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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出此言？”
“掌控欲。”瑞卡等待通行信号，“不管是除魔协会，或者是政府，都不可能对这般强大的能力视而不见。”
“……多谢提醒。”叶牧清微微一笑。
“唉……我又失恋咯！”瑞卡做出一副哀怨无比的模样，差点就捧心抽泣了。
“对不起。”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瑞卡哀嚎，“我会觉得自己更可怜诶——！”
到达目的地后，他停下车子，然后下车为叶牧清打开车门。
叶牧清再次谢绝了他要帮忙的意思，独自抱着银发少年，下车，站立。
“三天。”瑞卡深深看了他一眼，洒脱地笑笑，然后挥挥手，驾着车子扬长而去。
叶牧清在原地站了一会，觉得手有些酸，嘀咕了一句‘小狼你该减肥了’，然后就又从窗户跳进了洛奇在旅店订下的房间。
“你速度真快……”洛奇端详着证件上的照片，戳了戳叶少那看上去比洋娃娃还漂亮的脸。“我才睡了几个小时，你就把机票都准
备好了。”
“不是我快，我只是打了个电话给小久而已。”叶牧清收拾东西的动作停顿了下来，转头看向趴在床上的少年，“小狼，你老实跟
我说，你那个裂空斩，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那般强大的力量，对身体的负担一定很大。
“嗯？”洛奇的狼耳朵动了动，丢下手里的证件，悄而无声的出现在叶牧清的身后，然后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腰，在他耳边轻轻吹了
一口气。“怎么？还没嫁过门，就要求我把所有的王牌都告诉你了吗？”
“你……”叶牧清身子抖了一下，他迅速挣开禁锢，像是被烫到一样跳出三米远。
“嗯……？我怎么了？”洛奇似笑非笑地扬扬眉，向前迈了几步，一把将已经很靠近墙壁的叶牧清按在墙上，凑近，几乎到了鼻子
贴鼻子的地步。
“你……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叶牧清偏过头，却不料自己的唇从洛奇的嘴上擦过，脸刷得一下就红了。
“呵……”洛奇扳过他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唔……！”措手不及的叶牧清被吓了一跳，他伸手推搡着洛奇的肩膀，却被洛奇紧紧抱住不得动弹。
撬开紧闭的牙关，洛奇的舌闯进他温热的口腔，气势强烈地攻城略地，宣告主权。
“放……嗯……”叶牧清抓住洛奇好心留给他的喘息时机反抗，紧接着又被拉进了唇舌共舞的天地。
不能……呼吸了。
叶牧清神智几乎模糊，身子也好像被抽了骨头一般软下去，无力的挂在银发少年的臂弯里，任由他索取。
洛奇静静的拥着迷茫的叶少，然后，意料之中地被推开了。
当身体和意识终于同调的时候，叶牧清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猛地用力挣开，慌张而快速的跑出房间，摔上门。
会被讨厌吗……？
洛奇背靠着墙，缓缓下滑，直到坐到了地板上。
当然知道牧清是在关心自己。
洛奇抱着膝盖，蜷成一团，把脸深深埋进黑暗中。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不知为什么，胆怯了。
‘永远也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底牌。’
亚雷，你的教育真是成功。
可是，如果真的变成那样的话，太孤单。会淹没了整个世界的孤单。
绝对，不要。
下次有机会的话，就坦白吧！
洛奇暗暗下定决心。
******
叶牧清在半个小时之后回到了房间，淡淡看了洛奇一眼，然后自顾自的继续收拾行礼。
果然，被讨厌了。
洛奇觉得鼻子有点酸，他赌气似的用力揉了揉，然后试探性的开口轻唤：“牧清……”
叶牧清的动作停顿了几秒，半天没听见没有下文，于是默默的继续。
“牧清……”声音愈发的可怜兮兮了。
叶牧清回过头，看向那个一脸委屈的银发少年。
“牧清……你生气了？”
“没有。”
叶牧清冷哼一声，将已经收拾好的书包丢给那个小媳妇模样的洛奇，然后提着一个箱子打开门往外走。
走了两步，一回头就看到洛奇抱着包，一脸无措的样子。
“傻愣着干嘛？”
洛奇连忙跟上。
招了一辆计程车，叶牧清将箱子放进车子的后备箱里，然后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洛奇的手刚碰到另一侧的后车门，叶牧清却阻止了他的动作，摇下车窗，道：“你不是晕车吗？”
□裸的赶人呢这是！
洛奇悻悻的坐到前面的座位上，将头转向车窗。
外面的天空还很暗，集合了夜晚最后的绝望以及对即将到来的黎明的急切渴望。
起雾了。
世界好像被一层厚重的白纱笼罩，模糊了真实与虚假的界限。
洛奇突然觉得有些迷茫。
“请停一下车。”坐在后面的叶牧清突然开口。
司机将车靠到路边。
叶牧清打开车门出去，扶着立交桥的栏杆，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摘掉手上的腕表，伸平手臂，握着银色表身的手松开。
炫白的银色划过空气，坠入昏暗。
叶牧清隐约看到行驶中的卡车上有一个银色的反光，望向东方，天空已是黑暗与光明的交接，蒙着厚厚面纱的太阳缓缓升高。
“走吧。”叶牧清钻进车子，关上车门。
******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
叶牧清百无聊赖的捏着一张报纸看。一个一个的英文字母，看得他眼睛有点花。
嗯？好像是关于昨晚的报道……
‘伦敦塔遭窃，非洲之星丢失！’
“非洲之星？”被叶牧清忽视许久的洛奇压在叶少肩上，看了看大标题。
叶牧清身子僵硬了一下，却没有甩开他，只是自顾自的看报纸。
洛奇心下稍安。
“嗯……英国王室的节杖，上面有世界上最大的钻石，名字就叫非洲之星。”
洛奇在叶牧清肩膀上蹭了蹭，语气可怜兮兮的。
“呐……牧清，我都给你解释了哦！别生气了好不好？”
叶牧清梗着脖子，语调平板：“我没生气。”
你解释跟我生气有什么关系！？
“牧清牧清牧清……”洛奇抱着叶牧清的脖子撒娇ING。“你讨厌我吗？”
“……不知道。”语调继续硬邦邦。
“那，”洛奇换了个问题，“你讨厌我吻你吗？”
“不知道！”叶牧清像是很不耐烦，把那张不知所云的报纸塞到洛奇手里，然后甩掉他，离开了座位。
“牧清……？”
“我去卫生间。”叶少落荒而逃。
被突然留下看东西的洛奇歪歪头，嘿嘿傻笑。
刚才，叶子的耳根都是红的……
噢噢！害羞了害羞了！
叶牧清洗了把脸，掏出纸巾擦干，然后看着镜子里那个长相精致的自己。
他喵喵的，总不能坦白的跟洛奇说，自己生气是因为那个年龄是自己的四分之一的小P孩的吻技比自己还好的缘故吧？
太丢脸了！
“您好，请问能否打扰一下？”一个轻盈的声音响起在身后。
叶牧清一惊，他刚才根本就没有感觉到附近有人！而且他一直对着镜子，镜子里现在只有他自己！
“有什么事吗？”叶牧清按捺下心里的不安，回过身去，看到了一个穿着类似苗族服饰、身上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各种风格挂饰的年
轻人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叶牧清下意识的又偏头看了看镜子，还是只有他自己。
哇呀！大白天的见鬼了不成？
那打扮的好像古代少数民族的年轻人察觉到叶牧清的不自然，露出一个温文和煦的微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让叶少背后发
冷。
“请先允许我做一下自我介绍。”年轻人行了一个叶牧清不认识的礼节，“在下是一个旅行商人，名字叫做殇。”
在叶牧清和殇中间的半空中，出现了一个用优雅漂亮的花体字写出的金色的‘殇’。
“在下专门经营神奇物品，也就是普通商人无法得到的各种商品——包括愿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当然，在下是不接受货币兑换
的。”殇带着招牌笑容，对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叶牧清说道，“在下的宗旨是，只要您付得起代价，任何事情都能为您做到。”
嗯！果然是白日见鬼了。
叶牧清摸摸额头，得出这么一个让殇哭笑不得的结论。
“亲爱的客人，在下并不是鬼。”殇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进入正题，“不过在下本人现在并没有身处这里，所以镜子里反射不出
在下的身影。而且，在下今日前来也只是因为受九殿下之托，为您送来一件您很可能会用得到的物品。”
“……啊？九殿下是谁？”
殇的右手食指上不知在何时落了一只翡翠色的漂亮小鸟，正歪着头，用纯黑色的圆眼睛好奇的打量叶牧清。
“我想，您认识的九殿下，名字叫做小久。”殇的神色里带了几分柔软，然后又认真起来，“请签收。”
翡翠色的小鸟扑扇着翅膀，在叶牧清头顶上空盘旋了一圈，然后落在了他的右肩膀上。
“怎么签收？”叶牧清倒是没有怀疑殇的话的真实性，因为小久之前在打电话的时候跟他说过，会为他找一个除魔协会腕表的替代
品。
“只要说‘我收到了’就可以。”殇笑吟吟的等待。
“噢……我收到了。”叶牧清重复他的话。
“承蒙惠顾，欢迎下次光临。”殇鞠了一躬，在眨眼之间，又不见了。
……
……
……
啊啊啊啊咧？
叶牧清扭头和那只翡翠色的小鸟对视，小鸟无辜的唧唧两声。
他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