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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致远无奈,小妻子是多想他撑着啊……
等张致远吃完,安宁端上陈皮酸梅消食茶来,目的不言而喻。
张致远:“……”
等态度回归到正轨。张致远稍稍提了几句外面的事,让安宁当个心。安宁点了点头,道:“你这次寿辰虽然是整寿,但还是以初来都城尚未安稳为由,并未大办,但早几日就有人上门打听,寿礼也早陆续有人送上了。要么就是打着过端午节的名头送上厚礼。再说了最近下帖子找我赏石榴花的官太太也不少,哪里有这么多石榴花要赏啊,我自然会谨慎的,当然知道‘妻贤夫祸少’的道理嘛。”
后宅之事从来都不是单独存在的,和外面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密不可分的联系。管理后宅,约束下仆,交际应酬,人情往来等等。管好内宅就不会在男子在外奔波劳苦的时候,发生后院起火的事情,‘妻贤夫祸少’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张家行事更为低调谨慎。送来的寿礼以及端午节节礼,逾矩的东西不收,打眼的礼收下后必找由头回送一份相当的礼等,而且约束下仆谨慎低调,而且许多官太太的邀约她都找理由能推就推了,理由有很多啊。
妻贤夫祸少,张致远一愣,随即笑出声来,声音低低沉沉,清俊冷隽的脸上修眉微扬。星目微弯,眼尾微翘,红润有型的薄唇绽放,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他很少有动容的时候,就算是笑,也就是星目含笑。嘴角上扬,笑意微扬而已,如今一笑,开心纯粹的笑容却是很少见的,就像是冰山融化,春回大地,安宁一时都有些惊艳,不由得怔住。这人还真是……安宁微微侧过头去,脸有些微红。
张致远眼中的笑意更深,终于扳回一城了!
安宁要是知道大老爷想什么,肯定会想:这美男计什么的,最无耻了~
“今上南巡,一路大刀阔斧整顿吏治,节制各方势力,几位皇子有所警觉私下暗潮涌动,所以才会造成某些官员病急乱投医,不过他们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不过,老爷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安宁很自然的在周围下下结界,笑道:“如今毕竟储位未定,几位皇子争夺激烈是在所难免,谁活动有力,谁就有可能获胜,这是‘利害之关,终身荣辱’之时,因此一定要争,争取不世之荣。太子乃是国本,不得不立。在储位争夺战时朝中免不了的争储、结党、站队之祸。皇上是位明君,那为了朝堂平静,避免骨肉相争,皇上大可以秘密立储,这样的话,既避免了大臣们为了从龙之功的投机结党行为,能够一直忠于皇事,也避免了几位皇子之间为了皇位,纷争不已,骨肉相残,不是很好吗?”
张致远历来知她在朝堂走向上有高度的敏锐,便是示意她接着说,安宁还想以从外面听来的为由,被大老爷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眼神中就透露着‘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小九九,别隐瞒了。’干脆的破罐子破摔道:“好吧,这些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虽然之前你说过皇上自己经历了夺嫡之争,同室操戈,手足相残之事,因此不想让自己的皇子上演上一代人的悲剧,希望兄友弟恭,全心全意为民。但却忘了一点,高高在上的皇权实在是太诱人了,当年他自己何尝不知道骨肉亲情的可贵,但为了那高位,还不是无所顾忌的出手。有父辈一个成功的榜样在前,下一辈有学有样也无可厚非。”
安宁又看了大老爷的脸色,毕竟大老爷祖祖辈辈是纯臣嘛,如今他忠君为国,要是她这么说的话会不会触动大老爷的尊严什么的嘛。张致远收敛了眼中的笑意,严肃起来,“无碍,你接着说。”
安宁看他真的是平静,这才接着说道:“在我看来,当初今上登基之时,凭借从龙之功的傅家和房家,太子妃被封皇后,侧妃被封贵妃,而房贵妃先元后一步生下皇长子,而皇后继而生下嫡子,可谓无限荣耀。让这两家势力大涨,而那时候新皇登基不久,忙着稳定局势,还需要傅、房两家的支持,因而重用两家的子弟,巩固皇权,傅、房两家势力大涨,能够压制先朝的不忠于皇上的老臣,但两家又是对立关系,在朝堂上起到了制衡的作用。皇上的用意则是管他西风压倒东风,还是东风压倒西风,皇上则可以左右逢源,**风中毅然不倒。然而由皇上一手扶持下壮大起来的傅、房两家却渐渐不满于同对方瓜分朝中势力,一山不容二虎,而且还是两只有野心的老虎。傅家的元后凤归,又有女儿进宫就可见一斑。这傅家有皇后,有嫡子,有文臣;房家有贵妃,有皇长子,有兵权;而皇位的承继讲究立嫡、立长、立贤,并不完全以嫡长继承制为依据。谁有能力,谁就能驳的头筹。而被权势和富贵迷住的两家,却渐渐的忘了他们如今的权势是谁扶上来的,忘了皇权的威严不容侵犯,也容不得皇子势大威迫到皇权。”
“需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皇帝当初扶持两家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这一点。如今纵容过头,皇帝想要采用拉一打一,房家有兵权,有皇长子,有贵妃,拥兵自重,很好的靶子。逼宫造反,多么好被讨伐的理由啊!”而且怕是皇帝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全盘计划,正好来了‘请君入瓮’,一网打尽!皇权至上,大皇子就成了皇帝维护皇权的炮灰,天家无亲情。皇父皇父,皇为先,父在后。自古权势高于情,皇帝并非无情,但情在他的心里,远远比不上权势、帝位。
“房家大败后,房家拥有的兵权被收回到皇帝手中,连带着还有许多跟随造反的一些将官手里拥有的势力,进一步将兵权握在自己手中。”当初的陈家不就是想要‘从龙之功’被迷住了眼睛嘛,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当初陈家没有被波及进去落败后回苏州,还在全胜在都城的话。依照那家子的性子,他们家搬来都城指不定受到多少刁难呢!这么说的话还得感谢一下皇帝陛下啊,陛下圣明!
安宁吃了一口茶却是不打算说了,朝张致远露出个明媚的笑容,“老爷,以上纯属我个人猜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张致远修眉微挑,点了点头,“宁儿说的**不离十,大抵是如此的。如今剩下的那一个,怎么能一枝独秀呢?那宁儿说了这么些,那就该明白今上为何不立储或是秘密立储了。”
安宁一愣,旋即想起今上的儿子太小,除去一个被贬为庶人的皇长子,傅家皇后所出的皇二子以及皇八子,余下的有腿疾的皇三子,最近几年才入了众人视线的皇三子,也还只有和皇三子一母同胞的皇七子了。儿子少也成了个问题啊。
☆、第二百二七章 出门不易
安宁喝了一口茶笑道:“果然还是老爷一针见血啊,呵呵。”
张致远笑而不语,心里欣喜她的聪颖,他的小妻子从来都是聪明、明智的,有春风化雨的能力,她的聪慧、她的低调和守分让他在外面安心,来做张家的守护者,为妻子儿女遮风挡雨。今日的这一番谈话,就算是自己也不得不赞叹她思想老辣,眼光敏锐。心里却又是想,就是这样的明智又聪颖的她,错生了女儿身,若是生为男儿身,投身朝堂,定能大展宏图,有一番作为。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女子却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他相伴一生的人,心里的满足和喜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仿佛从他乌黑深邃的目光里感应到什么,安宁心里一跳,她今天说的有点多了么,脸微微泛红,都是被这人纵容的,越发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不过今天他们夫妻俩的说过话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而已。安宁坐正了身体,抿了抿红唇,道:“老爷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去衙门,早点休息吧。”
张致远把怀表掏出来一看,点点头,嘴角微翘,“宁儿,要共浴?”
安宁一愣,把手上的枕头扔过去,“你快去罢!怎么那么啰嗦啊?”共浴,鸳鸯浴……瞬间脑海里闪过活色生香的旖旎画面,慌忙地转过头去,色厉内荏嚷嚷道:“我去让婆子提水上来。”顺手将结界去了,后面还听到那人低沉的笑声。脚步顿了顿……
和大老爷达成共识后,安宁在家越发谨慎,再加上天气渐热,也不大出门了。府里的事务只有碧水和杏儿她们帮着协管,府上如今的大事儿就是张瑶待嫁的事了。在家,或是带福久游园赏景,或是侍弄正院里开春栽种的花果树木。或是教福久读识字,或是描鸾刺凤,或是兴趣来了雕花刻木……安宁最近一段时间又迷上了修剪盆景。日子可真算上自在了。
过了端午,天气一如前几日般,碧空万里无云。从一早起来大日头便有些毒辣辣的,晃得人睁不开眼。张玫被范歌早早的下帖子邀过去了,安宁听她一说蹴鞠,虽然有点兴趣,但看外面骄阳火辣辣的,一点兴趣立马被热气浇灭了,虽然她耐热,还有凉玉贴身佩戴,通体生凉,但也对顶着热天气没什么兴趣。只吩咐了跟着的丫鬟婆子注意点别让二姑娘热着了。
等张玫走后,安宁懒懒的躺在凉榻上,心想自从来到都城后她还没怎么出去逛都城呢。以往在扬州时,张致远不在家,景曜和景佑去广安寺。她也不讲姑娘们拘在屋里,也常常带着张瑶和张玫,有福久后就抱着福久,出外游湖赏景,好不乐哉。瘦西湖,栖霞山。广安寺……扬州城以及附近的景致都差不多逛遍了,就连苏州也是逛过的。去年来都城时她需要操心的事务繁多,就是看景儿也是看个囫囵,没得时间细细的赏。这次来了都城了,又操心的事挺多,而且最开始来的时候天气还挺冷,还未回春的都城景色萧条没什么好景致。好不容易等到春回大地了,又忙着融入都城贵妇贵女圈子,出门访,再接下来就是准备张瑶的及笄礼,四月又是她大定的时候,待嫁的一应事宜。这下好了等到五月空闲了下来,有时间了,天气又炎热了起来,出门就是火辣辣的太阳,多日高热,院子里的树木叶子都有些耷拉着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