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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的磺胺。
接着,他又染上了痢疾——这是“狼穴”周围沼泽地区的常见病。他除拉痢疾、恶心和
四肢酸痛外,还发冷发热。7月下旬,在与里宾特洛甫进行的一次激烈辩论中,一种更加严
重地威胁他的健康的病发作了。从一开始便反对“巴巴罗沙”的外交部长大发雷霆,高声反
对入侵苏俄。希特勒被这异乎寻常的攻击气得脸色发青。他力图为自己辩护,但话到一半便
说不下去了。他捂住胸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一声不响,很是吓人。“我以为患心脏病
了”,他终于开了口。“以后你再不要这样反对我了!”
莫雷尔医生非常关心,把元首的心电图特地送给巴德瑙海姆心脏医院的卡尔·韦伯博士
(著名的心科权威)复检。他并不知道他的病人是希特勒,只知道他是一位“工作很忙的外
交家”。他的诊断是:急剧发展的冠状动脉硬化,是一种不治之症。莫雷尔医生很可能未将
这一消息告诉希特勒。一次,他当面对元首说,他的心脏很好。但是,莫雷尔却在他的处方
中加进了多种药:补心剂(有益无害的药水,专治循环系统功能欠佳、昏厥和疲劳过度)、
肾上腺素等。
希特勒的病刚好是在他与其将领间的矛盾(关于东面的战争应如何打的问题)达到最尖
锐的时候爆发的。他已下令取消向莫斯科发动直接进攻。他剥夺了中央集团军最精锐的装甲
部队:一部被派往北部,目的是拿下列宁格勒;另一部被派往南部,以便向乌克兰进军。这
两个地区,在希特勒看来,都比莫斯科更重要。前者是重要的工业中心(以列宁的名字命
令〉,后者是因为有其经济上的重要性。乌克兰不仅工业重地和盛产粮食,克里米亚也是苏
联轰炸罗马尼亚普洛耶什蒂油田的潜在的空军基地。再者,一旦占领了克里米亚,德军便能
顺利进军高加索。
希特勒的病为勃劳希契的哈尔德破坏元首的战略提供了机会。他们不声不响地试图将他
们自己的计划付诸实施,由哈尔德向约德尔施加个人的影响,以获得他的支持。直到8月中
旬,希特勒的身体渐渐复原时,他才发觉他们在背后搞了些什么:执行的既不是他的战略,
也不是哈尔德的方针,而是两者的混合物。为了澄清形势,希特勒于8月21日发布了一道
命令。这道命令是不可能有误解的:“冬季要达到的最重要的目标不是莫斯科,而是克里米
亚半岛。”不到列宁格勒已被孤立和南方的第五军被消灭,向莫斯科的进攻不得开始。接着
,在这道命令下达几小时后,希特勒生气地口述了一份冗长的备忘录。它比教人如何打仗的
严厉的讲稿稍好一些。希特勒是在愤怒中宣读这份备忘录的。他攻击说,某些指挥官已受”
自私的欲望”和“恶霸脾气”的驱使,他把陆军总司令部说成是“死抱着过时理论”的集合
体。
“这是陆军的凶日!”恩格尔在日记中写道。“无法忍受!”哈尔德在日记里是这样写
的,“闻所未闻!极限!”22日,哈尔德与勃劳希契一起,大发牢骚几小时,抱怨元首干
预陆军内部事务的“无法接受的”做法。末了,他建议两人一起辞职。身体瘦弱多病、精神
不振的老元帅拒绝这样做,理由是“这不可行,也改变不了什么”。他甚至要尽力在自己的
人员中平叛。他向他们说,元首曾亲口保证,在乌克兰的胜利一经在握,所有能腾出来的兵
力都将投入向莫斯科的进攻中去。此后,叛乱——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便在一阵低一阵
的喃喃叫苦声中平息下去了。
(4)
这次小危机,不久便被墨索里尼到前线视察的声浪淹没了。这次视察被大肆宣扬。墨索
里尼此行的目的,是要说服希特勒,扩大意大利远征军在俄国战场上的兵力,以便分享一些
粉碎共产主义的荣耀。然而,当意大利总理的专列驶抵“狼穴”时,墨索里尼的情况很糟—
—他的儿子布鲁诺不久前因飞机失事丧生,他仍为此悲伤不已——无法与他的盟友斗智。
希特勒在“狼穴”附近的小火车站迎接墨索里尼。当天,希特勒根本不让意大利总理有
开口的机会。元首喋喋不休地谈论即将在东方取得的胜利,法国的愚蠢,以及罗斯福身旁的
犹太集团的罪恶阴谋。当他的客人好不容易开口提到扩军的事情时,他又改变了话题。在以
后的几天里,他依然在不停地独白。只是在墨索里尼听烦了德国的光荣和丰功伟绩时,他才
长篇大论地讲述古罗马的凯旋,和曾在他们正在视察的地区作过战的古罗马皇帝图雷真的业
绩。
当天晚些时候,在乌克兰的乌曼,他们视察了一个意大利师。当钢盔上飘着羽毛的意大
利士兵高喊着“领袖!”骑着摩托车从他跟前呼啸而过时,墨索里尼高兴得满脸红光。但是
,当他们走进依然冒着硝烟的乌曼,希特勒受到他的士兵的欢呼时,希特勒重又成了风头人
物。午餐后,他把墨索里尼留在后边,自己则到部队去走一走。意大利总理觉得受辱,但在
回程的航行中报了一箭之仇。他跑到前边与希特勒的飞机驾驶员波尔交谈。波尔因墨索里尼
的热心颇为高兴,特别是他竟请求让他驾驶飞机。希特勒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好表示同意
,但立刻又感到后悔。当他先前崇拜的偶像像孩子一样高兴地操纵飞机时,希特勒坐立不安。
这个胜利一瞬即逝。在漫漫的归国途中,墨索里尼一直垂头丧气。他非但未得到扩军的
许可,反而产生一个令人不安的感觉,那就是:东方的战争将是一场长期的流血战争。当墨
索里尼得悉关于这次视察里宾特洛甫不发表双方同意了的联合公报以及好像把外长的名字排
在凯特尔以后时,他的沮丧变成了愤怒。
这一次,希特勒向墨索里尼屈服了,叫里宾特洛甫赶快与他合作,为他的名誉报仇后,
墨索里尼的情绪高涨了。他把意大利驻柏林大使狄诺·阿尔非里召来,叫他为他们的前线之
行作一报道。“这点别忘了提”,他说,“那就是,在颇长的一段航程中,是我亲自驾驶元
首的四引擎座机的。”
在“狼穴”,希特勒改变了主意,认为进攻莫斯科的时机到了。在俱乐部与秘书和副官
们一起喝茶时,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大地图。“几星期后我们便在莫斯科”,他用又粗
又深沉的声音说。“这是没有疑问的。我会把这个城市夷为平地,会在那里建一个人工湖,
和许多中心建筑物。莫斯科这个地名将永远消失。”于是,在9月5日下午,他便对哈尔德
说,“在8至10日内,中央战线开始进军。”当天晚餐时,他情绪轻松,几乎是在作乐。
他的话全被罗森堡派往元首总司令部的联络员维尔纳·柯本记录下来。打从那年7月上旬起
,应罗森堡的请求,他便慎重地把元首在餐桌旁的讲话记录在案。柯本猜测,希特勒是知道
他在干什么,便偷偷地先在餐巾纸上记下元首谈话的大意,然后立刻将清晰地记得的内容补
充上去。原稿和复写稿则由信使送往柏林。
柯本有所不知的是,同桌另有一个包斯威尔(1740—1795,苏格兰律师及作家
,以为他人作传记著称——译者注)。在他们来到“狼穴”后不久,鲍曼随口向他的副官海
因里希·海姆建议,让他偷偷地把领袖的谈话记录下来。为了不让希特勒发觉他的谈话已被
人偷记,鲍曼叫他的副官完全依靠记忆。但是,为准确起见,海姆自作主张,把卡片放在膝
上记,作了大量的记录。鲍曼大吃一惊,却又默许他继续记下去(后来,部分记录在英国、
法国和德国出版,版本各式各样。最后一本的题目叫《希特勒谈话录》,由亨利·皮克主编
。1942年3月至7月,他代表海姆当上了法庭记者。任何一家出版商均未与海姆相商或
叫他写评论,或给他机会改正关于它们的出处的不确切的提法。已出版的部分虽然听来很精
确,但许多重要段落均未收入。例如,在皮克本中,只约有六分之一的记录被收集进去。海
姆坚信,希特勒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餐桌旁的谈话已被记下。战后,希特勒的私人副官肖布
向他证实了这点。海姆现居慕尼黑,离柯本寓所只有一箭之遥,但直到不久前柯本才知道,
原来海姆也在作记录。他们所作的两种记录可互相补充。为了保密,海姆故意略去军事部分
不记;柯本则记了下来。另外,柯本的记录在证实海姆所记之细则方面,很有价值)。“这
件事便这样下去了”,海姆回忆说,“鲍曼再没作任何指示,也未表示有什么希望或别的什
么。他只暗中表示高兴,因为这样便可将更多资料保存下来。”
海姆常常面临两个问题:选择最有意义的段落(有时候,已记录下来的没有后来讲的重
要)和不让元首发现。在进午餐或晚餐时,他还能马虎掩盖其活动。一到吃茶点时,因为茶
点是在暗堡里吃的,他就只好凭记忆了。偶尔也会记下一两个字什么的。由于海姆申(人们
对他的昵称)不惹人注目(柯本亦然),又兼谦逊,希特勒说话时继续毫无顾忌,自发地、
漫无边际地对各种话题滔滔不绝地发表了看法。
海姆和柯本的记录,为每天在东线展开的重大的事件提供了洞察这些事件的依据。例如
,在9月17日,希特勒对决心作了阐述。希特勒说,“决心系指当某种内在的信念命令你
行动时,你毫不犹豫。去年,下决心攻打布尔什维主义时,我需要巨大的精神力量。我不能
不预见到,斯大林或许会在1941年发动进攻。所以,我们动手便宜早不宜迟,不让对方
先发制人。这在6月前是实现不了的。即使是战争,人们也要有运气。现在回想起来,我们
那时的运气多好啊!”他说,目前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