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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福生小哥儿用他那双充满了感情的大眼睛,成功让张瑶心软,俏脸红扑扑的。旁边的张玫小姐姐捧着苹果红的脸蛋儿,笑嘻嘻拽了拽张瑶的衣袖,嘻嘻道:“大姐姐,福生弟弟想喝,就给他偷偷喝点,你看福生弟弟都快哭了。”
张瑶抬头瞧了一眼父母亲,见他们正在说话没注意这边儿,拿起小勺倒了些小心翼翼的喂到弟弟嘴里,又赶快毁尸灭迹的把剩下的酒喝了,入口柔,带着股儿竹子的清香又有果子的香醇,虽然有些辣,但回味起来颊齿留香。低头看福生小哥儿,不同于安康小哥儿的轻蹙眉,小家伙正吧唧嘴儿,大眼睛弯弯的像月牙,看他那小模样儿应该是挺喜欢的这甜酒的。又吵着要的时候,疼爱弟弟的两个姐姐又给了他一些,幸亏张瑶还有分寸,只哄着他说没有了,另外拿了新奇小玩意儿给他,小家伙才算作罢。
一家人在一块儿吃团圆饭,摆弄那些新奇小玩意儿,说说话,倒也其乐融融。待到半夜,小家伙都累了,安康早就像是小猫咪似的窝在安宁怀里睡着了。就是三岁的张玫小姑娘被大姐姐揽在怀里打哈欠,张瑶倒还好,正在和父亲说话,不过时不时的擦了擦眼角,福生这个精神终于耗完的小家伙也被他爹抱在怀里睡的香甜。
迈向新年的那一刻,爆竹声声辞旧岁,瑞雪飘飘迎新春。安宁觉得手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掌心中,抬头对上那人深邃的眼眸,她反握住那人的手。无声道:“新年快乐!”
让当值的送了两个姐儿回各自的住所,安宁和张致远一人抱一个娃回到桂院,安宁看福生小哥儿的脸蛋儿红彤彤的,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受了凉风,赶紧摸摸额头也不烫。这时候小家伙吧唧吧唧小嘴儿,安宁当即黑了脸,原来这小子喝了酒。在儿子睡得香甜时候拍打了两下肥嘟嘟的小屁股,旋即笑开来分别亲了亲两个儿子的额头,愿你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我亲爱的宝贝们!
张致远沐浴回来,见了,坐在床沿上揽住安宁,那样子就像是把她们娘仨掬在了怀里。他在外面为家人遮风挡雨,筑建繁花似锦的家园,让妻子、儿女们远离争端,只愿平安、和美。
安宁低头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笑靥如花。这个新年她不孤单,有健康可爱的宝贝们,还有挂念她的家人,还有背后为家遮风挡雨的男人。她不再像是无根的浮萍,如果说去年的这时候她还迷茫不知日后去处,如今她的根落在这里,渐渐融入这架空的时代,适应这陌生的环境,留恋这暖心的温情。
白皙圆润的手腕上戴着的鲜红佛珠从衣袖里滑出来,衬着外面的银装素裹,显得越发红艳,像那迎风雪傲然暂放的红梅。床上的福生小哥儿咿呀的翻了个身,像只小猪般拱啊拱了几下,最后把自己埋入一旁安静沉睡的弟弟咯吱窝里,兄弟相拥……
正月初二,张致远、安宁夫妻带着几个孩子到安家拜年,张致远被留下来和安老爷说话,安宁则带着几个孩子到产房里看望还没满月的侄儿。
只不过到了产房里,在外面听到那些个三姑六婆的话,就来了火气,进去后笑道:“各位亲戚太太也是生过孩子,做过母亲的人,怎么就这么不知道体谅我大嫂的身子呢?我大嫂为我安家生了嫡长孙这月子还不曾出呢。再说了今日这是吹的什么风啊,往年过年时连个人影都见不着的呢,如今倒是齐全。我瞧着好些个都是面生的紧,也不知是不是真跟我安家有点子亲戚关系呢。再说了今个这是来拜年呢,怎么都一窝蜂的跑到我嫂子房里了,难不成你们都是来给我嫂子拜年的?”
几人听了讪讪得不说话,安宁眼光流转处自有一番高傲,把众人都扫了一圈,遂对安大嫂笑道:“大嫂,我今日可是烦了,没个往来的都要到我张家来说劳什子拜年的,这大过年的也不好将人家赶走呢。”
几人尴尬极了,也不多呆就往外走,还不等出门呢安宁笑道:“嫂子也莫太操心,管住自家爷们儿才是真本事。”几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安宁的品级在那儿摆着呢。昔日里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如今可是正二品的诰命夫人,按道理她们都该参拜的。
“娘,漂漂。”福生小哥儿拍拍小肥手,笑得灿烂。
☆、第一百二六章乌烟瘴气
“娘,漂漂。”福生小哥儿拍拍小肥手,笑得灿烂。
安宁伸出手指戳戳他额头,笑道:“你这小嘴儿倒是跟抹了蜜似的。”说着拉过张瑶和张玫的手,同安大嫂笑道:“这是我家的两个女儿,瑶儿和玫儿。”
安夫人、安大嫂身为长辈,见到几个小辈,虽然每年的四时节礼都有给她俩礼物,但是第一次见面,见面礼还是不能少的,这是礼数,不论亲疏。因而安大嫂便让一旁的丫鬟将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舀出来,两姐妹皆是碎花如意攒珠簪和一块赤金坠的如意金锁。两小的皆是笑着接过,安大嫂有意要和安宁说话,就笑道:“小厅里有亲戚家的女儿家的,你们俩不妨去和她们嬉耍。”
张瑶侧头看向安宁,安宁便笑道:“去吧,你做姐姐的领着妹妹些,让丫鬟婆子都跟着。”张瑶便领着张玫随丫鬟到安家的花园子去了。
一会儿奶娘把煦哥儿抱过来,见着了还在襁褓里的小娃娃,小哥俩欢喜的要去和小娃娃玩。尤其是福生拍着小肥手,爬上去要去看,最后只得由奶娘护着去摇篮边看小表弟去了。
安大嫂不由有些赞叹道:“还是大姑子会养人,两个女儿家俱是水灵灵的娇花儿,又你家两个哥儿都是聪明伶俐的,这才八个月罢了都会说话了,日后煦哥儿若有他俩一半聪慧我就道菩萨保佑喽!”又想起那些个三姑六婆的话,不免有些黯淡,这点她着实是羡慕起小姑子来了,听婆婆说起如今那姑老爷的后院就剩下一位姨娘,日后也是要送走的……
安宁哪里看不出她的黯淡。笑道:“嫂子你脾气怎能这般软和,照我啊就将那些人轰出去?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安宁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在‘安宁’的印象里这群妇女可没少折腾出些腌臜事。她拍拍安大嫂的手,温婉道:“你莫想太多,娘不是那般不通情达理之人。说实在的。你看前几年嫂子没传出孕事时娘也没动那往大哥房里塞侍妾通房的心思。娘也是过来人吃过这般的苦头自然不会在这方面与大嫂为难,更何况如今还有了煦哥儿。”这话倒是不假,当年安宁的祖母安老太太可是这方面的极品,偏心没边儿不说。往儿子房里塞通房侍妾塞的不亦乐乎,如今在安家蹦跶的最厉害的柳姨娘就是当初老太太房里的丫鬟。安宁对那死去的安老太太无甚好感,甚至于回想起来的记忆并不美好。不自觉的受记忆影响带上了淡淡的厌恶。
安大嫂露出个苦涩的笑,看了一旁被两个小胖娃逗的咯咯笑的煦哥儿道:“我知道,太太待我这儿媳妇是极好的。只怕是如此传出去对和哥名声不大好。”
安宁默然了,她大嫂这算是产后忧郁吧,再者她这般说也并不是不无道理,而且安大嫂是正宗地道的古代媳妇,担忧是在所难免的。安宁安慰道:“这有什么的,那些人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她们自己管不了家里的爷们儿。也看不过别人好。嫂子就是心思重,不然你和大哥说说罢。看他是什么想法可好?”
“哇哇……”摇篮里煦哥儿哭了起来,福生撅着小屁股正好把作怪的小肥手缩了回来。煦哥儿的奶娘赶紧抱起煦哥儿柔声哄着,一旁的丫鬟婆子哭笑不得。安宁过来问了才知是福生戳他小表弟吐出的奶泡泡戳上瘾了,等煦哥儿不吐奶泡泡了,就该戳人家的脸蛋了,安宁顿时哭笑不得,拍了福生小屁股一把,“你这霸道性子,看把煦哥儿弄哭了,你说该怎么办?”
福生瘪瘪小嘴儿,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转看向站在一边儿安大嫂,“舅舅……”安大嫂眼睛一亮,连忙道:“小孩子家家的闹着玩呢,福哥儿这是和煦哥儿亲近呢。咱们家福哥儿多活泼啊……”
也不知花园子发生了什么事,安夫人脸色很难看,连带着一向笑眯眯老好人的安老爷也没了笑颜,安然也是绷着一张脸。安老爷和安夫人亲自送安宁一家出门,等马车离开安夫人脸上笑容隐去,冷着一张脸扫过一群人,冷笑道:“眼珠子都长到了头顶上了不成,偏又眼皮浅,自家姑娘还是领回去再教养一通为好!堂堂二品大员家的姑娘难道是随尔随意折辱的不成?真真是猪油蒙了心,我们安家可供不住你们这些个大佛,管家送。大过年的倒是晦气了!”说完也不看那些面露尴尬之人的脸色,径自回去了。
知晓其中缘由的人不免脸色讪讪的,虽然看不过安夫人目中无人的态度,但更多的是将这事迁怒到做出这事的人——安家二房的女儿安蔓,又回头瞪了自家女儿一眼,冷冷道:“还杵在这儿作甚,以为自个是个什么身份,回家反省去罢。”虽说在教训自家女儿,但皆是指桑骂槐,二房太太程氏被说得一阵青一阵白的,却又发作不得,只得领着安蔓家去了。
安宁从跟着伺候张瑶、张玫两姐妹的婆子口中得知了事情缘由。这事儿是这样的,张瑶和张玫两姊妹被安家的丫鬟领到小厅里,厅中女孩子们皆是被母亲嘱咐过的,见了两姊妹也是热情非常,便是能说上话的就过来凑趣。女孩家的能谈论的事多,倒也融洽,有个女孩儿对两姊妹手腕上带的红玛瑙制成的手串感兴趣,多问了句。张瑶只笑道:“是母亲除夕送予我们姐妹的,说是能辟邪保平安。”又说这玛瑙是佛教七宝之一,众人皆好奇便问其他,张瑶微笑一一答了。
安蔓一向自认为自己才貌出众,今日偏又见到比她更漂亮的张瑶,便有些不服气,又见众人皆围着她奉承,心有不甘,将母亲告知她要讨好张家姐妹的话忘了,见状便冷不丁道:“竟不知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