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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位之后,学习术数的生员都已跟着冲了出来,望着眼前蚂蚁扎堆的情形。啧啧称奇。
林晚荣本待离去,听见院子里地叫喊声,忍不住又折返了回来。细细观察那蚂蚁爬行的路线,再看那个叫程大位的小子鬼头鬼脑地,林晚荣忍不住一笑,这小子,有一套!
叶公子望着眼前的情形,眉头一皱道:“这蚂蚁怎会自动聚群,莫非真是天降异兆?”
徐小姐摇头道:“天下没有无根之水,万物皆有道理,这蚁群齐聚。定然有特殊的原因,与其说是天降异象。倒不如细细查寻一番。”
徐小姐手拉长裙,缓缓蹲身下去,细细观察着蚂蚁的行进,脸上的神情专注而又美丽。
林晚荣听得暗自称奇,一个弱女子,能有这般见识能耐,实在了不得。
徐小姐观察了一番,又伸出青葱般的纤细玉指,包着一块玉帕。在那地上抚摸了几下。几只蚂蚁顺着她帕子往上爬,她身体轻颤了一下,脸上也现出几分紧张。女子天生害怕鼠蚁,这也怪不得她,她银牙一咬,脸上现出一抹红色。小心翼翼的躲过蚂蚁,继续用帕子擦拭地面。
抹了几下,她脸上忽然现出一丝惊喜。将那帕子收起来,笑着道:“今日。有哪位同学带了蜜糖过来?”
一个学生道:“我见程大位带了蜜糖来,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徐小姐笑着对程大位道:“反蜜糖拿来我看看吧。”
程大位不好意思一笑,取出一个密封的小罐,徐小姐用方才那帕子包裹住一截木棍,沾了点蜜糖上去,然后在地上也写了个“天”字!说也奇怪,片刻功夫,徐小姐新写的这个字上也是黑压压一片,异兆再现了。
众人一片惊讶,徐小姐点头笑道:“程大位,这定然是你做地好事吧?”
程大位低下头,不好意思的嘻嘻笑道:“徐先生,是你说过地,让我们仔细观察周围事物,有新的发现就要与大家共享。上次你讲授那种子发芽推翻大石的例子,我也亲自验证过的,原来真的可以做到。”
徐小姐微微一笑道:“种子发芽的故事,我也是听人说起的。在杭州城里,白莲教曾用此手腕骗取百姓,后被一位异士揭穿,众百姓才能免于难。天生万物,自有物理,只要大家多多观察,细细琢磨,总能寻出其中的规律。就像此次蜜糖聚蚁,若非程大位观察仔细,大家也不可能学到这点了。所以说,这万物之理、术算之法,非是无用之学,恰恰相反,它与我们息息相关,与诗词联赋一样,都是我大华的瑰宝,缺一不可。”
学术数地学生,都是真正的因为兴趣而来的,听了徐小姐的话,顿时欢呼雀跃,林晚荣躲在众人身后,望着人群中的二小姐兴奋的通红地小脸,心中突然有种淡淡的感动。那日赏灯谜,已经见识到了徐小姐的才华斐然,今日又见到了她更加不凡地一面。不说别的,就凭这一番话,这位徐小姐就当得起“奇女子”三个字。
徐小姐待到众人安静下来,笑着道:“程大位今日之举,让我们学习到了新地知识,不过却也耽误了给大家讲学的时间,要小小的惩罚一下。程大位,你对于那算盘之术不是颇为喜欢么?”
程大位点头道:“徐先生,你要我学习这个么?”
徐小姐笑笑道:“不仅仅是要你学习,还要你能总结出一些简单易记的口诀,能交给大家一起学,这样才算学的好。你观察细微,头脑开阔,相信一定能做到的。”
这叫做程大位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大声道:“徐先生,谢谢你相信我。”
徐小姐微笑点点头,望见生员中多了一个年岁不大的美丽女子,顿时惊道:“你是不是,就是萧家的二小姐?”
玉霜羞涩道:“徐先生,我是萧玉霜。”
徐小姐欣喜的拉住她手道:“好妹妹,你总算来了,我们快些进去叙话。”
这学术算的学生兴高采烈的进屋去,唯有那程大位还在苦苦思索。林晚荣拍了拍他肩膀道:“小兄弟,想什么呢?”
程大位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是个陌生人,顿时奇怪道:“你是谁?我认识你么?”
林晚荣嘻嘻笑道:“你不认识我,但是你一定会记住我。我有几句奇怪地话听不明白。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程大位莫名其妙,就听眼前这个陌生人念道:“一下五去四,二下五去三。。。。。。八退一还五去三,九退一还五去四!怎么样,记住了么?”
程大位初时听得一愣,旋即明白了些什么,惊喜的声音都带些颤抖道:“这,这是珠算诀?不对,不对。九去一进一,怎么合算是十?”
林晚荣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再念一遍,你记住了,回去好好研究一番,也许能完成这位徐小姐交代的任务也说不定呢!”
程大位不敢说话了,又听林晚荣念了一遍,一个字都不敢放过。林晚荣笑嘻嘻地拍着他肩膀道:“小程,好好干吧,会有出息的。”
见这程大位仍是痴痴呆呆念着口诀,林晚荣也不去管他了。抹了把汗珠走出院子来。背这珠算口诀表是小学时候的事情,现在有好几句都忘了,不过以这个程大位的聪明伶俐,推断几句也不是什么难事。
反正今日是做了好事,他心里畅快,哼着小曲往京华学院门外走去。远远瞧见对面走来二人,竟都是认识的。
那二人见了他也都是一愣,其中一个旋风一般的冲上前。欣喜道:“林将军,林将军。你可算来了。”
林晚荣大感意外,拍打着他肩膀道:“许震,你怎么会在这里?哦,李武陵小公子,咱们又遇着了。”原来与许震走在一起的,竟然是正月十五进城那晚,在河边捞花灯的那个叫做李武陵的小孩。
李武陵奇道:“林三,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到这里寻我来了?怎么,没有报我李武陵地名号么?”
林晚荣哭笑不得,许震激动道:“林将军,不仅是我,还有李圣、杜大哥、胡大哥都在这里,是徐大帅推荐我们来此学习的。”
学习?旋即想起这京华学院还有军论一科,徐渭派这几人来进修,看来是颇为看重他们啊。
这几个都是老子带地兵啊,他心里升起一阵骄傲,笑着上下打量了许震一眼道:“不错,不错,你小子长高了,长壮了。今年上战场杀胡虏,看来是少不了你一份啊。”
许震挺胸道:“那是自然,我许震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林将军,胡大哥我们天天都盼着你来呢,再过月余,我们就要去杀胡人了,有了你带领,我们大家才有主心骨,这仗打的才舒心。”
妈的,这小子,就会说些让我感动的。想起军中那些岁月,林晚荣心里无比怀念。打白莲,是内耗,仗打得再好,也没什么可骄傲的,杀胡人才是军人的天职。可是真要上战场抗击胡虏,这是我林三干的事吗?何况还有青璇在这里!他心里一时矛盾之极。
许震却不知他心情,拉着李武陵道:“武陵,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剿灭白莲教一役中,带领我右路军所向披靡的林大将军。”
李武陵听他二人说话,也明白了一点,待听到许震地介绍,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不相信的道:“你是林三,也是那位立了奇功的林将军?”
林晚荣嘿嘿笑道:“不像,是吧?其实这是我的本色,我这个人一向都很低调的。”
李武陵一拍手道:“甚好甚好,你是得胜的将军,人人夸赞,我今天就要和你比试一番马上功夫,看是我厉害,还是你厉害!快走,快走——”
他人小鬼大,拉住林晚荣就要往前行。林晚荣惊得一身冷汗,这个小鬼怎么动不动就要找别人比武啊,上次说要找他爷爷,这次却又要找我?和这小孩比武,赢了吧,说是以大欺小,输了吧,肯定又被人贬为连个小孩都打不过。
林晚荣朝许震看了一眼,许震苦笑着摇头,显然也拿李武陵没有办法。林晚荣无奈道:“李小公子。这个,我不后擅长花拳绣腿。我要的就是真刀真枪,即使伤在你刀下,我也无怨——呸呸,什么伤在你刀下,说反了,若你伤在我刀下,你可不要埋怨。”
这李武陵到底是哪家地小孩,怎么这么喜欢拼杀?他对许震道:“这是哪家地公子?”
许震面色严肃:“这李武陵小兄弟,乃是当朝李泰老将军的唯一嫡孙。”
“李泰?李泰是谁?”林晚荣轻轻道。
此言一出。不仅许震瞪大了眼睛,就连一直缠着他地李武陵也停止了取闹。二人一起望着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许震吞了口口水道:“林将军,不会吧,你竟然没有听过李泰老将军的威名?”
林晚荣尴尬一笑道:“我穷乡僻壤长大的,确实没听过,这位李泰老将军很有威名吗?嗯,光听这名字就够不凡的了,当然,李武陵小公子的这名字也不错。果然虎爷无犬孙那!”
李武陵拍手笑道:“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一个人不知道爷爷的名号了。免得他以后欺负我时又说,我李泰数代忠良,戍守边关,威名赫赫。天下谁人不知,连你个小东西也收拾不了?”
许震早已不知道说什么了,连大华朝第一名将都不知道。这林将军是怎么混到军中,又怎么打赢胜仗的?实在匪夷所思。
不忍心自己的上峰兼偶像如此尴尬。许震干笑了下道:“林将军有所不知。这李泰老将军,自祖上起便世代从军,戍守万里边关。二十年前,李泰将军亲率五万精兵,长途奔袭直取胡人大帐,斩杀敌帅,可谓威名赫赫,胡人闻风丧胆。李将军武艺高强,精通兵法,乃是我大华地第一武将,威望之高,无人能敌。不仅如此,李家世代忠良,铁血卫国,李将军的长公子——”
说到这里,许震偷偷看了李武陵一眼,继续道:“长公子为卫戍边关大元帅,在妻子临产当天,与胡人激战七日七夜,壮烈捐躯,只留下孤儿寡母!”
李武陵咬了咬牙,眼中泪光闪烁,挥挥拳头道:“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