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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石轻轻一笑:“呵呵~~对啊,刚开始我也没想到,不过那天杜芪然去探你回来表示要劫法场的时候,其实六王的探子就在附近。我们的话即使没听清,也应该能猜到几分,而后来他却一直没有动静,我就猜这里一定有问题,倒不如来个将计就计。把从京城撤下来的兵埋伏在宣德殿之外,把六王抓了个正着。不过,还以为你就和你爹走了呢。没想到你竟然折回来了。你竟然会也猜到?”
“他哪里会猜到,”清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回头望去看见一个同样被缚住的少年,眉目清秀,和华笙有几分神似,就是英目薄唇添了一丝傲气,他愤怒的说,“一定是华笙告诉他的。若不是华笙那个叛徒暗中抽走了我所有的手下,就算您们有再多的准备也是枉然。若知道是这样,不该听他的花言巧语,早就该找个机会一镖打死杜子寒。”
“啊,对了,”杜子寒忽然清醒,“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归魂’的解药交出来。”
被流石捉在怀里的郑鸣远这才把注意力转向这边:“恩?你要什么解药做什么啊?”
杜子寒略一施礼:“回皇上,臣要解药,是因为家父中了毕锦瑟的毒镖。”
“什么?”郑鸣远大惊,“小然你中毒了?”
毕锦瑟眼底闪过一丝狡猾:“解药我虽没带在身边,不过倒真是有。但我可没那么简单就交给你。”
“哦?那你想怎样?”杜子寒回问。
“放我回东霖。”
“不可能,”杜子寒手一挥,略去一只落到我头上的飞虫,冷冷的对他说。
“那就没办法了。”
杜子寒轻笑:“据我所知,东霖二皇子毕锦瑟和三皇子毕华笙是一母所生的双胞兄弟。母亲是宫中的舞姬,所以是庶出。你以为你回了东霖就真的可以平安无事?”
毕锦瑟眼神一冷,望了杜子寒一眼。
杜子寒继续说:“六王爷与东霖勾结以久,这么多年的计划却毁在你的手里。你以为东霖国君,你大哥毕繁筝不会治你的罪?”
“不,不会的,”毕锦瑟说,“他不会那么绝情。”
“真的吗?”杜子寒冷语反问。
毕锦瑟张口想说什么,终又无奈的垂头移开本和杜子寒对峙着的眼神,“就算你说对了,又怎样?”
“交出解药,我可以向替你向皇上求情,饶你性命。”
“然后为你大西所用?”毕锦瑟冷笑,“你别做梦了。”
杜子寒轻语:“‘繁筝无情’,你也听过。你为何常年混迹江湖有朝不归,华笙也是常走动他国,原因只得你们自己知道。”
“又是华笙告诉你的?”毕锦瑟问。
杜子寒没回答,只轻扬了扬眉。
毕锦瑟青紫着脸,咬着单薄的嘴唇低头不语。
一阵秋夜细风夹带着浓重的凉气吹进来,摇乱了盏盏宫灯,也直透进我的骨中。我一阵战栗,紧紧的偎进杜子寒的怀里。他急忙探向我的额头:“糟了,十还清虚丹的药效过了。”
毕锦瑟抿了抿嘴,说:“毒已入骨,半个时辰之内不服解药会有性命之忧。不过……解药被我放在郊外的野赫居。这一去一返,最少两个时辰。”
我的心口骤然一凉。
殿外残晖落尽,青苍天空逐渐变成浓灰色,一片浓重厚实的灰,不见一点繁星明月的影子,却让这宣德殿里的灯更显得灿烂。
“小寒……”我偎在他怀里轻声说,“你去铜川州南云县,一家叫聚保阁的当铺。老板姓周,就说我让你去的,你的卖身契就在那。”
“……你在说什么?”杜子寒拧了拧眉毛。
“当时是我寄存在哪儿的。我和他约好了,你想拿回它,只要告诉老板我死了,就行了。因为你实在,根本不会说谎。”
杜子寒身体猛地一震,随即静静的说:“先别说这些了,养足精神重要。”
我的身体更冷了几分,抓住他不停颤抖的手喃喃的说着,“小寒……我死了,你就是你自己的了。”
秋风阵阵飘进殿中,吹到我的身上却是彻骨的寒。
杜子寒的嘴唇嗫嚅许久,终究没有说出口。“归魂”的毒液流遍全身,软麻的感觉侵袭上我的身体。我瘫软在杜子寒的怀里,染了泪的目光中,杜子寒熟悉的面容也蒙上了一层浅薄的雾气。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了。
我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艰难的将唇凑上他的耳畔:“小寒……我一直都好喜欢你……只是……”
“嗯?”
“现在想来,也许还不只喜欢……真的是不止喜欢,我好像是爱你,”我微笑,将清幽低语字字吹入他的耳中:“我爱杜子寒……”
杜子寒蓦然一惊,他手中锋利宝剑骤然落地,镪啷清响荡然在宣德殿空中,余音缭绕缠绵,我却再也无力说些什么。
我爱杜子寒。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爱着他。
5岁那年,喧哗闹市的初见,在下午透明的阳光里,那个少年清冽坚定的眼神就深深俘获了我的心。而12岁那年,杜子寒把我从鬼门关救回时,那双坚实的臂膀,就成了我生命的全部。
然而,只有一纸契约的牵绊,维系着我们的关系。我不敢想象打破这平衡后,杜子寒还会不会把我宠若至宝,会不会干脆离开我。所以,一开始,我就将卖身契藏得很好。
聚保阁其实是江湖上一个大门派的暗庄,专门替人保管重要物品的地方。而我每年砸下大笔银子,只为了保好一张已经泛了黄的契约,价值二十五两银子的契约。
宣德殿外,云裂天开,清冷月华倾泻而下。
殿外的尸体已经清理好,又恢复了往日的浑重庄严。丝丝宫柳随着夜风轻舞飘摇,扬起阵阵清香,吹进四下无语的殿内。
郑鸣远拉起流石的衣角,好奇的问:“流石,小然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唔……”
流石立刻捂住他的嘴,轻叹:“这个不需要你听见……”
杜子寒的眼神里蓦地闪过一刹那的笑意,转而却又是无限的怜惜,猛然抬头高喊:“来人呢……去御药房,三钱地黄,两钱冰片,混上若干地龙黄芪,在沸水里滚了,捣碎捏成丸送过来。越快越好。”
门外侍立的宫人应声而去,流石嘴角抽搐的问:“杜子寒,你不会是着急弄得脑袋坏掉了吧?这个是什么方子?地黄冰片地龙黄芪混在一起?根本没理由……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么平常的几味药掺在一起就真的能解毒吧?起码也应该弄几样稀世药材,唉,我这里有寒血蔓丝草和樊天大罗都是解毒的圣品,你要不要……”
毕锦瑟的脸色则骤然一变:“你……你竟然知道‘归魂’解药的方子?”
“……对了,宫里还有……呃?……”还没推荐完御用圣品的流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杜子寒淡然而笑,对毕锦瑟说:“你的‘归魂’天下只你一人有解药是没错,可知道方子的人却不只你一个。”
毕锦瑟怒问:“是谁告诉你的?”
“帮你练毒的人,就是我师傅燕云子,”杜子寒说,“而且也是他告诉我关于你和华笙的事情的。”
“什么?”毕锦瑟不信的说,“不可能,就算他告诉了你解药的方子,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宫里的事情。”
杜子寒轻叹气,说:“你可知道,燕云子曾经姓过毕?”
“……啊?”毕锦瑟惊讶的合不拢嘴。
“毕云鹫,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二……二皇叔?”毕锦瑟脸色煞白的自语,“他不是在父皇登基那天就……病势了吗?”
“当然不是,他不过是厌了皇家政权,躲到深山练武修养。所以他特地帮你制了毒性奇大解药却很简单的‘归魂’。”
“既然你知道解药的方子,那么你刚才是想劝降,而不是真心要解药?”
杜子寒笑而不语,我却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杜子寒只是利用这个给毕锦瑟一个机会,收降这个在东霖不受宠的皇子。我恨得牙根直痒,早知道这家伙这么奸诈,不如早早的卖了这个不肖子了事,无奈“归魂”的药性弄得我只能瘫软的靠在他的怀里。
我悄然抬头,正见杜子寒低头满目宠溺的看着我。
“我确实只是想收拢你,不过……”杜子寒对毕锦瑟轻语,狡猾的一笑,“我倒是听到了另一件事。虽然是意外,但是收获也算不小。”
我原本没了血气的脸上忽然涌上阵阵热潮,恨自己干吗那么着急把话都说出来。一阵眩晕的无力感忽然袭上心头,我艰难的微张了张口,杜子寒随即付身倾听。
“你……”我虚软却字字清晰的说,“你是大混蛋……”
我猛的鼓足全力,一口咬上杜子寒凑过来的耳垂,他却神经不正常的开怀大笑起来。
“蛮精神的嘛,看来是死不了了,”流石搓着下巴说,“不过,杜子寒,恐怕你就是不知道解药的方子,你这爹也一定死不了的。”
“哦?”杜子寒乖乖让我咬着,只轻问了一句,“为什么?”
流石奸诈的笑着说:“你没听说过吗?……祸害留千年……”
杜子寒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更愤恨的加重了咬人的力道,心想流石,给我记住,等我好了一定把你家卖空了,还要把宣德殿墙上的金子一块不剩的挖走。
杜子寒和流石呵呵的笑着,一直发呆中的郑鸣远却哇的一声揪着流石的袖子大哭:“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流石你说给我听了……”
这厢几个人笑的笑哭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