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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知秋(男男版)-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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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把阿卓赶了出去,自己在屋里就卯上了劲,越投越用力,“我投,我投……我再投……我再投……” 
“我就不信这次不中……”用劲全身的力气,我发狠的把飞镖往门后投去。 
“嗖——”的一下镖飞了出去。 
谁知,门哐啷一声开了,那镖正朝来人的脸上飞去,我一看是冷青云,吓的闭上眼睛失声尖叫:“我不是故意的!——” 
“飞叶……你……”前方传来冷青云无奈的声音,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冷青云偏着头,抬起的两指间正夹着那只“镖”。 
“小弟不是成心射大哥的。” 
“那你要往哪里射?”冷青云把镖还给我,径自走进了屋里。 
“门后有个靶子。”我伸出胳膊,指着门后的画像。 
“飞叶,你的手臂上是怎么了?”他吃惊的拉住我的胳膊,将衣袖撩上去。 
我往自己的手臂上看去,前臂外侧居然有巴掌大的一片乌黑的淤血,黑里透着血色,煞是吓人。 
“我也不知道啊!”我既没有被磕着也没有被碰着。 
“怎么可能,能淤血成这样子,定是十分疼痛的,你怎么会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打的?”冷青云显然不相信我的说词。难道他还以为我真的善良到被人欺负还闷在心里不吭气吗? 
“不是啊!今天一天都在院子里,哪里都没有出去。要说打,刚才也就是挡了阿卓的胳膊一下,可是纯属玩乐,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我抚着那片淤血,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时候弄成这样的。 
“是吗?”冷青云皱起了眉头,一脸担忧的端详着我的胳膊。 
“我想大概是我睡着的时候弄的吧?”提起此事,我不免面有惭色。小时侯曾经有一次夜里做梦,梦到有人骂我,于是,梦中的我气愤之极,抬起一脚便要往那人身上踹去,谁知“咚”——的一声,腿上传来的一阵巨痛,生生的将我从睡梦中痛醒。这才发现原来是我在熟睡之际真的抬脚踹出去,结果因为是面向墙壁而睡,导致我一脚狠狠的踢在了墙上。我抱着淤青的腿在床上翻来滚去哀号了半夜,后来被收养我的爱拉修女送到了医院,拍了X光,发现竟然骨折了。为此我还被爱拉修女责备了一翻,她说我不配作圣母玛利亚的孩子,连做梦的时候修养都这么差,如果不是踢的太用力,怎么能把腿给弄折呢?当然这些话我只告诉了冷青云前面的一部分,后面的那些东西我想就算是讲给他听,他也未必能懂。 
“希望是如此吧!”冷青云听了我的话,并没有笑我,只是叫来大夫给我看看,开了些跌打的药膏,自始至终他的眉头都没有展开。反倒是我因为从小就会在玩耍间受些大大小小的伤,故而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家中上好的金疮药出门时没有带在身边,这些药不知中用不中用,暂且试试吧。”当天晚上冷青云又帮我揉搓了一柱香的工夫,眼见淤血有些化开,方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晨,精神仍是有些不济,吃了药似乎并不是十分的有效,本来想到管自彰的百善堂去叫他瞧瞧,却突然想起那里还窝着一直超极讨人厌的“蟑螂王”。因此打消了念头。谁知,到了中午,管自彰竟自己来了。 
“自彰兄,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小弟这里正想你,你竟然就来了。”我披了件夹衣,亲自到门口迎接他。 
“怎么?寒兄还未起床吗?”管自彰看我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有些吃惊。在他这种中规中距的文士眼中,睡到日上三竿大概就可以归于生活糜烂的族群当中了。 
“唉!这几日不知是何缘故,整日里精神萎靡不振,呼吸不畅,头还隐隐作痛,正准备请自彰兄好好瞧瞧。”我将他引入会客厅,叫阿卓泡了茶,准备和他长谈。 
可是他却忙道:“不必麻烦了,自彰这次来是受人之托的。没想到寒兄竟也身体不适。还是先让我给寒兄把把脉再说吧!”于是他将四指搭在我的手腕上,闭上眼睛。稍倾,他睁开眼说道:“寒兄的脉象只是比常人弱了些,其他的并无不妥。” 
“我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只不过整个人有些懒怠罢了。自彰兄如果有什么忙,小弟能帮还是要帮的。”古语有云:腹有诗书气自华,可我从来不这么认为。有学识的人多数喜欢胡思乱想,目中无人;少数思想单纯的又看起来痴痴呆呆的,真正讨人喜欢的并不多。而管自彰两者都不是,与生惧来的善良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与之亲近,他的周身仿佛笼罩着一种祥和,安静的气息,与他接近,我便会觉得自己杂念渐渐淡薄消逝,一切烦恼之事如过眼云烟一般。 
“那我就长话短说吧,自寒兄将穆公子救起至今已有七日了,本来该是好了大半,可这几日,穆公子日日在我的耳边央求要自彰再请你去百善堂一趟,可是自彰也明白,那日寒兄是被穆公子给气走的。因此也不好因此事来打搅。可是今日那穆公子竟要从床上下来亲自找寒兄,自彰当然不能同意,结果挣扎拉扯之间竟又扯裂了伤口。伤口反复迸裂很容易溃烂,所以,自彰就再求寒兄到百善堂看看穆公子,了却了他的心愿,也好教他安心养伤。”他不急不迂的浑厚嗓音说的我浑身放松,有点昏昏欲睡,但仍旧是听到了“看看穆公子”这几个字。 
“啊?”我怎么也想不到,那姓穆的居然还有面目提出要见我。见我作什么?再让他冷嘲热讽,娱人娱己吗?他的伤倒是好的快了,我被他气的内伤,吐血,谁能帮帮我? 
“那个贼子,天天都在同你闹吗?”我可以想象就那人发贱的功力绝对可以把观世音气成母夜叉。 
“呃——,倒也不是十分的严重。如果寒兄实在是不想去的话,自彰也不好勉强。” 
我看着他,心里确实也有些歉疚,这个大麻烦其实是我送给他的。 
“好吧,我再去一趟。他如果再胡扯八道,干脆就叫他直接到百善堂的大门外自行疗伤去。” 
“自彰在此谢过寒兄了。”他竟然站起身同我行了个大礼。 
“应该是我同你好好的道歉才是。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我也同样行了个大礼,却被管自彰拉住,只见他摇摇头道: 
“其实,这几日,我同穆公子经常谈论交流一些事情,发现他其实是个十分有见地的少年,仅仅十八岁,却博古通今,尤其他还精通剑法之精妙,自彰虚长他四岁,却也自愧不如啊。” 
“这种败类,知道得越多,越是祸害人间。”我整理好衣衫,同管自彰一道去他的医馆。 
我一是因为气息有些不顺,二是心中着实不愿意见到那人,故而在行走之间步伐越发显得缓慢。终于磨磨蹭蹭的到了百善堂,正好有个急诊的病人来求医,于是我便让管自彰招呼病人,自己往内室走去。 
刚刚抬手掀起布帘,却只见眼前一个人影闪过,便急忙向后退,只听得“刺拉——”一声,一道寒光从我的下颌直划到腰际。 
我被突来的状况搞得失去了正常的反应,站立在内室的门口久久不能言语。待我将飞散的三魂七魄全数收回,才能够将双眼的焦距锁定于前方,此时我正看到那穆姓贼子立在离我五步之遥的地方,手上所持的正是一把寒气逼人的利剑。 
“你要杀我?”我呆楞的喃喃说道,感到有些虚汗从额头渗出。对于眼前的一切,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透彻,不管怎样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他不感激我也不至于要取我的性命啊!在这一瞬间我已经设想了他要杀我的无数个原因,心中过于杂乱,竟连恐惧也抛到了一边。 
“没想到你这么瘦,那天你背我来的时候,就觉的我身上被咯的厉害。”他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只是挑着一边的眉毛看了看我胸前的某一处,又从案头拿起一块抹布,慢慢的擦拭着剑身,说道:“果然是把好剑。” 
“呃?”听了他的话,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只见我的衣服连同腰带不知何时已经从中间裂开,胸前早已空无一物,只剩下几层半断半连的布条在胸前微微飘荡。 
“你这个王八蛋——”我怒气无处宣泄,从来没有发出过的刺耳声音从我的喉咙里冲出,可惜才刚开了头,便教那贼子捂住了嘴巴,且被他连拖带拽的进了内室,哐啷一声,内室的门被他一个掌风给关了起来。 
“你坦胸露怀的站在门口吆喝什么?真是不知羞耻!”他一只胳膊还揽在我的脖子上,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我本来呼吸就有些不顺畅,现在被他勒的想咳嗽都出不来气。 
我双手在他身上又抓又打,可惜力道太轻,打在他的身上仿佛给石头挠痒一般,此刻不得不在心中哀叹:年纪相当,个子就矮那么一点点,怎么体力上会相差如此之多? 
于是,只有死命的将他的胳膊往外掰,终于让他松了手。我的身体一获得自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过身来,抬腿就是一脚,狠狠的朝他的胫骨上踹去:“人渣流氓——去死吧!”本来以为他会躲闪,所以我是卯足了劲非要踢他个生活不能自理才肯罢休。没想到,他愣是站在那里一动没动的接了我一脚,害我的脚都给咯麻了,脚指头疼的象是断掉一般。 
我强忍住,没有让自己抱着脚乱跳,只是飞快的伸出双手将破裂的衣服拢在一起,正要说话,不料喉头涌上一阵腥甜,便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喂,小寒子,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也踢了我一脚了,不用生这么大的气吧?”那罪魁祸首看我咳的面红耳赤,痛苦又狼狈的模样终于也良心发现了,将我扶到病床上坐下,不停的拍着我的后背。 
待我终于顺过气来,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这才把头抬了起来,准备好好的义正词严的鞭笞他。 
“啊?小寒子,你吐血了。”那一向视人于无物的凤眼中竟然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惊慌之色,他嗖的一下跳起来道:“你等等,我去叫管大夫给你看看。” 
“不必。”我用力推了他一把,也站起身来,用手指在唇角拭了一下,仔细看看上面果真有少许血丝。 
“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现在衣衫尽毁,被你气的口吐鲜血,你还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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