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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卓群有些不相信地问。
“真的。我了解他,他这人心软,这是男人最大的弱点。”
“那你呢?你也是?”
“我?“方晓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摇头道,”不,不包括我。我心硬着呢。”
“是,能感觉到。”卓群点点头,不无嘲讽地说:“刚才你差一点把我扔到树上。”
方晓有些气恼地:“我说,今天可是你要爬树的!”
“那你也不能扔下我就跑哇!”
说着,卓群又搡了一下方晓,方晓就势往后一倒,头枕着手,躺在雪地上。
“你这家伙,喜欢什么不好,喜欢爬树?害得我们半夜三更在这望星空。你说你还想干什么?摘星星?”
“答对了。”卓群往后一仰,也躺在地上,“我嘛,想上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再饮长江水,去食武昌鱼。反正干什么都行。只要不在办公室呆着。”
“那你得找个户外工作。嗯,我想起来了,有一种职业比较适合你-农民。”方晓打趣道。
卓群一撇嘴,“行啊,那也比当工人强。整天拧锣丝钉,多单调。”
“农民成年累月地耕地,不单调?”
“所以嘛,我给自己找了一份在户外而又不单调的工作。”
“什么?”
“导游。”
“你做过导游?”
“对。”
“什么时候?”
“读大三时,开始在旅游公司做兼职,可他们线路太单一了,后来就给外教做。”
“为什么又不做了?”
“因为国内想去的地方都去过了,再去就该去国外了。”
“国外?想去哪儿?美国?”
“NO,”卓群摇晃了下头。“聿巴布韦。”
“聿巴布韦?那是非洲呀。都是丛林野兽。”
“我就是想去丛林当导游,亲眼看看五大猛兽,而不是在电视或公园。”
方晓侧头看着卓群,缩一缩嘴,不无嘲讽地笑道。“就你?上树还得人托着。”
卓群一翻身坐起来,不服气地辩解道:“那是我没经过训练。你知道吗?要想成为一名独立带队的丛林导游,得经过5年训练。”
“5年?那不和医学院一样吗?”
“对呀,人命关天,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就被猛兽吃了。”
“这么说,你打算去报考了?”
卓群仰头望着星空,叹口气:“唉,人家不招收女的。”
方晓还想说什么,这时,传来一阵声响,他一抬身坐起来,只见苏醒和卓尔两人肩并肩朝这面走来。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瞧,他们来了!”方晓不无得意地道。
看着他们渐渐走近,方晓忽地想起什么,问卓群:“哎,你姐喜欢什么?”
卓群看看方晓,搞不清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她能喜欢什么?喜欢写小说呗。”
“除了写小说。”
“看书。”
“还有什么?”
“听音乐。”
“除了这些,比如运动什么的?”
卓群想也不想,干脆地道:“她不喜欢运动。”
方晓有些失望,但仍不肯放弃,启发卓群道:“你好好想想,她除了写小说、看书、听音乐,总该爱好点什么吧?”
卓群凝眉紧思,忽地一拍大腿:“对了,我想起来,她是有一个爱好。”
“什么?”方晓盯着她,急切地问。
卓群眉梢往上一扬,嘴微微一张,轻轻吐出两个字。
“洗澡。”
第5章
温泉疗养院距市区30公里,设有室内和露天两种温泉浴,是叶子和老宫两人常约会的地方。每次,他们都叫上卓尔一起来。本来是恋人间约会,再让一个外人加进来,似乎有些不正常。卓尔也对这种关系感到一种莫名的烦恼,但是没办法,因为两人都有家室,只好让他们拿自己遮人耳目。
“记住,别跟他们谈结婚、孩子之类的问题。”
下楼时,卓尔特意叮嘱卓群。
“我知道,其实谈也没什么,不就情人嘛,他们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卓群不以为然。
一出楼门,就见老宫那辆紫红色雪弗莱子弹头停在路边。她们走到近前,车门一开,老宫走下来。不紧不慢,迈着外八字步。鼻子上面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在阳光下闪着幽幽的白光。
“好久不见,握个手吧?”
老宫伸出手,略显夸张地一笑,脸颊和下颏的皱纹更深了。他和卓尔握了下手,转身看看卓群。
“这就是小妹吧?你好。鄙人宫本,壹人广告公司的。”
“你好。”卓群伸出手握了握,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
“喂,别站在那儿,快上车。”叶子从车窗探出头来朝他们喊。
老宫打开车门,两个人上车,叶子亲热地和卓群拉拉手:“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好几天了,叶子姐。”卓群一歪头,顽皮地一笑。
“这回能多呆几天吧?”
“是啊,准备长住下去,不走了。”
“真的?”叶子看看卓尔,卓尔点了下头。
“早就应该这样,在蓝城和你姐互相有个照应,多好。”说着,叶子转过身,用手肘碰了一下老宫。
“哎,你朋友多,帮忙留意点,看有什么好工作。”
“没问题。就凭咱们,找个工作还不轻松。想做什么?对了,我昨天去电台,他们正招节目主持人,感不感兴趣?”
“行啊,月薪多少?”卓群问。
“不知道,明天我给你问问。”
老宫发动汽车,随手打开音响,一阵轻松明快的美国乡村音乐在车中响起。
“哎,老宫,你公司为什么叫‘壹人’?不会是就你一个人吧?”卓群随手拿起车座上的一个信笺,看了一眼问道。
“说对了,就我一个人,集老板、职员于一身。”
“那你在哪儿办公?”
“就在这儿,车上。本公司流动办公。”
卓群环视了一下车内,忍不住想笑:“这儿?这怎么办公啊?”
“敝公司主业是广告,工作流程分为两部分。上半部分是找客户,这个过程基本是在酒桌上完成的。第二部分才是做广告,设计创意委托别的广告公司来做,分点利润给他们。这样虽然赚的少了,但综合起来看还是比租办公室、雇人成本要低。而且,还省去管人的麻烦。”老宫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不错不错,你这工作挺好,我听明白了,主要内容就是吃饭。怎么把你吃得这么瘦啊!”卓群打趣道。
“你以为那饭好吃呀?那种饭是很累的。”叶子在一旁插嘴道。
“也是。”卓群点点头:“那你应该赚不少钱吧,省了这么多成本。”
叶子一呶嘴,笑道:“赚的是不少,可是花的比赚的还多。”
卓群侧脸望着车窗外的行人:“怎么说也是有产阶级,算是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
“那要看和谁比了。放在穷人堆里算是富人。但要放在富人堆里,又成穷人了。”老宫自嘲地说。
“那也不错,一会儿当穷人,一会儿当富人。在商人面前是文化人,在文化人面前当商人。人生挺丰满的。”
中午时分,温泉疗养院到了。
虽然是周末,洗温泉的人并不多,女客只有卓尔姐妹和叶子三人。她们冲了一下淋浴,先在室内温泉泡了一会儿,打开侧门,到外面的露天温泉。这儿的泉水比室内温度要高,刚进去时感到有些烫,过一会感觉好些了。
虽然已进入隆冬,天气并不十分寒冷,只有零下5、6度,但呼出的气还是刹时就变成雾茫茫的呵气,飘向空中。
“哎,卓尔,你的课我帮你串好了,下周五,别忘了,连上两周。”
卓尔在蓝城大学中文系兼上人文学课,双周五上课,出国前她让叶子帮她往后串了一课。
“正好,这星期我好好备备课。这次出去收获不小,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国外的大学教育和我们不同,教师就象一个主持人,把学生组织在一起,讨论、研究和分析问题。常常是抛出一个问题或观点,让学生讨论、争辩,然后做一个总结性发言,并且一再表明,只代表个人观点。不象我们,动不动就‘统一思想’,其实思想是根本无法统一的,一个人就有一种声音。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看待同一个问题,会有不同的想法和观点。教学的目的,不是消灭成一种声音,而是兼收并蓄,既坚持自己的观点,也允许别人保留不同观点。”
卓尔缓慢而又清晰地说道。这是她此次欧洲之行最大的收获,也是她最终下决心去美国的真正原因。
“是啊,有人比较过中西教育,对中国的基础教育大都持肯定态度,对大学教育否定者居多。依我看,我们的大学教育确实滞后,人家是培养人才,我们是制造零件。”叶子用自嘲的口吻说道。
“所以,应尽快着手改革。一方面多聘用一些海归派来任教,一方面多派教师出去学习交流。象你教欧美文学却连一个当代欧美作家都不认识,提高教学质量只能是一句空谈。”
“你别说,我们系明年增加了两个外派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