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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四月殿试,抡才大典,景曜一篇策论惊采绝艳,令人拍案叫绝。只是偏偏有那迂腐之辈,以其父张致远乃是前科探花,子不可越父为由,不可点为状元。
却不知这正中了张致远的下怀,新皇从善如流,钦点了景曜为今科探花,美曰其名:“一门双进士,父子两探花。”
按照惯例,状元等三人一般会被安排在翰林院任编纂编修,如今也不例外,被授予了翰林院修撰一职,虽说品级不高,但胜在清贵。又是天子近臣,再加上张致远保驾护航,只要有才,不愁前程不似锦。
高中三甲探花,娶得如花美眷,双喜临门。
再一年,景佑娶亲,回门后就带着小娇妻游山玩水去了。
又一年会试,景佑去参加,结果出来为二甲第二名,进士出身。对这个结果张家和郑家都觉得满意,又考中庶吉士,进入翰林院,授任编修。在之后,景曜被皇上点为内阁侍读,避免了兄弟同在翰林院的局面。
在景曜被点为内阁侍读之职后,张致远便提了折子向皇上告老。圣上将折子留了中,奈何张致远执意辞官,圣上最后才允了张致远所奏,不过却另授予他文渊阁大学士的称号。
头两年是新旧的过渡,如今太上皇已经不管政务,新皇励精图治,一朝天子一朝臣,再说如今景曜和景佑已经入仕,前程不可限量,张致远也能安心的退了下来。还能卖给新皇一个好,不至于被猜忌,何乐而不为。
彼时景曜和毓秀郡主的儿子,张家的嫡长孙云泽也快满周岁了,景佑的妻子郑氏也已有四个月的身孕。
在张致远辞官后一个月,除了景曜和景佑两家子,还有远在西北的景瑜—景瑜独树一帜,和蒋澈考了武试,到蒋澈父亲的军队磨砺去了。世代书香出了个尚武的儿郎,没少跌破众人的下巴,成为众人谈资,反观张家人却是最淡定的,绝对是支持啊!只不过事后蒋澈鼻青脸肿的好几日,据说是不小心撞到了墙—一家人包袱款款的从京城出发沿着大运河回扬州。
无事一身轻,这几年安宁早就不管家,家里的事务毓秀郡主已经上手,再者安宁还不大适应从媳妇儿升级成婆婆的感觉,再后来等孙子出生了,安宁也就淡定了。不知不觉的已经是祖母辈的了……
这次从都城到扬州,每到一处就靠岸停个几天,赏景,品尝特色小吃,见识不一样的民俗风情……原本不过半个多月的行程,走走停停的,又先回苏州祭祖,再苏州又耽搁了一段时间,等船终于到了扬州码头,已经是四个月后了。
走时繁花似锦,到时风雨潇潇。
扬州的宅邸本就年数已有,这些年久未有人居,在一家人打算回扬州时,已经派人修缮了。扬州的仆从这边儿等的头发都花白了,总算是等到了主人归来。
安和如今已经是扬州知府了,早三年原扬州知府调任,安和便接任了知府一职,掌管扬州的民计民生。安煦比景曜小一岁,去年乡试中了举人,也已娶妻。
安然如今任从四品的户部郎中,长女和张瑶家的长子蒋澜同岁,长子比景琳小三岁。
文佩早几年没了,生产时伤了身子,再加上忧思过虑,镇日以泪洗面,缠绵病榻没几年就不行了。柳姨娘比文佩还早没一年,出门不小心滑倒了,磕破了脑袋,没了。
安老爷近来身子也不大好了,安夫人在照顾他。
景琳是生在京城,长在京城,期间也就一岁多时回过一次扬州,不过这孩子适应能力强的很,很快就在扬州玩开了。比起几个哥哥来,景琳这小儿子除了一张面皮长的好些,文不成,就是考了武试的福久,文采也斐然。
偏景琳如今字虽说不是狗爬的了,总之是比狗爬好那么一点就是了,还自个美曰其名:他练的是草书……
关于启蒙的这胆子安宁是正式的丢给张致远了,反正是不期望景琳去科考,最起码读书明礼还是需要的。
总之,安宁最头疼的就是他了,每日鞭策是一定要的。至于如何鞭策,佛曰不可说啊不可说。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这话绝对不能当着大老爷的面说,私下里说说就罢,还是有了孙辈,冷厉渐渐被温和所替代。因为修炼功法的缘故,如今已经五十一岁—有关年龄的任何话题也最好不要在大老爷面前提起—的大老爷看起来四十岁不到,内敛的温柔,岁月的积淀,使得他看起来就是带着成熟魅力的帅大叔一枚。老酒啊愈久弥香……
兜兜转转,又回到最初的地方,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
第三百七一章 大结局(下)
“澄观大师两年前云游四海去了。”张致远揽着安宁的肩膀说道。
“那倒是遗憾了。”安宁点头道,她知道澄观大师是位修佛者,佛力精纯,这些年清修许是达到了圆满的境界。也许因为这老和尚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位修真者,心里边儿总有些亲近的意思,再加上他又是景曜和景佑的师父,两人之间也算有缘分。
说起来,空间能够进化,少不了有机缘,而这机缘又和澄观大师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有缘总会再见,我们走吧。”
这丝遗憾还没有蔓延开,就被上蹿下跳的景琳打散了,小孩儿正如初生的骄阳,又如破土而出的嫩芽,带着勃勃的生机,让人忍不住喜爱。
安宁原本想拧他耳朵的手一抖,改捏了捏他的脸蛋儿,笑道:“你这个不省心的小坏蛋儿。”
景琳嘿嘿笑,“娘,不要总是夸儿子啦,儿子会不好意思的。”
安宁哼了一声,“回家吧。”
张致远无比自然的牵着安宁的手,景琳笑得贼兮兮的,却是很乖觉的没凑过去。在安宁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朝张致远挤挤眼,父子俩很有默契的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景琳砸吧砸吧嘴,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毫不犹豫的把娘亲给卖了,笑得如同偷吃的小狐狸。
而老狐狸偏过头,沉沉的黑眸里漾起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温柔缱绻。几分宠溺纵容,几分满意欢喜。
唯独毫不知情的安宁,心里还想着晚上要做的菜,景琳这熊孩子挑食的厉害。还得想着怎么让他多吃些蔬菜。
到扬州后,他们一家子在原来的大宅里住了一段时间,因为主人不在。留守的仆从不多,偌大的宅子大半都封锁了起来。桂院的果木也没了往年的繁茂,原本精巧的大院没什么人气,开春就搬到庄子上住了。
也没几个仆从,卸去那些华服钗环,洗手做羹汤,这些年她很少亲自下厨。但凡有也是在几个孩子的生日时,如今自己动手,连大老爷也得下厨房。
从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面镇定地运用上内力切菜杀鱼,安宁必须得承认,她看得很欢。
景琳这熊孩子最会得瑟。狗爬的字寄回京城,各种炫耀,气的看信的景曜和景佑牙痒痒,磨拳擦掌的誓要找机会教训下‘不懂恭敬兄长’的幼弟。
景佑眼尾一挑,无端带了几分危险,这位常被外人称赞‘温润如玉、温文尔雅’的张家次子,温文道:“瞧景琳的字还是没长进,这可如何是好?我记得上回得了几幅字帖,不若给他临摹罢。”
景曜瞬间会意。道:“怎好让你一人专美,我再添上两幅,也该知会父亲这字啊得勤加练习方可。”兄弟俩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怜了景琳,鸡爪子捏着毛笔,满脸的痛苦。哀怨的看了一眼窗外自由自在的天空,哀叹一声。小小狐狸对上小狐狸,还是有点嫩呐!
安宁进来查看时,看他乖巧的一笔一划的描红,还有些不适应。只不过当安宁看到他写的什么时,脸煞是黑了,伸手摸向这熊孩子的肚子,果然鼓鼓的。
“嗝”很无辜的打了个饱嗝。
安宁恨铁不成钢,拧拧小儿子的耳朵:“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偏爱这些个零嘴,再让我发现你偷吃,你日后的点心只有萝卜糕!” 掏出挂表看了看时间,“去洗漱吧,早点睡明儿我们去瘦西湖游湖去。”
走的时候还不忘把剩下的点心小吃搜罗走,等没了声儿,小崽子掀开砚台的盖,这原本是做笔洗用的,里面塞了几片云片糕。这都是在与娘亲斗智斗勇中开发出来藏吃的地方,窃喜啊窃喜……
安宁回了主卧室,正想拿着睡衣去沐浴,眼角却瞄到张致远穿着玉色中衣手握着书卷坐在桌旁看着,灯光照着他的侧脸,竟是意外的温和。
听到声响,张致远侧头看来,温声道:“这是怎么了?景琳又惹你生气了?真是该打。”
安宁撇嘴,“得了吧,哪回儿你都这么说,也没见你真打。几个孩子加起来都没他能让人操心,这都要睡觉了,他吃了滚饱溜圆的,正餐都不好好吃,又挑食的厉害,偏嘴巴又厉害,今天的汤里就加了那么点萝卜丁,他尝了一口就不喝了,真是让人不省心……”
张致远放下书卷,听着妻子的唠叨,心想什么时候把小儿子送到大儿子那去,原以为就一个孩子在身边了,妻子的心思总该多放一些在自己身上吧,谁知道景琳段数厉害,以一当四。不管怎么样,大老爷不高兴了,应该和妻子谈谈了,男孩子哪有这么惯纵的。
见安宁取出睡衣,大老爷眸子微亮,“去沐浴?一起去。”
“…?!”安宁侧身看到他深邃的眼眸里幽幽的绿光,喉咙微干,这都老夫老妻的了,他怎么兴致还这么好?未辞官时,因为第二天还要处理公务,或是上朝,再加上后面儿媳妇都有了,做婆婆的总不好睡懒觉吧,夫妻俩夜生活总体还是趋向于温和的,少有失控的时候。等回了扬州,就跟猛虎出柙似的,有时候就没了节制……
脑海里浮出那些旖旎的画面,饶是安宁也红了脸颊,喉咙吞咽两下,回过神来已经被张致远抱起来,几个功夫就到了后院的温泉池旁的木屋。
“宁儿,在想什么?脸都红了。”话里带着促黠,手上的动作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