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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宝看着他,慢慢地一字一句,
“不要再破坏了,不要再把我的幸福,残忍地砸碎。”
颜雅筑身子一顿,扳过袁宝,抚着她的脸,“你觉得是我,把你的幸福破坏了?”
袁宝不说话,看着他的眼神不言而喻。
“你甚至没有听过我的解释,”颜雅筑咬紧牙齿,深深吐气,“你未问过我为何要这么做,未等我从京城回来,便独自离开……”你可知我心中有多痛苦?
“好,那我听你解释。”
袁宝忽然安静下来,颜雅筑因了她这句话,脸色好看不少。
“但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袁宝双眼乌黑,盯着颜雅筑面上每一分神色,“爹爹是不是死了?”
“……”他沉默。
“是不是你行刑的?”
“……”他依旧无法回答。
“你是不是同柳云烟成婚了?”
“……”
“你都无法回答不是么。你觉得我不知好歹,你觉得我应该因为你救了我的命,而感激涕林地来继续欢喜你?你说你会护我一辈子,我便信你,我便将这当作承诺。”
袁宝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无比,她强硬的语气,与她虚弱的身子完全不同。
“颜雅筑,你可知,一个承诺在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兑现,那就是出卖。”
她信了他,却被伤得如此猝不及防。若怀抱了好的 初衷,便可以肆意伤害,这种守护,她宁愿不要。
袁宝看着颜雅筑眼中瞬间汹涌的情绪,不疾不徐地说,
“你可知,就算以后你再兑现,却已经没有意义了。”
颜雅筑被激怒了。
这么久长以来的守护,到了她嘴中,却居然变成了破坏承诺?若不是杀了她爹,若不是同柳云烟成婚,又怎能保住她的命?!
如此苦心,到头来,却将她平白送入他人之手。这么些年来的朝夕相伴,难道还比不过其他男人的乘虚而入?
他一把从背后抱住了袁宝,不顾她奋力踢打,强硬地将她抱到床边,两手一箍,便死死地将她抵在了床边。
“放开我!”袁宝像是翻了壳的乌龟,用力挣扎。
“你把做当作什么?”颜雅筑攥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看他,“若不是欢喜你,我为何要做到这地步?若不是为了留住你的命?我为何要去娶一个我不爱的女子?!”
“所以呢,”袁宝下巴发紧,眼神却异常坚毅,“你要求什么?求我忘记我爹爹的死,忘记你做的事情?要我这样继续活着,却在丧父的阴影里继续对你心存幻想?”
颜雅筑的脸色简直难看得想要吃人。
“你说你欢喜我,那么你有没有和柳云烟同床过?”袁宝似乎还嫌自己说得不够劲爆,一句话砸出来,却见颜雅筑忽然沉默。
她看着他的表情,心里顿时了然,胸口憋闷的疑惑和踌躇都消失了。
“同床过了是么。”袁宝轻轻推开颜雅筑的手,缩到床的最里面,静静地说,“你要说你不是自愿的?是为了救我而和她同床的?”
袁宝每说一句,颜雅筑的箍住她肩膀的手,便松弛一分。
他自己也知道,就算第一次是没有办法,第二次却是自己失控,无法推脱到他人身上。
“不能回答我的话,便莫要再说你是如何欢喜我了。我很笨、脾气又差,我不能容忍你嘴上说欢喜我,身体却在另一个女子那边。”袁宝说的道理虽然浅显,却是再实在不过,颜雅筑反驳不了,心里越发堵得慌。
颜雅筑从被袁宝砸得烂糟糟的屋子里出来,门口的侍女往里头张望两眼,心中迷惑:袁宝姑娘固然是安静了,不过怎的觉得这两位之间的气氛,愈发地尴尬了呢?
。
几天下来,袁宝不肯吃颜雅筑给的药,也不肯吃饭,就那么呆呆傻傻地坐着,无论谁来,都是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环保着自己坐在床最里头。
当初那总精神满满的脾性,竟是丝毫也无过过去的神采飞扬。袁府的下人全是重新请的,就连屋子也透了股子新房的独特香气,只让袁宝觉得陌生。
不吃饭也不喝药,袁宝一天天地瘦下俩,原本就已经尖尖的下巴,这回越发地消减了,叫人看了心生怜爱。
颜雅筑看了心里焦急,好言好语、温柔似水地哄着宠着,对面的袁宝却像是个破掉的娃娃,不笑不闹,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她不哭不闹,只是沉浸地看着他,这样却愈发地叫他觉得无措。
他试过对她解释。
但是有些事情已经造成,有些伤疤一辈子也无法褪去。
现实并非因为人心中不乐意,便可肆意更改。若当初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仍然会选择这么做,至少保全了袁宝的命。
颜雅筑心中就算受了打击,却也断然不会因为袁宝一席话而退却,他既然能把袁府弄回原貌,把她再带回自己身边,就没什么不能做到的。
但最首要的事情,还是让袁宝把身子调理好。
她就算饿的不行了喝了粥,也只肯喝到维持性命的分量。
这样拒食下去,恐怕身子吃不消,于是颜雅筑只好命人重新地在她膳食里加入了当初那种黑色药水,强迫她吃下去一些,便开始昏昏沉沉地睡觉。这药水不但能催眠,更是含了奇异的作用,能让人心境平和,忘却烦恼,是对病人来说最好用的药材。
当初给了夜一些,才能顺利地将袁宝带回来。
每次只有在袁宝睡着的时候,颜雅筑坐在床边,看着她撅着嘴的平静面容,才会产生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他近乎贪婪地看她睡颜,手指抚触过她有些不正常惨白的肌肤,轻吻她额头。
就像过去的夏日炎炎,袁宝没回不愿睡觉,便是他哄着守在床边,陪她一起午睡。
那时候的她也是这般撅着嘴,皱着眉毛,就连睡觉也是不清不愿的表情……
袁宝发现自己最近忽然变得嗜睡,每次醒来的时候,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弄不清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病,记忆却是越来越差,过去几个月的回忆也都开始变得模糊。
她心中大惊,想这饭菜里恐怕是放了些不寻常的药。于是开始有意识地偷偷倒掉了自己喝的水和食物,那些东西都被扔到东边窗外的荷花池子里头。
这么一来,嗜睡的情况虽然稍微缓解了,但她吃下去的东西也更少,精神愈发地不好。
她注意到白日里,自己的屋子周围都会有守卫看顾着,而到了夜晚,她入眠之后,守卫倒是变得比较松懈。
而伺候的侍女却是从来都不离开,就在前边的屋子里睡着,方便她随时召唤。
凭借她现在的身子,要想在光天化日之下逃跑,显然太困难了。但她心里担心着季东篱的生死。
看颜雅筑的意思,季东篱还活着,只是恐怕也活得不好。颜雅筑有心要用他牵制袁宝,更忌惮的却是若他连季东篱都杀了,恐怕袁宝对他便是完全死心。
无所顾忌的叛离,恐怕换来的便是鱼死网破的结局。
。
这天颜雅筑又来找她,亲自地喂她喝粥。她多了个心思,乘着他不注意,便把那粥倒了些在床边角落里,其余的也含在嘴中,没有咽下去。
过了会,她躺下装睡,呼吸逐渐平稳。
感到颜雅筑并未离去,而是流连在她床边,喃喃她的名字,“小宝、小宝、小宝……”好似多叫一声,便能多挽回一些情意。
颜雅筑的手很温热,抚摸在脸上的触感还是那么熟悉,就和从前一般。可是毕竟心境不同了,袁宝尽力维持着睡眠的假象,直到颜雅筑终于呆够了离去。
房门一关,她便从床上爬起来。
这两日,她自己的屋子刚被整理好,她看着床畔烛光摇曳的夜灯,还有东面那扇紧连着荷塘的小窗。
耳朵贴在木门上许久,确认外头的下人都已经退下了,她费力好半天,在屋子中央的红木桌下垫了被褥,才把桌子无声无息地推送到门前,从里头抵住。
才一个小小动作,却让多日未曾好好吃饭的她大汗淋漓。
袁宝生怕自己动作慢,多生事变,才稍微休息了一会,便将屏风、花瓶架、床柜都堆到了门前,确保从外头不容易入内,这才将床畔的灯罩摘下,取出蜡烛。
火焰沾染了上好的丝绸被褥,很快地蹿起了小火苗,袁宝把被褥、床帘都放到最好的位置,这才推开了东边的一扇小窗,沿着墙根滑入荷花池。
池水不深,却也足够藏下一个人,巨大的荷叶尚未枯败。
她躲在叶片下,虽然夜晚的风吹得人浑身发凉,她却不能爬起来。等了一会,约莫是她屋子里冒出来的浓重烟雾惊醒了侍女,一群人大呼小叫地,要冲进她屋子,却又被阻在门外进不去。
眼看着屋子里冒出的火光越来越盛,一群人奔走着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哪里还有人管荷花池下头有没有人?
袁宝猫着腰从池子里爬出来,贴着墙根,慢慢地跑去后门。
【无所不用】
守卫果然都被那火势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朝着袁宝的屋子而去。
袁宝知道下人定会很快去知会颜雅筑,她的时间不多,虽然更深露重,身上的衣服也都湿透了,从外到里都是凉飕飕的,却也不敢停下休息一会。
袁宝原本就因为吃得少而虚弱不已的身子,光是从荷塘里头爬出来,便用了不少力气。湿透了的鞋子穿在脚上,黏得脚丫也是黏糊糊的,走过的地方,地上都留下了点点水渍。
她出了门,沿着过去曾走过许多遍的路朝颜府而去。
这条路并不是最近的,有些费事,半途还要穿过一个小小的坟地,夜深人静,很是恕5罱穆匪桓易撸掳肼飞嫌龅搅搜昭胖W叱雒欢嗑茫倩赝房矗贤反谄鸬呐ㄑ桃讶缓耍踔粱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