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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枪打死你的拉森船长。好了,给我指出压载底舱在什么地方,货舱在什么地方。”
马丁森不打算就船长危若累卵的性命来争辩。他才25岁左右,索尔·拉森要比
他年长一代。他以前已与拉森跑过两个航次,包括他破天荒当泵管理员的这个航次。
就像所有的船员那样,他对这位身材高大的挪威人极为敬重和喜爱,船长在始终不
懈地关怀他的船员方面素负盛名,并以北欧航运公司船队中的最佳航海家而遐尔驰
名。他用手指着自己身前的图表。
60个货舱顺着“弗雷亚”号的横梁排列着,每单元3 个舱,共有20个这样的单
元。
“在船首这儿,”马丁森说道,“左舷和右舷的油舱都装满了原油。中间是污
水舱,现在是空的,它就像一只浮箱,因为我们还没有把货油卸掉,所以没有必要
冲刷油舱,也没有必要把污水抽到这儿来。往后一排,所有的3 只舱都是压载舱。
从日本到海湾地区一直都装满了海水,现在全是空的。”
“打开那些阀门,”恐怖分子说道,“3 只压载舱和污水舱之间的那些阀门。”
马丁森犹豫了起来。“看你再胡闹,快动手。”
马丁森按下了他身前控制台上的3 只方形塑料控制钮。从控制台的后面传来一
阵轻微的嗡嗡声。在他们前面四分之一英里远的地方,在钢铁的甲板下面,与普通
车库大门一般大小的阀门拧开了,将四个舱组成一个连通的单元,每只舱能装下20000
吨的液体。不仅是空气,现在流进其中任何一只舱的任何液体都能将自由地流到其
他3 只舱里。
“其余几只压载舱在什么地方?”恐怖分子问道。
马丁森用食指指着船体的中间部分。“这儿,船中部,3 只舱一排,并排的。”
他说道。
“随它们去,”恐怖分子说道,“其余的在什么地方?”
“总共有9 只压载舱,”马丁森说道,“最后3 只在这儿,照例是并排的,一
直通到靠近上层建筑的地方。”
“打开那些阀门,这样使它们相互连通。”
马丁森照办了。
“好,”恐怖分子说道,“那么,那些压载舱是不是能与油舱直接相通了呢?”
‘不能,“马丁森说道,”那是不可能的。压载舱始终是用于装压载物的,也
就是说,海水或空气,但决不能装油。油舱则与此相反。两个系统不能相互沟通。
“
“好的,”戴假面具的人说道,“我们可以使那一套改变一下。最后一点,打
开所有那些油舱之间的阀门,横向的和纵向的。这样使50只舱全都相互沟通。”
按下所有那些相关的控制钮共花了15秒钟的时间。在下面相隔很远的漆黑的原
油之中,几十只巨大的阀门打开了,组成了装载100 万吨原油的一个巨型油舱。马
丁森惊恐万状地凝视着他亲手干着的事情。
“如果油轮由于有一只油舱破裂而沉没的话,”他喃喃说道,“100 万吨原油
统统会流出去。”
“那么,有关当局最好确保它不会沉没。”恐怖分子说道。“从这个控制面板
到操纵那些阀门的液压泵的总电源在什么地方?”
马丁森向墙壁上靠近天花板的电气接线箱做了一个手势。那位恐怖分子把手伸
上去,打开箱子,把接触断路器向下拉。接线箱切断之后,他取出10只熔丝管装在
口袋里,泵管理员带着恐惧的目光观看着。打开的阀门已变成无法关闭的了。那儿
是有备用的熔丝管的,而且他知道备件是存放在什么地方。然而,他将被关在油漆
仓库中。任何外人若进入这个密室,都将无法及时找到备件以关闭那些至关重要的
阀门。
本特·马丁森知道,因为他的职责要求他知道,一艘油轮装油或卸油根本不能
乱来一气。如果所有的右舷油舱都单独装满油,而其余的油舱空着的话,油轮就会
倾翻沉没。如果左舷的油舱单独装满油的话,它就会朝另一个方向倾翻。如果前面
的油舱装满而船尾的油舱保持不了平衡的话,船头就会朝下栽,而船尾向空中翘起
来。如果靠船尾的后半部装满原油,而前半部空着的话,情况就会相反。
但如果船头和船尾的压载舱装满水,中间部分却因空载而具有浮力的话,它就
将会像一位杂技演员后滚翻那样弓起来。油轮的设计经受不了这样大的应力。“弗
雷亚”号巨大的脊柱将会在中间部分折断。
“最后一件事,”恐怖分子说道,“如果我们打开所有通往油舱的扣只检查舱
口的话,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马丁森确实很想让他们这样去尝试一下。他脑海中想起了坐在他上方、正面对
着卡宾枪的拉森船长。他抑制住了自己强烈的感情。
“你会活不成的,”他说道,“除非你戴上呼吸装置。”
他向身旁那位戴着面具的人作了解释:当一艘油轮的油舱满载的时候,原油决
不会装到舱顶衬板的。在原油的溢出面和舱顶衬板的空隙之间会形成气体。是由原
油挥发出来的气体。这是一种挥发性极高的气体,很容易爆炸。如果气体不排出去,
就会使油轮变成一颗炸弹。
几年以前,排气系统是由装有压力阀的排气管构成的,这样气体可以排到甲板
上方的大气之中,由于气体很轻,会从甲板上方直接往上冒。最近,研制出来了一
种要安全得多的方法;从主发动机排气管放出的惰性气体被馈送到油舱里,这样可
以排除氧气并把原油的表面密封起来了;这些惰性气体主要是一氧化碳。
由于惰性气体确实形成了一种完全无氧的环境,而需要氧气才能形成的火焰或
火星就被杜绝了。但每一个油舱都有一个直径为一码的圆形检查舱口通到主甲板;
如果一位漫不经心的来访者打开这些检查舱口的话,他将立即被一团高于他的头部
的惰性气体所包围。他将会闷死,在缺氧的环境中窒息致死。
“谢谢你,”恐怖分子说道,“谁掌管呼吸设备?”
“由大副负责,”马丁森说道,“但我们都受过如何使用呼吸设备的训练。”
两分钟之后,他回到了油漆仓库与其他船员待在一起。时间是5 点钟。
当蒙面者的头目与马丁森待在货油控制室时,另一个人把拉森船长扣押在他自
己的接待舱中,其余的五个人已将他们汽艇中的东西卸了下来。10箱炸药放在船中
部甲板的舷梯顶端,正等候头目的指示进行安放。他所发布的这些命令都是一丝不
苟的。在相隔很远的前甲板上,左舷和右舷压载舱的检查舱口盖已被拧松和拆卸下
来,露出一架钢梯向下伸展80英尺,一直通到漆黑的底舱,那儿散发出一股霉味。
阿扎玛特·克里姆取下他的面具塞在自己的口袋里,拿着手电筒便钻进了第一
个舱口。在他下去之后,两箱炸药就用很长的绳子吊放了下去。他靠着灯光在舱底
干活,把一整箱的炸药紧挨着“弗雷亚”号的外壳,并用绳子把它捆绑在其中J 根
竖肋上。他打开了另一只箱子,取出箱子里装的炸药,并把它分成两半。一半靠着
前舱壁,在舱壁的那面盛着20000 吨石油;另一半靠在后舱壁,舱壁后面又是20000
对吨原油。汽艇上还运来了沙袋,他把沙袋堆在炸药的周围以使爆破力更加集中。
克里姆把雷管放好,并与引爆器连接了起来;当他对此感到满意时,他便回到了星
光普照的甲板上。
在“弗雷亚”号的另一侧,他也如法炮制,然后在紧靠上层建筑的左舷和右舷
压载舱中又分别照此办理。他已在4 只压载舱中用了8 箱炸药。他把第9 箱炸药置
于船体中部的中央压载舱中,目的不在于要炸一个洞而灌进海水,而是要设法炸断
脊梁骨。
第10箱炸药被带到下面的轮机室。这儿,炸药被安放在“弗雷亚”船体的弯曲
部,紧靠着油漆仓库的舱壁,其威力足以同时摧毁这两个舱室,炸药放好之后便装
上了雷管。要是炸药爆炸,那些被关在油漆仓库的人,即使隔着厚达半英寸的钢板
而幸免于难的话,也会淹死;这几位于海浪以下达80英尺,海水在巨大的压力之下
将会猛灌进来。
当他向安德鲁·德雷克汇报时,时间是6 点15分;在“弗雷亚”号寂静的甲板
上方,天色已破晓了。
“炸药都已放好,并装上了雷管,安德里亚,”他说道,“愿上帝保佑,我们
决不要引爆炸药。”
“我们不必这样的,”德雷克说,“但我不得不使拉森船长相信。只有当他亲
眼看到并相信的时候,他才会使有关当局相信。然后,他们将不得不按我们的愿望
办事。他们将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两位船员被从油漆仓库中押了出来,受命穿上了防护服,戴上面具和氧气瓶,
在甲板下面从艏楼干到屏蔽罩,把50个通向油舱的检查舱口全部打开了。当事情办
成之后,那两个人又被送回到油漆仓库中去。钢门又被关上,两根门栓从外面用螺
钉固定把门关死;在两位囚犯安全抵达以色列之前,门是不会再打开了。
6 点半钟,安德鲁·德雷克返回船长的接待舱,依旧戴着面具。他困乏地坐了
下来,面对着索尔·拉森,并从头至尾向他诉说了所干的种种事情。那位挪威人冷
漠地回视着他,冲锋枪的枪口从房间的角落里对着他,使他不能动弹。
德雷克说完之后便举起一个黑色的塑料仪器,并把它向拉森显示了一下。那仪
器并不比两只并在一起的大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