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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两时前投降,他就将部队开进苏台德。
霍拉斯爵士猛然起身,大声朗读一份声明。施密特译得很慢,且抑扬顿挫,目的是要让
希特勒掌握其主要之点:“如法国为了履行其条约义务积极卷入对德的敌对行动中,那末,
联合王国认为它自己不得不支持法国。”
希特勒大怒:“英法两国若要打,那就请便。我完全不在乎。我已为一切可能性作好了
准备。今天是星期二,到下星期一,我们全在打仗了。”
威尔逊想继续谈下去,汉德逊忙示意他不必。在告别前,威尔逊爵士与元首单独呆了片
刻。他重申,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避免一场灾难。“我设法叫那些捷克人清醒清醒。”他保证
说。
“这我是欢迎的。”希特勒说。他再次强调,英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那样的好友。
昨晚,尽管体育馆内的群众热情洋溢,但据威廉·希拉(站在阳台上广播)在日记中说
,体育馆内未出现战争狂热,“群众很和善,好像没听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星期三下午
快到黄昏时,一师摩托化部队开过柏林城。下班的人们不但没有欢呼,且大都遁入地铁,少
数未下地铁者,也只默默地看着。这再次说明未出现战争狂热。
魏德曼上尉也注意到了公众缺乏热情的情况。当步入总理府时,他大声说:“外边简直
像是在送葬!”“嘘!”一副官小声说,“他就坐在窗前。”希特勒看着队伍,沉思着。后
来,有人听见他在自言自语:“我还不能对这个国家发动战争。”也许正是因为有这种想法
,他才向张伯伦发出一份照会——就他而言,这是一份妥协照会。
在远较德国未作战争准备的英国,张伯伦首相正准备向全国发表广播演说。在英国,批
评他的绥靖政策的怨声日高,而他自己也受怀疑的折磨。上午8时,就在他走上讲台前——
与宣布英国舰队总动员的同时——他说:“我到处乱走,步履蹒跚。”接着,他公开暴露了
他的恐惧:“多么恐怖,多么不可思议,多么不可置信!只是因为在一个遥远的国土上,在
我们素不相识的人们之间发生口角,我们便想戴上防毒面具!尤其是,一个业已在原则上解
决了的口角,竟成为战争的话柄,这更不可能!”接着,他便告诫人们为作出更大的让步作
好准备。“在我心灵深处,我是爱和平的。在我看来,国家间动干戈,是个梦魇;但是,一
旦我确信某个国家已下定决心用武力独霸世界时,我觉得,我们便应抵抗。在这种统治下,
相信自由的人们是无法生活下去的。但是,战争确是可怕的,在走上战争道路前,我们对此
应有明确的认识。必须是在千钧一发时才能交战。”
两小时后,希特勒的信到了——这便提高了首相的希望。
与通常一样,这封信一开头便破口大骂捷克人;之后,它便闪烁其词地建议,让张伯伦
继续努力,“叫布拉格在最后时刻回心转意”。在处于绝望中的张伯伦看来,差距似乎缩小
了。
他于是便匆忙草拟了一份答复,请求再次与元首会见。“本人深信,我们能在一周内达
成协议……我不相信只是为解决长期悬而未决的问题而多耽搁几天,您便愿意承担发动一场
可能会毁灭文明的世界大战的责任。”
接着,首相又草拟了一封致墨索里尼的私函,把最近一次向希特勒的呼吁告诉了他。”
本人相信,阁下将通知德国总理,您愿意充当代表,并敦促他接受本人之建议,因为本建议
将令各国人民不致发生战争。”于是,他重新怀着希望,孜孜不倦地工作至深夜,准备次日
上午在国会发表的演讲稿——这也是希特勒最后通牒到期的一天。
9月28日,星期三,这是可怕的一天。在危机的核心地区柏林,这天是在狂乱中开始
的。早晨8时,法国大使弗朗斯瓦·本塞便打电话给威兹萨克,紧急求见元首,说要提出新
建议。威兹萨克急忙赶至凯撒霍夫旅馆——他的上司住在那里。然而,“由于自己的一手有
可能遭到破坏,且是巴黎搞的”,里宾特洛甫便大发雷霆。
据威兹萨克的说法,他当时说:“双方的真正分歧很小,且仅牵涉到合并苏台德的方法
问题。为这一小事便发动战争,这是荒谬绝伦的。”
“这应留给元首决定!”里宾特洛甫喊道。说完,两人带着情绪,一同去了总理府。
上午10时,即希特勒的最后通牒到期前4小时,弗朗斯瓦·本塞给汉德逊去了个电话
,说他怕事情不妙。他求见元首之事尚未获准。很明显,元首今日不似会见各国使节。汉德
逊答应从中帮忙。首先,他打电话给戈林说,希特勒拒不见弗朗斯瓦·本塞,而本塞却身怀
是战是和的新建议。戈林打断了他的话。不久前还是维也纳的侵略者,他现在却充当起调停
人的角色来了。“你一个字也用不着再说了”,他说,“我立刻去见元首!”
在总理府,施密特从未见人们这样忙碌过。“匆匆赶来求见元首的部长和将军们,带着
各自的党员,随从副官,各级军官或各部门的头目,或坐或立,比比皆是。”希特勒东奔西
跑,详细地阐述他的观点,对人家的劝告则一概不听。待戈林前来讲理时,元首已回到了冬
园。戈林发现前外长牛赖特也在客厅,便邀他一同去见希特勒。然而,一进入会议室,辩论
的重负反落在牛赖特身上了。“我的元首”,他说,“不管情况如何您都要发动战争吗?当
然不行!”
里宾特洛甫在冬园外徘徊,希望元首请他入内。戈林从园内出来,怀着敌意朝他大步走
去,大声喊道:“冯·里宾特洛甫先生,假如战争爆发,本人将第一个告诉德国人民,是你
把事情搞到如此地步的!”当着一群群副官的面,这两位高级领导便开始唇枪舌剑,又是恫
吓,又是辱骂。里宾特洛甫指责对手怕战;戈林吼叫着反驳说,只要元首“进军”一声令下
,他将乘坐领头的飞机出发——条件是,里宾特洛甫必须坐在他身后!“若不是局势如此严
重”,魏德曼回忆说,“这两个‘神经质演员’,如同经常发生在彩排前的舞台上的情况一
样,互相攻击,是非常可笑的。”
过了一会儿,上午11时,里宾特洛甫终被召进冬园,以便出席与弗朗斯瓦·本塞的会
晤。这依法国大使挥舞着地图预言,若向捷克斯洛伐克进攻,战火必然会蔓延至全欧。“自
然,你有必胜的信心,就像我们有信心打败你一样。不过,你的主要要求无须战争便可得到
满足时,你为何要冒险?”
很明显,弗朗期瓦·本塞的一席话,又慢慢地扭转了乾坤,有利于和平了。希特勒已不
再火冒三丈,但也不能为这位法国人的逻辑作出回答。突然,一个副官插话说,阿托利科大
使在门外求见,说带来了罗马的急信。
一眼瞥见元首从冬园出来,阿托利科老远便不客气地大声呼叫,说他身上带有墨索里尼
的急信!“意大利总理通知您,不管您作何决定,元首,法西斯意大利都作您的后盾。”喘
匀气后,他补充说:“然而,意大利总理的意见是,您还是接受英国的建议为好。他求您勿
搞总动员。”
“告诉意大利总理,我接受他的建议。”希特勒说完便进了冬园。他对弗朗斯瓦·本塞
说,墨索里尼刚询问他是否接受他的建议——却未说明他已同意这样做。两人继续会谈。但
希特勒心神不定。很明显,他仍在考虑墨索里尼的意见。一会儿后,他站起身来,表明会晤
到此结束。弗朗斯瓦·本塞问,他是否应通知其政府,说元首的态度不变。希特勒心神不定
地回答说,他将于下午作出答复。
人们继续一个个进入冬园。中午过后几分钟,汉德逊在接待室内挤开人群,进入冬园。
“事情好办些了”,一个德国朋友小声对他说,“只是要吃得住。”在会议室内,希特勒耐
心地倾听着。施密特将张伯伦的提议译了出来:他将立刻前来柏林与他磋商。希特勒答道,
他得先与墨索里尼通话。
墨索里尼赞成这个想法。他建议大家在慕尼黑开会碰头。希特勒同意后,便匆忙向达拉
第和张伯伦发出邀请。发给张伯伦的邀请书是于后者在众院发表讲话时抵达的。这时,玛丽
王后正与哈里法克斯、鲍尔温及其他要员们一起站在走廊里。张伯伦刚宣布希特勒已接受墨
索里尼关于推迟总动员的建议一事,财政大臣便递给他一张纸条。首相的脸色立时变了。他
断断续续地说:“不止于此,我还有话对诸位说。我得到希特勒先生通知,他邀请本人明日
上午在慕尼黑与他相见。
他还邀请了墨索里尼先生和达拉第先生。”不知谁喊了一声:“为首相感谢上帝!”此
语一出,全场便空前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作为自制象征的玛丽王后,与肯特女公爵和张伯
伦夫人一起,竟放声大哭。约翰·西蒙爵士在回忆录中写道:“欢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未
欢呼者为数极少。大家一致同意立即休会。我亲眼看见,男人们(有些人曾蔑视张伯伦)含
着泪水,走了过去,使劲地握着首相的手。”“众议员中也有少数人未动感情,其中之一是
温斯顿·丘吉尔。”“捷克斯洛伐克怎么办呢?”有人听他痛苦地说:“难道没人想到要征
求他们的意见吗?”
在民主国家内,人民也如释重负,例外者只寥寥无几。在巴黎、伦敦和纽约的街头,人
们兴高彩烈地争阅宣布危机已经结束的号外新闻。布里特大使从巴黎给他的朋友罗斯福的信
中说:“今晚,我真是轻松极了,真想见人就拥抱。我真希望我是在白宫,好在您的秃顶上
狠狠地吻一下!”罗斯福总统则从华盛顿给张伯伦发了一封仅有两字的电报:好人。
从另一位总统(贝奈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