小读;装装样子也好啊。果然不是我不淑女;实在是道具不到位啊!
谢云昭却是选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站着;手里拿着一本刚从老太太殿里的书架里古诗集;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可心中却好奇的要死,眼神时不时的往青梅那边瞟。
太皇太后环顾一周,突然道,“哎呀,在殿里坐久了。瞧着丫头这架势恐怕还要画上一刻,欣阳,你先陪我去御花园里逛逛。少阳啊,你就留在这,免得我们都走了让丫头不自在。”
谢云昭:“……”
五公主:→_→老太太,你做得太明显了!!!
招数虽然明显,但显然十分管用。谢云昭就算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规规矩矩地道了句,“孙儿明白。”
至于青梅,这丫头满脑子已经被宣纸占满了,老太太这番话她压根就没听到,直到她终于回过神时才发现殿内只剩她与谢云昭两人。
两个人,一个画画,一个看书,郎才女貌,多么赏心悦目的一对儿啊,可宫女们怎么觉得气氛这么的怪异呢,啧……背脊还有些凉意,哪里来的阴风。
谢云昭眼珠子在书上扫来又扫去,半响硬是没翻动一页,耳朵可劲儿地听青梅那边的动静,却发现殿内真是鸦雀无声,四周宫人们似乎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谢云昭别扭地合上书,反正他皇祖母是要他代为关照一下林姑娘这僵着不说话也不不对,他饱读圣人诗书不与一个不知礼的丫头计较,还是过去看看吧。
青梅拿着笔拖着下巴发呆,洁净的宣纸依旧是空白一片。
“咳……”
一声咳嗽让她回过神——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还没画完,等一下。”青梅微微蹙着眉,有些不快。
“你这叫没画完,这是完全没有画吧!”话一出口,谢云昭就有点后悔了——自己怎么就刻薄了呢?想来一个小姑娘在太皇太后的殿内作画,哪怕是大师也有压力,更何况眼前这位——谢云昭从来不对青梅的文化素养抱有希望。
谁料青梅一点也不窘迫,或是说她压根就没有体会到谢云昭那句话的嘲讽之意,只是静静道,“嗯,有点难。”
她……她未免太诚实了吧!
谢云昭被青梅耿直的弄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到了最后竟然说了句,“你努力去画就行了,皇祖母也只是图一个新鲜,不要太为难自己。”说完,他悔死了!
天呐,他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竟然会主动安慰这朵林府奇葩,天知道在此之前他有多少次的冲动想要掐死这个女的!
青梅有点意外,但还是道,“多谢,我尽力。”说罢,露出一个淡笑,以示感激。
他是出现幻觉了吗?谢云昭觉得头有点晕,这个在他大姐府里蛮横不讲理,刁钻古怪的人此刻竟然会说一个谢字?!
她竟然还笑了!
还是诗经上所描述的佳人盈盈一浅笑。
哎哟喂,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谢云昭站定步子,让自己清醒些,表情正常些,“若不知道画什么,就画你所擅长的吧。”天知道林青梅以前有没有画过,不过现在这种气氛不说话就太尴尬了。
谁料青梅十分顺口的接道,“我没有擅长的。”
谢云昭心中理所当然地点头,林姑娘你文化水平不高,我能理解,但面上还是道:
“那就画点容易的,你以前都画过什么?”
青梅抬起头,似乎在回忆,“春天时画青山破雪,夏天就要画池塘荷花,秋天要画农夫割麦,冬天要画夫子和文大夫煮酒论棋……晴天时画小儿嬉戏,下雨了画雨打芭蕉……别庄里来了戏班台子要画戏景,有时候夫子诗性大发,指着一句莫名其妙的诗就要画,什么‘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请留盘石上,垂钓将已矣。’哎,总之要画的很多啦……”青梅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似乎要将自己那七年在黄夫子那里受的压迫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谢云昭静静地听她说,曾几何时这宫里的僧侣曾说,‘浮生虽万象,皆是一叶所障目。你所看的,是别人希望你看到的,却不是你所愿意看到的。唯有用心看,才能看的更远。’
“啊!”青梅说了半天,脑中终于划过一丝灵感,“我知道要画什么了!”说罢,不再多言,提笔便沾墨挥洒狼毫。
谢云昭收回思绪,也压下心底的偏见,第一次仔细打量身旁之人。却见她刚下笔,却又将那页宣纸撕去了;再次沾墨,这次画了两笔,又将一页揭过作废。
青梅似乎感到他灼灼地目光,微微抬头,自嘲的摇头笑笑,“第一次用力重了,刚才又轻了,丹青开头几笔最难,看来是心不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