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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安排她出去,这样换个环境对她好。手续我来办,你明天把她的身份证和户口拿来给我,先别让她知道。”
卓群怔怔地看着方晓,足有一分钟,慢慢开口道:“这么说,你还爱着她?”
方晓脸色一沉,身子重重地往后一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想知道。”卓群盯着方晓,固执地道。
方晓两眼痴痴地望着天花板,思念、痛楚、曾经的快乐和惆怅,千般滋味一起涌了上来。
“是的,我爱她,真心真意,但无法全心全意。这就是我们的绝望之处。”
卓群凝视着方晓,郑重地点点头。
“好吧,我答应你。”
7月底,卓尔拿到去美国的签证,回哈尔滨住了两天,回到蓝城,乘当天晚上的飞机去北京。
卓群去机场送她。在候机厅门外,卓群央求她:“姐,你就让我进去送你吧!”卓尔一摇头,语气坚定地说:“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就在这儿分手,如果你进去,我会控制不住,我不想在众人面前流泪。”
卓群叹口气,无奈地道:“你走的这么急,也不跟大家告个别,让我怎么向他们说呀?”“你替我解释一下,就说家里有事,来不及回蓝城,直接从哈尔滨去北京了。”
“好吧。也只好这样了。”
“授权书我又给你写了两份,放在书柜里,以后我不在,出书、改编权什么的你都代理吧。你这方面的能力比我强。”
“好的。”卓群答应道,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还有,贺新和刘小萱可能国庆节结婚,到时候你替我随份礼。”
“你还送礼呀!他们应该谢你这个媒人才是。”
卓群开玩笑道,不等卓尔开口,一抬手拦住她:“跟你开玩笑,我会的。还有什么?”
“还有,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
卓群扫了她一眼:“姐!你说这干嘛!”
“好,那我不说。我走了。”
卓尔拍了下卓群,一转身推开车门,卓群叫住她:“姐!”
“嗯?”卓尔回过身来,看着她。
“我知道你这么急着走是为了躲他,你——你就别恨他了。其实他现在日子也不好过,虽然申奥成功了,但股票一直都在跌。”
“我不恨他。”卓尔转过头去,两眼望着前面挡风玻璃,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他的选择是对的,我没有理由恨他。如果他的选择是错的,生活本身会惩罚他。我也不必恨他。”
说完,卓尔一推门下车,打开后车门,把旅行包拿下来,把门关上。冲卓群一挥手:“再见!”
卓群眼圈一红,举起手挥了挥,把车开走了。
卓尔目送着她走远,直到看不见了,转身进去,把大旅行包寄存了,只带了随身带的背包,出来叫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司机问。
“先去国际酒店。你慢点开,我多付你车钱。”卓尔说。
出租车慢慢行驶着,从机场到国际酒店,又从国际酒店到卓尔住的公寓楼,然后再到蓝城师范大学,卓尔望着窗外,在心里默默地告别。过去发生的事,象电影里的慢镜头,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
最后,卓尔又回到国际酒店。天色已完全黑了。
“谢谢你。不用找了。”卓尔付了一张百元钞票给司机,推门下车,走进酒店。
“您好。”年轻漂亮的女服务生微笑着道,“我能帮您什么忙吗?”
卓尔抱以一笑:“我在这儿定了个房间,2017。”
“请稍等。”女服务生敲了下电脑健盘,看看屏幕,“对不起,女士。2017房有客人。给您换一间好吗?”
“哦?”卓尔愣了一愣,“我三天前就预订了。你们说可以的。”
“是这样,那位客人预订了两天,本来今天就走,但他又续订了一天。”
“唔。”卓尔皱了下眉头,“那你能不能跟他商量一下,调换一间?”
“这不行。我们有规定的。除非客人自己要求。您看这样好不好,我给您安排别的房间,也可以看到海。”
“好吧。你看挨着的有没有空的?”
“2016才退房,您看行吗?”
“行。”
卓尔办好手续,乘电梯上楼,到2016房间。先开卓群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已经到北京了,让她放心,然后把手机关了。拿起房间电话,用内线打给隔壁2017房。
“喂!”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你好,先生。”卓尔轻声说,“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是你邻居,2016房,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调换一下。”
“不行。”男人干脆地道。
卓尔心一沉,发出一声嘘声。
“除非—”男人大概是听到了,又开口道:“你有特别的理由。”
“是的,我有。”卓尔急促地说。
“那好,你来吧。”
卓尔放下电话,定了定神,拿上包,走到2017房间,敲了下门。
门开了,一个年纪和她相仿、一脸书卷气的男人站在面前。卓尔松了口气。
“请进。”男人一歪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卓尔进去,走过细长的走廊,环视了一眼房间,目光落在紧靠墙的那张床上。
男人站在卓尔身后两步远的地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慢慢开口道:“我猜——和爱情有关。”
话音一落,卓尔的眼泪跟着落了下来。她背过身去,用手捂住脸,低声啜泣着。肩膀一抖一动,象个含冤的孩子。
男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走过去,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拍打几下她的后背,扶她在床边坐下:“说吧,说出来就好了。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我是质量检查员,专门给国际上很多著名品牌做质量检查。你背的包就是我们公司负责检查的。”
静默了几秒钟,卓尔眼睛望着远处不知什么地方,突然开了口。嘴一张一合,象抽去闸门的水库,滔滔不决。一直到东方吐白,人也不知何时,躺到了床上。
“完了?”男人用手肘支着半个身子,侧脸看着她问。
“嗯。”卓尔点点头,眼睛望着天花板,一滴眼泪又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男人俯下身,轻轻为她试去眼泪。卓尔一伸手抱住他,先是轻轻的、旋即疯狂地吻了起来。
可是,当男人探进去的时候,卓尔发出一声凄沥的叫声,旋即又陷入疯狂。
最后,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睡了过去。
睡梦中,男人被一阵轻微的声音弄醒了,睁开眼,一个背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等一下。”男人欠起身子,道。
卓尔站住了。背对着他。
“对不起!”男人说。
“你不用道歉。是我愿意的。”
“那你——”
“不——”卓尔打断他,回过身来,用镇静的目光看着他,缓缓地摇摇头,“我们就此分手,不说再见,不问彼此是谁。如果——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我们真的遇见了,也要当成陌生人。行吗?”
男人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轻轻点了下头。
“谢谢你。”
卓尔微微一笑,转过身,快步走了出去。
第34章
9·11事件发生时,方小艾正和方晓在北方大厦二楼餐厅吃饭。
电话响了。是老板从纽约打来的。方小艾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
“怎么了?”方晓觉察到出事了,等方小艾收了电话,急忙问。“世贸中心——被炸了。”方小艾呆呆地看着他,声音低低地说。
“什么?”方晓没听清,又问了一句。
“纽约世贸中心大厦被炸了。”方小艾又说了一遍,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等到气色恢复了些,又继续说道:“刚才的电话是老板打来的。他说华尔街证券交易所已经宣布暂时关闭,什么时候开盘还不知道。但有一定可以肯定,开盘时大盘会跳水,股票全线暴跌。他让我把账户上所有资金立刻转给他,买的股票尽快抛掉,回拢资金给他。”
“为,为什么?”方晓一急,竟有些结巴起来。事情来的太突然,一向镇静的他也有些慌了神。
“老板说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平仓肯定会损失,但公司没有那么多资金,所以只好放弃国内市场,把所有资金集中给他,用来补仓。”
“可是这样做风险太大了!”方晓立即反驳道:“世贸中心被炸,对美国经济是一个重创,股市肯定会受到影响,短期内不会恢复的。此其一。其二,这件事肯定会影响美国在国际社会的形象和地位,投资商很可能会因此失去信心,资金外移,说不定会转到亚洲市场来。所以,不应该这么轻易决定放弃国内市情。毕竟,中国离的远,和这件事关系不大,应该不会受什么影响。”
“可这是老板的决定。我不能违抗。你把我昨天给你的汇票给我吧,还有我们买的股票,你要尽快抛掉,损失由我方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