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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朝着孔德点了点头。他看到孔德扬起了手,顿时整个庄园的灯盏都齐齐熄灭,大厅陷入一片漆黑。在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抱怨中,卢克牵起舞伴的手:「跟我来。」
大半个月来,卢克已经对孔德的府邸了若指掌,所以即使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依然能凭借猎魔人的本能,迅速穿过大厅,找到上楼的方向。
等他们在孔德卧室门口站定的时候,男人一手把卢克按在房门上,另一只手飞快地扭开了门锁,整个人都朝着卢克压了过去。两个人的体重让房门豁然洞开,卢克甚至听得到门后的弓箭被压到的喀嚓声。
「来吧!」男人抓住卢克的领襟,猛力一分,黑暗中一片纽扣迸落的脆响,春夜湿润的空气袭上卢克裸露的胸膛,他不禁哆嗦了一下。
「漂亮的、敏感的小东西。」男人抱住卢克的腰,跪倒在他的脚下,黄金的面具紧贴在他的小腹,金属的凉意让卢克又是一阵颤抖。不等他躲闪,男人的双手已移到了他的臀部,纤长的手指沿着他的股沟细细摸索,滚烫的手掌滑到前方,覆住那逐渐变硬的部位,轻轻挤压。
仿佛承受不住这煽情的触摸,卢克的膝盖都软了,整个人靠着门板,滑倒在地上,即使是在这瘫软的过程里,男人也没有放过他。卢克咬紧了嘴唇,痛苦般地伸出一只手来,好像要推开男人,可碰到他发丝的瞬间,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头发,将男人更深地按向了自己。
男人发出一声得意的闷笑,他抓住卢克的裤腰,还没来得及往下剥,一阵冷风已袭向了他的咽喉!
男人急忙后仰,试图挣脱,然而锐利的铁器还是划破了皮肤,一种类似鲜血的液体涌了出来。卢克就势扑到他身上,左手扣住他还在流血的脖子,右手高高地举起了羽箭,朝他的心脏直插下去!
「啪」地,卢克的手腕被男人紧紧地攥住了,羽箭定格在空中。
「硬成这样……」男人抬起膝盖,碰触着卢克的胯间:「你还想杀人?」
「你不是人!」
「哈!是或不是有那么重要?我跟你有什么不同?我们有一样的欲望,在上帝的眼里,也一样的肮脏,不是吗?当然,我更有力。我的宝贝,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折断你身上每一根骨头,比如这漂亮的腕骨!」说着,他猛地攥紧了卢克的手,静夜里响起骨节摩擦的可怕声响。
「可我不会……」他忽然松开了卢克,接着又抓着卢克的手,让他把箭镞抵在自己的流血的咽喉:「如果杀了我,如果扼杀一个有着跟你一样欲望的生灵,会让你好受;如果我的血能赎你的罪,那么,来吧!」
卢克盯着面前的男人,他甚至真的用了力,箭头埋进伤口,更多的血涌了出来。
男人却没有动上一动,黄金的面具遮蔽了他所有的表情,然而卢克感到,他似乎笑了一笑,面具后的嘴角微微牵起,那是一抹略带戏谑,却又无比温柔的微笑。
卢克被自己的想象,或者说被自己的预感吓到了,心脏不安地撞击着胸腔,血液都涌到头上,他咬紧了嘴唇,对自己说:不可能!不可能!然而他无法说服自己。突然他扬起手来,猛地打飞了男人的面具。
一顶黑色的假发随着沉重的纯金面具一起滚落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卢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这次又是什么游戏?!」
卢克浑身都在发抖:「孔德伯爵,你在玩分身术吗?!」
那人笑了,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柔和:「这是最简单的分身术。二楼那个不是我,只是穿着我衣服的仆人。」他覆住卢克因激动而颤抖着的手:「我说过,一切将如你所愿,你想要,你得到。你不是要捉水精灵吗?现在,你捉住了。」
卢克紧盯着那琥珀般的双眸,孔德的目光如此温柔,以至于卢克辨不清他话中的真假,即使分辨得清,此刻,只怕他也不想知道。
「不可能!」卢克摔开孔德的手:「你又在戏弄我!嘲笑我让你那么开心吗?」愤怒让他漂亮的嘴唇都哆嗦了起来:「够了!即使你是伯爵,你也没有这样的权利!」
「卢克,你知道我是。你感觉到了,对吗?」孔德伸出手,捧住他的脸颊,凝视着那双慌张的、蔚蓝的眼睛。
「如果你是,我会杀了你。」卢克攥紧了手中的羽箭,他别过头,想让自己显得坚定一些,可是他的声音抖得那么厉害:「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我看到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只水精灵……所以你不是……」
他下意识地去摸十字架,又像被烫到似地缩回了手,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样慌乱过,这样不知所措过,过去的十五年,他深深地笃信着上帝,他以为他永远不会对自己说谎,不会对上帝说谎,但是现在呢?
「至少我没有看到。」明知蠢到了极点,卢克却还在自欺欺人,可就在这时,一根凉凉的手指划过了他的脸颊,卢克本能地回过头来,顿时呆在了那里。
房间里的光线异常昏暗,即使近在咫尺,视野也不见得清晰,然而卢克还是看得出来,那守在自己身旁,温柔地碰触着自己的已不是孔德,尽管有着跟人类极其相似的轮廓,那长而尖的耳朵,以及一身在暗处仍闪闪发亮的鳞片标明着它的身份——这是一个活生生的水精灵。
「卢克,」孔德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温柔:「现在你看到了,」它抓起卢克的手,让他触摸自己长着鳞片的皮肤:「你感觉到了……」
又一道闪电劈开了暗夜,卢克第一次看清了面前的水精灵,这是一个迷人的男性。它的皮肤是浅蓝色的,有如最纯净的湖水的颜色,除了面孔和手掌,一层极细极薄的透明鳞片覆盖了它的躯体,它的五官跟孔德似乎有些相似,却远比孔德更加俊美。也许这样的容颜,已经不是「英俊」或者「漂亮」可以形容的,那是一种不可能存在于世间的,让人心生不安,却又挪不开眼睛的魔性之美。
卢克从来没有想过,水精灵竟是这样的,美得宛如一个神话。
可再美丽、再迷人,它也不是人类!卢克亲眼看到了!十字架作证!它是他要猎的魔,而他是一个猎魔人!
「上帝啊,请为我指引方向,请带我走出迷障,请赐予我力量、勇气、永恒的信仰!」
卢克紧紧攥住了十字架,他捏得那么紧,金属的尖角刺破了他的掌心,深深钉进肉里。肉体的痛苦似乎给了他勇气,他再次举起了羽箭,朝着水精灵扑了过去!
孔德没有躲闪,羽箭「扑哧」一声没入了它的胸膛。大股大股湛蓝的液体从伤口涌出,沾湿了卢克的衣裳。
剧烈的疼痛让孔德紧蹙了眉尖,可它的嘴角却依然噙着那抹温柔的微笑,它甚至抬起了手,怜惜地触碰卢克的脸颊:「我的卢克……可怜的小卢克。」
卢克咬紧了牙,死死盯着它,他知道这一下扎得不轻,却也还不够致命,他应该加大力度,应该把箭簇送得更深,应该奋力撕开创口,让那蓝色的血液喷涌,直至流干最后一滴。可是他做不到!
「我应该杀了你!」卢克说,一股久违的酸涩液体从他眼底涌出,孔德的身影模糊成了一片,可卢克觉得他还是那么的美,接连不断的闪电把他变成了一个迷人的发光体。
也许,即使没有这些闪电,即使卢克的眼睛马上瞎掉,他还会觉得他美的。因为他是孔德,那个教给他葡萄酒的甘甜、音乐的快乐,以及性的诱惑的孔德,那个总是调侃他、捉弄他,却又对他无比温柔的孔德。
卢克不知道孔德爱不爱他,也许他这样做只是出于好玩,也许他只是习惯冒险,也许他对谁都可以这样温柔,但是对卢克来说,他是唯一。
十五年来,除了无法触碰的上帝,卢克便一无所有,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他、教导他,倾听他的话语,甚至比卢克自己更加理解卢克。这份温柔,对于习惯了孤独的卢克来说,实在奢侈,也太珍贵了,他无法抗拒,他早就丢盔弃甲。
现在,当他十五年来第一次动心,当他第一次深深地爱上,他怎么能杀掉他的所爱?即使它是一个魔,他是一个猎魔人,他也做不到,即使以天主的名义,他也无法做到!
「我该怎么办?」羽箭从卢克手中滑落。
箭簇拔出孔德胸膛的瞬间,卢克惊愕地发现,孔德的伤口竟自动愈合了,蓝色的血液快速凝固、伤口结痂、疤痕淡去、鳞片新生,所有这一切都在短短几秒之中完成。
「你……」卢克跌倒在地。
孔德俯身过来,微笑着拥抱住他:「好了,没事了。」
微凉的鳞片摩擦着卢克的肌肤,让他哆嗦得更加厉害了:「我该怎么办?我爱你,」他小声地哭泣起来,「上帝啊,我爱你……」
孔德捧起他的脸,用一双半透明的眸子凝视着他:「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么吻我吧。」
「可是,我不应该……」
「嘘,」他微笑,「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只有快不快乐。」他凑近一些,把冰凉的嘴唇贴近他的嘴唇:「卢克,我可以吻你吗?我可不可以向你要一点快乐?」
卢克没有回答,他无法回答,他已激动得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只是伸出手来,猛地抱住了孔德,随即深深地吻住了他。
孔德的唇瓣非常湿润,也非常柔软,甚至给人一种羞涩的错觉,当卢克把自己的嘴唇重重碾过去的时,它们微微地瑟缩了一下,仿佛是在推拒,然而下一个瞬间,又如同夜色里的昙花一样轻轻地开启了,温柔地引逗着卢克的舌尖。
卢克只觉得耳朵里「嗡」地一响,血液都涌到了脸上,他的舌头被孔德以一种极其巧妙的方式含住了,那轻轻的吮吸让他连灵魂都战栗了起来。卢克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唇舌会有那么丰富、那么敏锐的感觉,被舔舐的酥麻,被牙齿咬到时那充满欢喜的疼痛,都叫他血脉偾张,几近疯狂。他想要赢回一点控制权,于是奋力从那两瓣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