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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苏利·普吕多姆:孤独与沉思-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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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无数可怜的孩子丧生、
给人类带来无穷灾难的平原,
没有一朵花不由于羞耻
而退去身上艳丽的色泽。
花儿对我们没有一点表示,
它用我们的哀伤编织着它的荣耀,
因为花儿没有任何记忆,
在旧世界里照样年年更新。
花儿呀,忧愁地合上
你们鳞茎新皮的皱褶:
难道你们没有感到
年轻寡妇们的哀伤?
你们毫不内疚地开放,
漠然地对着我们的痛苦:
法国的花呀,咱们可说是一家,
你们应该为我们的死者悲哭。
悔
在和平年代,
我淡然地爱我的祖国;
我为它应得的巨大名声
感到骄傲,但谈不上酷爱。
我像雪莱那样写道:
“我是世界的公民;
在所有生活富裕的地方,
我都觉得人民可爱土地可亲!
“从朝阳东升的海岸
到夕阳西沉的地方,
我的敌人,是凶恶的坏蛋,
我的国旗,是梦中的蓝天!
“我把我的心献给
胜利者的权力和平统治的地方,
献给艺术向我微笑向我呼唤的地方;
献给人民礼貌而美丽的地方;
“我的同胞,是人类!”
所以不久前我在世上
遍布这颗法兰西心:
如今我却对它十分珍惜。
我曾忘了我已得到一切,
我的家和所有爱我的人,
我的面包,甚至我的理想,
忘了我的父老乡亲,
忘了从童年时代起,
我就在这双抚慰我、
同时也伤害我的眼睛里,
品尝过法国天空的神奇!
那时,我没有好好体会;
可白这些阴沉的日子以来,
我终于为我变了方向的柔情
感到了不安和后悔;
这些柔情,我紧紧地
把它们带回了祖国,
带回给因为爱人类
而背叛了他们的同胞。
带回给那些为了我的权利、
我的梦想而流血牺牲的人:
如果大家都成了我的兄弟,
这些人今后该是我的什么?
我将在宽阔的路面,
在沟壑,在斜坡,
吻着人们不再洗刷的
这每一小滴血;
我将在炮楼中,
在碉堡的壕沟里,
收集最近光是黑麦的面包
黑色然而忠诚的碎屑:
在我们仍被侵袭的田野,
我像个朝圣者,收集着
每一块小小的三色残片,
如同收集珍贵的文物;
因为我爱不幸中的你,
法国啊,自这场战争以来,
孩子们像大人一样,
愿为你的颜色而献身!
我与他们一道爱你古老的葡萄树,
爱你的太阳,爱我们的祖光,
从那儿获得非凡的力量和才能
可敬可爱的土地。
当我从你颤抖的钟楼,
看见邻近黑色的鹰,
我感到我整个生命的根茎
都在你的枝杆上发抖。
怀着令人妒忌的敬意,
带着姗姗来迟的内疚,
我也来分担你的过失;
你的不幸,我来承受。
欧多依塘
年轻人和老年人,各种各样的复仇者,
你们冒着枪弹,冲在壁垒前面,
栽倒在冷天下,遍躺在平原上,
兄弟们,请原谅我,如果
我在你们也曾看过树林的门口,
看着这些横陈在枯叶中的树木,
自酸泪流。
我们珍爱这片树林,爱它的年龄,
爱它的位置,爱种树的陌生先辈,
特别爱它倾泻浓荫
在人们心中唤起的甜蜜美梦,
爱它狭窄的小路、荒野的草地
和清凉的缺口,朦胧的林边如明亮的幻景
在那儿消逝。
林中,沉睡着一口古老的天然池塘,
静静的钓鱼处,鱼钩飞速提起,
鱼鳞的银光跃出水面,互相交错,
千百只美丽的昆虫来此映照翅膀;
水那么平静,没有一片叶子滑过,
水又那么敏感,水母的触须
来回弄出波纹。
水塘上三棵橡树搭起可敬的阴凉;
巨大的树干四周,突出的树根
离开地面,成了临时板凳,
夏天,当乌云沉沉压向地面,
树枝展开叶子,为渴望沉睡的眼睛
遮挡那可能透人林中的阳光,
如同烈日下的帐篷。
它的常客,儿童、妇女、飞鸟
和梦幻者,在厚厚的树冠下,
安度着宁静的时光,
树冠充满健康的气息,长长的枝条
像一把随时准备弹奏的大竖琴,
让空气在音阶清脆的跳跃中更潦亮;
呼吸起来更甜蜜。
人们读着牧羊人或领主
刻在树皮上的古名,下次来时
树长高了,名字却越来越糊;
全身都用石膏修补过的树干,
根部开口凹陷,堆积着
乌黑的灰土,就像烧尽了回忆的
炉中余灰。
这儿幽深宁静:我们不敢相信
游离不定的小路消失得那么遥远,
粗大的橡树和水都在这角落安身。
是什么晕眩推远了它虚巧的疆界?
昔日在此漫步的人们,谁曾记得
紧挨这人间乐园的棱堡
威严高大的尖墙?
年轻人和老年人,各种各样的勇敢者,
听到祖国的召唤你们集合在一起,
枪弹击倒了你们,就像风吹麦子,
原谅我吧,如果强烈的仇恨
压得我直不起腰,我由于懦弱
最后一次想起这些倒在枯叶中的树木,
如果我还敢爱这片森林!
现在,这些百年大树倒在地上,
折断了的枝条四处散乱,一动不动,
树梢被弹片削断,遍地横躺;
在槽口上,人们根据环形的年轮,
计算着大树度过的漫长岁月
和那些名字已不复存在的人们
在裹尸布的恐怖中沉睡的时光。
啊!这些受辱受害的大树,
也许没有鲜血淋漓的伤口,
也没有长声呼号所证明的剧痛,
但它们也许有着人一般的痛苦,值得同情,
残根断树,战胜者马匹的障碍,
唤起了理智所蔑视的伶悯,
可它毫不伤人心!
也许,大树们在互相追问
为什么曾中止生命以让它休息、
像轻吻一样遍布哀伤的秋天,
如今凶横野蛮,风刮雷轰,摧残一切,
再也不像是传递上帝恩泽的使者;
或许,别人教它们懂得了
美丽的大树也不过是一个桩!
当冷爪鹰从狼群出没的路口
把强盗带到我们的围墙底下,
当别的树林与强盗们展开搏斗.
同一块土地的子孙,它们和我们一样
武装了起来;为了这块被践踏的著名土地
它们的体液与我们的血都将流淌!
至少,它们为我们而战。
像一支庞大的军队无声地停止前进,
倾听着远处滚过的骑兵的马蹄声,
被轰倒的大树数不清的枝干,
切削得如同铁投枪,可怕地等着;
最粗的树桩像是一个元老院,
在巨大的灾难中沉思,
权衡着最后一仗的天平。
美丽的橡树被枪炮击残,孤孤单单;
乌黑的泥水浸泡着它们的根部;
再不会有人来树荫下就坐憩息;
情侣拆散了,相爱的人都在哭泣;
从前的卫士如今成了刽子手;
再无暖窝,再无爱情!让它们像人一样,
英勇地倒下、牺牲!
年轻人和老年人,各种各徉的殉难者,
你们遭到看不见的枪弹的袭击,
一边骂一边倒在厚厚的灌木丛中,
兄弟们,请原谅我,如果
我看见这些躺在枯叶中的老橡树,
仿佛看见来自高卢祖先的援军,
我为森林找到了永别!
回春
空气还在哀叹,四周
还回响着最后的炮声,
军人们轰击过的大地
还在剧烈地抖颤;
焦黑的废墟残瓦上
还飘着乌黑的浓烟;
被军人践踏的田野
依然遍体鳞伤;
可是,如同天上的星星
撕破无边的浓黑,
爱情撩起了巨悲
蒙在它身上的纱巾。
情侣、恋人和夫妻
纯洁的爱、庄重的爱,
在战火中陪伴着勇士,
它也受到了同样的威胁;
勇士们在混战中消失,
无影无踪,无声无息,
嘴唇因羞耻而紧闭,
眼睛因尊敬而低垂;
因为,共同的不幸
使准备献身的青年
抑制住自己的一切柔情,
只渴盼经受战争的考验;
为了祖国,他们唯一的情人,
他们挺身而出,
抛开妻子、许诺
或尚未完成的表白;
“我爱你!”这几个
埋在痛苦中的字眼,
在崇高的牺牲面前
似乎永远被人忘却。
然而现在,忠贞的爱情
又在希望中悄悄萌发;
听到春天神圣的命令,
它又充满活力重新来临。
抬起泪水未干的双眼,
带着不久前的惊怕和恐慌,
战后复归的人们羞容满面,
试图对视过去旧有的目光;
既然草地又披上了绿装,
空气飘逸着丁香的芬芳,
既然鸟儿在唱,他们也坚强起来,
低声呼喊着彼此的名字。
不能回答的将不止一人:
只有名字的喊叫声
在荒芜的墓穴中回响;
他的伙伴已在草下长眠;
在不断摇晃的草下,
他睡了,死了,只得到
乌云寒冷的泪滴
和狂风无魂的叹息。
战争啊,你最可悲的作品,
是把手和手拉开,突然地
把可爱的白天
扼杀在黎明,
是破坏人类的命运,
袭击无选择的人们,
伤害已出生的人们,
也伤害将出生的胎儿。
但是,幸存的夫妇们,
重新筑起了小窝;
在无数悲哭的孤独者中,
他们觉得结合得更紧;
经历了那么多恐慌的日子,
他们更亲密地生活在一起;
他们仿佛感到,现在的吻
比初恋时的吻更为甜蜜;
就这样,由于他们能够
互相等待一个漫长之冬,
脚踩着雪,所以他们相聚在
被焚的旧屋顶的灰烬中。
爱情,永恒的自然之子,
由于它,田野又鲜花重放,
它像大自然一样不可战胜,
它将把流干的血一一偿还。
尚在母腹中躁动的
未来的人们啊,
这春夭来自死亡,要记住
你就生在这个春天!
{其他}
碎瓶
扇子一记把花瓶击出条缝,
瓶里的花草如今已枯死发黄;
那一击实在不能说重,
它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可那条浅浅的裂痕,
日复一日地蚕食花瓶,
它慢慢地绕了花瓶一圈,
看不见的步伐顽强而坚定。
花瓶中的清水一滴滴流尽,
花液千了,花儿憔悴;
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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