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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案惊奇-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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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父,再生来的杜母 ,也只得低头受缚。却也道自己素有政声,还有辨白之 
  处,叫兰孙收拾了行李,父女两个,同了押解人起程。 
        不则一日,来到东京。那裴安卿旧日住居,已奉圣旨抄没了,僮仆数人, 
  分头逃散,无地可以安身。还亏得郑夫人在时,与清真观女道往来,只得借 
  他一间房子,与兰孙住下了。次日,青衣小帽,同押解人到朝候旨。奉圣旨, 

              ② 
  下大理狱鞫审,即刻便自进牢。兰孙只得将了些钱钞,买上告下,去狱中传 
  言寄语,担茶送饭。元来裴安卿年衰力迈,受了惊惶,又受了苦楚,日夜忧 
  虞,饮食不进。兰孙设处送饭,枉自费了银子。一日,见兰孙正到狱门首来, 
  便唤住女儿,说道:“我气塞难当,今日大分必死。只为为人慈善,以致召 
  祸,累了我儿。虽然罪不及孥,只是我死之后,无路可投,作婢为奴,定然 
  不免。”那安卿说到此处,好如万箭钻心,长号数声而绝。还喜未及会审, 

                      ③                                                      ④ 
  不受那三木囊头之苦。兰孙跌脚搥胸,哭得个发昏章第十一 。欲要领取父 
  亲尸首,又道是朝廷罪人,不得擅便。当时兰孙不顾死生利害,闯进大理寺 
  衙门,哭诉越狱根由,哀感傍人。幸得那大理寺卿还是个有公道的人,见了 
  这般情状,恻然不忍,随即进一道表章。上写着: 

                                                                 ① 
              大理寺卿臣某,勘得襄阳刺史裴习,抚字心劳,提防政拙。虽法禁 

① 佐贰官——州府衙门里的辅佐官吏。 

② 夤缘——攀附、暗中贿赂结交。 

③ 典守者——负责州府事务的长官,这里指刺史。 

① 召父、杜母——召,指召信臣,西汉时人。杜,指杜诗,东汉时人。召、杜二人都做过南阳太守,都极 

有政绩,受到当地百姓的爱戴,曾有“前有召父,后有杜母”的赞歌。 
② 大理狱——宋代的中央治狱机构,负责审理各地奏报中央的重大案件。 

③ 三木囊头——三木指加于犯人颈、手、足上的刑具。囊头,蒙起头来。 

④ 发昏章第十一——意即“发昏”。这是小说家仿照古籍篇章次第而编造的,因其具有幽默色彩,遂成为 

定式俗语。 
① 抚字——抚爱百姓。 

… 页面 9…

      多疏,自干天谴;而反情无据,可表臣心。今已毙囹圄,宜从宽贷。伏乞 
     速降天恩,赦其遗尸归葬,以彰朝廷优待臣下之心。臣某惶恐上言。 
  那真宗也是个仁君,见裴习已死,便自不欲苛求,即批准了表章。兰孙得了 
  这个消息,还算是黄连树下弹琴,苦中取乐。将身边所剩馀银,买口棺木, 
  雇人抬出尸首,盛殓好了,停在清真观中。做些羹饭,浇奠了一番,又哭得 
  一佛出世。 
       那裴安卿所带盘费,原无几何,到此已用得干干净净了;虽是已有棺木, 
  殡葬之资,毫无所出。兰孙左思右想,道:“只有个舅舅郑公,见任西川节 
  度使,带了家眷在彼。却是路途险远,万万不能搭救。”真正无计可施,事 
  到头来不自由,只得手中拿个草标,将一张纸写着“卖身葬父”四字,到灵 
  柩前拜了四拜,祷告道:“爹爹阴灵不远,保奴前去,得遇好人。”拜罢起 
  身,噙着一把眼泪,抱着一腔冤恨,忍着一身羞耻,沿街喊叫。可怜裴兰孙 
  是个娇滴滴的闺中处子,见了一个蓦生人,也要面红耳热的,不想今日出头 
  露面,思念父亲临死言词,不觉寸肠俱裂。正是: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生来运蹇时乖,只得含羞忍辱。 
            父兮桎梏亡身,女兮街衢痛哭。 
            纵交血染鹃红,彼苍不念茕独。 
       又道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在街上卖身,只见一个老妈妈走近前来,欠身 
  施礼,问道:“小娘子,为着甚事卖身?又恁般愁容可掬?”仔细认认,吃 
  了一惊,道:“这不是裴小姐?如何到此地位?”原来那妈妈正是洛阳的薛 
  婆。郑夫人在时,薛婆有事到京,常在裴家往来的,故此认得。兰孙抬头见 
  是薛婆,就同他走到一个僻静所在,含泪把上项事说了一遍。那婆子家最易 
  眼泪出的,听到伤心之处,不觉也哭起来,道:“原来尊府老爷遭此大难。 
  你是个宦家之女,如何做得以下之人?若要卖身,虽然如此娇姿,不到得① 

  便为奴作婢,也免不得是个偏房了。”兰孙道:“今日为了父亲,就是杀身 
  也说不得,何惜其他!”薛婆道:“既如此,小姐请免愁烦。洛阳县刘刺史 
  老爷年老无儿,夫人王氏要与他取个偏房。前日曾嘱付我,在本处寻了多时, 
  并无一个中意的。如今因为洛阳一个大姓,央我到京中相府求一头亲事,夫 
  人乘便嘱付亲侄王文用,带了身价,同我前来遍访。也是有缘,遇着小姐。 
  王夫人原说要个德容两全的。今小姐之貌,绝世无双,卖身葬父,又是大孝 
  之事,这事十有九分了。那刘刺史仗义疏财,王夫人大贤大德,小姐到彼虽 
  则权时落后,尽可快活终身。未知尊意何如?”兰孙道:“但凭妈妈主张。 
  只是卖身为妾,玷辱门庭,千万莫说出真情,只认做民家之女罢了。”薛婆 
  点头道是,随引了兰孙小姐,一同到王文用寓所来。薛婆就对他说知备细。 
  王文用远远地瞟去,看那小姐,已觉得倾国倾城,便道:“有如此绝色佳人, 
  何怕不中姑娘之意!”正是: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下,一边是落难之际,一边是富厚之家,并不消争短论长,已自一说 
  一中。整整兑足了一百两雪花银子,递与兰孙小姐收了,就要接他起程。兰 
  孙道:“我本为葬父,故此卖身。须是完葬事过,才好去得。”薛婆道:“小 
  娘子,你孑然一身,如何完得葬事?何不到洛阳成亲之后,那时凂刘老爷差 

① 不到得——未必、不见得。 

…  0…

  人埋葬,何等容易!”兰孙只得依从。 
       那王文用是个老成才干的人,见是要与姑夫为妾的,不敢怠慢,教薛婆 
  与他作伴同行,自己常在前后。东京到洛阳,只有四百里之程,不上数日, 

                                    ① 
  早已到了刘家。王文用自往解库 中去了。薛婆便悄悄地领他进去,叩见了王 
  夫人。夫人抬头看兰孙时,果然是: 
            脂粉不施,有天然姿格;梳妆略试,无半点尘纷。举止处态度从容, 
      语言时声音凄婉。双蛾频蹙,浑如西子入吴时;两颊含愁,正似王嫱辞汉 
      日。可怜妩媚清闺女,权作追随宦室人。 
  当时王夫人满心欢喜,问了姓名,便收拾一间房子,安顿兰孙,拨一个养娘 
  服事他。 
       次日,便请刘元普来,从容说道:“老身今有一言,相公幸勿嗔怪。” 
  刘元普道:“夫人有话即说,何必讳言!”夫人道:“相公,你岂不闻‘人 
  生七十古来稀’?今你寿近七十,前路几何?并无子息。常言道: ‘无病一 
  身轻,有子万事足。’久欲与相公纳一侧室,一来为相公持正,不好妄言; 
  二来未得其人,姑且隐忍。今娶得汴京裴氏之女,正在妙龄,抑且才色两绝, 
  愿相公立他做个偏房,或者生得一男半女,也是刘门后代。”刘元普道:“老 
  夫只恐命里无嗣,不欲耽误人家幼女。谁知夫人如此用心!而今且唤他出来 
  见我。”当下兰孙小姐移步出房,倒身拜了。刘元普看见,心中想道:“我 
  观此女仪容动止,决不是个以下之人。”便开口问道:“你姓甚名谁,是何 
  等样人家之女?为甚事卖身?”兰孙道:“贱妾乃汴京小民之女,姓裴,小 
  名兰孙。父死无资,故此卖身殡葬。”口中如此说,不觉暗地里偷弹泪珠。 
  刘元普相了又相,道:“你定不是民家之女,不要哄我。我看你愁容可掬, 
  必有隐情,可对我一一直言,与你做主分忧便了。”兰孙初时隐讳,怎当得 
  刘元普再三盘问,只得将那放囚得罪缘由,从前至后,细细说了一遍,不觉 
  泪如涌泉。刘元普大惊失色,也不觉泪下,道:“我说不像民家之女,夫人 
  几乎误了老夫。可惜一个好官,遭此屈祸!”忙向兰孙小姐连称“得罪”。 
  又道:“小姐身既无依,便住在我这里,待老夫选择地基,殡葬尊翁便了。” 
  兰孙道:“若得如此周全,此恩惟天可表。相公先受贱妾一拜。”刘元普慌 
  忙扶起,分付养娘好生服事裴家小姐,不得有违。当时走到厅堂,即刻差人 
  往汴京迎裴使君灵柩。不多日,扶柩到来,却好钱塘李县令灵柩,一齐到了。 
  刘元普将来共停在一个庄厅之上,备了两个祭筵拜奠,张氏自领了儿子拜了 
  亡夫,元普也领兰孙拜了亡父。又延了一个有名的地理师,拣寻了两块好地 
  基,等待腊月吉日安葬。 
       一日,王夫人又对元普说道:“那裴氏女虽然贵家出身,却是落难之中, 
  得相公救援他的。若是流落他方,不知如何下贱去了。相公又与他择地葬亲, 
  此恩非小,他必甘心与相公为妾的。既是名门之女,或者有些福气,诞育子 
  嗣,也不见得。若得如此,非但相公有后,他也终身有靠,未为不可。望相 
  公思之。”夫人不说犹可,说罢,只见刘元普勃然作色道:“夫人说那里话! 
  天下多美妇人,我欲娶妾,自可别图,岂敢污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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