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里等柏林的紧急电话。后来,不知谁想起,施道芬堡上校把一个公事包放在桌下。他们忙
给机场挂电话,证实了施道芬堡已于下午1时多一点匆忙飞返柏林。现在,希特勒再也不怀
疑了,施道芬堡就是罪魁祸首。他下令将他逮捕。
由于一连串奇特的偶然事件,这道命令未发往柏林。爆炸发生后不久,希特勒的一名副
官命令统帅部通讯官山德尔上校把电话、电传线切断。任务完成后,他把此事向通讯联络主
任菲尔基贝尔作了汇报。作为一个密谋者、担负孤立统帅部的任务的菲尔基贝尔庄严地说,
采取这个行动完全正确。但是,片刻后,在得悉希特勒未死时,他往自己的办公室挂了个电
话。“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他对他的参谋长说。
“元首活着。将一切堵死!”这位参谋长对这惊人的消息心领神会,因为他也是个密谋
者。几分钟后,统帅部和陆军司令部的主要变电室都关闭了。
通讯的切断为柏林的密谋者提供了夺取首都的时间,但他们并未采取行动,原因是,本
德勒大街已乱成一团。由于不知道希特勒是否已死,阴谋起事者不愿将“女神行动”付诸实
施。“狼穴”传来的消息含混不清,他们不敢冒险再来一次7月15日的虚惊。
于是,在总参谋部大楼,人人都不安地等待着施道芬堡回来——施道芬堡仍在半小时飞
机航程以外。阴谋起事的两个有名无实的领导人,贝克将军和陆军元帅冯·维茨勒本,本应
发布事先准备好的通告和命令的;本应向全国广播,希特勒的暴虐统治终于结束了。但两人
都未来到本德勒大街。
也许是因为天气的关系。天空阴沉沉的,空气很压抑。有个密谋者阴郁地说,这不是搞
革命的天气,但有人又指出,法国人是在7月间令人同样难熬的一天冲击巴士底狱的。他们
坐等菲尔基贝尔把“狼穴”的进一步情况报来。什么消息也没有。这样,宝贵的时间便白白
过去了。
午餐前,希特勒拒绝休息,坚持独自外出作长距离散步,与开始时受到怀疑的建筑工人
们交谈。他的党卫军副官远远地看着他,心里猜想,他是有意让人们知道他还活着,他已不
再认为工人们与此事有牵连。午餐时,施洛德小姐惊奇地发现,他的面容变得年轻了,即使
在简朴的餐室内无罩电灯的照射下,他也显得很镇静。不等人们催他开口,他便把发生的事
情详细地告诉他们。我的运气好得令人难以置信。”说着他便向众人解释,那张桌子的支架
如何保护了他。他自豪地把被炸得七零八落的裤子拿给众人看。如果爆炸发生在地堡里的大
会议室内而不是在用木头建成的兵营里,那末,他相信,所有人都会被炸死。“怪事!好长
时间来我都有一种预感,觉得会有异乎寻常的事情发生”。
午餐后,他乘车前往“狼穴”附近的小车站月台。天空乌云密布;稀稀拉拉的几个雨点
,解除不了下午的闷热。他把帽沿拉得低低的,挡住了脸,还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在月台
上走来走去,直至墨索里尼的火车进站。他的客人似乎成了自身变的鬼;他重建了一个新的
法西斯政权,但在这一过程中,在希特勒的逼迫下,处决了不少“叛国者”,包括他的女婿
齐亚诺在内。元首脑中想的只有当天发生的事件。“总理”,他一边伸出左手,一边激动地
说,“几小时前,我经历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好运!”他坚持立刻带客人前往犯罪现场。
在3分钟的行程中,希特勒述说了事情的经过,他的“声音非常单调,好像他与此事无关似
的”。
两人默默地视察着被炸毁的会议室。墨索里尼在椅子上就座后,希特勒坐在一个箱子上
。希特勒以罗马废墟向导的熟练技巧,把爆炸情形原原本本地作了解释。墨索里尼听得好生
惊讶,眼珠子骨碌碌直转。之后,希特勒又向他出示被炸破的裤子,相当轻松地说,让他不
高兴的是,他的一条新内裤给弄坏了。墨索里尼苦笑了一下。接着,希特勒便让他看后脑勺
——那里的头发给烧焦了。
墨索里尼被吓坏了。最高统帅部里怎能发生这种事情?希特勒兴奋起来。他再次告诉总
理,参加会议的人,有许多受了重伤,还有一人被炸到窗外去了。“你看看我的军服!看看
我的烧伤!”他还谈到,在几次针对他的暗杀行动中他是如何死里逃生的。“今天在这里发
生的算是高潮!”他喊道。最后一次的死里逃生,毫无疑问,是一个信号,表明他为之服务
的伟大事业定能渡过目前的险关。在他的热情的感染下,墨索里尼也开朗了。“我们的处境
很糟”,他说,“甚至可以说是绝境,但是,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却给了我新的勇气。”
他们离开被炸坏的会议室,步行下了小路,准备一边喝茶一边讨论。中间,希特勒走到
铁丝网前,再次与工人们交谈。他告诉他们,他起初对他们的怀疑是没有根据的,他的调查
人员已发现了真正的罪魁祸首。到了茶室后,他的情绪突然变了。他坐立不安,心神不定—
—由于通讯已局部恢复——他与墨索里尼的会谈不时被将军们的电话打断,将军们想要知道
,外边报道他已死亡的消息是否属实。希特勒的情绪一落千丈,沉默着,还疑心重重。他目
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吸吮着颜色鲜艳的药丸,对戈林、凯特尔和里宾特洛甫3人间进行的
舌战充耳不闻——3人在互相指责,都说是由于对方的错误才把德国引入绝境。当海军上将
邓尼茨(刚从柏林北面的指挥部来)指责陆军叛变时,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又进入新的回合
。当戈林随声附和、同意邓尼茨的意见时,邓尼茨却又把矛头一转,把一肚子怒气全发泄在
空军身上,说他们表现恶劣。里宾特洛甫连忙插话表示赞同。戈林空军元帅绰起司令杖,好
像要打他似的。“闭嘴!里宾特洛甫,你这个香槟酒贩子!”“我还是外交部长哪”,他反
驳说。“我叫冯·里宾特洛甫!”
天下起了小雨,雨点不停地打在玻璃窗上。不知是谁提到罗姆叛乱一事;只是在这时希
特勒才活了过来。他探身向前,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他是命运之子。他勃然生怒,跳了起
来。“在自己人的怀抱里叛卖的人罪该万死!他们会被碎尸万段的!”他声音中带着威胁,
很是刺耳。“将他们灭绝,不错,灭绝他们!”他的怒气生得快,消得也快。复仇的幻影一
消失,他便突然变得空虚了。他双眼失去了活力,脸色惨白。
凭着意大利人的、锐敏的洞察力,墨索里尼想必觉得该由他去解围。他将一只手放在希
特勒手上,微笑着看了看他。此举令元首从沉思中醒转过来。不知谁把外边的门开了。希特
勒忙派人去取墨索里尼的外衣。他解释说,下午一般会起东风,他不能让他的客人着凉呀。
墨索里尼用意大利语回答说:“在这样的时刻,意大利的总理是不会着凉的!”但他却穿上
了军大衣。
下午3时42分,施道芬堡终于在柏林城外的一个机场着陆了。他感到奇怪的是,不管
是敌是友,机场上无人等待他。
他的副官给本德勒大街去了个电话,找到了奥尔布里希特将军。他用暗语告诉他,暗杀
已经成功。奥尔布里希特的答话很含混,这说明“女神”并未行动。施道芬堡夺过话筒,要
他们立即行动,不必等他回来。他叫了一辆空军的车回柏林。
时至下午3时50分,奥尔布里希特才开始行动,要陆军柏林军区司令科茨弗莱契将军
立刻向警卫营各单位、施潘道卫戍区,以及两所陆军武器训练学校发出戒备令,要他们作好
一切准备。并未参与这一计划的科茨弗莱契依命行事。
为加速事态发展,奥尔布里希特将军亲口向另一名密谋者、柏林的城防司令冯·哈斯将
军发出戒备令。下午4时10分,他的部队已准备好开拔。柏林城外的部队亦然。在本德勒
大街,哨兵们已作了戒备。奥尔布里希特向警卫营营长作了口头指示:若有党卫军强行进入
,便以武力对待。不到几分钟,过境车辆被令停驶,所有外出通道均被堵塞。
奥尔布里希特现在做的,理应在3个小时前做完。他突然闯入弗洛姆将军的办公室(对
这一阴谋,弗洛姆没有完全卷入,但也没有完全脱身出来),解释说,希特勒已真的死亡,
他敦促弗洛姆,作为后备军司令,向各军区司令发出“女神行动”的戒备令。有野心又喜欢
装腔作势的弗洛姆,与几个月来的表现一样,又犹豫不决。他坚持先给凯特尔挂电话,待证
明希特勒真的已死再说。
“一切都跟平常一样”,凯特尔从茶室回话说。弗洛姆说,他刚收到一份报告,说元首
已被暗杀。听到这话,凯特尔发火了:“全是胡说八道。”元首依然健在,不过受了点轻伤
而已。“我顺便问你一下,你的参谋长冯·施道芬堡哪里去了?”弗洛姆很紧张,连忙回答
说,上校还未向他报到——他也就此暗暗放弃密谋,洗手不干了。
几分钟后,大多数密谋者都集中在奥尔布里希特的大办公室里,焦急地等待着施道芬堡
。有人宣布:施道芬堡的车子已进了大院!片刻后,上校神采奕奕地闯进办公室,带来了热
情和信心。施道芬堡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了他们——一声巨响,火焰和浓烟。“可以断定”,
他说,“希特勒已经死了。”他们必须立即行动,一秒钟也不能再浪费了!即使希特勒仍然
活着,他们也要尽一切努力,推翻他的统治。贝克同意这一意见。
施道芬堡给他的表弟挂了个电话——他表弟在巴黎,在冯·施图尔纳格尔将军的司令部
工作。他把爆炸一事告诉了他。“行动的道路已敞开了!”他说。听到这条好消息后,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