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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打倒——背上中了游击队的一颗子弹。与此同时,尽管希姆莱——希特勒有令,康拉
德·摩根仍偷偷地继续进行他的赤手空拳的调查工作,以期结束“最终解决”。(*摩根也
尽力证明布痕瓦尔德的指挥官的妻子伊尔塞·科赫有罪。他相信,她犯有虐待狂罪,但对她
的指控却又无法证实。战后,一个美国官员要求摩根证实科赫夫人用犯人的人皮做灯罩。摩
根回答说,她犯的罪行肯定很多,但这个指控却是不存在的。他曾亲自对此事进行调查,但
最终只好将此案放弃。
即使如此,这个美国人坚持让摩根签署一个文件,以证实科赫夫人确曾用人皮做过灯罩
。对纳粹的威胁尚且不怕的人,自然不大可能向民主国家的一个代表屈服的。由于他拒绝,
人们便威胁他说,要将他交给俄国人——俄国人肯定会将他活活打死的。摩根一而再再而三
地拒绝,于是便遭毒打。他虽然憎恨科赫太太,但什么也不能诱使他作假证。幸运的是,摩
根活了下来,目前在西德从事法律工作。)
第二十八章 陆军的爆炸计划
1943.11—1944.7.21
(1)
在啤酒馆起义20周年纪念前夕,约德尔将军坦率地将德国的战略地位透露给了100
名左右的帝国长官和地方长官。
在慕尼黑举行的一次绝密会议上,他谈到了德军在俄国遭到的惨败,谈到了为何未能将
西班牙拉入战争,因而也未能夺取直布罗陀的原因(就是那位“耶稣会外长塞拉诺·苏涅尔
在作怪”)以及“历史上最大的叛卖”——意大利人的叛卖。
约德尔即兴谈到了未来。他承认,西方具有空中优势,如在德国大规模着陆,按目前德
国的防御力量,德军是无法加以阻挡的。这种讲法,使听众大吃一惊。他的结论是,解决办
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把每个能杠枪的德国人都动员起来。他说,从东方抽调兵力和给养是
不可能的,因为在那里事情“正在变得暖和起来”。为了解决西线人力不足的困难,他们必
须找到新的方法。“我认为,用坚韧不拔的精神和决心,在丹麦、荷兰、法国和比利时,强
迫成千上万游手好闲的人们去修筑工事——这比任何工作都重要——的时候已经到了。关于
这项工作的命令已经发出。”
他描述的目前形势,可以说是一幅阴郁的图画。在结束时,他承认,“国内所受的最大
的压力”是西方的恐怖空袭,以及由于敌人在大西洋享有空中优势的缘故,用潜艇进行报复
的机会已大为减少。与此同时,他说,对最后胜利应坚定信心。原因有几个:他们幸运地有
一位领袖,他“不但是在政治上而且也是在军事上如何进行战争的灵魂”,只有他的意志力
,“才使德国的全体武装力量,在战略上、组织上和武器上”得以活动起来。“同样地,如
此重要的政治和军事上的统一指挥,也是由他体现的,体现的方式也是自腓特烈大帝以来人
们未曾见过的。”末了,他所用的夸张堪称无愧于希特勒。
在未来的黑暗中隐藏着什么,这谁也无从预言;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德国永不停止为
欧洲大陆的文化和自由而斗争。
“在美国犹太人鞭子下或苏维埃政委统治下的欧洲是无法想象的。”
政客们高声欢呼。约德尔的讲话可说是公正和希望相结合的力作。两天后,希特勒作了
一次纯粹是为鼓舞人心的表演。演讲是在罗文布劳饭店作的;他所表现出来的炽烈信心,不
但令现场听讲者,还使收音机前的听众都大受鼓舞。
几星期后,由于政治和军事形势的恶化,这些旨在鼓舞党心和民心的表演都有些黯然失
色。匈牙利人怀着嫉妒的心情看待意大利人的背弃;罗马尼亚人则因18个师在顿河和伏尔
加河被消灭而痛苦万分。在过去12个月中,德国陆军本身的死伤人数也高达168.6万
余人。由于兵源缺乏,缺员无法补充,原来免征家中最小的儿子或独生子服役的征兵法也暂
停执行,连50岁的老人和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老兵也被认为适合服役。
东线可能再次出现灾难性的冬天的情景,使“狼穴”里的气氛变得阴郁不堪。元首对节
日视而不见,完全不予理睬。
没有圣诞树,也没有一支蜡烛去庆祝这个和平与爱的节日。1944年1月26日,他
把数百名海陆军将领召至拉斯登堡。在解释了此次战争的意识形态的基础后,他明确宣布,
他的将领必须对国家社会主义采取毫不动摇的立场,必须从内心信念里支持国家社会主义的
各项原则。说这些话时,他很平静,又把话说得一本正经,所以,当他异常真诚地讲出下面
的一番话时,听众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们各位将领”,他说,“在这场生死存亡的
战斗中,如果上苍果真不让我们取胜,如果全能的上帝的旨意是要德国人民在浩劫中结束这
场战争,那末,你们作为我的三军将领,就应该举起战刀,团结在我的周围,为德国的荣誉
战斗到最后一滴血!我说。各位,只能如此,别无选择!”
室内出现一片死寂。人人都似乎屏住了呼吸。沉默终于被一位坐在第一排的军官打破了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污辱。冯·曼斯坦因陆军元帅用讽刺的语调说:“我的元首,会是这
样子的!”希特勒在等待着,以为他的三军将领会肃然起立,齐声高呼这句话的——即使这
句话是用讽刺的方式说出的。但是,继之而来的是另一次沉默,可怕的沉默。没有一点声响
,也没有一点动静。站在台上的希特勒,脸色一下子惨白了。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搜索
着全室,最终落在坐在第一排的曼斯坦因身上。“元帅”,他粗暴地说,“我完全有理由怀
疑你在回答中含蓄地表达的忠诚。”室内又出现了长时间的、令人难堪的肃静。最后,他说
,对陆军里的反希特勒运动的情况,以及众多军官所持的强硬的否定态度,他都了如指掌。
他有确凿证据证明,有些先生们拒绝执行元首的某些命令。是呀,被苏军俘虏的某些军官搞
的“自由德国”运动的情况,他是一清二楚的!
这些即席作的指责打乱了他的注意力,使他再无法按计划做完演讲。他突然宣布散会,
昂首离开会场。片刻后,曼斯坦因奉命立即前往元首的书房。希特勒瞪着眼睛盯着他。“元
帅”,他说,“我不准你再打断我的演讲。你向下级讲话时,若有人打断你,你会怎么样?”
在那些凄凉乏味的冬日里。希特勒生活中有一项乐趣,就是新来的厨子给他做的可口的
饭菜。玛莲娜·冯·艾克斯纳不但是维也纳人,而且年轻动人。他很愿意与她在一起,常聊
起奥地利和她的家——在国社党处于非法时期,她的家曾支持过国家社会主义。她唯一不满
的是,希特勒的食谱很有限。她私下对特劳德尔·容格抱怨说,光靠喝素汤,吃胡萝卜、土
豆和煮得半生不熟的鸡蛋过活,这日子多么单调!她怕希特勒会吃烦她做的饭菜,将她打发
走——而她已爱上了一个党卫军青年副官。她之注定要走还有一层理由。因为提拔受到
冯·艾克斯纳小姐阻挠的鲍曼,发现她母亲的家族中有犹太血统,便进行报复,紧追硬逼,
弄得原想将此事压下的希特勒只好将她解雇。但他多给了她半年的薪金,还将艾克斯纳一家
封为名誉雅利安人。
为防俄机空袭,“狼穴”需进行加固,希特勒遂于2月下旬回到上萨尔茨堡。然而,在
贝格霍夫的生活却并不愉快些。
“强打起的欢颜,轻松的谈话以及各式客人的来访”,特劳德尔·容格回忆说,“却掩
饰不了我们感觉到的内心的不平静。”
爱娃未见她的情夫已颇有些时日了;他的容颜令她大吃一惊。“他已变得这样苍老和忧
郁”,她私下对容格说,“你知道是什么使他烦恼吗?”
这个秘书被问得很狼狈。“对元首你比我了解得多。元首未讲的你也一定猜得出来。”
她说,军事形势就够使他深为忧虑的了。当天晚些时候在喝茶时,爱娃骂他老,腰直不起来。
希特勒借机将它变成笑话:“这是因为我口袋里的钥匙太多的缘故。另外,我还背着一
满包的麻烦。”他滑稽地笑了。“现在,你我可更好地相处了。你总穿高跟鞋,身子高了些
,所以,如果我稍为弯弯腰,我们便很和谐了。”
2月底,一个不速之客突然来到贝克霍夫。来客是汉娜·莱契,是个飞行员和滑翔机驾
驶员,来访的目的是要告诉元首如何赢得战争。她说,新型的V—1火箭太不准确了。解决
的办法是:火箭必须有人驾驶;她自告奋能,愿第一个去驾驶火箭。希特勒当场予以拒绝。
他说,要德国人民接受这样一个自杀主意,在心理上,这还不是时候,他将话题转向喷气式
飞机——他的秘密武器之一。汉娜知道,喷气推进技术仍处在初期发展阶段。所以,不待希
特勒把话说完,她便插嘴道:“我的元首,你谈的还是胚胎中的孩子呀。”她说,关于喷气
机情况,他的消息太不灵通了。她再次提到让飞行员自杀的问题。奇怪的是,他竟怒冲冲地
答应开始就此进行试验——条件是,在开发阶段他不受干扰。
上萨尔茨堡的大雪不停,使元首与外界隔绝,但这似乎使元首的精神好了些。午餐时,
他讥笑了他在维也纳作的、现在售价昂贵的那些彩画。他说,这些都是业余之作,人家出2
00马克,这已是疯狂之举了。“我当时并不真是想当画家”,他承认,“是为了生活和学
习我才画的。”这些画他早已处理掉了,但他还保存着建筑设计草图——“是我最宝贵的东
西,是我的脑力财富,我永远舍不得丢掉。不要忘记,我现在的许多想法,我的建筑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