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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而他的命运也就成了德国的命运。这样联系起来进行他的清洗欧洲犹太人的远征,
将成为全国的任务,并将动员全国人民作出更大的努力和牺牲。它也能割断迟疑不决、心肠
慈善的人的后路。
至此时,这一切都仍向希特勒的贴身人员保密——包括秘书、副官、仆人和贴身参谋。
届时,到1941年秋,元首便在餐桌旁公开发表评论。这或许是披露真情的试探。10月
中旬,在讲完民众在生活中必须讲礼貌和规矩后,他说:“但是,首要的是铲除犹太人。没
有这点,污垢清除得再干净也是徒劳。”两天后,他把话说得更加明白:“在议会的讲台上
,我向犹太民族预言,如果战争不可避免,犹太人将从欧洲消失。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有
200万人死亡,对此,这个罪恶民族心中已有愧;现在又有成千上万人死亡。你别对我说
,你也不能把他们关进俄国的沼泽地呀!谁为我们的部队操过心?顺便说一下,公众中谣传
,说我们有个灭绝犹太人的计划。这个想法不错嘛。恐怖是个有益的东西。”他预言,建立
犹太国家的企图是注定要失败的。“我有许多帐要算,但今天我不能想。这并不是说我忘了
它们。到时我会拿出厚厚的一本来!即使是关于犹太人的问题,我发现自己仍很不积极。目
前够困难的了,再去增加困难,这是毫无意义的。善于坐待良机的人,其行动才机灵。”
希特勒推迟实行“最后解决”的一个原因是,他希望通过暗示要灭绝犹太人这个威胁,
能使罗斯福不参加战争。但是,珍珠港事件使这个微弱的希望成了泡影。于是乎,希特勒的
希望变成了怨恨,“灭绝”也成了国际报复的一种形式。
决定作出后,元首便告诉参与“最终解决”的有关人员,屠杀时应尽量做到人道这一点
。这是符合他的信念的。就是说,他是遵奉上帝旨意,扫除世界上的害人虫的。尽管他憎恨
罗马教堂的教阶组织(“我现在是将来也永远是天主教徒”),他仍是个颇有资格的天主教
徒,还牢记着天主教教义。即是说,耶稣系犹太人所杀。因此,灭绝犹太人便是替耶稣报仇
,无须引起良心上的痛苦——只要做得客观,做得不残忍,仁兹地进行屠杀——这使希姆莱
很高兴。他令专家们建造既有高效能地又能“人道地”大规模灭绝犹太人的毒气室。然后,
他便把受害者装进货车厢,送往东部,让他们先在山洞里生活,待波兰的屠杀中心完工后,
再送到那里去。
现在,建立清洗机构的时刻到了。负责筹建这一机构的海德里希,向许多国务秘书和党
卫军主要办公室的头头们都发出邀请,让他们参加1941年12月10日举行的“最终解
决”的会议。应邀的人们只知道要将犹太人押解至东部,并不太明白“最终解决”的含义。
于是,他们便怀着浓厚的兴趣期待着会议的召开。
由于会议推迟6个星期举行,他们的好奇心也就慢慢消失了。德占区的波兰政府首脑弗
兰克,由于等得不耐烦,便派他的副手菲利普·波勒前往海德里希处打听详情,于12月中
旬在克拉科夫自行召开会议。“我要公开告诉你们”,希特勒的前律师说,“无论用这种或
那种方法,我们总是要把犹太人干掉的。”“即将在柏林召开的会议是个重要的会议,将由
波勒代表首脑出席。肯定地,大规模移民即将开始。但犹太人身上会发生什么情况呢?你们
以为他们真的会在东部的村子里定居下来吗?在柏林,人们对我们说,为什么要无谓纷扰?
‘在东部,我们也用不了他们呀。让死人去埋葬他们的死人呢!’”他敦促听众,切勿同情
他们。“不管在哪里发现,只要有可能,便要把犹太人消灭。”这是一件艰巨的任务,无法
通过法律途径去完成。法庭和法官均负不起执行如此极端之政策的重任。他估计——粗略地
估计——在德占区就有350万犹太人。“我们不能枪毙这350万人,不能将他们毒死。
但我们可采取措施,成功地灭绝他们。我指的是柏林正在讨论的措施。与帝国一样,德占区
也将会没有犹太人。在什么地方搞,何时搞?我们将在这里设立机关,这是他们的任务。到
时,我会告诉你们他们将怎样搞。”
1942年1月20日,波勒来到柏林参加海德里希召开的会议时,比大部分与会者都
了解会上之所云。上午11时许,坐落在格罗森·万塞街56—58号的“帝国安全主要办
公室”的一间房子里,集合了15条大汉,有罗森堡的东方部的代表,有戈林的空军计划处
的代表,有内务部、司法部、外交部的代表,还有党务部的代表等。众人随便在桌旁坐定后
,主席海德里希便开始讲话。他说,他“身负重任,把最后不分疆界解决犹太人问题的办法
搞出来”。说完这番委婉话后,他接着又遮遮掩掩说了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此话涉及
希特勒):“现在不搞移民了”,他说,“有一种更好的解决办法,元首已表示同意——那
就是,将他们驱逐至东方。”
说到这里,海德里希拿出一张图表,该图表显示出何处的犹太人聚居点要撤走。他还暗
示了他们的命运。适合劳动的将组成劳工队,但是,苦难中侥幸活下来的人们也不准自由行
动。因为这样一来他们便会“组成新的细菌细胞,让犹太民族重新崛起。历史已给了我们这
个教训。”罗森堡办公室的代表格奥尔格·勒伯兰德摸不着头脑。外交部的马丁·路德也被
搞得糊里糊涂。他抗议道,大规模撤走犹太人将给丹麦和挪威等国带来严重的困难。为何不
把驱逐地限于巴尔干半岛和东欧?与会者离开柏林时,脑中的印象五花八门。波勒完全明白
海德里希所说的。但路德却对弗里茨·赫塞说,没有屠杀犹太人的计划。勒伯兰德和他的上
司阿尔弗雷德·梅耳,也向罗森堡作了类似的汇报。他们说,会上只字未提灭绝一事。
30份会议记录被分发给各部和党卫军的各主要办公室。这样,“最终解决”一词便在
帝国机关内为人所共知了。然而,海德里希之所云的真正意思却只有接近灭绝行动的人才能
心领神会。不过,说来也怪,在这些精选人员中,许多人竟相信,阿道夫·希特勒本人并不
知道他们阴谋进行集体屠杀。例如,主管盖世太保的“犹太人撤退办公室”的党卫军中校阿
道夫·埃希曼就认为这是个神话。万湖会议后,他与盖世太保头子缪勒和海德里希一起,”
舒舒服服地围壁炉而坐”,一边喝酒,一边唱歌。“过了一会儿,我们登上椅子,互相祝酒
;然后又爬上桌子、登上椅子来回闲走。”埃希曼加入了此次欢庆,一点儿也不反感。“那
时”,他后来作证说,“我真有点儿彼拉多(判耶稣钉十字架者——译注)的感觉,因为我
内心完全无愧……我要审判谁?在这件事情上,我有心事又向谁说?”他,缪勒和海德里希
,不过是在执行元首本人制定的法律罢了。
数天后,希特勒本人不自觉地证实,“最终解决”的确是他提出来的。“我们必须采取
激烈的行动,”1月23日午餐时他当着希姆莱的面说,“拔牙时,只要使劲一拔,痛苦便
很快消失。欧洲必须清除犹太人。犹太人阻碍了一切。一想到这点,我只觉得自己真是人道
到了异乎寻常的地步。在执行教堂的规定时,犹太人在罗马还受到虐待。直至1830年,
每年还有8名犹太人骑驴在罗马游街。至于我,我只限于告诉他们,他们应该走路。中途要
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无能为力了。但是,如他们不自动自觉走,没办法,我只好搞灭绝了。
”在此之前,他从未向共餐者如此开诚布公地讲过。对此问题,几乎全神贯注。到1月27
日,他再次要使所有犹太人从欧洲消失。
数天后,为庆祝国社党执政9周年,他在体育馆发表演讲,公开暴露了他对犹太人的忧
虑。“对犹太人,我真不愿开口议论”,他说。接着,他便长篇大论起来:“他们是我们的
宿敌。因为我们,他们的计划破了产,所以,他们恨我们,我们也恨他们。我们明白,这场
战争结束时,不是日耳曼民族从欧洲消失,便是犹太人消失。”他提醒听众——内中有40
名左右高级军官——注意,早在1939年,他就曾预言,犹太人将被消灭。“流血至死的
不是别人,正是犹太人,这还是第一次;犹太人的古老的法律‘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被
应用,这也是第一次。这场斗争越展开,反犹斗争也越将继续——这一点,请全球的犹太人
相信好了。他们会在每个战俘营中找到归宿,在每个被唤醒为何要它作出牺牲的家庭中找到
归宿。除掉世界上最凶恶的敌人至少一千年内才能作到的时刻,将会到来的。”
对那些正在设计毒气室的人们说来,对那些在波兰建造屠杀中心的人们来说,特别是对
那些正在使用“最终解决”的机关的人们来说,这是集体屠杀的号角。但是,对外国观察家
,例如阿维德·弗雷堡来说,希特勒那天下午的露面和讲话,似乎是德国将遭受灾难的先兆
。“他的脸孔”,这位瑞典记者写道,“似乎饱经风霜,他好像拿不定主意。”
(2)
在元首看来,消灭犹太人和斯拉夫人,就跟生存空间一样重要。他已把对俄国的入侵变
成了意识形态之战,所以,只有这样去看待他的军事上的决策,人们才能明白它们。将军们
认为不合理的,并不是他一时心血来潮的产物,而是1928年所作决定的成果。具有讽刺
意味的是,在军事上,在莫斯科大门外遭受惊人的失败之前,他从未表现过如此的敏锐。将
军们士气低落,哀求总撤退。他虽身受这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