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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横,我举剑,毫不手软地往颈项抹去──
风云变幻之时,手腕竟然一麻,剑脱手而出,在空中打出几个旋,最後插在了石板地上。
我失神地望著摇摇晃晃的雷霆剑,耳边响起皇兄沈痛的声音:“滚!你滚!滚出皇宫!朕──放你走!”
我淌下泪,闭起眼。
凌乱的脚步声一阵一阵地远去,皇宫大门开启的声音分外沈重。许久许久之後,我睁开眼,四周空旷无人。
没有御林军,没有皇兄,唯有那大开的城门。
我拔起剑,月光下,雷霆剑泛著寒光。我麻木地用剑在手腕上划出一条血痕,血滴在石板地上,很快染红一片。
就著脚下的血,我跪下,朝皇宫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站起,剑回鞘,转身,目视前方,我坚定地迈开脚步,毅然朝城门走去──
********** *****
一直走,一直走,走出皇宫,走出京城,走到郊外,天已大亮,我前方是三条分路,我怔怔地立在交叉处。
何去何从?何去何从?
前路茫茫,我该去往何处?东南西北,四面八方,哪里是我归处?
糊里糊涂地择了一条路,我恍惚地走著。走了许久,日中天,我口干舌燥。官道上,来往的人不是骑马,就是坐马车,而只有我,像个傻瓜般地,拿著一柄滴血的剑,穿著一件染了血的单衣,披头散发,孤单地走在大道上。
路人见了我,全都避道而行。
我越走越冷静,越走越发笑,直到不可抑制,我站在路边,放声大笑,边笑边哭,别人都当我疯了,却有一人骑士停在我旁边,一脸关心地问我:“这位公子……是否有什麽难处?”
我停下笑,撩开脸上的发丝,露出我的脸,望向他。他见了我的脸,当下发怔。我看他痴迷的眼神,就淡淡地笑,我越笑,他越痴迷,我依旧在笑,他越来越迷惑。
然後──
我拔剑,刺中他的要害,一掌把他从马上打下去,纵身跃上马,拉起缰绳。连贯的动作,一气喝成。
那人捂住伤口,躺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著我。
我对他和颜悦色地说:“本公子白涟君,要寻仇,尽管来。”
趁他发呆,我大笑著策马奔驰。
他的马,他的银两,他的行李,尽数归我!
皇兄,看,君儿我绝对不会饿死街头。
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心狠手辣的神医──白、涟、君!
几度慈心,慈心几度,人若银莲纯然,心若蛇蝎阴毒。
这便是江湖人对我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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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荡江湖,遇到很多事,很多人,慢慢地,我就适应了漂泊不定的江湖生活,富丽堂皇的皇宫离我越来越远。皇帝没有派人寻回我,他就像忘了我这麽一个人,皇朝还是这个皇朝,皇帝还是那个皇帝,可是,再也没有太子了。
白驹苍狗,岁月如梭,一晃就是七年。
七年间,我从南走到北,从北走到西,大明江山,几乎遍布我的脚印。虽然在我眼里,皇兄是个残酷的君王,然而安居乐业的百姓们对当朝天子爱戴有加。先皇在世时,天下大乱,战争不断,贪官污吏弄得民不了生,而皇兄继位以後,渐渐还大明一片清明,一个荣华盛世。
唯一叫百姓兴叹的是,白氏一族的萧寂。大明开国以来,白氏便是辅佐大臣,一直传承了数代,可是到这一代,他们尽数退出了政治舞台,此後,也无白氏入朝为官。
大明是朱家的天下,只能是朱家的天下。(这话听著怎麽这麽怪?嘿嘿,朱啊朱,猪啊猪~~~~~~~~~大家都素小猪猪哦小猪猪~~~'小白劈腿:滚远点,白痴作者,本公子正在严肃地陈述,气氛啊气氛~~~别打扰!')
可是七年後,我再一次回到了皇宫。
而我回皇宫,只为了求证一件事,一件对我至关重要的事。
如果事情被我证实,那麽我会义无反顾地去掘父亲兄长们的坟墓,更会跑去揪住师兄的衣襟,问问他,师父的水晶棺被他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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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我只披了一件外衣,倚靠在皇宫的廊柱旁,望满天星斗。
二十五岁的我,是真的成熟了。不再像少年那时,鲁莽行事,不顾一切。当然,较之以前,我更心狠手辣。别人看我笑容可掬,亲切和蔼,对我放下戒心时,我却能在谈笑间,瞬间夺人性命。江湖是个好地方,皇宫里的阴谋诡异固然错综复杂,但没有江湖的凶残冷酷。江湖人行事,不问前因不问後果,稍有不慎,即会丢掉性命。那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半夜不睡,站在外面吹风?”身後响起皇帝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依旧靠在柱子旁。
他从後抱住我,给我一片温暖。
“……皇兄,你恨不恨我?”偎在他怀里,我懒懒地问。
“朕该恨你吗?”他咬我的耳垂,戏谑地反问。
“呵呵,如果你不恨我,那──你每天压著我发情,是何意?”我没好气地说。
他脸一拉,不悦。“这是一国太子会说的话麽?”
“太子怎麽了?太子也是人?不能说粗俗的话?”我挑眉,邪肆地扯扯他的发丝。“何况,我还不乐意做这个劳什子太子!”
“你本事大了,越来越能气朕了。”搂在我腰间的手臂施大力道,弄得我的腰生疼。
“哎呀,皇兄莫恼。来来来,皇弟我为你说些有趣的事。”我嘻皮笑脸地蹭他。
“朕不想听。”他冷哼。
“不听也得听!”我扬高下巴。“难道你不想知道皇弟我在江湖上的轰烈事迹?话说我那日毅然离开皇宫後啊,过著穷困潦倒的日子……於是啊,本公子想,不能因贫困拉下脸回皇宫被皇兄你取笑,於是乎,我就在官道上抢了一个倒霉鬼的马和行李,嘿嘿嘿嘿……”
夜正深,帝王就抱著我倚在柱子旁,听我侃侃而谈,听听我的英雄事迹──
──第三部(完)
番外
他的名字叫朱!恒,大明皇朝的太子。如果无意外,他将会是下任皇帝。
五六岁,他便学帝王之道。
故尔,年幼的他,就能冷静处事,做到冷酷无情。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他清楚的知道,父皇不是个好皇帝。好皇帝不会沈迷於酒肉色乡,更不会囚禁一名男子。
那名男子叫白霄云,是白丞相白青极的亲弟弟。长得极好看,人却有点疯癫。
皇帝禁脔一名男子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人们皆以为白家嫁了名女子进皇宫,皇帝宠爱非常,可惜红颜薄命,那女子没一年就香消玉损了。但身为太子的他却清楚的知道,那女子实则是名男子,父皇把他关在冷宫,为他痴迷疯狂。
有一次,他问父皇:“为何喜欢一名男子?”
父皇回答说:“因为他是男子,朕爱上了。”
“他爱你吗?”
“不爱。”父皇扬起嘴角,笑著说。
他觉得不可思议。父皇明知那人不爱他,却笑著不生气。
“他不爱朕没关系,只要朕爱他就行。”父皇接著说,“他长得很美,恒儿见过的,是吧?”
“嗯,很美。”远远地看过一眼,美丽得不像凡人。
“朕就爱他的美。他的美,不可言语。”父皇露出痴迷的神情。“所以啊,朕叫太医配了一种药,留住了他的美丽。”
“咦?”
“不懂吗?”此时的父皇像个慈父,摸摸他的头,说,“有一种药,能让人永驻青春。朕就让他服了这种药,十年,二十年,乃至百年後,他都不会变老。虽会死,却能鹤发童颜。很奇妙,是不是?”
“真有这种药?”他不信。
父皇神秘地一笑。“有,当然有。还有能让男人生子的药。”
他觉得父皇在说梦话。父皇有时候真的不可理喻,他行事作风怪异,常人是无法理解的。如果真有永驻青春的灵丹妙药,父皇为何不自己用?还有那男人生子的药?天方夜谭。
见儿子不信,年轻的皇帝逗弄儿子的脸,惹得儿子一脸不高兴。这少年老成的皇儿,果真有乃父之风。
“等你长大後,就会懂了。”
是吗?他一脸狐疑。
在他七八岁的时候,皇帝和那白霄云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恶劣。那白霄云会使毒,毒死的宫人不计其数,皇帝对此素来是一笑了之,从不追究。白霄云很大胆,他还会把毒用到皇帝身上,皇帝中了毒,也不惊慌害怕,他会用极其残酷的手段,让白霄云交出解药。所以,这麽多年来,皇帝还没有被白霄云毒死。
朱!恒并不担心父皇的生命。若父皇真有一天被毒死了,那也是他自食恶果。他有看过父皇的残忍手段,白霄云的膝盖骨被生硬硬地挖去,他也在场。
那美丽男人的叫声非常的凄厉,但他被束缚住,不能挣扎,太医听从父皇的命令,捉住美丽修长的腿,小心翼翼地挖出膝盖骨,从此,那美丽的男人残了,只能躺在床上,受皇帝宠爱。
当时他看著,并不觉得那男人可怜。
他弱,只能受人摆布。
他喜欢强者。
唯有强者,方能独揽乾坤。
父皇死的那一年,丞相白青极进了一趟皇宫,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他,他看到白青极怀里抱著一个小孩子,於是问他:“这是谁的孩子?”
“是臣下的。”白青极长得也很好看,却没有白霄云好看。白霄云是美丽的,美丽得像妖精,但白青极只能用俊朗来形容。
“叫什麽?给我看看。”他凑上去。白青极犹豫了一下,弯下腰,露出怀中孩子的脸,让下任皇帝看个明白。
“叫什麽?”他又问了一次,无形中透出一股龙威。他是天生的王者,小小年纪便有帝王的风范。
“白涟君。”白青极恭敬地回答。
“哦?白涟君?是恋君?还是怜君?长得很漂亮,是个可爱的孩子。”那孩子闭著眼,睡得正香,可单单一张小小的睡脸,便能捕获人的心。“如果我有这麽一个可爱的孩子就好了。”
“殿下说笑了,犬子命薄无福,担当不起。”
“你紧张