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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虽然觉得有些疲惫,但也顾不得。府里还有许多事情等她吩咐呢。待洗漱一番提了些精气神,才出来招了孙嬷嬷到西间回话。
孙嬷嬷利落精炼,做事颇有几分雷厉风行,管事最是厉害不过的,安宁原本就怕这边府里没有主事的女人,怕是下人服侍起来不精细、偷奸耍滑的,遂派了孙嬷嬷和她外头的孙禄过来。孙禄也是有能耐的,经常被外派出去办事,安宁也是放心的。他俩的女儿春酌也得了孙嬷嬷几分真传,是福久的大丫鬟。此行也是跟着来了。
孙嬷嬷从小丫鬟手中接过茶杯递到安宁身边,道:“太太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先喝杯参茶缓一缓罢。”
安宁接过参茶喝了两口,笑着同孙嬷嬷道:“孙嬷嬷也辛苦了,别站着了。坐吧。”有小丫鬟机灵的搬了绣墩来,孙嬷嬷也不拖沓道了谢,只坐了半边。
安宁先是问了澄泓和安然两人,知道他俩在翰林院入职也是顺利,也放了心;又问了古家的事儿,孙嬷嬷忙道:“自得了太太的信。我家那口子派出人细细打听了的。”便从袖中抽出两张纸来递到安宁手边儿,安宁细细的看了,得出这古家大姑娘德容言功俱是好的,赞赏的点了点头。便同孙嬷嬷道:“伱且去下帖子到古家,就说过两日我亲自去拜访古家大太太。”又吩咐了底下的管事娘子将从扬州家里运来的行礼等众多物什小心收拾到库房里,衣物等的也收拾妥当了。
等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安宁才再杏儿的服侍下除了大衣裳,换上中衣,搂着小福久躺在暄软的床上歇息了。
虽说在水路上行船起来也颇为顺当,身边也自有婆子丫鬟伺候,还有空间能舒缓的,但飘在水路上就是看惯了两路的风景也有些倦乏了。怎么说还是在陆地上有稳当感啊,因而安宁这一睡睡了足足有三个时辰。小福久早就是醒了的,被丫鬟婆子伺候起来了。他在扬州家里玩的玩具、看的画册都被打包带来了,就连代步的竹椅也没落下,再加上正房里的摆设家具物什都与扬州的差不了多少,身边儿也都是伺候惯了的人,小福久还挺随遇而安的,盘腿儿在那儿一坐,小脸绷着,小气势大开,唬的那些伺候的小丫鬟心肝儿一颤一颤的。春酌抿着嘴偷笑,见到安宁梳洗完出来,忙作揖请安。
安宁抱着福久又问了他奶娘李嬷嬷一些话儿,正说着外面小丫鬟报:“厨房听闻太太醒了,已经将饭菜做好了,只等太太发话就往上摆呢。”
安宁这次来连家里用惯的厨子带来了几位专做淮扬菜的,她正想着让孙嬷嬷在京都采买几个做地地道道京都菜的厨子来。原本在扬州也有会做北方菜的厨子,但久而久之也未免染了一些淮扬菜的风格,再加上家里做菜多为了求精致,有些厨娘为了讨巧也弄的菜有些混乱了些。因而这次来就带了专做淮扬菜的,做正经京都菜的再在本地采买罢。因而上来的菜都是地道的淮扬菜,就是福久要吃的都是惯用的厨娘做的,娘俩就移步到偏厅,正中放着一张精工大圆桌,铺着坠流苏的苏绣桌布,一旁还搁着细瓷泰蓝描金茶壶和碗儿。吃穿用和扬州并无不同,处处都透着精心来,娘俩也并无离开熟悉的家到陌生地方的不适,还真的很快就适应了吃穿,就是七月初的京都比扬州炎热不少,不过张家冰是不缺的,屋里放着两个冰盆,这才凉爽了些。
吃过了饭,安宁写了封平安信给扬州的张致远,信中除了说了些途中见闻还有京都的宅院如何,还有的就是让大老爷不用担心的事儿,娟秀的字迹足足写了三页纸才停了下来,上面还夹带了小福久沾了墨水的小爪印一枚。弄好后安宁吹干了纸上的墨迹,让下人使了府上的名帖使驿站四百里加急送回到扬州去。驿站八百里、六百里是朝廷专用,四百里、二百里是圣上恩典大小官员及家眷均可用,平民百姓家使得是一百里的。
下午又将府里的内务安排了一通,待到日头西斜安宁正歪在窗前的藤编凉榻上看账册,外头白亮亮的日光透过窗纱投在屋子里,光线很好,屋子里摆着冰盆,又有安宁特意拿出来的致凉符贴在屋子里,也不显得热了。小福久正窝在安宁身前摆弄下面在京都掏弄上来的精巧小玩意儿,二门小厮们回报:“大爷、安二爷进来了!”
安宁把账册放到一边儿,逗了逗小福久道:“儿子,伱大哥哥和小舅舅回来了,来认认。”说的也是,安然和澄泓是去年六月末乘船北上来京都参加秋闱的,那会儿小福久才四个月都不到,哪里会记得这大哥哥和小舅舅。因为是义子和娘家弟弟,并不需要避讳,安宁整了整衣裳,抱着坐到正厅的正椅上。
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一路靴子脚响,进来两个俊俏少年,许是过来的急,也没换衣裳,还穿着官服,却是越发衬得两个少年人俊如玉,气质如兰如松!
澄泓和安然走到安宁跟前,躬身一礼,“义母/姐姐安好。”安宁自来不大在意自家规矩的,又是见到亲弟弟还有澄泓,并不拘束,就让他们坐下,便有小丫鬟端上时鲜果子和茶点来。
安宁把小福久放下来,笑着指着坐在西首下面落座的澄泓道:“福久,这是伱大哥哥。”又指了坐在安然道:“这是伱小舅舅。”
安然素来和安宁亲,和福生、安康也玩的来,见着了这个小外甥满心欢喜,还把从外面特意捎回来的风车拿来给他玩,澄泓听得福久叫哥哥也有些动容,也有带小玩意儿回来,一会儿便是不僵硬了。安宁遂笑道:“伱们俩还是去换了衣裳再过来罢,家里给伱们捎带来的物件都送到伱们住的院子里了。”两人称是,双双出了正院。
过了片刻,两人换了平常衣裳进来。安然一身素白软绸圆领阔袖长衫,腰间束着海蓝色回纹腰带,衣领袖口处绣着水蓝色回纹缠枝兰草,衬得长身如玉。说起来安然和安宁有些相似,都有一双会笑的眼睛,莫名的就会让人觉得亲切,笑起来带了几分江南才子的雅然。
澄泓则是一身明蓝色提花缎子长衫,腰间束着同色腰带,身形比安然高挑些,顾盼烨然,如一丛挺拔的翠竹,比之一年前更多了几分自信和沉稳,比起同年龄的公子哥儿这份沉稳不狂多让,自然是吸引人,怪不得古家的大姑娘会一眼相中他呢!
这样的美少年就是在现代也是少见,安宁心里感慨,不过面上怎么会表现出来!正规场面的时候她一直都是端庄大方的形象,不过在和亲近之人在一块儿的时候,温婉更甚,说话也轻松,不知不觉间就是澄泓因为一年未见的带来疏离感都消失殆尽。说话行事也没那么拘谨了,安宁自然是察觉到,又找了些轻松的话题让他们俩将来京城一年的情况都差不多漏了个底,还倍感亲切。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吃饭的时间,外面丫鬟来说的时候,安宁抱起福久来笑道:“家里的做淮扬菜的厨子也跟来了,尝尝家里菜的味道罢。”
两人自然欢喜,京都虽然有做淮扬菜的酒楼,可在江南长大的两人心心念念的还是家里正宗地道扬州菜的味道啊!
☆、第二百零零章 敲定亲事
却说安宁差人往古家下了帖子,如今古家当年的正是古家大房,这澄泓要定的姑娘正是古家大房的嫡长孙女。帖子送到古家大太太手里,大太太手里拿着帖子,看到上面所写,也觉得对方身份放得低,没摆二品大员的谱,而是以小辈的姿态过来的。大太太端看半晌同身边陪房的说道:“这张太太是继室?”口气里倒没有小看的意思,只是有些意味不明。
陪房家的忙笑道:“太太有所不知,这张太太是继室不假,可也是书香世家出来的,祖上也封过侯的,只没落了。不过如今娘家一门两进士,娘家兄弟还是这次春闱的亚魁呢!而且那盐政老爷如今膝下的儿子都是出自这位太太的肚子呢!”
大太太听了,笑道:“你这么说是个厉害的咯?”
陪房家的连忙赔笑道:“太太可是冤枉了奴婢了,奴婢哪敢这么认为啊!”
大太太笑而不语,心道:不管是不是继室,都是不能低看的!古家虽然家族兴旺,出仕子弟众多,但大多是官位不高的,就是古大老爷也不过是正四品的官衔!这张老爷如今已是正二品的巡盐御史,又简在帝心,圣眷正浓,他们家能看中澄泓,未免没有因为他是张清和义子这层缘故,当然了澄泓本身也是极为优秀的,未及弱冠已是进士出身,如今又考中了庶吉士,日后在张家的帮衬下,若是再加上他们古家帮扶。前途自不可限量。大太太把帖子递给陪房家的,道:“把这帖子给几个奶奶们看看,等明日客人上门了,都过来相陪。”陪房家的笑着应了,将大太太的话传达下去不提。
翌日清晨,安宁大异于素日的简雅衣饰,盛装妆扮起来。撒着大朵红芍药的红边领口的软罗对襟褙子。薄而柔软,颔下的盘扣上是一颗雕刻成红芍药形状的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扣子,这颗红宝石扣子雕琢的细微。仿佛真是那盛开的红芍药花儿。下系织锦暗花薄纱暗雾裙,暗花乃是一大朵红芍药花儿,乃是扬州顶好的绣娘一针一线花费了半月方才绣出来的。低调的奢华。头高挽梅花髻,安宁亲自挑了碧玉云纹六菱长簪插在梅花髻上,底下盘了一簇红宝石攒成的珠花,熠熠的红宝石珠花与领口的扣子相互呼应,简雅又不失贵气。鬓边儿斜插着一只滴翠红翡翠吐珠凤头钗,珠钿错落。杏儿伶俐地又挑了对圆润的粉色珍珠水滴状的耳坠给安宁戴上。
安宁看着首饰盒里的镯子,想了想挑了一对通体碧绿如水的镯子戴在手腕上,另一手腕上带上一只浑圆的羊脂白玉镯子并上一只祖母绿镯子,无名指上亦带上同这一只祖母绿镯子一块儿打的精致细巧的祖母绿戒指,与那原本戴着的鲜红如红梅的佛珠串儿交相辉映。安宁妆容本适合清淡。但是娇艳的颜色在她身上亦有别样风情,更衬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