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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哥最多只在洗澡后喝罐啤酒放松,他一向最注重交通安全的,他知道她在世上只有他一个亲人可商量,他怎么会让他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所以!他们在骗她,他们一定在骗她!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符致中在实扬营建的建筑工地做事没错吧?今天他同事张金福的儿子满月,他喝多了……”
符采闭了闭眼,心口紧紧的抽着。
对,今天是福哥的儿子满月,礼物还是她挑的,可是──可是──喝个满月酒不致于喝死人啊……
所以──骗人──一定是骗人的,今天是愚人节,她哥跟这些人一起来骗她,一定是这样!
符采用力挣脱员警的钳制,她冲到病床前,直掉泪的摇晃着兄长冰冷的手。
“哥!你不要骗我了!我都发现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你妹妹才没那么笨呢!我不会上当,所以你快起来吧!你快点起来啊,我们星期四还要去看爷爷,你起来……你起来……你起来……”
她喊着,双膝渐渐虚软,终于失去了知觉。
萧狼带着一身烟味回到单人病房,他的视线定在病床的符采脸上。
她还没醒,脸色依然很苍白,医生说她只是打击太大暂时昏过去,没有大碍。
从事发到现在,除了她之外,死者符致中没有别的家属前来,看来他们兄妹相为命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她才会对兄长的死亡那么难以接受。
除了支付这间单人病房的费用和符致中的丧葬费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从玄武堂回天火帮的路上,有部车龄十五年以上的老福特在乱飙,当时他已经觉得不对劲。
就在他要闪开时,老福特突然超过他的车,又猛然急踩煞车,他根本来不及煞车,整部车撞上去,老福特又追撞到分隔岛,车身打滑,全翻。
意外几乎在三十秒之内连环发生,他的双安全气囊全开了,他幸运的亳发无伤,当他从晕眩中恢复,自己走出驾驶座时,救护车已经到了。
他看到医护人员从车里抬出血淋淋的伤者,他没有太特别的感觉。
他认定那是一个疯子,一个视他人生命于无物的疯子,那个疯子死有余辜,不然他会危害更多驾驶人的安全。
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直到看到了符采的悲恸。
符致中显然不是疯子,他对符采来说很重要,是个好哥哥。
符致中显然也不是酗酒狂,他只不过在朋友儿子的满月宴上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
或许他有机会免除这场悲剧,但他没有尽全力,他向是个人来疯,既然有个疯子要用部烂车跟他尬,他也不会吝啬奉陪。
凭他的技术,他可以在千分之一秒让车身闪到旁边车道上的,可是他没有那么做。
他让车身撞了上去,他没预期到符致中的车会打滑撞上分隔岛,就算他预期的到,他也不会在乎吧?因为他是萧郎啊,台语的意思是,疯疯的人……
“哥……”符采呓语着,她的秀眉紧紧蹙拢,气息很不稳。
萧狼也皱起了浓飞的眉。
他一向是,天塌下来也不在乎的。
可是看到她伤心到昏过去,他没办法丢下她走掉,尽管这场车祸的责任不该由他来负,他还是没办法丢下她。
她是百货公司的专柜小姐?连制服也没换就匆匆跑来,泪水糊掉原本精致的妆容,而她手提包里的手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响。
对她而言,他是仇人吧?她醒过来不会想看到他,如果她有其它家人,由她的家人过来照顾她比较好。
他找出她的手机,来电显示着“竹莹”,他按了接听键。
“你总算接电话了!真是急死我了!”手机那头的竹莹松了口气。“情况怎么样?你哥还好吧?一定是警察弄错了对不对?”
萧狼沉吟了下。“你是符采的朋友吗?”
竹莹微愣。“呃──是──是呀──你是哪位?”
“我是肇事者。”他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
竹莹嘴巴张的老大。“肇、肇事者?”
萧狼继续说道:“符致中车祸不治,你可以来医院照顾符采吗?她昏了过去,已经二个小时了,还没醒过来。”
“不、不治……”竹莹气一窒,结结巴巴的。
这么说来,不是弄错,小采的哥哥真的死了……那怎么办啦?小采那么依赖她哥说……
“对,符致中已经死了,我想符采不想看到我,所以你能过来照顾她吗?”萧狼二度重复。
一想到跟她讲话的人就是害死小采哥哥的人,竹莹不禁一阵头皮发麻。“好、好,我马上过去。”
“我等你。”萧狼合上了手机,接着输入自己的姓名和手机号码。
他把手机放回她的手提包里,抽了几张面纸将她糊掉的睫毛膏擦掉,或许是这个动作惊扰了符采,她竟醒了过来。
她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睛,瞳孔里透露的讯息是,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很迷惘。
“这里是医院,想起来了吗?”萧狼扬了扬嘴角,将用过的面纸扔到垃圾筒里。
符采与他四目相交,瞬间,一阵强烈的心痛铺天盖地的涌上来。
她想起来了,哥死了。
最爱她的哥哥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看到泪珠一下子从她含悲的瞳眸里滚落,萧狼的心紧紧一缩。
女人的眼泪向来不会勾起他任何情绪,为何她的泪水会撩起他内疚的情绪,完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他皱着眉头,然后终于开了口。“如果恨我能让你好过一点,那你就恨我吧。”
符采一脸的哀莫大于心死。
如果她可以恨他就好了,那么她悲伤的情绪或许可以得到舒发,可是她连恨他都没有立场,难道要她承认她哥死有余辜吗?
一向那么爱护她、珍视她的哥哥,她怎么能在他死后承认是他不对,而这个撞上她哥的人一点错都没有呢?
天啊,她做不到,她说什么都做不到!
“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符采遮住自己的双眼,泪水还是从指缝间滑出来,这份心痛的感觉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平复,或许永远没有平复的一天。
“你的朋友,有个叫竹莹的女生会来陪你。”萧狼注视着她,诡异的想把脆弱的她拥进怀里安慰。
但,他凭什么?他是害死她哥哥的人。
符采从喉咙发出一个类似“嗯”的声音,双手还是没移开。
萧狼知道自己的存在只会令她感到刺眼,或许他唯一可以为她做的是离开这里,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
“我叫萧狼,手机号码输入在你的手机里,有事打给我。”走到门边,他又回头加上一句:“任何事。”
她不会打给他,死都不会,他清楚知道这一点。
但他希望她会打,除非有奇迹……但谁说世上没有奇迹?
他会等她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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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符致中的丧礼办得隆重又体面。
符采搞不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有家葬仪社接手了所有杂事。
他们在大事上尊重她,一定问过她的意见才去做,但小事就绝对不会去打扰她,自行办得妥妥贴贴,让她有足够时间休息,以便有体力应付漫长又伤神的丧葬过程。
“小采,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人天天都来耶。”
竹莹只要没有班就会到殡仪馆陪符采,符采请了两个星期的丧假,总公司派了人支持,所以还应付得来。
“我不想提到他。”符采折着纸莲花没抬头。
竹莹忍不住替萧狼说话。“其实他也很无辜啊,他又不是故意要撞你哥的,而且他也展现了诚意,天天都来上香,看起来也很关心你,你就不要一直拒人千里之外嘛,这样他会很难受耶。”
“你说的我都知道。”这个话题让符采胸口一闷。“但是,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他。”
说原谅太奇怪了,或许人家根本不希罕她的原谅,就像竹莹说的,他又没有错,谈什么原谅呢?
“我觉得,葬仪社的人是他找的,这些费用好像也是他出的。”竹莹臆测着。“他根本没必要做这些啊,可是他并没有因为是你哥酒驾就逃的远远的,认为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你不觉得现在已经很少有这种人了吗?连我爸都说他这种行为很带种耶。”
符采仍旧眼也不抬。“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他只是尽点道义上的责任吧。”
她一直想忽略萧狼为她做的一切。
如果他打从她在急诊室见到他的隔天就消失多好,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恨他了,可是他偏偏不消失,还天天出现,给予她多方面的帮助,她实在没理由恨他的,不是吗?
然而,失去哥哥的痛又该怎么抚平呢?
她只能选择尽量不去想萧狼为她做的事,这样她才会好过一点,她才不会觉得背叛了爱她的哥哥。
“竹莹,我去一下洗手间。”她站了起来,却在起身的刹那不小心与远处的萧狼眸光相遇。
他的眼光十分深沉,带着分析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心咚的一震,连忙避开萧狼的视线,低首快速走开。
五月的气温已经高的吓人,萧狼懒洋洋的回到天火帮。
天气这么热,符采天天待在殡仪馆里,胃口小的像麻雀,一个便当,她通常只吃几口白饭就算数,那些他特意派人搭配的爽口蔬菜,她连动都不动。
她是存心想饿死自己吗?
据他目测,自从符致中过世到现在,她起码掉了三、四公斤。
还有五天才要出殡,她准备要用几口白饭撑过这几天吗?
她以为他会坐视不管她的慢性自杀?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心的想饿死自己,他都不会容许那种情况发生。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