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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了。
木棉靠着门柱,唇角扯出一丝无意义的笑。
人啊,最易培养的就是贪心。
抬起头望着头顶被洗刷干净的夜空,无聊得伸出手张开五指,每个指缝里都能看到沙砾一样大的星,仿佛唾手可得。
有一颗,最大,最亮。
那是北极星。
小时候,爸爸教她认过北极星——头顶偏北,夜空里不动的星。它坚定,执着,对它守护的星不离不弃。
爸爸说,他就是守护着小木棉的那颗北极星。
可他最终,也没能一直照亮在她的头顶。
连清和从车上下来时,抬眼就看到站在大门石柱前的女人,正昂头望着夜空。
夜晚凉,她只穿着薄衬衫,皮肤冻得发白,鼻头通红。
他蹙眉,走上台阶,“怎么站在这儿?”
“找北极星。”她喃喃的说。
连清和微愣,同样抬头,扫一眼就伸手指出,“在那里。”
她望着,“是啊,它一直就在那里。”
连清和回眸,“进去吧,外头冷。”
木棉一点点收回视线,“连清和,我是不是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目光从她脸上划过,“怕我会延长三个月的期限?”
她摇头:“只是不知道还能怎样偿还了。”
她刻意划分界限的回答,令他的眸底生出一股冷意。
走进去,他浅淡一问:“在哪?”
“走廊尽头右拐……还有,谢谢你能来。”
他站定,转身,目光黑亮,“你不会真以为我是来这里,就为了给别人站台蹭版面吧?”
木棉滞住,可视线笔直。
她今晚化了点淡妆,皮肤白得透明,粉色的唇膏让嘴唇看上去更加丰盈,灯光下,是诱人的色泽。
他记得这双唇柔软的感觉。
连清和凝视着,在她全无防备时,指尖竟触了上……
木棉身子一僵,不假思索的想要退后,却被他扯进了怀里。
“连清和——”她情急,叫了他的名字。
无时无刻不会被激起涟漪的眸,变幻了颜色,不着慌的探手捋了捋她颊边垂落的发丝,“比什么“连总”听着顺耳多了,以后就这么叫吧。”他这么说,像命令。
他突然变得亲昵,让木棉瞬间反应过来了,“有记者?”
连清和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木棉咬了咬牙,还是朝他又靠近了些,脸颊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这种程度可以吗?”
浅浅的目光又落在她身上,他抬手,配合着撑在她的腰上,“可以。”
隔着衣服,可还是能感觉到由他掌心传递来的热度,木棉全身变得僵硬,低着头不去看他的脸。
“走吧。”她边走边想要扭头去看,被他制止,“别动。”
身子突然晃了晃,木棉转眼就被扯进了男人的怀里。她抬头,视线触到他线条流畅的下巴。
“现在,你该微笑了。”他低下头,深色的瞳孔里,映出她发怔的模样。
木棉扯扯嘴唇,笑得有点不自在。
他摇头。
不满。
木棉又咧开了些弧度……
他的手直接戳上她的嘴角,给她固定了个弧度,“保持住。”
她瞪他,眼睛里开始汩汩得往外冒了火,可嘴巴还是听话的保持了一个可笑的弧度。
他仅是扬扬眉,完全不介意她的怒气,揽着她的肩往专题会现场走。
“走了没?”她问。
“还没。”
木棉眯起眼睛,忿忿的问:“是那个人吧?”
连清和目不斜视,“啊”地应了一声。
“我就知道!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阴魂不散的!”
两人穿过走廊,推门进了会场。
可身后,空无一人。
一见连清和,经理兴奋的迎上前,“连总,您总算来了!”
连清和颔首,在经理朝他伸出手的那一瞬,他却抓住了木棉的手。经理见状,机智得半路收回,笑眯眯的望着木棉,眼神里尽是赞许。
木棉站在连清和身边,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额头上开始冒出一层薄汗,但还是配合的保持微笑。
兴许是因为吵,他贴着木棉的脸颊问:“坐在哪儿?”
他的热息靠近,熟悉的清凉薄荷的味道,心不由得慌了下,她忙镇定下来,引着他去了VIP座席。
看到卡片上的“连清和”三个字,他又问,“你坐哪?”
“当然是要坐在一块喽!”经理热情的说,“连总,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尽管找小商。”
连清和垂眸,“我的需要啊……”
他拉了个长声,经理以为他在思考,立即紧张起来,脸上尽是屏息聆听教诲的殷勤劲。
木棉看他,恰好对上他看似不经意的一瞥。
顿时,明白了什么。可她只能低头,装不懂。
盯着她发红的耳朵,被光线打透后,变成了一片粉,那颜色很可爱。
他坐下,貌似心情还可以。
经理推推木棉,“小商啊,快坐下,向连总做一下讲解。”
木棉点头,坐在他旁边,经理则上台,打断了司仪,开始了激昂宣传。从企业文化到这次的强强联合……
木棉在底下听得直尴尬,旁边的男人却不动声色。
他出席的专题会和各发布会,应该要比眼前的正规和高级得多吧,她想。
“无聊吗?”他突然问。
木棉抬起眼皮,与他投来的目光撞下,立即摇头。
即便是事实,基于公司职员的立场,她也不可能会承认!倒是他,觉得无聊吗?可这话,她心虚得没法问。
经理讲话好不容易结束,已经有记者围了过来,“连先生,能占用您几分钟吗?”
“不能。”
连清和拒绝得彻底,像应付完了一样,他起身,回头去看旁边的女人,“不送我出去?”
木棉僵硬的扯扯嘴角,尽量提升到他刚才指定的高度,“嗯。”
他看着好笑,完全是下意识的,他伸手捏了下。
仅仅,是下意识。
木棉先是吃惊,接着又警告似的瞪了瞪他。
他扬眉,似挑衅。
经理这时过来,挤在两人中间,“不好意思啊各位,连总实在是太忙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好了,我会代为回答的……来来来,一起照张相吧!”
对镜头,木棉的眼睛里有了抵触,可那三个月期限是她给自己戴在头上的紧箍咒,她务必配合。
有人趁机提问:“商小姐,您能说说和连先生的恋爱史吗?”
木棉怔住,求助的视线立即投向连清和,可后者却挑高了眉梢,竟没了要离开的意思。
木棉清清喉咙:“我们是……”
是怎样?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这谎话该从何说起,将来又要从哪圆上。
所有人都在等她回答,可连清和的视线则落在她开始颤抖的右手上。他眯了眯眼睛,拔开了站在中间的经理,过去握住那只手,“如果想视为是我们之间的秘密,那就不必勉强自己说给别人听了。”
木棉松了口气,立即点头。
连清和说了句“抱歉”,拉着木棉,一前一后出了会场。身后经理拦住了记者,“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好了!”
出了酒店大门,一股冷风逼近,心头的燥热才算退了些。
“谢谢。”她说,由衷的。
他回头,看一眼站在台阶上的她,倏尔说:“曼菁去度蜜月了,今天下午走的。”
“真的?”木棉眼睛亮了,表情也鲜活了,“那太好了!”
深深的望着她,他问她,“不恨他吗?”
恨付云洛,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
木棉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钟,立即放下目光,“他能给曼菁姐幸福的话……”
会原谅。
他抿抿唇,转过了身走下台阶。
“可我却越来越想宰了他……”
风大了,她没听清。想想应该是句无关紧要的话吧。
第94章 时间不停地流,一去不回来
活动结束,木棉拖着一身疲惫返回。
习惯性的掏出手机,被一连十几通未接来电吓到了,全部都是袭垣骞打过来的。
坐在出租车上,她立即回拔,与连清和的三月之约,也应该一并向他说明白了。
响了很久,那边才有人接起,“你好?”
是个女人。
木棉迟疑了下,心头在那一瞬像掀起一片浪花,触了礁,又迅速撤回。
车里放着音乐,一首邓丽君的老歌。
她清了清声音,礼貌的问:“袭垣骞在吗?”
“他睡着了……需要我叫醒他吗?”
木棉张了张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喉咙被堵了住,涩涩的,气息压得肺都跟着难受。
可是,他是阿骞,是她守了那么多年的人!她说过,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会原谅!
每一次。
也包括这一次。
“不用了,谢谢。”她平静的挂了电话。
邓丽君的嗓音,温婉细腻,流淌在街头午夜。
木棉头靠着车窗,静静的听着。
车外霓虹依然绚丽斑斓,像彩虹,再美也只能与天空遥遥相望。
天与地,原来是难以企及的距离啊。
司机不时的从车内镜看看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姐,你没事吧?”
“什么?”
木棉茫然回眸,这才发现,眼角湿漉漉的。
到了家,她付钱,司机找零。
将钱递过时,司机多看了她一眼,离开前,他说:“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睡一觉,照样是明天。”
车开走了,隐约还能听见邓丽君的歌声:
时光不停地流。
一去不回来。
——
“袭垣骞在吗?”
“他睡着了……需要我叫醒他吗?”
“不用了,谢谢。”
直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声,女人才松了口气。
放下手机,规矩的来到一位老妇人面前,“袭夫人,都按您交待的说了。”
“她说什么了吗?”
女人摇头,可想了下,又补充道:“她很冷静。”
冷静得不像第一次遇到类似情况。
袭老太抬眼,极淡的瞥瞥面前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聂咏儿。”
“多大了?”
“20岁。”
“还是处。女?”
聂咏儿红了脸,显得局促,但还是点下头,小声说:“医生已经检查过了……”
袭老太收回视线,从包里取出两样东西,放在桌上——
钱,安全套。
聂咏儿看到,脸更红了,头立即压低。
“就按之前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