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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以至于身心俱疮,不堪负荷。
“你可看到他腿上的伤?‘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希望你能象父亲一样的关心他。”冷青云和寒飞叶面对面僵持着,淡漠的说道。我正好被夹在中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他的臂弯里慢慢的下滑,随即又被往上抱了抱。
“请贤弟让路,子良的伤不可再耽搁了。”他说完,便绕过寒飞叶朝前走,寒飞叶象木头桩子一般钉在原地,冷青云从他身边经过时,撞了他的肩膀一下,他朝后退了几步,让开了一条路。
“为什么?”寒飞叶喃喃的低声问着。“为什么?”
冷青云的脚步顿了顿:“请贤弟好自为知。”
我蹙眉故作疼痛难忍状,将头无力的靠在了冷青云的肩膀上,说道:“相爷如此体恤下人,真是众官之表率,叫子良不由得铭感五内。老师应该对相爷产生敬佩之情才对啊?”
冷青云拧眉瞟了我一眼,似是对我谄媚的话十分反感,于是我吐了吐舌头,不再做声。
“子良受了如此严重的皮肉伤,我想这几日之内都无法跟贤弟习书了。”冷青云抱着我,不等寒飞叶有所回应,便转身离开。
我从冷青云的肩膀上向后,对着寒飞叶摆了摆手,看着他愤恨的神情,我不惧反笑,心中霎时间畅快了许多。这回我和他的梁子铁定是结下来了。
“相爷还是放子良下来吧!”眼看就要到濯缨馆的大门,我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止冷青云的脚步。“这样实在是有损相爷的威严。”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因为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柳青青时,她所说的话:“大家都怀疑相爷他有断袖之辟。”如果真的让冷青云抱着我招摇过市的话,那岂不是印证了周遭人的怀疑。
“你可以走吗?”冷青云停了下来,低头挑眉看着我。
我挣扎了一下,双腿从他的臂弯之中滑落,站立到了地上。我试着走了两步,除了膝盖上阵阵的疼痛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不妥。
“相爷请回吧,子良可以回去自己上药。”说着,我转身朝仆人的院落走去。
手腕突然被人握住,我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书房里有上好的金疮药。你的伤口看起来很深。”他没有说一句要我跟他回濯缨馆的话,只是兜着圈子劝说着我。我不明白对于一个扫地的仆人,一个无关紧要的伴读,他为何要如此尽心照顾。
我想要挣脱他抓住我的手,因为我已经看到远处是护卫小四朝这里跑来,而且我双目一点五的视力足以看清楚那家伙脸上的惊诧与好奇。我心中大叹了一记,埋怨着冷青云不能体会我一心要保全他的清誉的心情。
看着小四越来越近的身影,我停止了无谓的挣扎。我从未见过小四如犀牛一般宽阔的鼻孔重重的喘着粗气。他的武功虽不及冷青云,却也相差无几,能让他这样一个大内高手出现如此紊乱的气息,一定是发生了重要的大事。
“相爷,皇……皇上他已经下令要将雷将军处斩了……”
“什么?”我和冷青云同时叫了出来。与此同时我可以感到冷青云紧握我手腕的大掌重重的抖了一下,自动松开了我的手。他面色凝重的看了我一眼,继而对小四道:“你帮子良包扎一下伤口,我现在立刻进宫。”
“相爷!”小四满脸焦急。“您明知道这件事情是他们有预谋的,可千万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危啊。”
“是啊,相爷要三思!”我反手拉住了冷青云欲走的身躯,他的身体紧绷而带着颤抖,太阳穴上的青筋也隐约可见,我知道他的心中此时已是愤怒到了极点。“那些人早已是蛇鼠一窝,一直都在阴谋算计相爷。相爷要谨慎行事啊!”
冷青云苦笑着掰开了我的手指:“明勋为大唐征战十余载,战功显赫,唯此次吃了败仗,便要处斩。他一生为国,如今蒙冤有难,我纵是拼了命,也要保他周全。”
“相爷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已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心里万分杂乱,面对这样的生死关头,我不知道该阻止他还是该鼓励他。此次进宫,要逼皇上收回成命,是为不忠。如若不去,眼看挚友被斩而不伸出援手,是为不义。忠义难以两全,我想冷青云的心中也是痛苦万分的。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能以性命换取明勋的周全,我冷子逸一定毫不犹豫。”说完,他反手重重的握了我一下,大步的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相爷……”我跟了几步,腿疼难忍,只得停了下来。
“你还是随我去包扎伤口吧!”小四伸出手,扶着我。
“四爷难道不担心相爷的安危吗?”我脚步颠簸,失神的问着身边的小四。
“担心又有何用?”小四抽了抽鼻子。“相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雷将军是咱大唐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朝廷少了他,如同自断一臂,可是皇上就是对这些武将不信任,还派了宦官李英代替雷将军统领千军。相爷为了大唐可以牺牲一切,又怎么会坐视宦官专权,把持朝政呢?”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点秋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相爷可以为大唐付出一切,可最后能怎样呢?”还不是没能阻止唐朝的覆灭?
“仇子良,你叽里咕噜的说的到底是啥?”小四武功虽然了得,可是斗大的字也只是识得一箩筐,更不要提我念的是几百年之后辛弃疾爷爷所做的词。
“没啥,你当我是在说梦话好了。”我心神不宁的同他瞎扯着,不停的琢磨该如何让冷青云度过这次的难关。
到了晚上,我向其他仆人打听,得知冷青云从宫里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是,他以身家性命做了担保,要求皇上重新详查与吐谷浑一战的始末,如果雷明勋真的有罪,冷青云愿意和雷明勋同罪论处。皇上虽然不悦,却也碍于冷青云在朝中的声望,不得不应承了下来。
我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下了一半。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夜凉如水,府中的灯火尽灭,裹着冷青云送我的长衫,我独自立在仆人房的门外,闭上双眼静静的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清新感觉,发丝飘荡,连眼睑上的睫毛都一根根的在清风中抖动着。直至今日,我在宰相府的日子已经过了一个半月。经历了雷明勋的事情,我越发的感到一种无法言明的焦灼。白客在安排寒飞叶于书房内下了一道“夺命天书”之后,竟迟迟未见动静,这同我所预料的似乎相差太多。眼前不该出现的平静,叫我心中不免增添了一些顾虑。我怕的是,白客对冷青云所做的不光是一封信而已。毕竟冷青云为相多年,在朝中的地位甚为稳固,虽不喜结党营私,倒也亲手提拔过不少栋梁之才,尊他一声“恩师”的状元,榜眼也有不少,想只凭区区一纸信笺就将之扳倒,实属不易。除非那白客老贼在皇帝的耳边埋下了伏笔,使得皇上脑中对冷青云的恶感早已深种。如今,冷青云力挽狂澜,硬是保下了雷明勋的项上人头,却忤逆了圣意,恰好钻入了白客设下的圈套之中。
如果不幸真的让白客的阴谋得逞……,我的心中不由得翻起一阵悲凉,飞鸟未尽,良弓先藏,不知到了那时,全部的感情和心思都置于国家社稷之上的冷青云将要何去何从?
“你怎么不睡觉?”多日未见的李诵身着夜行衣不知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
“睡不着。”我已习惯了他不同于常人的神出鬼没,对他的突然出现,并未有太多的惊讶,只是侧过脸看了看他,重又闭上眼睛。“总觉的这夜,静的让人感到害怕。”
“如果你觉的太安静,那我就破费一下,给你唱一首好啦!”李诵没有等我回答,自顾自的清了清嗓子,大声的干嚎了起来:“
一枝竹仔会二节弯几枝竹一扎段节难,
心坚似毅勇敢团结方可有力量
大家合作不分散千斤一举亦当闲
齐共同力无猜忌一切都好顺利!
花虽好要有蝶满枝,月虽皎洁有未满时。
孤掌莫持依团结方可干大事。”
我赶紧手忙脚乱的扯下身上的外袍,用力的罩在他的头上,隔着布料,五指张开,掌心摁在他裂开的大嘴上,食指和中指将他不断哼哼的鼻孔堵了个严严实实。“你深更半夜的鬼吼鬼叫什么?扯这么大的嗓门,想被人砍死吗?”我低声在他耳边怒道,这家伙随心所欲,一高兴就忘了自己亲爹的脾性迟早会先害死他自己,然后再连累死我。
“你急什么?这半夜会鬼嚎的可不只是我自己哦!”他的声音闷闷的从衣服里传出来,两颗暴牙顶在我的掌心;搔的我有些痒痒的。
“谁会和你一样变……”我话音未落,便听到仆人房中传出怒吼的声音。
“他奶奶的,哪个杀千刀的死了老娘,半夜不睡觉在门口哭丧!”一只旧鞋子从敞开的窗户中飞出,正打向李诵的脑袋。我未来得及警告他,便见他从头上拽下我的长衫,双臂上下翻飞,三下两下就把那只臭鞋子兜在了我的衣衫之中。
顿时,屋内喧哗声大躁,叫骂四起。
“刘老二你个龟孙子,唱歌的声音老子没听倒,倒是你骂人的声音把老子吵醒了。你吃饱了撑的不是?”
“钱小三你才是个王八羔子,一睡觉就跟死猪似的,门外那鸟人唱那么大声音你就没听着吗?”
“刘老二,你想打架不是?好,来啊,来啊。”
“嘿,你奶奶的,老子害怕你不成?”
“……”
我吞了口唾沫,悄悄的拉着李诵溜出了院子。
“喏!你的衣服。”李诵把手里的外袍递还给我,我正要伸手去接,一只沾满泥巴,臭气熏天的鞋子沉甸甸的从衣服里坠落地上。
我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半晌后,五指慢慢的蜷起,紧握成拳,发出卡啪啪的声音。
“李……诵……你……”自从认识他以来,我渐渐感到自己牙齿的健康程度每况愈下,可是我仍旧忍不住的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明天我赔你一件。”李诵立刻挤出谄媚之极的声音,同我陪着笑脸。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