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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祥闻言,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直视卓母,“他不答应?”
卓母叹口气道,“没错,他比你看得开多了,他认为卓婷心里只有宋慈,打算成全他们,所以见卓婷安然无恙后就离开医院了。不过,他一直没走远,或许也放不下吧。”
“我们为什么要找他帮忙?”卓祥此时再难冷静,一下从地上站起,“妈,你为什么不信任我,我也可以帮你的!”
卓母抬头看着焦急不安的卓祥,只是摇头,“仅凭这一点,你就比不上丁胜,不够狠也不够坏,拿不起也放不下。”
卓祥登时失去了所有的戾气,他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胡乱拽着自己的头发。
“卓祥,你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需要你的支持!”
卓母用力按了按卓祥的肩膀,同时用余光敏锐地扫到了二楼那个白色的身影,她微蹙眉头,但转瞬就舒展开来。
待客厅中的声音彻底平静下来后,身着白色睡裙的卓婷,赤着脚走下了楼梯,卓母和卓祥的对话,她听得半懂不懂,但她却听到了自己最在意的那个名字,他真的没走吗?他在等她吗?
她趁着浓重的夜色,直接跑出了家门。淅淅沥沥的春雨很快就把她的睡裙浇透,她冻得快要失去知觉,上下牙齿不住打颤,却还是向着那个熟悉的方向赶去。
来到夜色门前时,往日的喧闹都已不见,门口竟然贴着封条,她还不死心,不停敲着黑漆漆的窗口,“胜哥,你在吗?”
除了越来越大的雨声,没人回应她。她抱紧头,直接蹲在了地上,不停啜泣。
与此同时,酒吧内的卓母和丁胜,正在进行着无人可知的秘密交谈。
“我不会答应你的条件,卓海洋的一切我都不感兴趣!”
丁胜面对卓母开出的条件,全然不感兴趣,他只是望着卓母身后的几幅油画发呆。
他有多久没见到她了?医院走廊内,看到她抱着宋慈哭得那般撕心裂肺,他的心也早就碎了。
她在意的始终是宋慈,即使他把她一个人狠心扔下,她也不会恨他,昏迷时都在喊着他的名字。
宋慈离开医院时,丁胜第一时间追了上去,他质问宋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卓婷?
宋慈只说他恨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坚持救他,他根本不会变成残废,这般生不如死、仰人鼻息地活着。
丁胜气急之下,欲强行将他推回医院,宋慈却掏出了一把刀,直接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丁胜知道他留不住一个心死了的人,只能让宋慈就此离去。多年的兄弟,就此彻底决裂。
回到医院后,丁胜会在卓婷睡熟之后,静静地守在她的病床边,但他时刻都如在炼狱之中,后背上的烧伤就如地狱的火焰,时时灼烤着他,包括心中的痛,再难复原。
丁胜永远忘不了宋慈狠心离开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宋慈说他宁可死,也不愿意后半生陪个傻子。
那一瞬间,丁胜真是恨不得扑上去掐死宋慈,他完全辜负了卓婷,他当时为什么要舍命救他?
更令他心痛的是,宋慈走了之后,卓婷才开始四处寻找他的下落。他将字条留给医生,隔着玻璃看她的反应。
她看后竟然在开怀大笑,没有为他掉一滴眼泪。他站在门外,许久未动,最后径直离开了医院,再也没有去看过她。
这三个月,他不时在卓家附近徘徊,一直打听着她的消息。卓海洋已经形同废人,他终于大仇得报,内心却全无快意,卓家虽然没有家破人亡,却也濒临绝境。
以卓祥的稚嫩,根本无法与那几个野心勃勃的叔父相抗衡。卓祥的安危,丁胜从来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一个人。
偏偏这时,卓母找到了他,当面拿出了卓海洋那份遗嘱,开门见山地请他回到卓家。
他对遗嘱的真假始终存疑,可他知道卓母的真正筹码在哪里,她在以卓婷的安危要挟他。
“胜,你真的不答应吗?”卓母面色柔和,再次为丁胜添了半杯酒。
丁胜起身接过卓母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如果你嫌弃卓婷,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但是卓家的事情,我不会参与。”
“好吧,不过我这里有个小东西,你大概会感兴趣,愿意看一下。”卓母说罢,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丁胜。
丁胜迟疑着接过,当他看过那段视频后,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将手机狠狠摔在了墙上,直接掀翻了桌子,就差将面色如常的卓母从座位上拽起来。
“今天晚上,如果不是我回家回得早,或许卓祥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火冒三丈的丁胜望着处变不惊的卓母,感觉全所未有的震撼。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难道连亲生女儿的安危,都可以用来交换利益吗?
“阿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你和我是同一类人,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你的目的是得到卓婷的心,我的目的是保全卓家,我们可以通力合作。
只要你同意接手卓氏,我就让你带走卓婷,甚至给你们安排好住处,她再也不用惧怕卓祥,而且……我可以把卓婷嫁给你!”
丁胜冷笑一声,“把她嫁给我?那你和卓祥还有什么?”
卓母耸耸肩膀,不在意地说道,“这样吧,我们来个君子协定,十年,你掌管卓氏十年,我把卓婷交给你十年。
十年后,她若心甘情愿嫁给你,卓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她若不愿意,你净身出户,把卓氏还给我们。”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这么苛刻的条件?”丁胜转过头,目光如炬地逼视着卓母,但她的眼中全无回避。
“胜,若你不答应,我保证你此生再也见不到卓婷,你该知道我这个当妈的,对她到底有如何好,你不害怕吗?害怕卓祥终有一日夺走了她,走上你父亲和你姐姐的不归路?”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丁胜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今晚他只喝了一杯,怎么会这么晕。
卓母面对拒绝,全无意外,相反笑着走到了门口。她动作轻柔地拉开门,封闭的酒吧顿时充满了新鲜的空气,电闪雷鸣和密集雨声也趁此进入。
“丁胜,你不会吃亏的,今晚我先付你一半酬金!”卓母说罢,头也不回地走远。
丁胜倚在吧台上,感觉身体越来越燥热。卓母临走时的话,他始终在揣测,这个女人太不简单,十年来,他竟从未发现她是这般狠毒,他真是低估了她。
他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向墙上的油画,她离他是那般近,却又遥不可及,要答应卓母的条件吗?
那个条件的确无法拒绝,可是他不愿受人胁迫,永远不愿意。万分郁结之下,他又倒了一杯酒,再次一饮而尽,眩晕感更加强烈。或许在这空无一人的酒吧,他真的能一醉解千愁,再也不要想她。
醉眼朦胧中,他竟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好像姐姐,又好像卓婷,她喊着他的名字,从身后抱住了他。
她到底是谁?他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竟然真的看到了从水雾中走出来的卓婷。
她从头到脚都湿透了,白色的睡裙紧紧贴在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柔美万分的曲线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览无余。
正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她终于看清了不远处的他,脸上充满了愉悦与欣喜。但是,震耳欲聋的雷鸣过后,整个酒吧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胆颤心惊的她鼓足所有的勇气,再次奔到了他怀中,“胜哥,陪着我,永远陪着我!”她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就如小时候第一次扑到他怀中。
黑暗中,丁胜抱紧了卓婷,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后背,还未完全痊愈的背伤又在灼烧着他,可是他的心不再痛了,因为只要有她在,他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婷婷别怕,我在,我不会离开你的!”他的声音何时变得这般嘶哑,仿佛有心火在炙烤。下腹不由自主的膨胀,瞬间让他明白,他喝的酒有问题。
一道闪电再次划破黑暗,丁胜咬着牙保持住仅有的清明和理智,他用力推开了卓婷,直接将她推倒在地。
“婷婷,你不要靠近我,离我远一点!”他近乎嘶吼,大步奔向了酒吧门口。
晚了,门已经从外面被锁上了。那个女人到底把女儿当成了什么?
他奋力砸着大门,发泄着所有的愤恨,但它浑然不动。一阵雷鸣过后,卓婷再次被吓哭,她跌跌撞撞地向他爬来,重新攀上了他的后背,“胜哥,我怕,别离开我!”
火玫瑰
到底该怎么办?他天人交战,完全没有答案。卓婷静静地倚在他的后背上,似乎也被他浑身散发的灼热气息吓呆。
“婷婷,你爱我吗?”丁胜转过身,用力执住了卓婷的双臂,不停追问。
“……”没有回答,只是摇头,只有摇头,她终究是不爱他的,他早该知道,为什么还要傻傻地问?
当他被自己的挫败击垮之时,理智也全部失去,他拦腰抱起了噤若寒蝉的她,直接走向了吧台,一阵杯盘碎裂声之后,他已将她平放在了上面。
“婷婷,你怕黑吗?”他翻身上了吧台,直接覆在了她身上,双臂撑在她的头侧,全然不容她逃避。
“怕!”懵懂无知的她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一丝未知危险,始终不肯正视他的眼睛。
那一刻,对卓婷而言,丁胜眼中的无名火焰就与卓祥眼中的一模一样,她隐约知道,他们想要她,可她又能给他们什么呢?
是不是吻下胜哥,他就会放开她,就像她吻宋慈一样,他总是很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背,她最喜欢的温柔。
她颤抖着伸出胳膊,随后凑近他的唇,飞快地吻了他一下,他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将她融化,但也是她的这个举动,彻底开启了潘多拉的魔盒。
他将她压在身下,不顾一切地狂吻着她,无论她挣扎得有多激烈,都没有再放开她。
湿透的睡袍被他大力撕开,她彻底暴露在了他眼前,“胜哥,我是婷婷,你放开我……”
她捂住脸放声大哭,全然没办法面对这样的不堪。她哭得快要昏死过去时,他突然抱着她坐了起来,不停用手擦拭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